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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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商天才
“什么?”
“就是…你们结婚多久了?”吴霞性子爽利, 本不爱多嘴这些,只是怕闻酌年纪小没有经验,刻意开口提了句, “我看你们一大早跑来吃这些,还点的那么匀乎,怕不是你媳妇刚怀孕嘴挑了。mwangzaishuwu”
她也算打小看着闻酌长起来,老街坊了,知道闻酌日子过得糙, 别说是一大早过来点菜了, 能想起来吃个早饭就不错了。
她家也养的有儿子, 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年轻大小伙子都是逮着什么吃什么的年纪,并不是挑嘴的性子。
跑这么远吃这一口,肯定是因为他媳妇。
闻酌是真没想到吴霞能联想到这方面,回头看了眼正在街边抱着罐子有些无聊的顾明月, 心下还有些好笑。
“没,”他摇了下头,最初并未多想, 只是带着点无奈,“她一贯爱吃。”
平淡的语气下盖着无意识的亲呢。
“那是我想岔了。”吴霞瞧他两眼, 不当回事地摆了下手,语气打趣,“倒没看出来你还是这么疼媳妇的一个人。”
他们这一代的男孩少有懂得珍惜的, 又是在这样个不知轻重的年纪。如果不是因为媳妇怀孕, 一大早还能愿意陪着跑这一趟,那可不多。
没想到出了名的刺头结了婚也能变个样。
闻酌不是个喜欢张扬或者贴标签的人, 别说自己屋里的事,就是别人的事, 他也不会外说。
不碎嘴子了,也不计较那些。
他沉默着接回零钱,并不接话。
吴霞知他性子,笑了下,也不再多说,只是有分寸地提醒了句。
“我看你媳妇年纪小着呢,你们又刚结婚。不准备要孩子就算了,要是打算要孩子,那你得多上点心,凡事多注意些。”
他们巷子里就有对小年轻怀孕的时候不知道,赶早班挤公交的时候摔没了。自此几年都没再有个孩子,整天都是听他们吵得,都快闹离婚了。
这话本不该她说,但闻酌爹早死,娘又是个拎不清的,吴霞热心肠地多说了几句。
“你打小就有主意,我就这么一说,别嫌烦就行。”
“不会。”
闻酌道谢后出了店门,只是皱着的眉头一直都没松开过。
明明是他们早起去吴霞这吃一顿饭,但怎么听着霞姐的口吻,就变成他们小两口像是有了孩子,甚至要到了快没的地步?
感觉有些莫名,还夹杂着几分的奇怪,可他心底又会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起伏。
要是真的就好了。
“干嘛这么看我?”顾明月抱着罐子瞅他,只觉得闻酌的眼神怪怪的。
闻酌个子高,单手接过她手里的罐子,想着两人之间的旖旎暧昧,总有些拿不准。
可还没等他开口,顾明月就已经欢快地把外套给脱了,彻底把他注意力牵走。
顾明月怕热,更觉得闻酌外套丑丑的,不配自己这身穿搭。等太阳一出来,她就像找到了个理由,脱得那叫一个迅速。
闻酌眉头轻跳,不让人省心的。
哪像个有孩子的样?
明明自己都是个孩子。
他打断自己想法,重新把衣服给她披上,岔开话题:“昨天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个玩意。”
“是什么?”顾明月感受到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重量,挣脱无果,撇了下嘴。
看在他知道回来带礼物的份上,没再跟他计较。
“回去看。”
两人沿着原路走回去,沿街遇见有叫买的菜贩,还停下来买了点菜。
顾明月看着还有些稀罕。
小的时候她们家不怎么需要买菜,都是吃自家地里种的菜或者是跟邻居家换些,只有买肉的时候才会逢集去看。
“买点辣椒。”
她跟闻酌来的晚,没赶上热乎的,只捡了个卖菜的末尾,道路两边除了形色匆匆赶去上班的人外,只剩零散几个大妈还在跟菜贩子还价。
闻酌见着卖辣椒的了,大手抓了几个,又买了小半兜说是从南边引进的小米辣,期间顾明月一直乖巧看着。
等他掏钱包付账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衣摆被人拽了下。
顾明月不害臊,更不知扭捏:“老公,你看那玉米又多又大,一看就新鲜。”
旁边卖玉米的老板立刻就热情看过来:“是啊是啊,我们家玉米都是自己种的。小伙子,你媳妇想吃你就给她买两个,我们这玉米都是良心价,一点儿都不贵,收摊生意我再给你算便宜点。”
见顾明月刚刚那小媳妇样,老板都以为他是个不舍得花钱的闻扒皮了。
偏着顾明月还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装着可怜:“老公,想吃,给孩子买点吧。”
顾明月本来是想玩个梗,但老板是二十年前的老板,不仅get不到,还理解偏了。
卖玉米的老板看向闻酌,眼神立刻微妙起来。
“大兄弟,你这可不行啊,媳妇还怀着孕呐!咱们做男人的不能这么抠,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闻酌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几乎是立刻就联想起了霞姐说的话,心都空了拍。
只是,当他垂眸却看见了顾明月两眼中狡黠时,才知道她又在满嘴跑火车。
莫名有些心累。
明月静悄悄,绝壁在作妖
“好好说话。”
“买玉米嘛。”顾明月装傻,听不懂,“老公,饿饿。”
这下别说卖玉米的老板,就是刚刚卖他辣椒的老板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都几点了,还不让人吃饭?
