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凶手
江柳虞不敢置信上前一步,挤到最前去看只见刘老三粘稠的血流了一地,趴在地上的眼睛睁大,她感觉头脑发昏,沙哑着嗓子道:“怎么死的。msanguwu”
“为了给她女儿摘那果子,没站稳从树上摔下来了。”周边百姓说的话她依旧听不见,四处张望片刻便见到蹲在树下的小孩。
江柳虞带着茫然由心走去,只见那女孩大眼睛蓄满了泪水,见到她来时眨了眨忍不住落泪,“我没有让爹爹爬树摘果子。”
小女孩手脚全是黄泥蹲坐在树下,摘果爬树必定要经过黄泥,而刚才摘果而摔下来的刘老三鞋底是干净的,她根本意识不到大家为何要冤枉她没做过的事情,只有江柳虞温声道:“小圆要相信自己的话。”
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与惋惜声宛若一条挂着石头的铁链,想要将这女孩拖入深渊。
她带着孩子走进人群,“刘老三不是摔死的,是被人扔下去的。”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近日以来璟璟璟宛若百姓中的信仰,但今日这话仿佛失了点神性,壮汉出言道:“大人说这话可有证据!莫要因为可怜着娃娃而胡诌。”
江柳虞未曾辩言,只是指着刘老三的鞋底又指着小孩的鞋底,“无泥如何上树?五米大的地方能跨步而上吗?刘老三今日之死凶手就在现场。”
丁点大的地方人也繁杂,面面相觑变得狐疑,纷纷张嘴想要撇开这凶案。
江柳虞摇头道:“现在请几位女子协助封锁这片地方,守卫去叫官府的人过来。”
壮汉道:“凭什么女子没有嫌疑?我们这些人也不认识这人,怎么可能害他!”
人群纷杂诸多怨言,信仰与怀疑双重崩塌之下神经变得敏感,烈日之下微热的风吹起江柳虞的发,只见她面带微笑道:“诸位是觉得女子能将一个一米八的高壮男子从屋檐上扔下来吗。”
众人哑口无言,只得执行这项安排,待云砚鹤到时只见江柳虞拿着那刚买的糖葫芦哄着小孩,而那女人则满脸愧疚。
“璟…咳,江大人。”云砚鹤敛下情绪。
江柳虞将此事概述一番,又斟酌着将刘老三是蛮荒之地的事情告诉了他,二者当即商量了对策,云砚鹤道:“凶手藏于此处,但鞋底踩泥不好…”
江柳虞摇头:“不,我刚才看过是谁的鞋子有泥巴,但需要你陪我演一出戏,第一个阶段谣言传出虽然刚才现场大多百姓脚底沾泥但是怕惹上祸端自然是去洗鞋,现下疫病来势汹汹,多数百姓逃难至此未曾有银钱最直接的办法是洗鞋,而凶手为了彻底洗脱嫌疑,我猜他是换鞋!凭着一点还不够,刘老三是蛮荒的人,若是他死了最有可能是蛮荒下令击杀。”
云砚鹤听明白了,那双眼眸仔细瞧着有几分凝重,“若真是蛮荒,这桩事情也可以知晓蛮荒一直在监视我们,而刘老三的死藏着秘密。”
双方对视,打算开始第一步散播谣言。
片刻后,外边儿听屋内发生很大争吵,二者声嘶力竭为了那个观点吵闹纠纷。
江柳虞道:“我说过了那脚底有泥的人就是凶手!你怎么就不信我?”
她一说完,云砚鹤便嗤笑一声,“荒谬,单凭一个脚底有泥便能判断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断案。”
“你如何才能信我?”江柳虞用力拍打桌子,看起来像是二人打架一番。
只见云砚鹤冷脸盯着她步步紧逼,那双眼睛却含着无限柔情,嘴里小声呢喃:“我如何信你不是取决于大人吗。”
二人四目相对片刻后,江柳虞移开视线,“…咳。”
实际屋内两人心平气和饮一杯茶便清清嗓子又接着吼,屋外传来细微响动,二者便知这消息是传出去了。
片刻后以讹传讹的威力让整个院子全都知晓二人已经打起来了,有些脚底沾泥巴的人自然是心虚连忙拿着鞋底去水下冲洗。
江柳虞明白单纯这么个料对于凶手来说还不够,对方既然有杀了人还若无其事的留在这里自然是内心非常强大,于是乎她又让云砚鹤添了一把火。
大动干戈让云砚鹤一个个查过去连疑犯都未曾抓出来,刘老三真尸体停在了县衙,又对外假意宣布假的尸体停在了那病区。
月黑风高夜,停放“刘老三”的院落便有了动静,一会儿接连几个人往里而去将里面的人就地伏诛。
此刻江柳虞未曾闲下将白日那些人的资料查看好几遍未曾查出什么,住区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当初填了些简易的册子,就连这些百姓都是四散而来根本不是同一个地方。
本打算放弃时,江柳虞再翻一页发现个与刘老三同镇的人,她道:“这人…”声音渐小,江柳虞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名单上出现过的名字,“刘郝。”
烛火微晃,绿萝侧身拿着谱子给江柳虞说着着谱上的信息:“刘郝是隔壁县来避饥荒,本职做铁匠搬迁至此处做起又打铁营生,与刘老三是远房亲戚的关系。听闻家中邻居道前几日刘郝总说日子到了要搬回去,不知为何病情爆发时又跟着刘老三一家人一起来了这岩城。”
江柳虞指着策子上的名字:“这人现在在哪里?”
