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七章
演奏的曲目，大多都是我没有听过的，从小确实没有怎么接触过古典音乐。要说无聊，其实也有一点，中途打哈欠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凌总看出来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大约一个半小时演出结束了，观众纷纷起立鼓掌，台上的演奏家们也起立鞠躬，掌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是不是有点无聊？”凌总问我。
“其实还好，中途有那么一点点时间有点犯困。”我用手比出了一点点的手势证明着。
“我们去后台跟她打个招呼，你顺便想想一会儿宵夜想吃什么。”说完，凌总就带着我往后台走去。
到了后台，蒋慕青正在把琴放进箱子里，抬头看见我们，笑着朝我们走过来。
“怎样？还不错吧？”
“你什么时候失过手？”
蒋慕青笑着说，“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昂。”
“这次你在濛市待多久？”
“表演结束就走吧，怎么？想请我吃饭吗？”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时间赏脸。”
正说着，刚才台上的指挥朝我们走了过来。看他跟凌总说话的态度，应该也是认识的。
“你平常听演奏会吗？”蒋慕青开口问我。
我没想到她会跟我说话，愣了两秒才回答道，“今天是第一次。”
“应该会觉得很闷吧？我以前也觉得流行乐更好听。”蒋慕青忽然凑近我小声说，“你是凌衍生女朋友？”
我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蒋慕青笑着，“你别紧张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平常他肯出现都是奇迹，今天居然还带了你来，我就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跟凌总是什么关系？这可有点难到我了。
“凌总是我们公司的甲方。”我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
“只是朋友？”
“嗯。”
蒋慕青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着我，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你们在聊什么？”凌总和指挥聊完开口问我们。
“没聊什么，你现在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酒店养精蓄锐。”蒋慕青笑着说。
“那我们就先走了，预祝你明后两天演奏成功。如果有时间吃饭就给我打电话。”
“好。”蒋慕青转头看着我说，“有机会再见。”
我笑着点头，随后跟着凌总离开了后台。
“想好吃什么了吗？”上车时候，凌总开口问我。
“没有，感觉没什么想吃的。但是肚子又有点饿，凌总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上次没吃成的火锅，要不要去？”
“宵夜吃火锅，会不会有点夸张？”
“只要想吃，没有什么不可以。”
“那走吧。”一说到火锅，我仿佛一下有了食欲，激动了起来。
到了火锅店，我换回了平常穿的鞋，高跟鞋实在穿的难受。这个时间火锅店不用排队了，但是仍然有不少客人正吃着。等菜的时候，见凌总把外套脱了只穿着衬衣，我看着他这样的举动，不经笑起来。
“笑什么？”凌总疑惑的问。
“我以为你不怕热。”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永远不会有情绪的波动，永远不会犯错，永远不会失态。所有事情都像在你掌控范围内，你可以解决一切难题。”
“我原本也以为我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在我眼里，差不多已经是这样了。”
凌总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家火锅的味道一点儿没变，应该没有在凌总这样一个吃遍了美食的人面前丢人。看他吃的也挺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正吃着，凌总忽然开口，“蒋慕青初中开始和我就是同学，后来成了好朋友，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
“这么多年关系还这么好，真是很难得。不过没有我和疯子久，我多少岁就认识他多少年了。”
“你说的是尤哲峰吗？我看他这个哥哥对你确实也很好。”
“嗯，我觉得他就像我亲哥一样。虽然我俩没有血缘关系，但跟他比跟家里亲戚还要亲。”
“你会把你的秘密也跟他说吗？”
“会啊，我的所有事就没他不知道的。当然他老婆也知道，那是我最好的闺蜜。凌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在，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凌总笑着摇摇头，“那天人太多，没有注意。”
“那下次有机会再到叶娆店里喝咖啡，我介绍你们认识。”
“行，你看着安排吧。”
见凌总答应，我心里一阵喜悦，然后又有些紧张。明明就是把朋友介绍给叶娆认识，有什么好紧张的？可我要怎么介绍凌总呢？金主爸爸吗？
吃完之后我起身准备结账，却被凌总阻止，“我来。”
“不行！我都不知道欠你多少顿了，今天必须我买单。”
“我们这样拉扯可不太好看。”听凌总这样说，我忽然意识到我正抓着凌总手臂。本想按住他手里的手机，现在只能慌张的放开。
凌总见我松了手，趁机扫码付款。我听着收银台到账的提醒，默默的叹了口气。
到了小区门口，凌总停好车对我说，“周末好好休息。”
我没有立刻拉开车门，低着头说，“凌总，你老这样抢着付钱，我什么时候才还得清？感觉还越欠越多。”
“总有机会的。”
“可是欠债的日子，不好过。”
“慢慢还吧，不着急。”
我无奈的拉开车门走下车，走了几步凌总忽然叫我。我转身见他也下了车朝我走来，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
“怎么了？”我望着凌总开口问。
“谢谢你今天陪我去听了音乐会。”
“应该我谢谢你带我去听音乐会才对，还请我吃了火锅。”
“不一样。”
凌总笑了笑，帮我把头发挽到了耳后，手抚上了我的脸摩挲着。我本能的把脸往后躲了躲，可凌总的手指忽然带动我脸颊向上抬。
我见凌总的头慢慢底下来，越靠越近。我下意识的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继续，“凌总，今天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听见我开口，凌总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温柔，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他直起身对着我说，“回去吧。”
“凌总再见。”
我觉得自己很不堪，内心清楚不可以跟凌总太过亲近，但又抱着也许只是被领导特殊关照的侥幸。可我明明知道，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只是我放纵了自己，没有及时醒悟，贪恋着被人在乎的感觉。
我现在的行为，已经成了我最看不起的那样。
凌总的触碰，让我回到了现实。我不能再向前走了，因为继续下去，我怕自己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