“大兄弟,这毕竟还是怀着孩子呢。要不,我送你两根吧?”
闻酌脑门突突地:“不用。”
他麻利地买完付账,拎着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领子,不再给她表演的机会。
“回家。”
顾明月欢快的应了声:“哎。”
拎着两兜菜往家里走,闻酌见她一路找着阴凉地,也觉得路有些长了。
“过两天去看个车吧?”
“什么车?自行车吗?”顾明月觉得现在自行车款式都挺丑的,而且蹬着也累,不是很喜欢,“算了吧,骑着多热啊。”
而且,她已经有很多年没骑过了。
小时候家里的自行车都是家里男人的专属,不止她不会,她娘一辈子都没骑过。也就是出来打工后,她省了好几个月的钱,才舍得买了个二手的,没人教,自己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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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学,摔了一身青紫。
那个时候没钱,也没见过钱,每次一摔倒,都是先看车子有没有事,根本顾不上自己。
人不如物。
不过,也幸好年纪小,能摔抗揍。要是换到现在,估计是不行了,老胳膊老腿的,都被自己养娇了。
学的艰难,所以初开始就对自行车印象不好。直到现在,她对自行车都不是很感冒。
“那看个汽车?”闻酌轻描淡写,语气比刚刚买玉米还要随意。
——
“汽车!”三丫都快疯了,“闻酌要买汽车?”
顾明月转了下手里的镯子,水飘花的翡翠镯子,闻酌夜里带回来的玩意。
种水好,飘花灵动,颜色正,确实不是便宜货。
但顾明月也确实不喜欢翡翠。
快节奏生活里待久了,她并不喜欢老物件,更喜欢相对奢侈的服饰、手表和酒酿。
“是吧。”她收回目光,夹杂于夜市的喧嚣中,语气遗憾,“所以,我们家是拿不出什么钱了。”
事情总是一环接一环的,顾大宝最近花销大,又赶上秋季上新,顾父要去温市批发鞋。
顾家有存死期的钱,顾母不想动,家里就些周转不开。
顾三丫忙于调解顾母和顾大丫之间的矛盾,刚好撞枪口上了。只是顾母既然张口了,身为闺女三丫就不可能一分不拿。
别说她了,就是大丫都扭捏着拿了小几千,再度跟顾母关系重修于好。
毕竟是个事,姐妹几个都知道了,顾三丫也得给顾二丫说一声。
于是,今晚出摊,她跟大丫商量着就一起来了。
只是,她们刚开了口,顾明月就打断了她,语气遗憾且难过。
“你们也知道我们家一向是闻酌当家,他要买车我哪儿敢拦着?”
顾三丫属实没想到会这样,哑了半天才开口:“你们家不是刚买了房吗?”
“对啊,所以没钱了。”顾明月唉声叹气,“这两月我看着是能挣钱,但也只能顾个吃喝,剩下的钱都不过闻酌买个车轮子的。估计还得贷款。”
“贷款还买啊?那你劝劝他。”顾大丫老实本分,最怕地就是一看就混的闻酌,那话说着自己都心虚,闻酌长了张不好惹的脸,她那个谁都管不了的儿子每次见着闻酌,都乖得像个猫。
要不是二丫在旁边,大丫根本不敢跟闻酌打招呼,一般街上遇见了都当看不见。
“他哪是能听我劝的,家里都是听他的。我这几天夜夜都睡不好,日日都吃不香。”顾明月心有余而力不足,“都准备打听去卖血的地了。”
“你可别胡来。”顾大丫顿时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顾三丫也是怕了顾明月想一出是一出的点子:“就是啊,你听大姐的。你要缺钱,我,我找继刚回去跟我婆子借点。你别学人家乱卖。万一染上病了,这辈子可就毁了。”
“我这不是想帮咱爸妈分担点么?咱爸妈这么辛苦,我看着心里都难受。”顾明月天生长了个好嘴,“恨不得偷背着闻酌把房子给卖了,砸锅卖铁都不碍事,只要能帮上咱爸妈就好。”
背着闻酌把房子给卖了?那二丫的日子就真过到头了。
顾大丫也怕她太极端:“没到那份上,咱爸妈自己手里也有钱,存死期的一部分不说,手里还有够生活的钱。不到最急的时候,上次大宝那事你出大力,这次没钱就先别垫了。回头让咱妈找市场上的人再借借。”
顾明月虽然没干过批发市场,但支了个夜市摊子,没少听八卦。
九十年代的时候,批发市场经常有闲客借钱,多是熟人或者亲戚间相借,利息按月给,一万给两三百左右不等。
就是为了个生意的周转。
顾父顾母既不想动死期存款,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想借那钱,只能先从家里的闺女下手。
毕竟,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大宝跟他们孙子的日常生活。
顾明月被大丫和三丫连着劝了小半个晚上,最后,也只能勉强答应她们不会去做傻事筹钱。
“都怪我没能力,帮不了咱爸妈。我这周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开口,是我没本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多想,我回去跟爸妈说。”
顾父顾母能挣钱,但有顾大宝在每年也就只能顾个温饱,流动资金有限,大丫都习惯了。
总不能真逼着闺女卖血吧。
经过顾大宝一事,顾大丫对顾明月印象已经转好不少,觉得自家二妹平日里不吭不哈,关键时候还真挺能抗事,也没小时候那个不知亲的样子。
变好了。
顾大丫也愿意跟她走动来往。
顾明月弯唇一笑:“那谢谢大姐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在几人的闲聊中很快过去,顾明月跟顾大丫不算熟悉,并不多言。
只是跟三丫一起收摊的时候,多问了句。
“你前两天不还不让我回娘家的吗?今天怎么跟大姐突然替咱妈借钱了?”
