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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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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5慈悲

    “快快快,这里有孩童生病了,快叫医匠来!”瑞金寺里,新来了一批灾民,一对老夫妻带着孙儿千辛万苦走到这里,再也撑不下去了,倒在地上,他们怀中还抱着一个发烧的小男孩。

    有民众自发地将这一家三口抬进寺庙,然后飞奔去请医匠来。

    严琛背着药箱跑来,他一脸憔悴,已经在这寺庙里呆了快十天了,总共没睡几次觉,这些灾民长途跋涉逃难而来,身体多少都有损伤,严琛带着三名医匠驻扎在这,着实忙碌了好些天。

    先看过那个孩童,严琛见他骨瘦如柴,知道这多半是饥饿和寒冷导致的伤寒,把了脉,写下药方让随从去抓药煎药。

    那随从不解地问:“公子,伤寒的药锅里还有,不能直接端来喂他喝吗?”

    严琛摇头:“不可不可,这孩童年岁小,那些药下的太重了,他喝不得。”

    随从恍然大悟,急忙拿着药方去抓药,严琛让人端了凉水来,替男孩脱掉衣裳,给他擦拭身体,希望能给他降温。

    另外那对老夫妻就由其他医匠诊断,过了一会儿,两人垂头丧气地过来,摇摇头道:“年纪太大,身体损伤也太大了,就算醒来也活不了几天。”

    严琛这几天见多了这样的生死离别,手中动作不停,平静地吩咐下去:“那去慈幼局那边报备一声,等这孩童病好了就让他们过来接人。”

    又过一会儿,随从端着刚熬好的药过来,严琛帮着一起把药灌进那孩童嘴里,也许是太久没喝水了,男孩并没有拒绝药液的味道,而是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喂完药,严琛让人去端碗稀粥来,隔一刻钟又给他喂进去,肚子里有了食物,男孩慢慢转醒了,看到一群陌生人围着自己,小声地哭了起来。

    严琛自己还是个少年,不懂得怎么照顾小孩的心情,虎着脸说:“别哭了,你祖父祖母千辛万苦把你带到这里,你若醒了就去看看他们,能多一眼是一眼。”

    三岁的孩童本不知生死为何物,但这段日子一路走来看到的实在太多了,已经懂事了。

    那对老夫妻最终没能熬过三天,去世前回光返照醒了一会,抱着孙子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死后,这个仅三岁的孩子该怎么活啊。

    严琛大概知道他们放心不下,让人将慈幼局的人提前喊来,当着老人家的面说:“你们不用担心孩子的将来,在南越,凡事孤儿皆可由官府抚养长大,他十岁前只需要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还能读书识字,如果他肯努力,将来慈幼局会给他安排工作,你们可以将自己的家族信息留下,等他长大,也可以去寻找你们的家乡和亲人。”

    两位老人热泪盈眶,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并且留下遗言:“以后他一人独活,就不要让他去寻找家乡了,他的亲人都不在了,没必要,他原名叫王小庄,希望你们给他改个名字,以后告诉他,他不是被家人遗弃的孩子,是我们无能,再也照顾不了他了……

    如果有遇到好人家愿意收养他,你们就送他去吧,我的儿啊……”老人一声悲戚的哭喊,抱住孙儿的手突然一松,人也没了气息,他的老伴艰难地爬过来,干枯的手掌摸了摸孙子的脸颊,对周围的人磕了个头,然后也随老伴去了。

    男孩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应该知道一点,他没有哭,只是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人抽搐着倒下。

    “不好,他脉象很乱,看样子是刺激过度了!”严琛急忙将他抱回床上,给他施针,又灌了一碗药,这才让他平复下来。

    李煦站在门口许久,他不是软心肠的人,但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依旧让人心酸。

    寇骁揽住他的肩膀,给他无声的支柱,李煦回神,淡淡地说:“走吧,去拜会方丈大师。”

    这几日,源源不断的灾民送上山,已经把瑞金寺挤满了,连大雄宝殿都腾出来安置灾民用了,李煦收到消息,说瑞金寺不可能再接收灾民了,便亲自来了一趟。

    有小沙弥带着李煦二人去了主持的厢房,李煦敲门而入,见里头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低头写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头也不抬地说:“王爷恕罪,老僧还有点事,您二位自便。”

    李煦见他在忙,没有上前打扰,而且打量着这间厢房,非常简陋的屋子,除了硬板床和一套桌椅什么也没有,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但李煦已经知道,瑞金寺确实很有钱,据说粮仓打开后,堆积的粮食如山,不比官府的少,当初李煦鼓励开荒时,瑞金寺就把周边能用的荒地都围了起来,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弄成了良田,此老百姓更响应政府的号召。

    寇骁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朝李煦招手,“王爷别傻站着,这老秃驴没有个把时辰肯定停不下来。”

    李煦不想坐地上,可房间里除了床没有其他椅子了,便靠着寇骁坐下来,想问问这老和尚人品如何。

    其实不用问李煦也能猜到,愿意捐出大笔粮食救助灾民,又腾出寺庙安置他们,忙前忙后,肯定是个和善宽容的人,真该做面锦旗来嘉奖他们。

    他碰了碰寇骁,问:“你与方丈大师很熟吗?”

