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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日日日常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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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聿觉得现在的生活不错,没什么想回京中的心思,周绮摇也并不太想他回来。

    京中一番地动山摇,岑家稳稳支撑着,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但仔细去瞧,好像又没什么区别。

    岑文镛稳坐吏部。

    因为宰相制度的废除,吏部的重要程度,还隐隐上调了不少。

    但也没什么人在意,只偶尔酸羡两句。

    岑家注定无后,岑聿也从缉查院离开……但说来说去,还是很嫉妒啊。

    岑聿人在江南,圣眷也不减。

    如今的陛下知道岑聿还活着时,悲伤的眼泪从心底落下。

    ……我靠!你们是会玩权谋的!

    不过他愿意冰释前嫌。

    真坐到这个位置,他才发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朝中风起云涌。

    人总是身不由己的。

    他美滋滋地给岑聿写信,问问爱卿身体如何,中间不忘隐晦的说说高应乾近况如何,说现在已经能写两篇大字——

    其实是宫中在为太子选老师。

    他想把岑聿挖来。

    岑聿回了一个字:牛。

    收到信的某人:……不是吧,你连这都不心动!!!!

    那可是东宫的启蒙老师。

    他再给乔昭懿偷偷写信,让她帮忙打点怂恿,还给了两千两银票。

    乔昭懿很快回信:哇塞,谢谢娘娘送我礼物诶!!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娘娘!!

    被戴了高帽子的娘娘:“…………”

    话说,你是不是搞错了!!!

    ……

    院子后有一片翠绿竹林,每逢夏日,竹香满院。

    蝉鸣聒噪的夏日晚。

    乔昭懿在院里歇凉,手中是岑家寄来的家书,“岑聿!”

    “嗯?”

    岑聿回话的时候,刚到家,臂弯里尚堆着没处理完的文书。

    他们还在江南,河道清淤完成得差不多,着手准备将上面的桥重新修筑翻。

    要做六孔桥,方便船只运行,也更坚固,不易堵塞。

    乔昭懿:“宫中开始选女官了!”

    “第一个是裴绾一!”她激动地说。

    自打冬日裴绾一的寒疾犯了后,就一直用药拖着,很少露面。

    她不大想成亲。

    她和岑聿咕咕叽叽讨论半天,发现岑聿反应好像挺平静,“你知道了?”乔昭懿纳闷地问。

    岑聿想了想自己和周绮摇某日的信件往来,镇定摇头,坚决否定:“没有!”

    说话时,人正好向乔昭懿身侧的摇椅上坐,整理衣袍的间隙,人略微弯腰,一截漂亮到极致的腰线露出,乔昭懿注意力顿时移开。

    岑聿再微微侧脸,向她看来。

    他的侧脸,一直都极漂亮。

    乔昭懿啪的一合手册——

    气息缠绕,乔昭懿快乐的要

    飞起来,然后又累极困极,迷迷糊糊的要睡觉,忽然,想起什么,睁开眼。

    哎呀呀!

    忘了忘了——

    今天还有要事!

    乔昭懿诈尸起身:“大邺要出兵西梁了!”

    西梁大概觉得先帝在临去世前将朝廷杀的半空,有机可乘,又开始蠢蠢欲动。

    两国积怨已深,先帝在西梁做质子的事,是横亘在先帝心中的一根刺。

    大邺那时也积贫积弱,前些年才彻底缓过来,走向盛世开端。

    陛下有征兵的心思,但国库银子吃紧,只打了几场小仗,吞了对方几座城池。

    新帝登基,他们还没想着闹事,对方倒是起了心思。

    朝臣商议了下,觉得此仗可打。

    先帝杀的姚晖一党,基本都是文臣,后面也补上了大半,武将未大动,而且国库现在还是挺充盈的——

    托先帝驾崩前大杀特杀的福,抄了不少贪官的家,足够大邺十几年的花销。

    陛下知道自己在政事上没什么建树,对周绮摇摄政也没表示太大的反对意见,甚至还屁颠颠的去问了下。

    如今已开始进行站前调度,兵从何处征、粮草从何处要等已经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

    西梁与凉州相近。

    据说凉州,之前就是西梁的城池,叫凉州,是个很嚣张的侮辱信号。、

    驻守在凉州的,是西北总督,卫家。

    说来卫家和他们,还有些关联。

    就是在上元灯会的那日。

    但乔昭懿最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

    乔昭懿震惊:“邓仪也要去啊!”

