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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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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倾跟苏意看着小童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都彼此相视而笑了。fanghuaxs

    “哈哈,这间医馆倒是有趣。”

    想到刚才那小童嘴里说的话,苏意就止不住想笑,“杳杳,你到底是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说这间医馆里的大夫医术高明的?”

    当然,她没有怀疑这是时倾故意坑自己的意思。

    只是心里难免觉得,有可能时倾也是被人给蒙骗了的,这都没有客人来过的医馆,怎么可能有医术高明大夫在啊。

    要真是医术高明的话,早就门前若市,一连串地等着他看病的了。

    没准儿还有被哪户人家招进府里去了罢。

    苏意甚至已经打算待会儿再去另找大夫把一次脉了。

    时倾看了眼门面极其简陋、质朴的医馆,不,应该说是有点不靠谱,就连个医馆派头的布望子都还没挂上。

    然后她就听到了苏意的问话,顿时沉默了一瞬。

    “……我也是在外头的时候偶然听了一耳朵,或许是这间医馆找来做戏的老百姓罢,不过咱们既然来都来了,让大夫把一把脉也是无碍的。”

    嗯,这个锅只能甩给这位有点不靠谱的大夫了。

    时倾不知道前世闻名京城、惹来众多妇人追捧的徐大夫,这时候竟是这么的……嗯,随性、不着调。

    若不是前世听过他的名头,时倾也不敢相信这人着实医术高明,不仅仅是在调理妇人身子一道上一骑绝尘,而且世间的疑难杂症于他而言都根本不在话下。

    当然,这都是时倾后面才知道的。

    毕竟这徐先生在京城大出风头后不出两月,就冷不丁地收拾包袱偷偷离开了京城,四处云游免费给人看病去了,甚至还专门收治那些患了怪病难以治愈的病人。

    就算时倾远在京城,都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关于他的传闻。

    红拂跟春兰这些丫鬟也跟苏意那般,觉得这间医馆怕是骗人的。

    见那小童丢下了扫帚就跑,也没跟她们说些什么,顿时都跟着有点傻眼了。

    怎得有见了客人还跑的,这医馆看着就有点不可靠……

    于是春兰她们犹豫着问时倾跟苏意,“主子,要不要奴婢们进去医馆里瞧瞧?”

    没等时倾跟苏意她们回话,就见医馆里头又走出来一位小兄弟,跟刚才那位小童差不多年岁的,就连长相都是极其相似的。

    简直跟孪生兄弟那般。

    只是瞧着性子倒要比前头那位沉稳些。

    “两位夫人,请到里头坐着稍等一会儿,先生他正在屋子里制药,暂时脱不开身,约莫还需半刻钟才能接见你们。”

    “无妨,反正咱们不赶时间,就在里头等一等先生便是。”时倾笑着对眼前的半大孩子说道。

    见时倾都这般说了,苏意也不好意思跟她说“要不咱们就回了罢,他们瞧着就不靠谱”,只得耐着性子陪着自家好友一起进去等着了。

    她倒要看看这般神秘的医师,是不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若是出来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哼哼,她回去了就叫自家小端子把这医馆也给端了!

    免得他们再出来招摇撞骗,没得再骗着了跟自家杳杳这般好说话的。

    苏意心里这般想着。

    “两位夫人,这边请。”

    这位小兄弟口吻平淡、稳重,跟刚才那位活泼跳脱的小童相对比较下,倒像个性子沉闷冷漠的小老头似的。

    他话音才刚落下,就弯下腰,顺带着把地上刚才那位小童扔下的扫帚捡了起来,随后再领着时倾跟苏意她们走了进去。

    这位后出来的小童名唤长欢,刚才那瞧着性子较为活泼的唤作长喜,这是时倾她们进去医馆后,他们自己说的。

    这间医馆的后头连着可以住人的院子,门面却是不大的,因此时倾跟苏意领了红拂、春兰这些贴身丫鬟进去后,就让其余的仆妇、小丫鬟等在了外头。

    长欢从里头给时倾她们拿来了茶水,让她们坐在平日里设来给客人就诊的小桌案上等着。

    长喜性子活泼跳脱,最是耐不住的,这会子难得见到客人上门来,就赖在大堂上与时倾她们说话,不肯离去了。

    就连刚才清扫的活计,都耍赖让长欢捡着帮他干了。

    原来长欢、长喜还真是孪生兄弟,难怪刚才时倾跟苏意她们见了,就觉得这两人极其相似,只是这性子却是南辕北辙的。

    一个暖,一个冷。

    如此倒是很好分辨开来。

    “夫人,你们是怎么知道咱们先生的医馆开到这里的?”

    “我们打从跟着先生到了京城落脚,都已经过去有半个月了,可是都没有人寻了过来说要看病的,先生就知道每日里埋头制药,可把我们兄弟给无聊坏了!”

    长喜掰着手指头在努力算着数,计算着自家先生究竟有几日没客人上门来看病了,毕竟这在他眼里看来是十分惊奇的事。

    有徐先生的地方从来都是门庭若市的。

    长喜的性子果真是半刻都停不下来,不用时倾她们问,自己就把老底儿给掏了个干净。

    当然了,这孩子瞧着有点没心没肺的,知道的东西也不算多,倒是没把他们的徐先生的真正来历给供了出来。

    只不过听了长喜的话,苏意倒是没之前那般怀疑,以为他们这伙人是出来坑蒙拐骗的了。

    “长喜,依你这般说,你们先生的医术当真极其高明?”