    “算不上熟

    ,只是以前经常打交道,互相认识罢了,”寇骁没脸说,以前寇家军实在穷的没饭吃的时候,他就会带着几千将士来瑞金寺化缘,老和尚虽然每次都会将他数落一番,但还是会让厨房给他们准备吃的,把他们喂饱后才赶人下山。

    寇骁这次会把瑞金寺放在明面上,也是想给他们扬名,毕竟老和尚对寇家军有恩。

    而且这时候官府缺粮,确实也找不出第二个大户了,寇骁便把主意打到瑞金寺头上。

    半个时辰后,老和尚终于放下笔,转过身来念了声:“阿弥陀佛,让王爷和将军久等了。”

    李煦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满脸沟壑,毛发全白,但一双眼睛很有神,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他穿着一身青色布衣,打着补丁,看着是个很朴素的老和尚。

    李煦没有接受他的大礼,请他坐下才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承蒙大师照应,这儿的灾民才能有口饭吃有地方住,大师慈悲为怀,本王应该亲自来道谢,还有就是,听说这里住不下了,本王来看看,之前住进来的四肢健全的灾民也可以先挪出去了,给后来者腾出几个位置来。”

    “王爷尽管吩咐,瑞金寺都是一群没文化的和尚,不懂这些,您安排好,我们照做即可。”

    李煦笑眯眯地称赞道:“大师们果然都是慈悲为怀,等将来让他们给寺里的菩萨重塑金身。”

    老和尚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摇头说:“不敢不敢,能救如此多民众,已经是莫大的功德了,菩萨知道了也不会介意的。”

    李煦没和他打过交道,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淡泊名利,不过能让寇骁信任的人,总归不会太差。

    “方丈大师乃世外之人,确实不在乎这些,但该有的回报我们还是要给的,这份恩情要让大家铭记于心,此事了后,本王会昭告天下,让世人知道瑞金寺的慈悲。”

    老和尚脸上有些笑意,那张皱纹横生的脸庞因为这个表情生动起来,越发慈眉善目,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不必如此,我佛慈悲,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即可。”

    李煦笑笑不说话,双方算是达成了共识。

    从厢房出来,李煦去看了安置的灾民,过往的官员纷纷过来行礼,全被他制止了,“本王看看就走,你们忙你们的吧。”

    看到严琛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他凑过去问:“这孩子怎么了?”

    严琛看到他和寇骁,正要开口,就听李煦提醒说:“叫我李老爷就好。”

    严琛默默翻个白眼,低头看了怀里的孩子一眼,低声说:“公子,这孩子刚失去亲人,有点认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所以非抱着我不放。”

    李煦瞧着那孩子精神不太好,身体也虚弱,就知道是受过苦的,刚失去亲人确实很可怜,不过严琛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哪里会照顾小孩。

    “你若忙不过来,就再调几名医匠来帮忙。”如今全南越的医者,只要在外行医都需要去官府报备,这部分人李煦都交给严琛管,其他地方不敢说,但在闽州城,严琛还是很得前辈们看重的。

    严琛摇头拒绝:“还好,多数灾民是饥饿和风寒导致的体虚,多养几天就好,外伤也不严重,严重的也走不到我们闽州。”

    那倒是,李煦有让各地乡镇派人在路上巡查,总能在路上捡到伤者或者是尸体,为了预防疫病传播,李煦要求他们及时将尸体烧毁,埋到公墓里,至于这些人是何身份,也来不及细查了。

    “王爷所担心的疫病并没有发现,不过这种事小心为上,卑职会交代每位医匠仔细排查的。”严琛刚说完,怀里的小孩就轻哼了起来,李煦问:“他怎么了?”

    严琛如临大敌般,回了句“应该是饿了”然后告了别抱着孩子跑了。

    李煦对寇骁挤了挤眼睛,问:“养孩子难吧?”

    寇骁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冷漠地说:“反正我又不养小孩。”

    256抱大腿

    见瑞金寺管理的有条有理,李煦也没多呆,很快就下山了,刚入城,就听王府下人跑着来汇报:“王爷,雷大人那边有消息了,有人回来了。”

    李煦和寇骁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回府,除非是紧急事情,否则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直是靠书信,并不需要他们的人亲自跑腿。

    刚进家门,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李煦脚步一顿,回头问报信的下人,“哪儿来的孩子?”

