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彩儿点头,推着他去到李府医的房间。mqiweishuwu
李府医已经在房间等了许久了,他一来,李府医便将彩儿撵了出去。
这几日彩儿被撵惯了,问了个大概的时间,便离开了。
后院无事,便溜达前院。
酒坊也不忙,苏愿棠在柜台内翻看账本,芽青跟秀娘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彩儿蹑手蹑脚的走到她们身后,轻拍芽青肩膀,将她吓了一大跳。
看清是彩儿,芽青轻抚差些跳出来的心脏,忍不住埋怨:“吓死人啦彩儿姐姐!”
彩儿低声笑着告饶,在她身边坐下。
芽青左右瞧瞧,问道:“少爷呢?你今日怎么不陪少爷呢?”
彩儿轻笑一声:“少爷自己忙自己的事了,不能告诉别人的时候。”她俏皮的冲她们眨眨眼睛:“这目前是个秘密,可别跟夫人讲。”
芽青看看她,又瞅瞅秀娘,忍不住嘿嘿一笑。
酒坊内,木阳坐在大堂内,瞧着院中三人说说笑笑,心中忍不住生出怨怼。
她幽怨的看向柜台内的苏愿棠,心中怨恨她。
若是苏愿棠多将自己带身边一些,她也能在后院与彩儿她们说说笑笑。
而不是现在这般,她天天在酒坊门口吆喝、在酿酒室搬挪酒水,芽青却天天跟在苏愿棠身边吃香喝辣、享福游玩!
苏愿棠就是偏心!
正在看账簿的苏愿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抬头,揉揉鼻子,茫然看看四周。
没发现什么异常,便低头继续翻看账簿。
这几日的账簿,笔笔账目记得井井有条,笔锋锋利。
再往前翻几页的字与之相比,简直如同稚子幼童。
苏愿棠静下心,一笔一划的将今日的账目记册,写完后仔细端详对比,果然跟贺玉书比起来,还是差得远着呢。
收好账簿,院里凑着脑袋嘀咕的仨人也散了,苏愿棠走到酿酒室里,查看前些日子里改良步骤后酿出来的第一坛酒如何。
酒窖里,灶炉火一直烧着,热气驱人。苏愿棠的衣裳,不一会便浸透了。
“东家您进来这里面做什么?”秀娘瞧见她,赶紧上前劝她:“这里头热的很,您要看哪坛酒?我给您拿出去。”
苏愿棠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冲她摆摆手:“没事,我都进来了。咱之前酿的第一坛就如何了?能开坛了吗?”
秀娘想了想:“这才半月左右,应该不行。在等个七八天,应该可以开坛看看。”
“行。”苏愿棠点头,她撸起衣袖,系上罩衣:“我瞧果子酒剩不多了,我去酿些果子酒。”
秀娘应了一声,过去帮她打下手。
果子酒度数低,味道甘甜,一般都是用应季的水果酿酒,所以颇受夫人小姐们喜爱。
而青梅坊的果子酒更为好喝,口感柔和香甜,余味无穷。
于是乎许多小商小贩每日开业前,会来青梅坊买上个四五坛备着,在自己的摊位上按碗卖。
秀娘一边帮忙拌曲,一边说道:“东家,何不尝试与酒楼合作呢?”
苏愿棠猛然抬头,将秀娘吓了一跳。
“继续说下去!”她目光灼灼的盯着秀娘。
秀娘被盯得有些紧张:“酒楼人流量大,去得起酒楼吃饭的人,定掏的起这酒钱。若是一桌要一坛,按京城第一酒楼的量,一天下来,也能清空咱这儿一大缸酒。”
“可是现在酒坊一没名声,二没人手,三没那么大的体量。”思考了一番后,苏愿棠有些忧愁:“怕供不上酒楼所需呀。”
她这样说,秀娘也想起酒坊目前的状态,忍不住叹气:“是我想得太远了。”
“得谢谢你给提供了一个好思路呢。”苏愿棠笑盈盈的看着她。
酿了八缸果子酒,封好坛后,已经晌午。
芽青已经将秀娘他们的午餐做好,端在了酒坊大堂的桌上。
苏愿棠瞧见了,摸摸在唱着空城计的肚子,刚想坐下,就被芽青一脸揶揄的拉住:“夫人,您可不能跟我们抢吃的呀。”
说罢,她捂着嘴偷笑,凑到苏愿棠耳边:“彩儿姐姐说,少爷瞧您早上都没吃多少,中午又专门给您做了些您爱吃的。”
苏愿棠脸颊“腾”一声绯红一片。
嗔怪般瞪她一眼,没有一丝威胁力。
秀娘瞧不下去,过来指了她一脑袋:“没大没小,跟东家闹什么呢。”
“没什么!”
还不等芽青解释,苏愿棠赶忙打断:“你们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后休息一会儿。我先回后院了!”
