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危险的话题
钱欣欣有些含糊不清的小声道:
“王爷恕罪,我还是想问问”
“畅所欲言。”秦方和极快的给予了她回复,虽然同样轻,如同梦呓。
“我确实是故意接触你。”钱欣欣说着又吃了块红米糕。
“嗯”
“坦白讲吧,我需要帮助,政治、甚至是军事层面的。”
“嗯”
“之前我的计划是雪中送炭助你自保如今看来确实是孟浪了,以我剩下的那点身家,能为王爷锦上添花便已是不易了”
秦方和依旧闲聊的样子:“此话怎讲?”
钱欣欣深叹口气:“之前我对你的调查也有了不少时日,可就算这样,真到你身边后,仅两日你就让我知道了什么是云泥之别。”
秦方和心里话,我之前病的整日里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跟这几天可不就是云泥之别。但面上不动声色,只是不置可否的示意她继续。
钱欣欣继续说道:“我确实太小瞧你了,鉴察司的大门少说也有数百斤,你随意一脚便可踹开如此恐怖的武力你都能隐藏到天衣无缝,想必你病入膏肓危在旦夕的局面也是刻意伪装。”
秦方和还能说什么,只是浅浅“嗯”一声,深藏功与名。
钱欣欣一副懂事的样子继续:“王爷今天那一壶若是不收着劲儿,只怕那什么指挥使的头颅都要被砸碎了去,我知道,王爷在警告恕罪!是我口误了,王爷在提醒我,就算是一位身居要职的主官,若是与王爷虚与委蛇他的命王爷都随时可取,更何况我”
钱欣欣说着起身,第一次正式的对着秦方和拜下:
“北方冻土罗国公主,菲娅给王爷问安。”
秦方和一看,嘿呦意外收获!自己今日带她出来更多是因为秦柏川昨日睡的晚来着但事已至此,秦方和索性将错就错,起身扶起她,一副自己了然的表情:
“你明白就好,有些话还是应当自己说出来才是。”
钱欣欣·菲娅点头称是:“王爷应该有所耳闻,几年前罗国亲王政变,国君被杀,而我便是国君幼女,一路逃亡直至宁国,早先计划帮助王爷于为难之际,以此获得王爷的友谊,用于自保、或是复仇。”
秦方和表示肯定。
钱欣欣·菲娅继续:“我不敢卷入夺嫡之争,所以选择了王爷,但如今看来,王爷似乎请王爷体谅,从龙之功太大,也太险,我必须谨慎,所以尽管冒犯,但我想明确,王爷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秦方和抬起胳膊搁在额上,遮住渐烈的太阳。“我想舒舒服服睡觉,舒舒服服吃饭”
“这对我很重要。”钱欣欣细微但坚决的打断。“求王爷体恤,富贵便可,或是有意登天。”
秦方和闻言,活动着肩颈从窗上起身,他背对着开始刺眼的阳光,慢挪两步来到钱欣欣对面坐定:
“我无谓富贵,也不想登天”
钱欣欣叹了气,虽然得不到回答才是意料之中。她放弃了,起身预备去门口叫条热巾,可背后却传来秦方和难得严肃的声音:
“可有些事,即便我不想,也总是要做的。”
钱欣欣错愕的转身,但秦方和此时却“啪”的一拍桌子,叫嚷道:
“点菜啦伙计!!!”
饭菜很快点好、上齐,钱欣欣没动,似乎隔着蒙眼的青布重新认识着秦方和。
秦方和倒是没什么讲究的动筷了,他先是自顾自的吃了两口,又拿起公筷给钱欣欣添了块酱爆猪肝:
“你得多来点这个,对眼睛好,欸对了,你还有眼睛吗?”
钱欣欣看似没动,但她硬了,放在桌下的拳头硬了。
秦方和又多夹了几筷,见钱欣欣还是没动,索性站起身来,走到钱欣欣身侧将桌上的碟碗换起了位置,同时低声在她耳旁说道:
“你可以安心留好后路,我会让你做事,但不会让你送死。我们的交易总会是对等且合理的。”
秦方和说罢,抬手拍了拍钱欣欣的脑袋,随后便回了自己的位置,他坐定继续道:
“放松些,有句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只是交个朋友也不算什么坏事,你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啊当然这就是个说法,我没有继续开你蒙眼的玩笑了今日还有事要做,吃饭吧,待晚些回府了,若你想我们便再谈。”
钱欣欣点头,拿起筷子吃起了面前的猪肝,过了会儿又突然说道:
“以后不许拍我的头!”
“是是是”
餐毕,秦方和悠哉游哉的喝了壶茶,将从鉴察司带出的档案丢给钱欣欣,自己又坐着打了好一会儿的盹儿,直到过了午,天上日头的毒劲儿过去,这才带着钱欣欣结账出了门。
到了门外,已经有轿子候着,二人上了轿,一路就直奔京郊。
钱欣欣本来想去轿子厢外坐着,但秦方和表示并无必要,论本心讲她也不愿意风吹日晒,也就从善如流的不再客气。
路上秦方和又与钱欣欣聊了一顿闲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扯,钱欣欣一时也分辨不清秦方和到底是在继续缓解方才有些尴尬的氛围还是趁人之危的套话,总之最终,聊出来最重要的话题便是「钱欣欣」这个名字还真不是她编的,她的母妃是汉姓,这是她私下正儿八经的大名。
至于她自己,也是更习惯这个名字,再加上「菲娅」显然不适合堂而皇之的出现,所以二人约定以后还是以「钱欣欣」称呼。
秦方和依旧搞不清这事到底是不是巧合,此时只能暗暗吐槽着这个情况真的很容易把人叫糊涂了有木有啊有木有。
虽说没出京,但路也是越走越差,起初车上还算平稳,不影响俩人闲聊,但到了后半程后真是愈发的颠簸,晃得人难受不说,吱吱嘎嘎还吵的不行,钱欣欣倒是一副接受度颇高的样子,而秦方和早已暗下决定,回去就把这不怎么用的破车换了!
约着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京郊一庄僻静的小院前,车一停秦方和便醒了,二人下来,由门口把守的官差引了过去。庄子大门被封条贴着,秦方和随手撕开,挥退了差人便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