    那人拍了下脑袋讪讪地说:“忘了说,他们回来是还带着一名几个月大的婴儿,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李煦想到这世道,以为是他们路上随手救的,没太在意,进了客厅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襁褓各种出招,始终没能将孩子逗笑。

    “你们在做什么?”李煦好奇地问。

    刘树第一个冲过来,握住李煦的胳膊惊喜地说:“王爷,快来看,好漂亮的小娃娃,就是爱哭的很,怎么逗都止不住。”

    令有三个年轻人过来行礼,自称是雷大人的随从和寇家军,李煦不认识雷鸣的随从,但派出去的寇家军都有印象,便让他们起身说话。

    “你们从何处归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名随从掏出一封书信递过来,“回王爷

    ,小人们是从桂林而来,当时大人救下了这名婴儿,不知该如何处理,又无人可收留,只好命我等将这孩子送回南越。”

    李煦不解,一个中途救下的小婴儿而已,就算找不到收养的人家,给点钱肯定有人愿意养,怎么需要千里迢迢送回来。

    他接过书信,先看了内容,才恍然大悟知道这孩子就是他们当初经过那个古怪的村子时救下来的,据说当时这个孩子都进了狼口了,硬是被抢回来的。

    当时村民也在场,认为这样的孩子是不被承认的,必须要死,他的家人也不肯再要他,雷鸣无法,只好将孩子带走了。

    这孩子的胳膊被狼咬了一口,流了不少血,雷鸣知道无人敢收养一名受伤的婴儿,就让队里的医匠将人治好,但他们北上后,经过了很长一段荒无人烟的地方,想送也找不到人送,于是就让人带回来了。

    李煦看了一眼那个哇哇大哭的小娃娃,见果真长着一张可爱讨喜的脸,无法想象他的父母亲人竟然要置他于死地,好狠的心。

    “男孩女孩?”一旁的寇骁伸着脑袋问,听到是男孩,看到那张哭泣的脸,有些嫌弃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以后肯定不成气候,赶紧送走算了。”

    徐婶子赶紧抱着孩子哄,解释道:“这孩子应该是饿了,而且这么多人围着,他害怕,将军是不懂小孩,这么大的孩子都是要哭的。”

    寇骁不置可否,反正他不喜欢小孩。

    李煦倒是对这个孩子挺有眼缘的,毕竟长的实在可爱,可见颜值这东西到哪都很重要,“给我抱抱看。”

    李煦还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这孩子出生没几天就被丢到山上,到如今也就两三个月大的样子,脖子都竖不起来,徐婶子手把手教他怎么抱,李煦乱了好一阵才学会。

    也是奇了,孩子到了他手里反而不哭了,吸着手指头看他,一双大眼睛转啊转,圆溜溜的,像是在观察这个好看的男人是谁。

    寇骁撇撇嘴说:“这小子不得了,这么小就知道抱大腿,知道谁才是决定他命运的人。”

    李煦大笑起来,综合自己的经验,解释说:“我觉得他只是看我头上的玉冠好看而已。”

    那确实是一顶异常精美的玉冠,正前端镶嵌着一枚虎型红宝石,小小的宝石雕刻成一只趴着的小老虎,有点可爱,他嫌弃太低龄不肯戴,是刘树非要说老虎寓意好,能辟邪,非要让他最近都戴着。

    等小公主下学回来,也凑过去逗小宝宝,对方终于笑了,然后伸手握住小公主珠钗上的垂苏,轻轻晃啊晃,笑得无比得意。

    李煦打趣道:“看来这家里还是小公主的地位最高,最受欢迎。”

    等将人遣散,寇骁小声问:“王爷是想……收养这个孩子吗?”

    李煦一愣,有些犹豫,说:“也没很明确的想法,只是有点喜欢这个孩子而已,你喜欢吗?”

    寇骁板着脸摇头:“不喜欢。”任何能分走李煦注意力的人或物他都不喜欢。

    李煦随口说:“那就再看看吧,也不是非谁不可。”

    寇骁握住他的手情意满满地说:“王爷如果喜欢收下就是了,我无所谓的。”

    李煦抽出手斜了他一眼,“少来,这么违心的话你信吗?”

    “咳……那,这孩子就不要了?”

    “送慈幼局吧。”

    李煦越表现的无所谓,寇骁越是不安,等慈幼局的人来了真要把孩子送走时,他又不舍得了,毕竟有眼缘的孩子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

    不过不等他发话,刘树和徐婶子先站出来了。

    刘树说:“奴才是个阉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后代了,原本想过些年再认养个义子,收个便宜儿子替奴才养老,正好这孩子来了,不如就给奴才当养子吧?”

    徐婶子说:“我也想认领个男孩养,小丫没有兄弟,以后出嫁了娘家没有依靠怎么办?有个兄弟万一在婆家受欺负了也有人上门说理,这孩子长的伶俐可爱,我甚是喜欢,不如就给我当养子吧?”

    寇骁把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他总不能和两个下人抢孩子,偷偷瞅了李煦一眼,见他表情平静,看不出是喜是怒。

    李煦发愁地说:“孩子毕竟只有一个,你们两个人想要,怎么分?这次慈幼局收了不少孤儿,要不你们去瞧瞧,带回来养在府里也行。”

    小公主在一旁扯了扯李煦的衣袖,问:“父王,大家都要认个养子,姝儿能否也养一个?”

    李煦满头黑线,敲了敲她的脑袋,“别闹了,这是活生生的人,可不是玩具,不是养来玩的。”

    “不是玩的,刘公公说他要个儿子给他养老,徐婶子说她要个儿子给小丫做兄弟,姝儿也想要个兄弟啊,姝儿可以养个弟弟吗?”