    用的名义是监军太监,其实只比主帅的位置低一点,在军中依然可以横行无忌,肆意妄为。

    将“黄泉特许,权臣姿态”发挥到极致。

    乔昭懿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邓仪说的,有时间要来和他们玩。

    岑聿想了想:“猴年马月的那种有时间?”

    邓仪前几日还和他有书信,问他对自己去凉州有什么看法。

    岑聿说祝他成功,青史留名。

    想了想,又在信中的末尾提了句:有时候,做官要讲究个花花轿子众人抬。

    自古权臣无善终。

    凡事不要太露锋芒。

    邓仪很快回信。

    缉查院前任指挥使汪海自陛下驾崩后,就称病不出,如今的缉查院,全交给他一人,邓仪把“权臣”姿态发挥到极致,给岑聿写信,走得都是官驿,来去很快。

    反正两地也常有折子往来,捎带上就是。

    不到几日,岑聿就收到消息。

    邓仪:你现在的样子,我还以为是见到了我爹……

    岑聿:什么时候来尽孝,想你了。

    这封信被乔昭懿发现,琢磨半晌,在想你了三字后加了个东西。

    乔昭懿:想你了o

    邓仪

    盯着后面的东西看了半晌,把信纸压入了枕头下。

    一看就是两人一起写的。

    真是的。

    他也挺想他们的。

    ……

    乔昭懿有时会觉得,人生就像一场大梦。

    好爽啊!!!

    不用伺候婆母,不用生儿育女,还不用在京中受规矩限制。

    岑聿和她说,京中的调遣折子快下来了,明年要去胶东。

    乔昭懿瞬间在脑子里过了遍胶东的位置,大邺东北处,有山有海,有海鲜!!!

    她还以为,自己一生都会被困在京城,困在高高的青墙里,被历史裹挟,最终走向宿命的一环,被时代烧成一抔青白的灰。

    这是历史的局限性,无人可改变。

    她很少对未来抱有太多期待。

    但那是嫁给岑聿之前。

    不是现在。

    某日晚上。

    乔昭懿想到自己某个铺子的亏损,再次怀疑起自己的经商头脑,放下手中啃完的芒果,满脸深沉地推门入书房,她想给岑聿吃的,但岑聿对这东西过敏,吃了几次都是浑身发痒。

    乔昭懿开门再关门,门扉发出轻轻的咯吱声。

    “你说——”

    她说到半路停住,觉得该风趣一点,文雅一点,这么直说,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她清了清嗓子,决定给岑聿背首词。

    这还是在宫中给众人大震撼外,她第一次主动背诗。

    乔昭懿走过去:“夫君,我给你背首诗吧!”

    岑聿看了她半晌,没搞懂她要做什么,镇定地说好。

    乔昭懿已经开始背了,“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

    这是苏轼的《定风波》,上辈子她最喜欢的一首词。

    非常的慷慨大气!

    她开始说话的第一个字,岑聿就在深思,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芒果味传来。

    岑聿:“?”

    嗯?

    好像不太对。

    芒鞋——

    他下意识想去看乔昭懿的脚,是不是套了个芒果皮什么的。

    但被桌角挡住,看不见。

    乔昭懿激动地背:“谁怕!!?”

    岑聿:“……我怕。”

    乔昭懿:“…………”

    她扑进岑聿怀里,不想和他玩了。

    乔昭懿哼唧。

    她贴过来,软软的一团,靠在他身上,虚弱地道:“我生病了。”

    乔昭懿晃着他,认真地一字一字道:“爱你成疾。”

    虽然那个剑不能贩,这个还是可以的嘛。

    根本没给岑聿回嘴的时间。

    乔昭懿还记着背诗氛围被破坏的仇,两只手啪啪拍起来,给他配音:“哇!”

    “嚯!”

    “夫人果然爱我!”

    “明天一定能赚五十两!”

