第109节
(回忆篇章:阿卡多与管家之战。zicuixuan)
翻开乁史书,遥看两百年前那场记载了拉特兰惨败的战争,能在冰山一角的小小篇幅里寻到一位意义非凡的萨卡兹。放眼历史长河,他并不起眼,却又在整场战争里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沃尔特·c·得尼斯。
这是他的“名字”。
一个萨卡兹人却以维多利亚语为自己命名,显而易见的假称。
之所以说他意义非凡,是因为沃尔特险些就彻底杀死了那位在绝境里接过冠冕的血魔。
但他失败了,死在了无人问津的旷野。
体表长满了源石结晶的血魔头顶萨科塔的光环,踩着奔流不息的血河走向群山,给泰拉各国的联军带来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溃败。
从这一刻起,最令人忌惮的怪物自战场孕育而出。
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他和他的军队。
高卢帝国最强的猎人范·海辛被剖去心脏。
拉特兰的圣徒和他的右手也死在了泥泞深处。
莱塔尼亚最杰出的高塔法师喋血于山丘之间。
乌萨斯最优秀的骏鹰将军被抽成了干尸。
就连大炎那才情绝艳的天师都永远地失去了他的双腿。
在那教宗骑士尽数陨落的厮杀里。
阿卡多浑身浴血,他站了起来,看向苍茫的山野,再也没有生息。
终于,他给手里的守护铳上膛,对准了身前安德森·亚历山大的头颅,“致敬你的无畏和信仰,萨科塔的骑士。”
“在公义的道上有生命,其路之中并无死亡。”安德森嘶哑着声音,他的光环已经破碎,身上显露出萨卡兹的种族特征。
血魔扣下了扳机,蚀刻子弹化作流光将安德森贯穿。
“那你就作为萨科塔死去吧。”
扑通。被彻底抹杀了来自萨卡兹的古老巫术的残破身躯再也不能自愈,安德森栽倒在泥泞地里,长眠不起。
阿卡多刚要去取走安德森手里的铳,他就蓦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自己缓缓断掉的左手,断面处光滑整齐,骨头与肌肉的纹理清晰可见。
那么,最后挡在我面前的,是同胞?还是叛徒?
一个黑袍裹身的高大人影,他带着苍白的羊骨面具,手里提着巨大的镰刀。修长柄端缠绕着一圈圈黑色的丝线。
原来是奔向王冠而来的窃贼。
阿卡多用仅剩的右手举起了守护铳。他的死河已经空空如也。
那些萨科塔杀了他太多太多次。
但阿卡多不敢直接汲取所有萨科塔的尸体里的血液,他不知道如果在瞬间接纳了如此情绪强烈的拉特兰信徒的灵魂,他是否会变成另一个自己。
赦罪师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张让他无比熟悉的脸。
“你是”
“一无所有之人。”面容沧桑的老人这样说。
“曾经侍奉魔王之人。”黑袍自发的焚烧,这位陪伴了王室一个多世纪的赦罪师迅速变得年轻起来。
赦罪师在黑袍里面穿着维多利亚贵族喜好的黑礼服,脊背挺拔,眼神锐利而明亮。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单边眼镜戴上,划亮了一枚火柴点烟,然后细细地吸了一口。
阿卡多用血魔的法术给自己左手强行止血,“你想要这项王冠?这应该是陛下的。”
他说的陛下,是那位早已被上任魔王选定好的继承者,特雷西娅。
“很少见到有对权与力不感兴趣的萨卡兹,你真的是萨卡兹吗?”赦罪师笑了,“难怪特雷西娅这么喜欢你,真是存粹的武器。”
在很多年前,他也曾经像眼前这位稚嫩的男孩一样,被敌人或者同胞所畏惧。
那些人称呼他为“死神”。
很多人都知道,萨卡兹的某位魔王以纺织般的法术闻名于战场。
这种法术,是我教会他的。
赦罪师猛地投掷出手里的镰刀,冷厉的锋芒吞吐间,漆黑的丝线迅速遍布周围,它们陷进阿卡多的四肢、皮肤、血肉,割进最深处去绞动坚硬的骨骼。
丝线高速移动,几乎是在瞬息间就终结了这位i新任魔王的生命。血液如喷泉般从数十个大大小小的伤口里倾泻而出。
“侍奉魔王的百年时间里,王座上的人换了又换,”赦罪师低声说,“萨卡兹的荣光已经不再,我厌倦了。”
“但想要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还是太难,我的寿命已经来到了尽头,”他笑了,“血魔啊,我是贪婪的,我希望你能为我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
“要么,杀了我。”
“或者被我杀掉,我来替你去享受魔王的权柄。”
被切成碎块的阿卡多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只是周围有涓涓细流般的血液汇聚成河将他吞没。
阿卡多以萨科塔的灵魂,重新站了起来。
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怒火。
“你挡着陛下前进的路了,叛徒。”
208小丘郡剿灭,单人挂机