    “这……”

    小公主笑嘻嘻地抢先说:“姝儿如果有弟弟了,父王是否就可以不成亲了?”

    李煦抱着小公主回房,关起门来问:“姝儿,你老实告诉父王,如果父王要成亲呢,你高兴吗?”

    小公主认真想了想,回答说:“应该不会高兴的,这么一来,父王就会有其他小孩了。”

    “那……如果父王要娶的人是你寇叔叔呢?你寇叔叔不能生

    ,不会有小孩的。”

    “真的?”小公主高兴地跳起来,“好啊好啊,那还是娶寇叔叔吧,这么一来,家里就还是咱们这些人,不会有陌生人住进来了。”

    李煦虽然以前和小公主提过他和寇骁的事情,但小孩子对感情的看法并不直观,但一说两人要成亲,并且婚后不会生小孩,小公主就高兴了。

    高兴过后,小公主纠结地问:“那以后姝儿是否要喊寇叔叔叫母妃?”她小鼻子皱了皱,不太满意地说:“这样叫有点奇怪,我敢叫寇叔叔敢应吗?”

    李煦坏笑地怂恿她:“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当天夜里,吃过晚饭后,小公主扭扭捏捏地走到寇骁跟前,寇骁以为她还在纠结弟弟的事情,就听对方小声喊了句:“母妃……”

    “……”寇骁当场石化,僵硬的像个木头人。

    听不到回应,小公主失望地说:“寇叔叔果然不喜欢我喊他母妃。”

    寇骁嘴巴动了动,看向一旁笑得前俯后仰的人,无奈地问:“为何要喊母妃?”

    小公主眨眨眼,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你要嫁给父王了呀,那不就是王妃了吗?不喊母妃喊什么?”

    寇骁灵机一动,说:“喊父亲或者爹爹吧。”

    李煦笑声戛然而止,瞪着寇骁,恨不得让他把话吞回去,闺女是他一个人的,怎么能认第二个爹,就算是伴侣也不行。

    小公主也叫不出口,跺了下脚跑了,寇骁吹了声口哨,瞅着李煦说:“王爷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喊我爹爹的。”

    李煦继续瞪他,“美得你,你既没生又没养,凭什么喊你爹爹?”

    寇骁深以为然,然后第二天回来时,带了一条长长的车队来,车上装满了箱子,不知里头装了什么。

    等李煦从外头回来,这些箱子已经卸到了院子里,他惊讶地问:“这么早就把嫁妆送来了?”他可是连结婚的日子都还没定好呢。

    王府的下人和寇家军只当没听到这么明显的话,低着头该干什么干什么。

    寇骁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不是嫁妆,是我的财产,全都归入公中,自今日起,养小公主算我一份,咱们一人出一半钱,这么一来,她喊我爹爹就没问题了吧?”

    李煦后悔自己说话太快,给了寇骁可趁之机,可这些东西都是寇骁的,再运回去也不妥当,于是让刘树重新开一间库房给寇骁放东西,至于放入公中的话,他也无所谓,两人结婚后,财产共有,他的钱就是寇骁的钱,总归不会让寇骁吃亏的。

    那孩子最终还是没送入慈幼局,但也没说认养在谁名下,就住在了王府后院中,白天由两名妇人照看,晚上徐婶子亲自带着睡,偶尔刘树也会带去他屋里睡,成了下人们的心头宝。

    刘树请李煦给孩子取名,李煦甚至不知该给他用什么姓,最后一群人商议后觉得还是取李姓,这么一来,对外说是王府家奴也没人怀疑。

    李煦随口一说:“那就叫李白吧,希望他以后能成为大诗人,过的如大诗人般恣意风流。”

    历史上有多少个叫李白的人李煦不知道,但出名的只有一个,就算将来真的还有个大诗人叫李白,谁会在意数百年前有个同名同姓的人呢?

    而且有没有唐朝这个王朝都不知道,历史也不知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257担忧

    雨过天晴,各地的路也修复的差不多了,海运也恢复了,李煦一连几天源源不断地收到了几十份消息。

    消息有好有坏,好在坏消息几乎与他无关,他可以不予理会。

    “乔安确实很有本事,上个月闹灾,本王以为岭南一定缺衣少粮,送了二十车的粮食过去,结果他说岭南这一季粮食大丰收,而且收割完才开始刮风下雨,粮仓满满的,反给我们南越送了二十车粮。”李煦捧着乔安的来信笑得很开怀。

    他当初提拔乔安这个人,一来是这个年轻官员身上有着许多官员没有的耿直和执拗,还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二来也是他认识的官员不多,能拉近关系的就更不多了。

    没想到乔安成长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如今在岭南是人人赞颂的青天大老爷,可惜岭南离京城太远,消息不容易传过去,否则朝廷应该给与嘉奖的。

    刘树眯着眼恭维道:“王爷眼光精准独到,看人从未看错,乔大人能遇上您才有施展才华的空间,都是您的功劳呢,而且如果不是您替岭南先稳住了形势,乔大人可没那么容易接手。”