“一家人不就是这么,该生气的时候生气,可真有困难了,该借钱也得借呀。”顾三丫现在会对顾母溺爱顾大宝表示不满,但也不可能眼看着顾父顾母陷入困难。
“等一下,”顾明月重新理了下自己刚刚听到的信息,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你是说咱爸妈有困难?”
“不然呢?”
“是他们存折里的钱舍不得利息;手里的余钱则要留着供养顾大宝一家,不敢拿出来进货;也不想给市场上的散客出利息。所以,他们的困难在哪儿?是有个准备空手套钱,赚个中间商差价的困难吗?”
哇哦。
顾父顾母经商天才
“你怎么说话的?”顾三丫不太高兴,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憋了半天才来了一句,“那,那他们手里是该留点钱,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啊?你不知道就别瞎说,又没让你出钱。”
顾明月瞥了眼正在对面卖力搬箱子的继刚,看在三丫刚才那么关切的份上,仅有的良心提醒了句。
“你拿这么多钱回娘家,继刚没意见?”
“都说了不是拿,是借。”顾三丫累了一晚上,也没多想,“做生意都是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等卖完货咱爸妈肯定就还上了,肯定不会贪咱们的钱。”
同样是孩子,怎么到顾母这就变成了给儿子花钱,找闺女借钱。而三丫和大丫的要求更是淳朴,只要顾母能渡难关还上钱就行。
菩萨下凡
“那要是货卖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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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可能卖不完,一个秋天呢,肯定能卖完。”顾三丫不当回事,想得还挺好,“秋天卖完鞋,爸妈手里有钱了,冬天就能继续批鞋卖了。”
明明毫无逻辑,却好像还很有道理
顾明月不再说那些惹人烦的话,岔了话题,关心了句:“那你房子买了吗?”
“没呢,想买个离学校近的,房子看好了,但价格还有点高。”顾三丫现在生意好,自己也有底气,“等爸妈把钱还了,我跟继刚就准备付首付,准备买个大点的,以后再有孩子了也能住得下。”
人家事事都有规划。
顾明月不愿再惹人烦,用着所剩不多地良心劝了句:“还是尽早买,房价还有的涨。”
顾三丫也想提前买,但又往娘家拿了几千,手头确实有些紧。
“就两三月,再涨也就那样了。”
江市对顾明月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也不可能知道某一年的某几个月的房价是个什么样的走势。
只能,多提一嘴。
“反正,早买早享受。”
“知道了。”
房子是肯定会买的,只是不急着这几个月,顾三丫也想多攒点钱,到时候能挑个大房子,也能少贷点款。
老实人,欠着别人的钱总觉得夜里睡不踏实,房子住的也不安心。
“你也别光说我了,有时间你也回去跟闻酌说说。你们夫妻两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的胆子也不比你小到哪儿。”顾三丫也算服气了,“背了两套房子的贷款,还敢贷着买车,真不怕银行把他给封了。”
“怕什么,”顾明月没良心的笑了下,看着闻酌走来,笑地明媚张扬,“他要是被封了,那我就跑路。”
“哪有你这样的,可够没良心的”顾三丫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见闻酌已经到眼跟前了,忙咽下嘴里的话,简单打过招呼。
走到对面,见他们两个并肩离开,望着两人的背影,她轻叹了口气,不甚看好。
“这婚结的。”
一个债多不愁,一个没长良心,也不知道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另一边,丝毫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婚姻已经是岌岌可危的顾明月刚到家,一进门,就兴冲冲地给闻酌献宝。
“老公,看!你送的镯子,超漂亮,我今天跟大姐和三丫面前显摆了一个晚上。”
她浅笑着伸手,露出一截纤细皓腕,灵动的飘花浮在种老色透的镯子里,衬的她手腕更加白细。
这是顾明月第一次收到有人送的镯子。
打开盒子前,她其实还赌了把跟闻酌的默契——
希望是个手表。
但很显然,两人默契值为零。
“是不是很好看?”
