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见苏愿棠没事,芽青才放下些心。fangzexs
“夫人,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她好奇的凑过去问道:“瞧起来又高又壮,吓死人了!”
苏愿棠无言,笑着点点她的额头。秀娘几人也从院里儿回来了,瞧见苏愿棠,都赶忙围上去。
“没事儿没事儿。”
她被人翻来覆去的检查,无奈喊道。
检查她无恙,秀娘猜测道:“东家,那是隔壁街上酒坊的伊掌柜找的人吧?”
苏愿棠没否认:“应该是吧,也可能是真的赶巧,人不是他找的,但是他凑巧赶上了这波热闹。”
秀娘不大信,谁家掌柜,会随着人群,一早就到对家门前瞧热闹啊。
虽然这次苏愿棠没受伤,但秀娘几人还是高高的悬着不放心。
“东家,咱找些身强体壮的护院吧?平日里看护院子,还能帮忙给小饭馆送些酒水。”
“就是夫人,招些吧!不然让少爷从府中抽来些!”
“不行!”苏愿棠否定了芽青的提议。
瞧着他们都看向自己,她揉揉眉心,无奈道:“我这几天会留意些,但是不能跟他说。”
芽青不解,但在苏愿棠严肃的眼神下,还是点了头。
傍晚收店,苏愿棠回了自己的屋里,刚点上灯,房门便被敲响。
还以为是芽青,苏愿棠起身过去开了门。
看清楚来者,她瞬间沉默。半晌,她别别扭扭问道:“你来做甚。”
门口的贺玉书坐在轮椅,矮她几头。他仰着头望着他,俊俏的脸上带着不知所措的歉意。
他停在门口,过了几息磕绊开口:“我能进去坐坐吗?”
苏愿棠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当初装修时,老夫人便考虑到贺玉书的状况,让工人去掉了各个房间的门槛,整个后院平缓规整,方便他出行。
苏愿棠点燃屋内的烛火,房间里亮堂起来。
她吹灭火折子,坐到他对面,两人相顾无言。
“我来是想跟你说声抱歉。”贺玉书打破了寂静,他静静的注视着苏愿棠,黑沉的眸星印着烛火闪烁:“那日是我失礼失言,冒犯到你,对不起。我不乞求你的原谅,但希望你能知道我的态度。”
他如此诚恳的模样,到让苏愿棠不知如何招架。
苏愿棠欲言又止几回,最后微恼般揪起手边的衣袖绞弄起来。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知道你的态度了,”她垂眸,眼睫轻颤:“但是我现下并不想原谅你。”
贺玉书嘴角微微勾起:“没事,这是你的权利。”
“要搬回去吗?”话锋一转,贺玉书问道。
苏愿棠摇头,贺玉书没有强求,又让彩儿过来帮芽青一同把屋子收拾了一番。
芽青一边收拾,一边凑到彩儿身侧,悄声问道:“彩儿姐姐,少爷和夫人这是做什么呢?”
瞧着坐在院子里对坐无言的俩人,彩儿隐蔽摇头。
彩儿收拾的极快,没一会儿便将房间收拾出来,又在贺玉书的授意下,从卧房搬来许多东西放到这间房里。
看着几乎把卧房里东西都搬过来的房间,苏愿棠凝噎:“东西都搬来,你怎么住?”
贺玉书眉眼弯弯,“不必担心我。”
送走了他们主仆,苏愿棠坐在床边,后仰倒进被褥中。
床上的被褥都是彩儿刚铺的,宣软暖和,苏愿棠躺着,就像是陷入一颗带着竹药香的大棉花中。
鼻尖萦绕的味道让她安定,不知不觉中,她就这样合衣睡去。
酒坊的日子清闲,每日固定般卖酒酿酒。前些天说要招护院,招人告示贴了几日,也不见有人上门应聘。
“唉。”
又是人客稀少的下午,苏愿棠坐在柜台内,白净的手指拨动算珠不由得叹气。
看着这月账本,她自觉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她得想法子,让青梅坊走出梨落巷,走到京城所有民众们眼中。
自那日后,苏愿棠又成了书房里的常客。她与贺玉书的书案一左一右的放着,不免有些接触。
苏愿棠不知贺玉书如何想,但她见到他,心里总有些别扭。
但贺玉书在第一天教她读书时便说过,若是一味不解其意的读死书,与做无用功无疑。
现在整间书房,学识最高的便在自己身侧。
苏愿棠抬眸,悄悄打量他,被抓了正着。
“怎么了?”贺玉书收腕,将毛笔放好,转动轮椅转向她:“是哪里不懂么?”
她慢吞吞拉下遮住脸的书,露出一双杏眼,有些纠结:“你能帮我找一些,酒坊的书吗?”