    李煦习惯了他万事都能夸自己的几句,也许是天天经历刘树的马屁洗礼,外头那些人的阿谀奉承他听了只觉得跟挠痒痒差不多,马屁拍不到位。

    “他还年轻,有这成绩非常出色了,有机会让他来南越做个交流学习,让那些父母官都来学学经验。”

    “那纪大人怕是要眼红了,论出色,纪大人可一点也不输给乔大人。”

    “那倒是,纪韩宇天生就该站在庙堂上,论精明可少有人比得上他,难得的是他还很有才华,性情也好。”

    “您可别再夸了,让寇将军听到怕是要气得吃不下饭。”刘树暗搓搓地挤兑了寇骁一句。

    李煦起身伸了个懒腰,转了几圈脖子,一早上都被各种信息淹

    没了,感觉脑子还有点胀。

    “他怎么还没回来,好几件事等他回来商量呢。”李煦走到门口,习惯性地看着门外,有时候看到那人回来,两人会心一笑,感觉一天的疲惫就全消了。

    “那奴才派人去催一催?”

    “不必,今天应该是寇家军回来的日子,各地的灾民也基本接收到位了,他的人也该回来了。”

    李煦刚看过统计,南越这次一共接收了近四千名的灾民,他们来自各地,最远的竟然还有颍川逃过来的人,据说颍川那边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因为隔得太远,李煦还没收到具体消息。

    寇骁果然回来的很晚,一进门脱了轻甲就表情凝重地说:“颍川乱了。”

    李煦知道那边不太平,但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具体怎么回事?”

    “郭孚接到几个颍川逃难来的百姓,得知那边有官兵作乱,就派了人过去查看,今日派去的人也回来了,说颍川闹的是兵乱,据说那边府兵年年粮饷被克扣的厉害,近三年更是只能领到一点粮食,银子一两也没看到,许多士兵闹到了郡尉那,不仅没能得到解决,还以忤逆的罪名砍了,这些士兵本就是大家推举出来的代表,他们一死,府兵彻底心寒了,一合计就把官府给围了,那郡尉也被大卸八块了。”

    李煦生气地说:“克扣粮饷很多地方都免不了,但做太过就别怪士兵造反,谁都是要活下去,他们让士兵没了活路,死也是活该!”

    寇骁更是怒气横生,他就是带兵的,最知道他们的不容易,以往南越穷困潦倒,他也尽可能地替他们争取到粮饷,自己贴补了不知多少,没想到还有人不把士兵的命当命,肆意欺辱,说杀就杀,这种人根本不配掌权。

    “王爷说的对,这种将官死了也是活该,而且颍川从上到下都未必干净得了,可怜的是城中富户人家都遭了难,据说被抢劫一空,财物被这些士兵瓜分了,死了多少人还不知道,颍川城门已经关闭了,朝廷派去调查的官员连城门都进不去,我们的消息还是从周边问出来的。”

    “他们不可能一直把官府围着,总要有个解决方案,他们不肯开城门,怎么调解?”

    寇骁对这样的事情更有经验,忧虑地说:“若是领头人尚有理智,就该趁机把官府告了,闹到御前,争取把亏欠的粮饷要回来,再给颍川换一波官员,如此一来,新上任的文官武将肯定短期内不敢再随意剥削。

    但若是遇到个有野心或者心术不正的领头人,那就不好说了,他们不和解,靠劫财也能发家致富,如果上了瘾,这府兵也彻底变成叛军了。”

    李煦深深吸了口气,“知道朝廷派去调查的人是谁吗?”

    寇骁看了他一眼,在李煦询问的眼神下调侃道:“听说是王爷的前岳父安大人。”

    李煦回了他一枚白眼,“安大人何时成了本王的岳父了?宁家人可不答应,安庆平这个人之前查过,对皇帝忠心耿耿,人有点滑头,但本性不算坏,林钊和他交情不错。”

    “但这样的人可解决不了颍川之乱。”

    李煦赞同地点点头,“他过于谨慎了,以他不功不过的性格,最可能是摸清情况就走人,根本不会进城涉险。”

    寇骁附和道:“王爷可能不知,颍川的郡守是宁家大郎的岳家,两家是姻亲,算时间,安宁两家应该彻底决裂了才对。”

    李煦从一堆情报中抽出一份递给他,“何止是决裂,简直要成世仇了,据说安小姐拜完堂后被下了药,一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宾客们早走了,她嫁给一个死人的事情也定了,消息自然瞒不住,全京城都知道了,安家第一时间派了数十护卫去宁家抢人,结果连宁家的门也进不去。”

    寇骁一目十行看完情报,冷笑道:“宁家真敢做,这是不怕毁了祖上积累的百年清誉了。”

    李煦心里不痛快,痛斥道:“这件事光靠宁夫人一人可做不成,宁俊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两家护卫打了一架,死伤十几人,然后被兵马司全抓了,闹到皇帝面前,皇帝居然再一次和稀泥了,两家各罚了三年俸禄就把人赶走了,呵,他怕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这两家积怨已深,安庆平这次不可能会帮着颍川平乱的,不添乱就不错了,如果换成我,还要把罪名往宁家身上引,真真假假,谁说得清。”

    “如今颍川只是封城,朝廷可能还抱着希望能用和平手段解决,但只需要一点点的火苗,这动乱就可能变成一场大祸,而安庆平可不仅仅是一点小火苗,他们太乐观了。”李煦想起那几个难民,又问:“如果只是封城,为何会有颍川的难民逃到南越来?”