她不赌石不买玉,对这些东西也只是听过几耳朵,低头看了眼手上戴着的镯子,算不上特别喜欢。
只是回想起这一路上,闻酌粗糙手指几次滑过她肌肤却不愿离去,抚着镯子,他倒像是喜欢的不行。
旧话重提,增加些老男人的满足感。
越相处越觉得闻酌某些地方,古板到让人担心。
说实话,她有些担心再过几天,闻酌会直接开始囤枸杞。
“配你。”闻酌又摸了把她的手腕,温热的肌肤与微凉的玉镯,伸手一碰,滑嫩嫩的,不忍放手。
真像是把她套牢了。
本是他应酬时无意见的物件,看见了就想起家里藏着的月亮,心思一动,也就买下了。
他不知道怎么养月亮,只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已会留意身边,熟悉生活,偶尔遇见东西,便会想起家里人。
于他而言,是很奇妙的感觉,像是翱翔的风筝突然缠了根细线,不足一握,却不愿切断。
“敲好看!老公,你眼光真好,我太喜欢了!手镯一戴上,今晚谁见了我都是夸的。”她故意用夸张地语气,再次表示自己对手镯的喜爱,“谢谢老公!我超超超喜欢!”
“客气。”
没有什么比送出去礼物得到别人喜欢更令人高兴的事了。
顾明月持续一整天的夸奖极大地满足了闻酌养月亮的好心情,他甚至已经开始琢磨下次送什么了。
“只是,镯子虽好看,但还缺点儿东西。”
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闻酌解了衬衫扣子,抽空看她一眼,是真的再问:“缺什么?”
还没见他媳妇正儿八经地朝他要过什么东西。
“旗袍呀,”顾明月看向他,眼睛弯起,都是笑意,“老公,你还没有见过我穿旗袍吧?”
说实话,顾明月自己都没有见过。
旗袍?
顾明月那腰身穿上旗袍得是什么样子?
有些东西不能想,一想就喉咙发紧。
闻酌转回视线,脑子里奔腾着想法,矜持着并不答话。
“这么好的镯子,不穿个旗袍配着,真是浪费了。”她半举着手腕,在白炽灯下看的亮眼,“只是,我还没个认识的裁缝师傅,可惜了。”
闻酌立刻就清了下嗓子,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我认识的有。”
顾明月眼里闪过狡黠,弯唇一笑。
闷骚
原来闻酌喜欢的是这款。
她没什么好心,抓着了就不想轻易放手。
“那老公你能帮我约个时间吗?都说是要先量体的。”顾明月手指暧昧滑过他身上,“老公,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白色的怎么样?”
应该会很纯,某个骨子里假正经的人也应该会很喜欢。
闻酌就知道她不安心,跟个吸人魂魄的妖精般,百般作弄。
他抓起顾明月的手指,一把把人抱起。
“不穿最好。”
顾明月最喜欢的就是闻酌这身腱子肉,戳着他的胳膊又笑起来,眉眼都是肆意张扬的笑意。
假正经。
这段时间事儿多,两人确实很久没有负距离接触过。
干柴烈火,本就是一触即发。
只是真等到了最后一步,闻酌却想起前几天吴霞举的例子,手下意识地落在她小腹间。
平平地,并没什么动静。
“你这几天有没有不舒服的?”
“没有,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顾明月正是兴起的时候,拿脚勾他,娇声催促,“你快点。”
之前也没见闻酌这么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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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真不是听听就能忘的#
闻酌也很不好受,低头蹭她,想进一步又会怕之前的旖旎。
没谈过对象,也没上过学,日子过的糙极了。
闻酌额头上挂着性感的汗珠,却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
“要不,我们先去医院抽个血吧?”
租个楼,兼职副业
疯了吧。
谁家床上一半爬起来要去医院抽血的?
没吃药也不是这个症状。
——
“两天了吧?”
绿毛去桌球厅送东西全程都不敢说话, 从办公室下到一楼就看见楼下的两大哥坐着角落里打桌球,忙凑上去点了根烟,搭了句话茬。
张泽戴着个眼镜, 翘着二郎腿学人看报纸:“哥的事是你能开口问的吗?”
“我,我不是着急嘛。”阿伟绝对是兄弟几个中最跟顾明月一势的,“也不知道闻哥又怎么惹到嫂子了。”
都好几天没回家了,整天低气压,拉着个脸色, 一进屋都把人冻得发抖。
“怎么说呢?我看是嫂子又作妖呢。”张戈拿了根桌球杆, 懒懒地横在桌面上, “咱们嫂子,手腕高着呢!”
