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老公
唐心语泣不成声,她没想到谷舜过得如此凄苦。
谷舜从桌面上抽出两张纸巾给她擦泪。
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沐以安撞见,他上前抢过谷舜手中的纸巾。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我是她老公,这种擦眼泪的工作,我自己来就行。”
谷舜的目光瞬间暗沉,而后又恢复过来,莞尔一笑。
陆煜辰收回了刚刚想要阻止谷舜给唐心语擦泪的手,看着沐以安与唐心语甜蜜的举动,内心五味杂陈。
唐心语满脸好奇,“你怎么在这。”
沐以安给她擦好眼泪,跟她挤在一个凳子上,“看你说的,这是咱家商场,我在这不挺正常嘛,这位是?”
唐心语两眼放光,激动起身,“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谷舜,他回来了。”
“你好,我是她老公,我叫沐以安。”,沐以安起身,向谷舜伸手。
谷舜起身,“你好。”
两人的手握得很紧,沐以安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
谷舜的嘴唇微微颤了一下,然后,薄薄地唇瓣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两只握在空中的手,紧得发白,像是要把对方的手捏碎般,两个男人的较量就此展开。
陆煜辰看看沐以安,又看看谷舜,面无表情的拿起咖啡抿了抿。
唐心语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把沐以安的手拉回,“行了,两个大男人,握个手那么久。”
“啊呵,你们在聊什么呢,你怎么哭了。”,沐以安坐下,随手理了理唐心语额前的碎发。
谷舜浅笑,“没什么,可能小时候的记忆太深刻了,心语有些伤感。”
“哦,是么,看来是挺刻苦铭心的。”
沐以安的话里有话,唐心语岂能听不出,她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唐心语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谷舜,温和又平静的说道,“谷舜,你住哪?”
“哦,我现在住乐华国际大酒店。”,谷舜的声音极其柔和。
陆煜辰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
谷舜抬头看看陆煜辰,又看看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起身说道,“我也得走了,有时间咱再聚。”
“啊,这么快就走了,谷舜,你电话多少,你给我留个。”,唐心语倏地起身,拿出手机盯着谷舜。
谷舜接过唐心语的手机输入电话号码后,还给她,“有空常联系,拜拜。”
“恩恩,好,拜拜。”
陆煜辰与谷舜走后,唐心语坐回凳子上。
她睁大眼睛瞪着沐以安,“你是故意的吧?”
沐以安一脸无辜,眼神飘忽不定,“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嗯,看着我的眼睛。”,唐心语起身双手固定住他的头,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沐以安顺势将她摁在自己大腿上,“我就是不想让你单独一个人跟他们待着。”
“可我们只是朋友的关系,谷舜好久没回来了,我们坐下来一起喝个咖啡怎么了。”,唐心语把他的脸拧成了麻花状。
“啊,好痛,我错了我错了。”
“行了,人家都走了,不知道他还要不要出国。”
沐以安摸摸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不说话。
多少年来,他不知道用了多少种方法打听谷舜的消息都没成功,如今他突然出现,有些蹊跷。
这些天他叫曹鑫盯着谷舜,始终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没弄清楚他此次回国的目的,他不放心唐心语独自跟他接触。
陆煜辰与谷舜走出商场。
陆煜辰顿足转身对谷舜说,“我送你回酒店吧。”,。
“不用了,我有车。”
“这么说,你不打算走了?”
“嗯,暂时先不走。”
“那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别客气。”
“嗯,一定会,对了,心语什么时候结的婚?”
“三年前吧。”
“怪不得。”
“怎么了?”
“哦,没事,走吧。”
陆煜辰走后,谷舜也回了乐华国际大酒店。
偌大的vip套间内,他孤零零的举杯独饮。
三年前他回来过一次,那栋十几年前曾经住过的楼已经拆了。
他拿着一张泛黄的纸,找到了唐家别墅。
纸上的地址是他当年走之前,唐心语给他的,她告诉他,她们准备搬新家了,并把新家的地址写在纸上留给他。
那次唐家人以唐心语不在为由,将他拒之门外。
自此,他就再没继续寻找她,他担心自己的出现会给她带来生活上的不便。
小时候他只要跟她一起出现在唐家,薛娜就会给她使脸色,唐云霆还会打她。
此次回来,他除了给母亲报仇外,还想带走唐心语,把她带离这个充满痛苦的地方。
两人一起到国外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
每每想到她,他的内心满是力量,也正是那份念想支撑了他整整十七年。
今天她的那一拥抱,令他这十几年来的思念达到顶峰,他好想就那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谷舜放下酒杯,拿起桌面上的钱包,轻轻翻开。
从钱包掏出一张泛白的照片,照片里是他和唐心语小时候合照的照片。
他记得那天是大年初一,小区里到处张灯结彩,他的母亲拿着一个老式照相机带着他来到楼下拍照。
刚好唐心语路过,他母亲就给两人拍了张合照,这张照片唐心语没有见过。
他一直带在身上,每天晚上熄灯前他都会拿出照片看一眼再睡。
今天从沐以安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胸口一直闷痛。
他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多希望自己能把她带走,带到国外那个他为她置办的那个家。
可这些希望好似不大可能实现了。
如今他只能时时刻刻告诫自己,不要再那么的想她。
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后,他侧躺在沙发上,将照片紧贴在胸口。
此刻,他的心好像被切掉一大半,疼痛难忍。
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浸湿沙发上的抱枕。
平常训练受多大的伤都不及他此刻的万分之一痛,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