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婚礼
袁氏与谢氏的联姻办得非同凡响,谢氏为了嫁女体面准备了十里红妆还派了花舟游河。chunmeiwx袁氏为了娶妻,铺了一条街的红锦缎。
沿路观礼的人堵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想看看这两大世家非同凡响的联姻。
袁氏流水宴中,人们正推杯换盏喝得酩酊大醉,吃不完的食物被推到地上,好不奢靡。
新郎在人群中应酬,而新妇正坐在靑庐中等着新郎来行礼。
谢映红坐在塌上,心里如有千丝万缕一般刺挠。
“乳母,我想喝水。”她朝外面喊着,喊了好一会儿,周娘子才回应她。
“可不行啊,若是喝了水,要更衣怎么办?新妇不能出靑庐的。”
“那,那,时锦妹妹来了吗?”
“老奴一直在附近守着,没注意宾客中是否有小公女呢。”
谢映红有些失望的垂下头,她轻声说道:“也是,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哪里肯再见我。”
不知过了好多,谢映红靠在床边昏昏欲睡的时候,她突然间感觉到有人在戳自己的脸蛋
“哟,这是哪家的新妇如此懒怠,竟然在大婚之日睡过去了,啧啧啧。”
李时锦正笑嘻嘻地看着睡眼朦胧的谢映红。
“时锦?你来了!”
谢映红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喜出望外的看着李时锦,然后立马就要掉眼泪。
“哎哎,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哭泣。我又不是鬼,干嘛见了我就哭呢?”
“我以为,你不会想见我了。”
“为何要这么觉得?我既然答应了你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李时锦赴约不仅是为了履行承诺,还是为了让大家都瞧瞧,她本人一点事情都没有,更要让那个害自己的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再说谢映红,虽然之前她是有意接近自己,但是后来她冒着很危险也要去救自己,十分令李时锦动容。相比之前李时锦不太走心的与谢映红交往,现在可是患难见真情。
谢映红揉着肚子委屈的说:“时锦,我好饿啊。”
“你等会儿啊,我去问问袁府的女使能否给你取些东西吃。”
李时锦走出靑庐问了守在账外的一位年老的娘子道:“婆婆,我家姐姐肚子饿了,可否取些吃食来?”
“您是我家少女君的闺中密友吧?”
“是的。”
“哦哦哦,那行啊,当然可以。只是老身还要守在靑庐外等着少主,不能随意走动。只能劳烦女公子您亲自走一趟小厨房。您朝西边直走就是,您去了便说给靑庐里拿吃食,小厨房那边便明白了。”
“那真是多谢了。”
李时锦问明白了之后跟谢映红打了个招呼就去了,一路上都很顺利,小厨房那边一直都备着专门给新妇吃的点心,看来也不是跟传闻一样,新妇婚礼那天要饿上一整天嘛。
李时锦走到必经之路的连廊上的时候,她看见好像有两个人在连廊上起了什么争执。
有个男子一直在大声吼着另一个男子。李时锦本想绕路走开,但是却瞧见那被吼的男子穿着一身熟悉的茶褐色禅衣,李时锦便又多看了几眼。
那个被欺负的男子正是温叙本人,他正垂着眼眸听着对方的呵斥,可怜的不像样子。
李时锦发觉是温叙被欺负了,她便不能坐视不管,但是又怕自己好心办坏事,所以便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听听二人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斥责温叙的男子便是温言。
温言指着温叙呵斥,言语诋毁人格,完全不顾温叙的感受。
“你到底在祖父面前说了什么?为什么祖父要让你管账!我不是告诉过你了,让你夹着尾巴做人吗?”
“长兄误会了,叙什么都没说。而且这是祖父的命令,叙也不敢不从,若是长兄有不满,不如去找祖父问问吧。”
“你还敢搬出祖父来压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温言看起来很气恼,他指着温叙说:“你在祖父面前扮无辜装可怜就算了,今日在席上,又惹得储君为你找我麻烦。温叙你以为你可以压过我一头吗?你不过是个卑贱的野种而已,也只能当只储君的狗来摇尾乞怜了!”
“长兄,方才在席上,分明是您蓄意想要害我摔倒出丑,储君殿下只不过说了几句主持正义而已。”
“你还敢顶嘴!我看你真是目无尊长了!我这个当长兄的,今天一定要替祖父教训教训你!”
温言说完便要动手,李时锦看情况不妙,她立刻咳嗽出声打断温言的动作。
温言听到有声音,他立马停下了手,然后警惕的看向四周。
李时锦慢慢走上前来,然后朝温言一笑:“打扰二位了,小女迷了路,不想走到这儿来,看到二位特地来问个路。”
温叙看见是李时锦,他就算刚被羞辱过也依旧笑着跟李时锦打招呼。
“温叙见过小公女。”
“是温公子呀,我正愁着没人给我指路呢,遇见温公子算是我走运了。”
温言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又打量了一番李时锦,这才想起来,他眼前的就是齐国公之女李时锦。
“原来这位淑女是齐国公公女呀,失敬失敬。”
李时锦本不想理他,可是温言既然已经跟自己打了招呼,她也只好面子上敷衍敷衍。
李时锦看向温叙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温氏的长孙公子,在下的长兄。”
温言其实想自己我介绍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温叙就已经说话了,所以他瞪了温叙一眼说道:“我向小公女说便是了。长兄说话,你便不要插嘴。”
“是,长兄。”
温言朝李时锦随和的笑着,
完全不是刚才那副刻薄模样。
“在下温言,温远明,小公女可以称呼在下的字,远明。”
“哦,温长孙公子。我想刚才你是误会了,小女并不认识你,所以便让温公子帮忙引荐。不知道小女那里做的不好,竟然惹得你不快了?”
李时锦话中带刺,脸上也不给温言好脸色看,一副不想跟他亲近的模样。
可是温言就算被李时锦如此态度对待,他也对李时锦大有兴趣。可能是因为之前听说过李氏公主的名号,也可能他也觊觎李时锦的那份丰厚的嫁妆。
“在下之前被陛下调遣到东海寻宝,常年不在洛阳城,近一个月才回来。小公女不识得在下,很正常。”
李时锦笑笑岔开话题道:“抱歉长孙公子,小女还有事要走了,后会有期。”然后她再看向温叙说道:“可否劳烦温公子帮忙引路?”
“乐意之至。”
李时锦本就是想以这个借口让温叙摆脱温言,可是没想到温言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
“还是让在下为小公女引路吧。”
温言追了上来,他自说自话道:“当年齐国公与家父还是同窗呢,在下总听家父提起小公女如何聪颖美丽,是一位窈窕淑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呵呵,温长公子过誉了。我刚刚突然间记得路了,不劳烦您继续送了。”
“小公女不必不好意思。咱们的父亲关系融洽,你我便是兄妹。时锦妹妹不必对在下客气。”
时锦妹妹?李时锦听了这个几个字,心中冒出了火气。她想问,我跟您温长公子很熟吗?没聊几句,便叫上时锦妹妹了?
温言还在跟李时锦套近乎,李时锦早就受不了了,她张口想要让温言离开,只是没想到有人已经替她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