“上个月刚哄着闻哥买房,这个月就哄着闻哥买车,一下二三十个出去, 别说夜总会了,会总夜都干不成。”
提到买房,绿毛就想开口, 但想起嫂子说过的情趣,又蔫蔫闭嘴。
反正, 他嫂子才不是哄着哥花钱的女人。
那都是爱的魔力
张戈事业心重,拿着桌球杆,随意打了一球, 不是很满意闻酌现在的状态:“咱们就等着过两年喝西北风吧。”
本就是几家合伙干的生意, 也不知道闻哥怎么想的。
最开始拿钱的时候还很爽快,可这还没开始营业呢, 就因为买房买车开始抛手里的占比了,合着忙活大半年就赚了个装修的钱。
也不知道图个啥。
桌球厅生意一般, 张戈早就不安居于里面了,就等着夜总会建成之后,一展抱负,顺便把张泽踩在脚下。
踩死算完。
可现在,张泽那孙子快把他给踩死了。
心思一歪,球瞬间就打偏了。
“想那么多干嘛?”张泽起身,推了下眼镜,接过球杆,哈了口气,擦了擦。
他半路出家,跟张戈打小玩这些的不一样,光是找姿势都忙乎了好几分钟。最后,才摆出了个像是内行的架势。
花架子。
张戈嗤笑。
张泽眯着眼,看向球,推杆的手却很稳。
“闻哥不想做的事,谁能勉强的了他?”
同样闻哥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他。
“嘭”地一声,球进洞。
一击即中。
张泽满意收杆,再次确定了顾明月的正宫地位,抬眼朝上休息室看了眼,冲着阿伟打了个响指:“傻弟弟,好好听咱嫂子的话,好日子在后头呢。”
“我肯定听咱嫂子的。”阿伟顶着头绿毛,撇了撇嘴,嘟囔了句,“我才不跟傻子一样。”
“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张戈拿杆子戳了下他。
“没说什么,两个哥哥玩好,我帮嫂子干活去了。”阿伟缩了缩头,一溜烟跑了。
反正,再也没有人能比他知道嫂子对闻哥有多好了。
每天都磕死在沉迷于在别人的爱情故事里
闻酌这几天没进家,顾明月也没闲着。
丁祎光是夜市都来找她好几趟了,小零嘴送的是一样接一样的,约着她出去玩,顺带着看店面。
顾明月虽没个做大做强的心,但她发现每次见着丁祎时,夜里总会梦见那本书的剧情。
一次两次还算偶然,三次五次就有点不正常了。
所以,这天,顾明月特意赴了丁祎的邀约,两人约着一起逛了个步行街,吃了顿街道馆子里的麻辣羊蹄。
羊蹄从铁锅里捞出来,沁入配好的企恶君羊易乌儿儿七舞尔吧宜红油辣酱,滑嫩如脱骨,轻嚼便可吞,口齿留香,吃完整个嘴唇都辣的发红。
“嫂子,你吃着不辣吗?”丁祎大口喝汽水,明显是被辣的不行。
“还行。”顾明月也觉得自己最近口味有点怪,喜欢吃重口的,酸的辣的最为喜欢。
该不会真被闻酌说着了吧。
顾明月突然就觉得手里的羊蹄不香了。
“嫂子,”丁祎朝她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走神,被辣的直吸气,还要朝她强调,“咱们说好了的,一会儿去店里看房子的,你可别反悔。”
“不会。”顾明月回神,看向丁祎,视线一顿,想起自己做过的梦,开始套话。
“一一,你跟容恪远是怎么认识的?”
“容恪远他爸跟我爸是同事,后来搬家搬到一起,慢慢就熟悉了。”
顾明月沉默一瞬,尝试概括:“青梅竹马?”
“算是吧。”丁祎害羞地笑了下,露出提到心上人的腼腆神色,“反正,我哥说他打小就稀罕我。”
顾明月心底一沉,面不改色继续问道:“那容恪远当警察之后很厉害吧?”
“我觉得挺厉害的,是他们那一级里最年轻的一个。他其实一直都有个惩恶扬善的英雄梦,典型的英雄主义。”提到容恪远,丁祎倒认真起来,“但有时候又会很庆幸,嫂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四、五岁的理想变成现实,并不断坚持。”
“或许日后清贫,但喜欢大于一切。也挺好的。”
顾明月抿了口水,触碰到她眼底的那抹认真,笑了下,及时止住,没有再往下问。
是与不是,她又能如何?