    “百姓们可不经吓,几万府兵整天穿街走巷的抢夺财物,不少人家都遭了难,只要能逃出来的都逃了,还有周边村镇的,更是举家迁移了,自古兵乱都不会小,一旦成了气候,朝廷必定要派兵镇压,一旦开战,百姓最容易被殃及池鱼。”

    “颍川动乱,说来对南越影响不大,但我们还有商铺在颍川,也有人员没撤出来,不可能完全不管。”李煦不会放任自己的员工身陷险境,那边的事情自己可以不管,但人一定要救出来。

    “是谁在那边?”

    李煦也不

    知道,他让刘树去查,后者很快就拿回来了一份名单,王府在各地都有生意,颍川位于大燕中心,也是经济水平较发达的城市,王府在颍川有一家茶叶店,一家酒楼,以及一些贩卖私盐的小商人。

    “全部人员加起来有七十几人,但绝大多数都是颍川本地人,要出城肯定要携家带口,王爷真要帮他们逃离吗?”

    如果拖家带口,人数就会成倍增加,几百人的逃离,在城门关闭的情况下是不太现实的,哪怕要偷渡一个人在不了解地形的情况下也很难。

    “去把叶长青找来,这事要做成不是光靠几个人就行的,如果能平乱,皆大欢喜,安庆平这个人不能留在颍川了。”

    李煦连夜召见了闽州留守的暗部人员,正好叶长青最近因为交通不顺没有离开闽州,他还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秦祖新的商队就在颍川,应该还留在城里。”

    “他不是去了西北?怎么会滞留在颍川?”秦祖新名义上不是王府的人,李煦并没有时刻关注他的行踪,但他带着一批从避风岛收刮回来的珠宝去了西北是李煦吩咐的。

    从避风岛收刮的战利品堆满了一整座库房,大多数都是奇珍异宝,李煦留着没用,就一点一点地让人带出去卖了,换成黄金白银或者物资运回来。

    “他是回程时去颍川进货的,颍川有最大的药行,南越最近收留了许多灾民,药材告急,属下便写信让他去颍川进了一批药材。

    “想办法送信进去,让秦祖新将我们的人照看好,跟他将,钱财货物丢了没关系,人一定要给本王保住!”

    叶长青其实已经派出一部分人去颍川查消息了,但他事先也不知道颍川的形势已经如此严峻了。

    他自请道:“王爷,属下亲自跑一趟吧,就算不为了救人,兵乱如此大的事情也该时刻关注着,万一形势不对,南越也该早做应对之策。”

    “朝廷派了人去颍川,你确定没人会认出你吗?”李煦也知道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但叶长青的安危更重要。

    “应该不会吧?”叶长青摸着自己的脸,这几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他早不是以前那个皮肤白皙的俊俏小校尉了,谁能一眼认出他来一定对他极其熟悉。

    而他熟悉的人应该不会去颍川吧?

    “王爷放心,属下会小心行事的,干这个久了,易容也不是难事。”

    李煦信他的本事,点头说:“行,那你多点人去,钱也带足,如果能买通城里的乱军就最好了,还有,想办法把安庆平赶回京城。”

    叶长青做了最坏打算,“万一这位安大人真的不顾全城百姓执意要弄死颍川郡守呢?”

    李煦眉头皱了皱,冷声说:“那就让他先去死!”

    如果安庆平真的是个如此狠辣无情的人,那死亡就是他唯一的归宿。

    “属下明白了,安大人属下还是认识的,希望他不要太冲动。”

    李煦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的安全至关重要,一旦有风险,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本王将你从京城带出来,是希望你能衣锦还乡的。”

    叶长青笑了起来,“您放心,属下很惜命的,当年在海上都能活着回来,颍川不算什么,大不了我投降啊。”

    等他离开,寇骁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问:“王爷很担心?”

    “有点。”

    寇骁安抚道:“那大可不必,如果朝廷解决不了,末将就领着寇家军把颍川夺了,夺下来给王爷做封地。”

    李煦知道他是开玩笑,但心里果然平静了不少,他心想:我如今也是手握枪杆子的人了,天塌下来也有办法解决的。

    258喜事

    颍川毕竟离南越远,消息不可能天天有,但周边受灾地方的情况李煦很快就摸清了,尤其是与南越有接壤的县城,全都给顺王发了请求赈灾的折子。

    这也正常,京城离得远,朝廷的赈灾粮和赈灾银短时间内不可能送达,还不如求顺王来得快,当然,他们是知道顺王的为人才会这么做。

    李煦果然没有不管他们,不仅派了送了粮食和物资过去,还顺带连官员也一起赠送了两名,理由很简单:我们的救灾物资由我们来发放,官府从旁协助就好。

    这是避免东西送到了却没发到百姓手中,这个担忧绝对是有必要的,各地官府敢怒不敢言,人家能雪中送炭已经不容易了,这点要求不过分,何况听说南越也受灾了,还接受了几千流民。