绿萝:“今日与…”
二者闭言,因为这会儿屋外边传来动静,模糊的窗户纸上透着那燃着火把的火光,随着逐渐靠近将她这处照的灯火通明,外边儿的喧闹不是几人,而是一群人。
她一打开门就见云砚鹤从房内出来,二人对视一番掩下异动,行了几步就见元城主与背后的元明今趾高气昂的神情,面前那几人皆是被抓住的百姓。
看来从一开始这元氏父子便很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就连今日为刘老三找到凶手也要横插一脚,很显然是元氏父子擅自做主抓了这几人然后来树立威信。
元城主:“草民见过二位大人,今日元某听说刘老三的事情痛彻心扉,连忙赶来这里抓了几个嫌犯,这几人入夜后便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元明今一句话未说,但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她道:“这几人不是凶手。”
众人心中已然纠结多次,但还是是在场的人错愕一番。
元明今冷笑道:“女子断案本就有时偏颇,现如今我二人协助县衙断侯将凶手抓到,你却在胡诌!这里谁会信你。”
江柳虞只是扫了一眼人群中,未曾与他们废话而是将现场鞋子崭新干净全部带出,然后又将这些人一个个挑着站好最后又经过重新筛选选出了最后两个人,壮汉与那瘦子。
壮汉矢口否认,“我…我从未杀过人。”
但根本没有人相信,因为在场各位谁最有可能将刘老三扔下去的只可能是这壮汉,一时之间神色各异。
江柳虞朝着他们摇头,江柳虞指向旁边那瘦子,“不是他,而是他。”
绿萝声色怪异,“主子,这人太瘦了…”
江柳虞的眼尖儿,瞧见那刘郝穿着蓝黑色绣花的黑鞋,上面崭新无带泥巴的鞋子未曾有水迹也没有泥土,元明今嗤笑:“江大人莫要开玩笑了,看起来无力的书生也能将一个常年干活的壮汉从楼顶扔下来?”
江柳虞未曾理会那嘲讽,“昨日你在哪里?你们当中可曾有谁认识他?”
周围面面相觑,就连那刘老三的妻子也是迷茫状态。
江柳虞冷笑道:“其余人虽然有换新鞋的,但是在这疫病刚爆发之际有谁买的起京都绣澜坊的鞋,正值雨季,这会儿大雨路滑,莫不是凭空变了个鞋子出来吗!再加上,昨日只要是我见过的人都会有印象,你昨日穿的是一双草鞋。”
江柳虞从昨晚到现在要钓的大鱼就是这个。
那人凶狠十足,尖锐的利刃而出直刺江柳虞,手腕间那江家图腾出现了,江柳虞抽出绣春刀与之缠斗,就连云砚鹤也直接混战起来。
不会武功的百姓奔逃到安全的地方,刀光剑影二者交手,这人招式狠辣步步紧逼,江柳虞堪堪躲过那招式却不由觉得心慌,境内她的武功可是排得上名号,但是这人的武功更甚,甚至有种快如影的感觉。
云砚鹤为她掩护一掌直接拍飞那人的同时另一道对方的掌风也相抵住,江柳虞从背后袭出,剑花如影直接飞刺,下一秒那人好似丢出什么东西,但那人的剑更快,已经来到心脏前了,这种情况之下她只能选择一样躲开,利剑致命所以她躲开了,然后只感觉到身体的另一道刺疼,飞针扎入血肉。
江柳虞迅速将那针拔出,只见后半截是黑色的!
云砚鹤看见这一幕杀红了眼,手下利剑飞快直接将那人刺飞出去,身体犹如掉线风筝一样撞入身后石墙。
那人吐血狞笑,眼中带着解脱的狂意,“狗官可好好享受同命蛊的乐趣吧。”说完后便直接咬掉舌下的毒囊自尽!
“噗——咳…咳。”江柳虞吐出一口血,那双手不仅占满了鲜血,隐隐之中还看见那脉搏中在蠕动的蛊虫。
发作了,江柳虞晕厥模糊之间只见云砚鹤脸色煞白,跌跌撞撞朝她而来,她只听见最后一句,“璟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