阿卡多走下陆行器,坐在驾驶舱里的司机刚要释放源石技艺,就立刻惊愕而恐惧地哭嚎起来,他被迅速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干枯的尸体拍在了操作台上,碎成了粉末。
矿石病无时不刻都在夺走他的生命。
而始终没有接受过有效补充的死河在多年的挥霍后更是日渐枯竭。
血魔摘掉了墨镜,在周围居民的哗然奔逃里,走向了街道。
这里是维多利亚边陲之地,小丘郡。数百年前,高卢帝国最大的弩炮加工厂就坐落于此。
但很显然,从他进了维多利亚的那一刻,就被这个国家的绝大部分军事武装组织或政府机关死死地戒备着。
毕竟阿卡多从未想过掩盖自己的行踪。
站在山巅的人,看什么都是渺小的。
他就是孑然一身,要去对抗一切的怀疑和敌意。
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响,一群铁甲披身的士兵将他团团包围。
按照博士的记忆,这些人,隶属“深池”。
血魔前进一步,周围的深池士兵也仫跟着前进了一步,挡住了他走往街道的去路。
所以他们死了。
被抽干了血液,成灰尘纷纷扬扬的洒向天空。
阿卡多漫步在小丘郡的街道,来不及逃跑的居民不敢看他,也不敢动。婴孩被吓得哇哇大哭。
血魔看了过去,父母连忙捂住小孩的嘴。
他的目的地就在稍远处。
那是一家理发店。有着淡粉色长发的菲林族女孩正在店铺里无聊地把玩着一把小剪刀。
没什么客人,店里冷冷清清,带着维多利亚晚秋的幽静。
红枫落满了天窗,沙沙作响。苏茜连忙站了起来,“客人想”
她不敢动了。
那是苍白色的血魔。猩红的眼眸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苏茜最近常常听说萨卡兹人在王城里颁布的各种恐怖政策,尤其是血魔,没日没夜的在王城里外展开屠戮。
血魔
她害怕得几乎要站不稳。
想要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去面对民间的恐怖传说的本身,还是太过勉强。
在内乱不断的维多利亚,外界流行的电影还远远没能普及至此。自然也没有人得知阿卡多的夸张名气。
当然了,就算是能够普及,贵族们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城市居民去看这些能够洗白萨卡兹人形象的影视作品。
阿卡多找了个光线不错的座位坐下,理发店装点得很是精致,“替我修个发型。”
他是这样说的。
苏茜咬着牙,努力克服着怯弱去靠近,“先生”
“嗯?”
“噫!”粉红色的小猫差点被吓哭了。源石技艺失控着,在全身上下噼里啪啦的响着静电。
阿卡多问她,“有学过物理课吗?”
“有一点点”
“电学?”
“学过”
“电磁呢?”
“学,也有学过”苏茜颤颤巍巍地离阿卡多远了几步,“客、客人,我现在”
“做不了工作就算了,”阿卡多起身,丢给她一枚u盘,“磁场转动和电流推动。你现在还不明白它们的意义,有空就去哥伦比亚的莱茵生命,你是最适合这份馈赠的人。”
“这是”
“能够改变你命运的东西。”
血魔走出了门,深池的士兵已经在外面包围了一圈又一圈。
他挥了挥手,又是血液纷飞,然后满地灰尘。
阿卡多逮住了人群最末处已然神色呆滞墨绿色的菲林,“带路吧,你们深池请了我这么多次,也该去看看了。”
菲林终于回过了神,她猛地挥动自己手里的法杖。
几乎是在瞬间,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然后被血液搅碎,连粉末也没有剩下。
“有点石翼魔王庭的法术的味道,但徒有其形。”
血魔漫不经心地点评,拎着蔓德拉的后衣领,把她提了起来,“你最好能有点用处,我并不介意放你们一条生路。”
法杖摔在了地上,沉闷的一声。
蔓德拉已经彻底迷茫了,她想要咒骂,想朝着这令她无数个夜晚憎恶的萨卡兹,但终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种无法抵御的,一瞬间就能粉碎所有阻碍的强大,一切的语言和思考仿佛都为之黯淡了。
她颤抖了一下发白的嘴唇,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然后默默地点头。
仿佛只要稍有异议,就会被那位血魔用法术撕成碎片。
即便是那位在她心里无所不能的深池首领,蔓德拉也不觉得能够与阿卡多抗衡。
她怕自己在这里拒绝了血魔的命令,就会连带着赖以为生的意义都被彻底摧毁。
(有人急死了,我不好说,哈哈,看下图。)
209你看,那是魔王
眼见是连自己人都不太待见的蔓德拉领来个祖宗,深池投降得很快。
几个干部腆着脸夹道相迎。
在风雨飘摇的维多利亚,关于萨卡兹人的历史和故事反而是广为流传了。毕竟现在住在王城里的就是萨卡兹最精锐的战士,他们身经百战,有着悠长的寿命,见证过太多的悲剧与传奇。或多或少就把自己故乡的传说带到了这个国家。
其中最广为流传的,大概就是卡兹戴尔六英雄以及那位谣传就在伦蒂尼姆深处的魔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