    “今年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郡守府的大人们各自为政,各为其主,一点也不管下头百姓的死活,朝廷除了推诿就会哭穷,什么时候真正帮过我们?听说颍川还闹了兵乱,说不定各地军士有样学样,也要闹起来,克扣军饷哪里都有。”一名老县令揣着手看着顺王送来的官员在勤勤恳恳地救灾,觉得这一幕甚是温馨。

    县丞坐在一旁喝茶,同样也在看他们,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去了,良久才说:“其实咱们还好,大不了带着百姓投奔南越去,听说顺王喜欢招人,去多少要多少,总不会让我们饿死。”

    县令摸了摸胡子,坐到他身旁,小声问:“这次顺王帮了我们,可要向朝廷请功?”

    “那两位官员不是说没必要吗?顺王不是个爱面子的,做

    好事不留名,咱们何必违逆他的意思?”

    “王爷大概是怕朝中有人弹劾他多管闲事吧,听说这次王爷赈灾的县城有十几个,全都往朝廷送请功的折子,上头要不高兴了。”县令也知道好事不是做得多就得到的多,顺王这尴尬的地位,风头出多了就是错。

    县丞点头附和:“是啊,王爷一个被贬出京城的废太子,安安分分守着封地过日子就好,瞎折腾必然会引起政敌重视,说不定还要给他扣个收买人心的罪名。”

    老县令感慨道:“顺王也不容易啊。”

    县丞当然知道那位不容易,但那么不容易的情况下,顺王还能将南越发展成这样,不仅自己平安度过了洪灾,还有余力帮助别人,可见顺王的本事。

    “顺王到南越才三年不到吧?”他问。

    “是啊,这位王爷着实厉害,真该让朝廷那些官员来看看,这么好的继承人,就这么放任不管是全天下的损失。”

    县丞笑了笑,并不觉得有什么损失不损失的,那位如果有野心,总能返回京城的,到时候,他们这些受过帮助的人也必然一呼百应,民心所向,顺王现在做的其实与收买人心没什么不同,只是能做到这一步,他们甘愿为之驱使罢了。

    他突然想,如果他们不是被动受驱使,而是主动投诚,地位是否会不一样呢?

    县丞眼睛发亮地抓住县令的手,小声问:“大人,咱们投靠顺王吧?”

    老县令被吓了一跳,反握住他的手,迅速瞥了周边一眼,确定没人听到才急切地反驳:“你疯了!什么叫投靠,咱们可是朝廷的官员,顺王只是藩王。”

    “但跟着顺王才有好日子过,您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咱们悄悄地给王爷送信,让他派个擅长经济的官员过来,随他折腾,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了。”这次灾难把县衙的底子都掏空了,如果能等到朝廷的赈灾银还好,如果没有,他们今年就要喝西北风了。

    老县令琢磨了一会儿,拍着桌子说:“行,就这么干!”

    一同向顺王投诚的官员还有不少,李煦将这些私信一一看过,召集了一次临时会议,问大家这个闲事要不要管。

    管,他的疆土面积就大了,招兵买马也更容易些,不管,他们的日子更轻松惬意,穷亲戚可不是那么好帮扶的。

    纪韩宇第一个赞同,“王爷,既然是他们主动投诚,下官觉得此事要管,咱们现在伸手帮他们把经济搞起来,让他们自己渡过难关,总比他们时不时来要粮要钱好。”

    雷阳也赞成管,但他说:“管当然好,但人呢?选谁去?要想扶起一个县的经济,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必须是短时间内做出成绩,否则民众会对顺王失望。”

    也有官员持反对意见,“王爷,下官不赞同,这些县毕竟不属于南越,篓子捅出去,王爷就是个越权的罪名,而且他们有多穷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地方别人脱手都来不及我们何必要接手?做好了都是县衙的功劳,做不好就是我们的过失了。”

    “下官附议,而且派出去的人若是能将一个县扶起来,为何不下派到南越的县去,咱们也还穷着呢。”好东西当然要留给自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李煦让纪韩宇将每个人的意见记录下来,“先将利弊陈列出来,此事要管就不是管一天两天,怎么管,管到什么程度都要做出个方案。”

    一名年轻官员站起身,朝李煦做了个揖,“王爷,此事交给下官去做吧?”

    能坐在这里开会的都是郡守府的骨干,李煦对这年轻官员的印象极深,他也是纪韩宇最先拉拢的一批助手,他问:“张曜,你有何想法?”