“你倒活的通透。”
“还好吧,”丁祎笑起来,脸颊红红,“嫂子,有时候,我觉得你跟容恪远很像,就是外表看起来和善温和,但骨子里都有种疏离冷淡,带着那股超乎世俗的理性,很厉害。我就不行了,藏不住事,做事也不酷。没什么特别的,听着家里人的话普普通通的长大。”
打小就被家里管得严,所以每次见到那么肆意张扬的顾明月总会忍不住地想靠近。
“这有什么厉害的?”顾明月弯唇一笑,有些理解不了这些娇小姐的想法,“每个人性子都不一样,没什么可比的。”
她和容恪远的性子还真不一样,至少她什么时候都不会把理想放到现实的前面,永远也不可能安心居于一份清贫的工作,更不会觉得清贫过一生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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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不断地追名逐利,市侩功利。
这样的生活也没有可令人羡慕的。
“吃好了吗?”顾明月收回走神的心绪,见她放下筷子擦嘴,轻声开口。
“好了。”丁祎看向她,眼里亮晶晶的都是期盼,“嫂子,咱们走吗?”
“那走吧。”
顾明月任她挎着自己胳膊,看着她就像是看见了自己之前的那个小助理,比她小个好几岁,也像个妹妹般。
“去看门面啦!”
丁祎很开心,还抢在了顾明月前面付账,齐耳短发随着主人的好心情微微晃动着。
开心就笑,难过就哭,天真无畏的年纪才最令人羡慕。
顾明月心情突然就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该希望是还是不是。
江市的步行街成“丰”字结构,主街尾对着批发市场的东门,另一端连接着繁华热闹的五一街的某个巷口,卡在市中心的两条街上。
两人上午的时候从头开始逛,逛完刚好出步行街,直行拐弯过红绿灯到了批发市场的正门,正门对着的就是丁祎的那栋两层楼的门面。
丁祎是个底线分明的小姑娘,说是不让黑心老板再用自己门面,就不会再签续租合同,到期就让人搬走了。
只不过干饭店的老板也不是个软茬,膘肥肚圆的,说是要搬走但也一直没走,期间还偷偷开门。
“老板娘,你们这怎么还开着门?”丁祎带着顾明月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堂屋坐着几桌客人,老板娘正在柜台后面收钱,“房租都到期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真换锁了。”
“哟,是丁妹妹来了。”老板娘一直都不怕她这个学都没上完的学生,随意敷衍了两句,瞥了眼顾明月,弹了弹身上的灰,“真对不住,我们当家的还在后厨正忙呢,有什么事你跟他说。我这还忙着算账呢,丁妹妹你们就先找个地方坐,这还得好一会儿忙乎呢。”
“你们忙什么忙啊!必须该搬走了,已经给你们免费延期一周了。”
老板娘烫着个大波浪,并不做搭理。
店里跑腿的小哥染着头黄毛,端了两盆凉菜从她身边走过,嬉皮笑脸地看向她,“妹妹,让让,挡道了。”
“挡什么道?你们都是该搬走了,太欺负人!”丁祎没经过事,气的都想跺脚了、
顾明月把她往后面拽了下,省的菜汤子溅到她身上:“你先带我去楼上看看吧。”
丁祎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鼻子都有点冒酸气,娇地不行:“嫂子,我之前真的已经撵过他们一次了,明明月初就到期了。”
那个时候老板夫妻两态度也挺好,还说给钱要续租。她不同意,老板就不太高兴。
本着两方好的原则,她退了一步,又额外给了他们几天时间收拾。
可没想到,这一收拾就把人心给收拾大了,鸠占鹊巢,不愿意走了。
“你没跟容恪远说?”顾明月爬楼梯上了二楼,面积确实不小,大厅摆了好几张桌子。
坐着的大都是批发市场里老板或者是干活的男人,基本都是在划拳喝酒,少有的几桌女人聚在一起聊天。
看样子这附近好一点的饭店也没几家。
“容恪远最近在忙个大案子,我不想让他分心。”丁祎碰了碰装饰的假花,“再说,他公私一向分得开,就是找他也得先去报案,估计也只会个处理协调,干不了什么正事。”
还不如去找她哥。
可她哥早就想把房子继续租给这家干饭店了,说不准最后还是会嫌她麻烦。
愁人
顾明月没接话:“那里面是包间吗?”
“嗯。”
只不过她们没吃饭,也不被允许进到里面。
“那个包间不是没人吗?”
“被预定了,现在不开。”服务员接受到老板指令,一板一眼道。
“下午两点了还预定?预定给谁啊?我们就看一眼,你们别太过分!”丁祎气不打一处来,没受过气,又跟服务员吵了一架。
顾明月淡定旁观,等她吵累了,还给她拿了瓶水。
“润润口。”
丁祎喝了口水,又继续,全程被老板冷处理,最后,也如老板所想,等她吵累了,自己气鼓鼓地走出来了。
还是个学生,拉不开面子,也不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劲儿地吵吵,光是别人的注视都让她受不了。
“嫂子。”
丁祎走出来的时候还很委屈,蹲着门口拿根木棍画了半天的圈,才敢低声问:“这个房子你是不是都没看上啊?”