说完,提着裙角跑的无影无踪。
惹得秀娘她们轻笑。
她一鼓作气,跑回后院。等转头再瞧不见秀娘她们时,才停下。
脸颊的温度灼手,苏愿棠自暴自弃般蹲下,用手背的温度去将低脸颊的温度。
“夫人?”
彩儿路过院子,瞧见蹲在地上的苏愿棠有些疑惑,叫了一声。
苏愿棠应声抬头,脸颊的热意已经稍稍褪去。
彩儿往前走了几步,担忧道:“夫人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叫李府医过来瞧瞧吗?”
“不用不用!”
苏愿棠一听要让李府医过来,鼻尖就好似嗅到了苦涩的叫人发懵的药味儿,赶忙拒绝。
“别担心,我没事!”苏愿棠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怕她真去叫来李府医:“刚刚跑回来,腿有些抽筋罢了,现在好了!”
说完,怕她不信,苏愿棠又松开她原地跳了几下。
“噗——”
彩儿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彩儿转身行礼:“州少爷。”
贺玉州一边笑,一边擦着眼角溢出的泪走过来:“笑死人了,苏愿棠,你不会害怕喝药吧?”
苏愿棠憋了半晌,气呼呼的瞪他一眼:“与你何干!”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转头问彩儿。
彩儿刚想回答,就被贺玉州截了话。
“喂,我本人在这儿你不问,你问一个小丫鬟?”贺玉州言语依旧带着盛气凌人的味道。
他走近,上下打量苏愿棠一番:“真不知道你给书哥喂了什么迷药,让他陪着你来这儿受苦。”
“不关你的事!”苏愿棠脸色也冷了下来:“州少爷还有事么?没事我们夫妻要吃午饭了,州少爷还请回。”
贺玉州轻嗤一声:“就你这儿的饭,能有什么好东西。少爷我吃了还怕拉肚子呢!”说完,便摇着扇子,回到后院跟贺玉书打了声招呼,从后门离开。
苏愿棠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有些咬牙切齿。转头对彩儿嘱咐道:“明天让刘尔守在这个门这儿,再竖个牌子,上书‘州少爷不得由此门入内’!”
苏愿棠简直要气晕了,贺玉州任由说她千般万般不好都无事,但他竟敢说贺玉书做的饭不好!
她眼底战火熊熊,让彩儿看的都忍不住害怕。
彩儿走近解释:“今儿州少爷得了大娘子跟老夫人的嘱咐,来咱院里看看少爷最近过得如何。”
一听见大娘子,苏愿棠立刻崩起了神经:“他带了什么来吗?”
彩儿想了想:“带了些药材之类的,安放到库房了。还有几个丫鬟小厮,不过已经被少爷拒了回去。”
一听丫鬟小厮已经被拒回去,苏愿棠松了一口气:“那些药材先让李府医查查看再用。”
彩儿应下,接着又说道:“您瞧我,只顾着说这些了。午饭已经做好了,夫人您快去吃吧。”
苏愿棠点头,又不放心嘱咐她一定要将药材送到李府医房里,让他查看一番。
待她到屋里时,贺玉书已经等了许久。
“怎么不先吃?”
苏愿棠走到桌边坐下,看着色泽诱人的饭菜,肚子又不争取的唱起了空城计。
她羞红了脸,捂着肚子,试图将声音捂回去。
贺玉书轻笑一声,让她脸更红了。
“想等着你一起。”贺玉书将筷子擦拭干净递给她:“在院中遇见玉州了?”
苏愿棠点点头,贝齿轻咬着筷子,忍不住问道:“他和您真的是弟兄吗?”
贺玉书面色不变:“是啊。大娘子以前与我母亲情同姐妹,母亲去世时我还小,父亲想着照顾我,便将她抬为正妻。”
“她当时待我很好,渐渐我也走出丧母之痛。”他盛好一碗汤,递给苏愿棠:“再后来,怀上了玉州……”
他尾音低声落寞下去。
苏愿棠有些担心的看向他,他抬头,面上仍是一片温柔:“没事了。”
苏愿棠接过汤碗,端着默默喝起来。
今日午膳格外合苏愿棠,忍不住多吃了些。
吃完之后,苏愿棠忍不住揉了揉有些涨的肚子。纠结片刻,开口道:“以后……还是让彩儿做饭吧。”
“为什么?”贺玉书微怔:“是不好吃吗?”
“不是不是,”苏愿棠连连摇头:“很好吃,但太辛苦你了。”
她双手在衣摆上放着,手指揪着一角,不安的搅动着:“你那双手,应该去写字、去画画、去指点江山,而不是在厨房中与柴米油盐打交道。”
“这有悖常理。”她抬眸看向贺玉书。
“这不是常理。”
贺玉书也认真的看着她:“没人规定这种常理。女子可以主外,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可以征战四方;同理男子也可以绣花、做饭。”
“这些,才是常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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