    其实苏意有点想要故意逗他的意思。

    “当然啦,我们先生医术极其厉害,别说是小小的风寒、热症,就连世间的好些疑难杂症都根本不在话下的!”

    苏意:“???”

    欸,这……这不是专门帮妇人看病、调理身子的大夫嘛,怎么还搅和上什么疑难杂症了?!

    不得不说,长喜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就把苏意给完全带偏了。

    让她禁不住再次怀疑起了这尚未谋面的徐先生,究竟是不是真的骗子!

    就连半大小孩子都骗得下去,可真是丧尽天良!

    沽名钓誉!

    她鄙视他!

    长欢就在医馆的门前任劳任怨地扫着地,甚至还把门板擦洗了遍,见长喜越说越离谱了,忙唤了他一声,“长喜,你赶紧去看看先生还在不在忙,警醒着些帮把手,别让两位夫人久等了。”

    长欢知道的东西自是要比长喜多,见自家弟弟话头都停不下来的,怕他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给说了,就连忙喝住了他。

    虽说长喜性子要跳脱些,但是他一直都很听自家哥哥说的话。

    长欢让他进去看徐先生,他立马就跟时倾、苏意她们说了一声,然后风风火火地就要跑去后院里头了。

    “好嘞,我这就去!”

    果真不到半刻钟的时候,里头就传来了些微动静。

    苏意心想,该是那叫徐先生的骗子要出来了罢,立马正襟危坐、摆出她世子夫人该有的架势来。

    她要先唬一唬这徐先生,让他露出马脚来。

    虽说时倾不知道苏意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看对方脸色也猜得差不离了,也就长喜这小子不会看人眼色,还兀自说他的徐先生说得起劲儿。

    以为苏意她们也跟自己那般,对他嘴里的徐先生极其信服、钦佩。

    只是时倾也懒得去提醒苏意了,反正自己知道这位徐先生是有真材实料的、不是骗子就成。

    “嘿嘿,该是先生忙完了要出来了,我进去看看先生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不!”

    长喜的话刚说完,不待长欢再说他什么,就一溜烟儿地赶紧撩开布帘子,小身影很快就蹿了进去,活蹦乱跳的。

    很快,那位叫徐先生的大夫,就跟在长喜的后面出来了。

    本来板正着身子摆了世子夫人的谱儿,正翘首以盼的苏意一看来人,顿时都不禁有点呆愣住了。

    这年头的大夫都这般年轻,长得这般好看的吗?

    徐长安也就约莫二十出头的年岁,模样生得极其清贵俊秀、温润如玉,通身气质不像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医者,倒更像是哪家走了出来的矜贵、优秀的世家子弟。

    比之京城里的那些有派头的世家子弟,都是毫不逊色的。

    这也是苏意觉得惊诧的地方。

    不过,没准儿人家还真是哪家出色的子弟来着,可京城好像没有哪家姓徐的太医啊?

    也没听说过哪家的公子医术高明啊?

    这下苏意倒是不怀疑人家是骗子了,就算觉得这徐先生的医术可能还不够火候,瞧瞧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哪个不是都一把年纪了?

    跟徐长安这般年轻的,怕是都还没出师呢!

    “可是徐先生?”时倾站起身来,笑着跟与徐长安打了声招呼,见了礼。

    虽说前世一直有听过徐长安的名号,可她也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也跟苏意那般,有点惊诧于对方的样子竟是这般清俊。

    难怪对方上辈子一直都受京城里的那些妇人们追捧。

    想来他冷不丁地连夜逃离了京城,怕是不甚其扰,慑于这些妇人的澎湃热情了。时倾心里不免这般坏心眼地想着。

    苏意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跟着时倾那般站起来与对方见了礼。

    徐长安不仅是模样生得俊,性子也好,待人温煦和蔼、极其有礼,说话的嗓音也很是温柔好听。

    当真名副其实的温润君子。

    “两位夫人既然前来敝舍,可见是有缘人,徐某这医馆刚开业半月,名不见经传,也不知夫人是从何处得知的?”

    “徐某实在好奇。”

    徐长安是真的有点好奇。

    按理说,京城里应该没什么人知道自己的,自是不会有人这么快就找了上门来,所以他才会这般问了出来的。

    “偶然在街市里听得附近百姓街坊说来的,也跟先生这般,心里好奇,便特地问了话,得了空闲就循着过来了,想让先生帮忙把把脉。”时倾笑眯眯地对徐长安说。

    “哦,原来如此,那徐某倒真是跟两位夫人有缘了。”

    徐长安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哦”了一声也就作罢了,随即就摆开了要给时倾她们把脉的架势。

    时倾坐回了原来的座上,就见徐长安从刚才拎出来的小匣子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放在她的手腕上,紧接着才给她把了脉。

    “夫人的身子非常康健。”徐长安的手才刚按了下去,很快就收了回来。

    可以说是有史以来,徐长安诊断过的最康健的身子了,甚至康健得有些不正常了,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听到徐长安对自己的诊断,时倾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她知道自己回来了,这具身子也跟着是完好无缺的,自是没有上辈子残留下来的损伤。

    只是能不能有孕什么的,这对现在的时倾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她也不会再给秦敖生孩子。

    能不能生,有又何妨呢。

    可见到苏意欲言又止,似乎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时倾就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笑着对徐长安说:“如此便好,有劳徐先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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