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周一上班，我给凌总发了信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把欠他的那顿饭兑现了。一直到下班回家路上，他才给我回了个电话。
“你喜欢听音乐会吗？”
“音乐会？我没有听过呢，我只看过演唱会。”
“我朋友他们乐团刚好到濛市演出。给了我两张票，要不要一起去？”
“你要不要问问你朋友有没有想去的？”
“我现在不是正在问吗？”
“我吗？”凌总这句话，让我有点懵。我俩这样，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
“难道你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凌总反问我。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是老总，我只是一个小员工，你怎么会和我是朋友？”
“因为我的身份，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我没有说我不愿意。”凌总的话真的是句句把我逼上绝路。
“那你愿意陪我这个朋友一起去听音乐会吗？”
“好吧。。。哪天？”我感觉我被绕进去了，现在这样我怎么拒绝？
“周五晚上。”
“着装有什么要求吗？”
凌总笑了笑，“怎么自在怎么来。”
挂电话之后我仔细想了想，其实应该拒绝的。跟凌总最近似乎有点太过接近，这不是一件好事。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许我是在引火自焚。
周五一大早，左思右想觉得不应该穿的太随便，电视里音乐会可都是要穿正装的。怎么办，我只有参加年会那条裙子比较正式，其他的都太休闲了。我今天还得上班，穿着那条裙子去上班是不是又太奇怪了？真愁死我了。
最后决定随便穿一套平常的衣服，把裙子和高跟鞋带上，去之前再找地方换。
刚打完卡下班，就收到了凌总微信，“我在楼下等你。”
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去的，下班时间就这样出公司门上凌总的车，被同事看见的几率太高了。就算不一定看到的同事知道是凌总，但是上一辆好车，已经够他们八卦一阵了。
和同事一起走到公司大门，特地等他们先走。左顾右盼确定没有熟人之后，才敢走到凌总车前上车。
“凌总，一会儿麻烦你看见有公厕的时候停一下车，我去换身衣服。”
“衣服怎么了？”
“我还是觉得不能穿的太随便，我带了条裙子。”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你就让我换吧。”
总算找到了厕所，我下车小跑过去，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回到车上。
“出发吧。”
说完我打开遮阳板上面的小镜子，整理头发检查妆容。弄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车还停在原地没有动。我疑惑的转头，发现凌总正看着我。
一时间我有点尴尬，“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等你弄好了再出发。”
“我已经弄好，走吧。”说着我合上镜子。
凌总这才发动了车，回到主车道之后，他开口，“上次就想说，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
我像一个被夸奖的小孩一样，心里有些欢喜，“我平时很少穿这么成熟的，是不是多少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不会，挺好的。”
“就是高跟鞋穿着难受。”
“我见很多小姑娘都爱穿。”
“凌总你不懂，大部分都是被逼的，运动鞋舒服多了。”
“是吗？我还真是不太了解。”
“像我们公司前台那个女生，已经算是喜欢穿高跟鞋了。但她桌下有双拖鞋，坐下来就会换上。上班8小时，加上来回上下班的时间整整10个小时，谁受的了呀。”
“你呢，公司里也穿吗？”
“我没有，我都穿平底鞋。凌总，我有个问题很好奇，我可以问吗？
“你问吧。”
“很多时候你不是穿西装就是穿衬衣，难受吗？”
凌总笑起来，“还好，习惯了。”
“如果让我每天都穿正装，我想我会难受死吧。”
“我的工作没有办法。”
“我有时候在想，到底是你们领导累，还是我们下面员工更累。不是有一句话叫，领导放个屁，员工跑断气吗？”
“还有这种说法？”凌总仿佛被我的话逗乐了。
“你是领导当然没人敢在你面前说。”
“那我要多和你聊聊天，才可以听到更多的心声。”
“可我也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啊，你该了解他们的想法，多听他们说。”
“你敢跟你们黄总监说这些吗？”
“啊？算了吧，我还不想死。”
“我们公司的员工应该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也是。其实我先开始也很怕你。”
“现在呢？”
“现在好一些，但是和你一起时候还是会很紧张。”
“那看来我做的还不够好。”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
“你都想些什么？”
“就。。。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和凌总聊天，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踏进他设的陷阱里。稍有不慎，就把自己的底给透了。
到地方下车之后，我跟在凌总后面。没走几步他忽然站住脚，我险些撞上他后背。
“你为什么总是走在我身后？”凌总转身看着我。
“一直都是这样的啊，领导走前面，我们走后面。”
“现在你不是在工作，我也不是你领导，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当成你朋友。”
我一瞬间又觉得被领导教训了，跨了一大步和凌总齐肩，“凌总，这样可以了吗？”
凌总点点头，“如果可以不叫凌总，就更好了。”
音乐会8点才开始，到场的观众都聚集在演出厅前面的大厅。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真的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有一个长桌放满了甜品和饮料，还有穿梭在人群中端着盘子的服务员，盘子上放满了香槟。
大家都是盛装出席，还好我换了衣服，不然真的是给凌总丢人。
“凌衍生。”正前方有一个身着晚礼长裙浑身散发着优雅的女人，正叫着凌总的名字朝我们走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你这尊难请的大佛。”
女人走到凌总面前，给了凌总一个礼貌的拥抱。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凌总转头看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认识最久的一个朋友，蒋慕青，首席大提琴手。今天是她邀请我来的。”然后回头对她说，“这是魏莱。”
我微笑着说，“你好。”再多的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蒋慕青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坏笑的眼神看着凌总，“出息了啊。”
“你才是出息了，到处巡演。”
他俩聊着，我也接不上话，只好盯着那张看着就很好吃的甜品桌。凌总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在有其他人跟蒋慕青交谈的时候低头问我，“是不是饿了？”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有点儿。”
“去吧。”凌总抬了抬下巴指向糕点桌的方向。
得到了批准之后，我兴奋的快步走过去。看着一桌子的糕点，感觉哪个都好吃。夹了几个看着卡路里满满的小蛋糕到盘子里，幸福的吃起来。
吃了两块之后，凌总走了过来，递了杯香槟给我。
“谢谢凌总，你要不要吃？太好吃了。”
“你吃吧。”凌总笑着。
“噢，对，你不爱吃甜食。你朋友呢？”
“她进去准备了，我们也差不多可以入场了。”
“嗯嗯。”我把最后一块小蛋糕塞进嘴里，喝光了杯里的香槟。“走吧。”
我们的位置在一楼中间，快开场时周围人都没有坐很满，我嘟囔着，“看来现在演唱会看的人更多，交响乐没有太多人听。”
“今天是赠票，明后天才是观众买票的场次。”凌总听见我说的话跟我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太懂。”我尴尬的看着凌总，他像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见学生听明白之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音乐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舞台。指挥从旁边迈步走向指挥台，在场观众拍手迎接。随着指挥的手抬起落下，演奏随之开始。
对于这么高端的演奏会，说实话我是听不太懂的。无法做出任何评价，唯一可以回答的就是“好听”。我不敢跟凌总交谈，总觉得这样的场合说话都会变得很不礼貌。
侧脸偷瞄凌总，看他专心的注视着舞台，认真的聆听着。看来这种高雅，他是喜欢的。大约是我看的太久，凌总有所察觉，靠过来小声询问，“怎么了？”
我笑着摇摇头，转头把目光重新放到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