“我想多学些,改善一下酒坊目前的经营模式。”
那双眼睛水灵灵的注视着贺玉书,蓦然,他漾起一抹笑意。
他应下:“需要再给你找位老师傅吗?”
苏愿棠想了想,摇摇头拒绝了。
她半路出家野路子,虽有些童子功在身上,但终归不是练进骨子里的熟稔。
之前她随着一位酿酒师傅学习过一段时日,目前还是半瓶子咣当,等她积累再多些,再找老师傅学习,那时就是全面吸收师父的教诲。
“谢谢你。”苏愿棠放下书,认真的望向他。
她是真心感谢,若不是贺玉书,她不会重新拾起纸笔,不会认识周秀秀那群姊妹们,更不会将酒坊拿回来重开。
蓦得,苏愿棠心底暗生出些庆幸。贺玉书似乎是当时、现在她最好的选择。
不论是被婶婶卖给孟员外,还是嫁给贺玉州,都不会有比此刻更好的日子过活。
贺玉书动作很快,次日里书房便多出一柜子有关酒坊的书。苏愿棠爱不释手的触碰,然后沉溺其中。
一连看了几日,芽青上前打断了她。
“夫人,那日来讹人的壮汉们又来了!”
芽青声音慌张,焦急的跑进书房通报。
“什么讹人?”贺玉书疑惑。
倒是苏愿棠,把书放下“噌”的一声站起,拉着芽青跑出后院。
“傻丫头,你干嘛呀!”
苏愿棠揉揉额角:“唉,虎大他们来了?”
芽青不清楚那些壮汉姓甚名谁,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跟她形容:“就是那些男人,又高又壮将您推倒那些!”
“你还被推倒了?”贺玉书带着担心与一丝冷意的声音,从她们主仆二人身后响起。
芽青猛的止住了话语,苏愿棠给她打着眼神示意,芽青面若死灰的点点头。
“你怎么来前院了?”
苏愿棠转身,心虚的先发制人:“是想出来转转么?芽青,去陪着彩儿推着少爷出门转转!”
“不必了。”贺玉书拒绝了她,他定定得注视着她:“那些人来了?我随你去。”
他目光认真,苏愿棠先败下阵来。
“真没事。”她看着贺玉书转动轮椅来到身旁,小声嘟囔道:“只是一些同行间的小纠纷,不碍事的。”
“我知道。但你没告诉我你受伤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贺玉书下颌紧绷,像是在努力遏制些什么。
“这些同行构陷防也防不住,”她声音放软:“我下次一定给你讲!”
贺玉书没出声,点头应下。
酒坊里,虎家几兄弟局促的站在一处,对面站着警惕盯着他们的秀娘和阿狗。
见她来了,两拨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东家您来了!”
“苏掌柜您来了!”
阿狗猛的转头,死死盯着他们,把苏愿棠一众人护在身后,像只刚断奶的小狗逞凶般,恶声恶气道:“你们又想来欺负我们东家,来讹人么!”
“不是的小兄弟!”
虎家几兄弟连忙摆手,四个人凑不出一个能说会道的。最后,虎大一掌将虎三拍出来,拎着他跪到苏愿棠身前,把她被惊得往贺玉书身侧一跳。
虎大按着弟弟的脖子,震声道歉:“上次我们犯浑,多谢苏掌柜免除掉那些赔偿!此次来,我们兄弟几人是来给您道歉的!”
说罢,剩下俩人也都齐齐跪下。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虎家几兄弟一个个壮如牛,铁了心要跪着,在场这些人还真没一个能拉得动他们的。
“我们兄弟几个原本在渡口做装卸工,后来得罪了工头失了工作,正犯愁时伊掌柜找上了我们。”
虎大沉声道:“上次我们闹那出,真是对不住。”
苏愿棠也无疑难为他们,知晓了幕后黑手是谁,苏愿棠赶忙叫他们起来。
虎家兄弟几个,见她真的原谅了他们,这才站起。
虎大抱拳拱手,临走前提醒她一句:“苏掌柜,京中酒坊众多,唯独几家独大。若掌柜想发展酒坊,尽量多加小心,招些护院。”
苏愿棠应下,虎家几兄弟抱拳离开。
送走他们,苏愿棠转身,才想起身旁还有人一直坐着。
贺玉书仰头瞧着她:“需要我从侯府让祖母掉出些护院么?”
苏愿棠赶忙摇头:“还是不了,若是大娘子再趁机会塞进些人,那可不行。”
“放心罢,我让芽青张贴了招人单子。”
贺玉书沉默下来,不知到底放心没。
过了半晌,他开口:“真的应付得来?”
苏愿棠点头:“别担心,生意场上尔虞我诈,我儿时便见过了。”
他默默点头,“若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要同我讲。”
“当然,”苏愿棠眉眼弯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又不是呆瓜,放着可靠资源不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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