    岑聿:“…………”

    嘶嘶嘶。

    什么时候又多了这招。

    ……

    太子登基的第三年秋。

    西北战事初平。

    放在先帝在时,大邺虽富庶,却也难以支撑胶着的战事。

    这场战,花费的几百万两银子,都是自姚府抄家抄出来的。

    这些年,他在战场上,成长不少。

    大邺的军中多了些东西,说叫什么海姆立克急救法,还有心肺复苏。

    都是邓仪带去的。

    乔昭懿从京中离开,去江南前,找到邓仪,告诉他的,还说希望邓仪一辈子都用不上。

    邓仪那时问她:“如果我主张对西梁出兵,你会——”

    后面的字,没问出口。

    他想知道,乔昭懿会如何看他。

    看一个宦官,领兵出征。

    乔昭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鼓励,“战争,是为了更好的和平,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将军。”

    邓仪怔然良久。

    乔昭懿又说:“你放心,就算你不小心出事了,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的。”

    一定不让他做孤魂野鬼。

    别的鬼有的,他一定有。

    邓仪:“……”

    乔昭懿临走时,和他挥手,弯眼道:“但我希望你,一辈子都用不到我!我去每个寺庙都会给你祈福的!”

    马车走后良久,邓仪方骑马回城。

    春风拂面,他看着乔昭懿远行处,笑了下。

    马蹄声急。

    邓仪给周绮摇写了封信。

    西北战事暂歇,西梁要派使臣人京,和大邺议和。

    大概有两个月的止战期,他想先去见一眼岑聿和乔昭懿。

    ……

    十几日后,邓仪一人一马出现在江南。

    乔昭懿见到他时,人愣了许久。

    邓仪一扬眉,他没提前说,就知道她会惊讶,但应该还有一点点的欢喜。

    乔昭懿是真的想邓仪了。

    但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另一个想法,不自觉的向某个地方看去,邓仪何等敏锐,顷刻间感受到,乔昭懿马上收回目光,马屁不要钱的向外说:“邓仪,我想你了!!”

    他还惦记着上次生日,吃到的生日面。

    这次也要吃。

    乔昭懿端了三碗上来。

    邓仪目光盯盯看着岑聿的,虽然吃饭时候没说,但私下跑去质问乔昭懿:“为什么我和岑聿的不一样?”

    乔昭懿:“?”

    怎么可能!!

    “你冤枉我!”她就知道!她还有后手!

    “不可能不一样!”

    里面的肉丁数,都是一样的!她特意数过。

    邓仪眯眼:“他的没葱花。”

    而自己的上面,最少有两勺。

    乔昭懿:……这个啊!还以为什么呢!!

    “岑聿不吃葱花。”

    “真的假的,他和你说的?”邓仪狐疑,他都不知道。

    乔昭懿:“没说,猜到的。”

    有葱花的东西,岑聿吃得会比寻常时慢一点。

    邓仪:“…………”

    还以为她搞区别对待。

    那葱,太辣了。

    嘶嘶嘶。

    邓仪在二人这住了几日,临走之时,但见乔昭懿露出一丝丝的惆怅,邓仪又住了几日,没想到再走时,乔昭懿的惆怅色更重了。

    邓仪其实也想多住几日,和他们说说话,但再晚,就要耽误战事了。

    等西北的战事彻底停歇,他可以来这多住几日。

    见他上马,乔昭懿的惆怅满得要溢出来。

    邓仪心想,他又不是不回来,怎么这幅表情。

    乔昭懿其实真的很想问个问题,可岑聿不同意,这个问题从邓仪来的第一日,她就想问了。

    那就是从凉州到江南,沿途多山,多怪石,这种地方,是不能乘马车的,因为会给人颠散架了,仿佛在坐过山车,而邓仪所在的西梁,道路也不算好走。

    邓仪这么一圈下来,屁股受得住吗?

    事实证明,好像受得住。

    最近几日,邓仪行动如常,不见丝毫滞缓。

    邓仪挥了挥手,骑马而去。

    每次离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他疏散心中的一点不舍情绪。

    然后听见乔昭懿的喟叹:“不写本书可惜了。”

    乔昭懿对着岑聿感叹:“就叫铁腚两万里。”

    岑聿:“…………”

    邓仪:“……?”

    邓仪缓缓回头,露出一个问号。

    他记仇得狠,下次来,一定报。

    你们等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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