“看上了。”顾明月伸手拉她起来,没什么绕弯子的,“说说你给的价格吧?”
那么大的房子能干个服饰超市,顾明月记得零几年的时候还挺流行那种上下几层专卖鞋服的零售超市。
丁祎“蹭”一下就站起来了:“真的!”
“嗯。”
顾明月暂时没有什么做大做强的野心,但眼界在那搁着,一个夜市遮不了她的目,也确实困不住她。
搞个兼职,打发时间。
“先说价吧。”
先小人后君子,她做生意一向不怎么讲情面,尤其还是能让她找到缺口的生意。
丁祎跟她恰恰相反,心软的不行,拿着木棍在地上写了个数,写完又擦掉,再次写个价,没什么底气问:“这个价行吗?”
顾明月思考一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浅浅笑了下。
“那这样,你门面房里的人全都由我来处理,不用容恪远,也不用你哥操心。但是,你写的价格得往降个一成半左右。”
她以后做的也不是饭馆生意,油烟大,对皮肤也不好。只是以后不继续开饭馆了,重新装修也得需要一笔钱,成本势必上涨。
在商言商,抓着丁祎的困境了,顾明月肯定要往下谈谈价格。
“那太好了!”丁祎答应地很爽快,手瞬间就握上去了,“嫂子,咱们就这样说好了!”
高兴地像个小傻子
顾明月:“你可以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都是认识的人,顾明月不想惹麻烦,生意都是双方的,有来有往才会有做的空间,像这种一上来就答应的,不管是不是丁祎,她都得考虑一下。
虽然她给的价格确实不高,但这跟有没有生意风险又是另一回事。
“不用,我的房子我做主,他们都不管。”丁祎大手一挥,很是大方,“嫂子,从今天开始这房子就归你了。咱们找个时间签合同,房租从下个月开始算。”
本来顾明月就没这个干生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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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死乞白赖的把人拉过来,谈成了肯定得额外给点小优惠,才能不耽误下次合作。
这还是她从顾姐摊位上学会的。容恪远没说错,她跟着顾姐确实没少学东西。
丁祎一拍脑门,顾明月雷厉风行,两人还真把这一栋上下两层的小楼门面谈成了。
“咱们都考虑三天,”顾明月良心只在一线间,再三拒绝了丁祎签合同的打算,“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再签合同,不急在今天。”
丁祎委屈巴巴坐到公交车上,透过半开的窗户朝她招手,不放心地嘱咐:“嫂子,你看了我的门面房就别看其他人的了。我肯定给的价最低,而且我事最少。”
要真想做个兼职了,门面房是肯定会再看的。
顾明月并不做回答,只笑着冲她摆手:“路上小心。”
“那,嫂子,”丁祎话没说完,车就开走了,话传到她耳边都带着飘,“明天晚上,我还去夜市找你!”
“”
不知道是不是告别的时候丁祎表现得太过依依不舍,顾明月睡觉的时候又再次梦见了她。
或许心有所感,整个梦突然间就清晰串联起来,而她也终于发现了之前的违和点。
谁敢想
梦里丁祎的脸依稀可辨, 围在容恪远的身边满是甜蜜,故事围绕着他们间的甜蜜爱恋缓缓铺开,如一幅现百生的风俗画, 众生百相,皆是过客。
而她就是过客中的过客。
难怪她第一次听见容恪远的名字时,总觉得那么的熟悉。
整个梦的以容恪远破案为骨线,浓墨重彩的一笔就是他跟闻酌的争锋相对。本是同一个大院儿里长大的孩子,经年之后, 却长成两幅模样, 一个警局内步步高升, 一个游离烟酒巷子,如鱼得水。
从游戏厅开到夜总会,再到最后娱乐一条街。
梦里容恪远早没了初见的酒窝浅笑,而是正装警帽, 一次又一次地上门探访、眼底再无笑意,隔桌对峙,目光沉静。
“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闻酌依旧是记忆中的那幅高大样子, 坐在皮质办公椅上,淡淡抬眼, 手指拨弄骰盅里的骰子,声音平静如水:“去查。”
“闻哥,我一定, ”容恪远被门外的小弟架出去, 他挣脱,双手撑在桌面上, 看向闻酌,言语笃定, “一定会找到证据。”
“随意。”
闻酌盖上骰盅,与他平静对视。
比记忆中的更为寡言,但却更有气势,顾明月一度觉得陌生。
梦的后半段就是围绕他们的针锋对决,容恪远不断解决各种小案子,涉及各种小喽啰,最后终于牵扯到闻酌身上。
那个时候闻酌已经有江市独一栋的临江写字楼,他被容恪远请回去的时候步履沉稳,面不改色,一身西装,像是参加要去举重若轻地会议。
只是等他即将坐到车里时,一声清脆地童声响起。
“爸爸。”
闻酌神色一滞,朝着声源处看去,面色一沉掩盖不可置信地龟裂,公司门口的石狮子旁正站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那个小孩有着跟她相似的眉眼,似能看透梦境,目光执拗地朝她看来。
“妈妈。”
顾明月瞬间就醒了。
吓得
“你可终于醒了,”三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再不醒,我都要背着你去医院了。”
顾明月摸着心口,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心悸了。
“魇着了?”三丫拿热水壶给她倒了杯水。
掌心传来的炙热温度让她慢慢回神,走神的吹乱杯中水面波纹,小口缀饮,平复着心潮起伏。
“真做噩梦了?”三丫好忙活事,并不闲着,又给她递了条毛巾,“擦擦汗。”
顾明月喝了小半杯水,接过毛巾,才有心情问了句。
“你怎么来了?”