    张曜在众目睽睽下大声说:“王爷,下官以为您应该设立一个专门对外的衙门,管着这些南越境外的事务,对外只说是处理与邻里纠纷的,咱们派人去外地执政必然不敢声张,可以以私人名义送人过去,不用当官,只要县衙上下一致肯听令就行,私以为,王府的大管事们比任何官员都好用,而且如此一来,他们才能感受到自己是真正受王爷恩惠。”

    受王爷恩惠与受南越恩惠还是有差别的,文人相轻,派了文官过去势必还要与当地官员斗智斗勇,嘴上说的再好听,当地官员对外来者肯定没那么友善,但派王府管事去就不一样了,这些人不抢占官位,不谋夺政权,只是纯粹给他们帮忙的,这样的人白送给他们谁都爱要。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随时随刻都能撤回来,你就算告到京城,说王爷插手外地政务,有证据吗?顺王府的管事若是都能插手政务了,还要你们这些当官的干嘛用?他们只是去做生意的,谁还能管着顺王的家奴去外地做生意这种小事?

    众人一听,觉得非常可行,反正王爷新设立的衙门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上个月还新弄了个专门处理赈灾事务的临时衙门,抽调了十几名文官过去,再弄个对外的衙门也不是新鲜事。

    李煦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这等于是建了个外交部,只是目前这个外交部管的事情有点夸张而已。

    “你先写个方案来,包括需要多少人,多少资金,做的好,这个衙门就你去管。”李煦爱提拔年轻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张曜原本官职就不低,但平日里更多

    的是给纪韩宇打下手,如今能直接升职做主事官,也算连升三级了。

    张曜笑着谢恩,还对其他在座官员致谢,“多谢各位前辈们承让。”

    张曜此人,八面玲珑,有官员评价他像泥鳅滑不溜手,可见平日就是个擅长钻营人际关系的,对他的升官在场也没人嫉妒,在顺王这,只要你有本事,敢站出来,机会有的是。

    何况他们一致认为,他们王爷将来是要主管天下的,他们这些人只要能力出众,将来的庙堂必然有他们的一席之位。

    又过了几天,李煦终于收到了取消赐婚的旨意,这次皇帝没有大张旗鼓的送圣旨来,而是让杨公公带了封信来。

    李煦已经不需要这个了,看了一眼就丢到一边,居高临下地问杨公公,“本王都已经备好了聘礼,连婚宴的礼单都写好了,满心以为今年能迎娶王妃入府,没想到被宁家捷足先登了。”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杨公公却觉得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扑面而来,而王爷的话显然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加上王爷与宁家的恩怨,能不发怒才怪。

    杨公公陪着笑,劝解道:“王爷息怒,老奴也不明白怎么就成这样了,不过这也未必不是好事,王爷的婚约能自主了呢!”

    李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当着杨公公的面,李煦大声吩咐刘树:“去将备好的聘礼送到寇府,就说本王不日将迎娶三小姐过门,让郡守府相关官员来负责此事,务必将婚礼办得隆重妥当。”

    刘树心里一跳,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面上高高兴兴地说:“这可是大喜事啊,奴才亲自去,再让账房给下人多发一个月的月钱可好?”

    李煦笑着说:“一个月不够,加三个月吧。”

    “多谢王爷恩典!”刘树笑着跑了,很快,院子里传来了欢呼声,杨公公低头深思,他去年来传旨时,王府可不是这样的氛围啊,看来王爷确实不想娶安小姐。

    杨公公露出真挚地笑容,“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终于得尝所愿了。”

    李煦摆摆手,不接这话,“本王也想娶安小姐啊,可惜人家不想嫁,不知她如今嫁入宁府了没有?”

    “老奴离开京城时听说婚期在八月,此时应该已经完成了。”杨公公觉得这个话题实在不好,赶紧问:“不知王爷想何时娶王妃过门,老奴可否留下来喝杯喜酒?”

    这还真不行,李煦怎么敢让这个太监看到婚礼现场,不过要把人赶走有无数种方法,没必要这时候拒绝他:“成亲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杨公公若是等得,本王欢迎之至。”

    一箱箱的聘礼被抬出王府装上车,路上的行人好奇地张望过来,“这是做什么?”

    “看着像抬聘礼的车队,你瞧,箱子上都贴着喜字呢,车队里还有乐队。”

    “王爷要娶妻?”这个消息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住了,紧接着,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四面八方的人都涌过来了,把王府围的水泄不通。

    “真是去下聘的?去……寇家?”有人不确定地问。

    王爷的婚事吹了,这个消息早传回南越了,只是大家没敢大肆议论,免得王爷难堪。

    男人嘛,自己不想娶是一回事,被人退亲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肯定是,寇三娘不是怀了王爷的孩子了吗?如果生下儿子,那就是王爷的嫡长子了。”

    有人小声问:“不知寇将军今日心情如何?”

    大家沉默了,这种时候确实不该提起寇将军,他与王爷感情再好,也不可能明媒正娶地嫁给王爷,只能看着自己的妹妹风光无限地嫁入王府。

    “走走走,咱们去军营外守着,别让寇将军太早得到消息。”

    “对对对,走,至少等这些聘礼送完,否则被寇将军看到,他心里不知多难受呢。”

    很快,围观的人群一拥锋地跑了,李煦听到这消息哭笑不得,同时也有些感慨,真心爱护百姓的人,总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回报的。:,,,859821378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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