“喊你去出摊,顺便跟你说一声咱爸去温州进货了。你也没跟我说闻酌在家,一敲门就是闻酌开的门,脸沉的吓人,说你感冒不舒服。他让我帮着看会儿你,出去给你买药去了。”
顾明月听着三丫絮絮叨叨,脑子还从梦境里扯不回来。
梦里关于顾二丫的印象很少,只有几个一闪而过的片段,一个是她经常趁着孩子熟睡孤身去隔壁,跟那个姓王的铁路工人暧昧不清,一个是她趁着闻酌抱孩子去医院看病,卷走了家里的存折,头也不回地跳上了火车。
“醒醒,还走着神呢?”顾三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快起来吃点东西,晚饭都要你给睡过去了。”
顾明月一把掀开被子,披了件闻酌褂子,抓了两把头发,开着家门就走出去了。
“哎呦,你这又闹一出啊!”顾三丫去厨房端了个饭的功夫,一会儿没看见,顾明月就已经把门开开了,忙跟了出去,“不还感着冒呢吗?身子骨不要了?”
顾明月置若罔闻,径直走到对面,狠敲几下门。
梦里没显她的结局,可剧本里有,她想起来了,原主下火车就被骗走了钱,辗转流离又跑回来江市,后来被反派和小反派找到,下场凄惨。
老总娇妻拍那个电视剧一直没影,也就是过不了审。
她有幸见过一眼,上头的批复简单直白——
积极向上存疑,不利于彰显社会风气。
绝他妈给绝开门——绝到家了。
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她——顾明月女士,即将成为不良社会风气的欺压者。
“有人在吗?”顾明月敲门的声音并不小。
比起梦里闻酌的变化,她更想知道隔壁老王长了幅什么样子能哄着原主那个畏缩性子敢抛夫弃子,卷走家产。
潘安再世,都不敢这么想。
“谁啊?”
出乎意料,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个眼镜,小短发扎了个马尾。
隔着最外侧的防盗门,她看向顾明月,停顿一瞬,像是认出来了,缓和了下语气。
“是你啊,有事吗?”
顾明月认得她,楼道里打过照面。印象最深的就是跟着伍斌去看房的那天,她盯着自己看了好几眼。
惹得顾明月都拿起镜子又欣赏了遍自己的盛世美颜。
“您好,我是你们对门的,”顾明月视线有意无意地穿过女人肩膀,看向里屋,弯唇笑了下,语速平稳,很是亲近,“家里没酱油了,等着做饭,想来借一点。”
“酱油?”女人有些意外,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顾三丫,并没有开防盗门,“那你们等一下。”
她回头喊了句:“周倩,去厨房倒一碗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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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侧身,顾明月就看到了客厅餐桌旁坐了个十几岁的女孩,正拿着她前段时间刚看过的言情小说在读,偶尔朝着撇来一眼,不甚关心。
听见女人再喊,也只是“哦”了声,慢腾腾的起身,又磨蹭着走过来。
“这些够吗?”
这女孩也不知道是不会做饭还是故意气女人,倒了满满一碗的酱油,端过来的都是看着都要洒。
“够了够了。”顾三丫不知道顾明月瓶子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憨厚地露出笑,打了个圆场。
女人瞪周倩一眼,但还是隔着防盗窗递了过来。
顾明月双手接过:“麻烦您了。”
“你这是干嘛呢?”三丫看她回来又把酱油倒在瓶子里,刷干净碗,又拿袋子装了小半兜苹果。
坐在客厅,看着日历,神神叨叨的。
“拉近邻居关系。”顾明月随口敷衍,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
等了十几分钟,听见对门开门的声音,耳朵动了下,趴在门眼上看了眼,而后又等了片刻,拎着水果和空碗起身。
“远亲不如近邻,我去给我近邻送点东西。”
顾三丫懒得搭理她,自己坐着继续吃饭。
顾二丫生活条件可以啊,两荤一素还有汤,比她在家吃的都好。
顾明月再次敲响对门邻居的门,开门的只剩下那个叫周倩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