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工作喽
隔日周六晚上，新员工本可以同昨日周五一样无需加班，无奈会议内容偏偏与昨日的赌约有关只好留下。仅为核对内容是否有误或是做些删改，最后签上同事们自己的大名即可。
周日本该六点半准时下班，结果老板要做每天的拨通电话量统计工作，尽管新员工可以不用统计但也要参加。开完会已经快七点半了。
周二上班，何梦菲依旧无趣地打着名单上的电话，之后一次又一次地被挂断，拒绝的理由很统一，房子在郊区太远了。其中唯有一个另类理由，就是公寓层高45米，装修后单层层高平均不足两米太矮了，客户的身高将近一米九，住进去容易磕脑袋。这理由确实在理，何梦菲无理由反驳。
直到下午，老板突然来一个电话，说是接了杭州的某个项目很有赚头，需要公司大部分职员出差，往返车费以及所有食宿全由老板沈晖仑报销。于是乎，可以说整个公司的员工都想去那边捞一笔金子。唯独何梦菲呆惯了上海不愿出远门毅然选择留下。同时老板也说上海的公司必须有人工作，因此，何梦菲幸运躲过此劫。小杨恰好也没有出远门的打算一起留下。老员工里就数小彭和时韵帅丢了身份证，可老板规定公司里加上秘书小蜜最多留下四五人，知道小杨有身份证就要他暂时借给小彭，而时韵帅较为年长就留下他带新人。
眨眼的功夫，公司里就剩几个人显得空空荡荡。当晚，小蜜出于好意，心想就这么几个人何必加班太晚呢，干脆早点回家得了。何梦菲算是爽翻了。尚未得意太久，第二天时韵帅就转告他们，昨天可以不追究但以后不允许，该加班的照常加班。正因为老板走了，这个月总体上还算轻松起码下班很准时。
时韵帅，八零后出生于龙年，比老板小三岁，从江北老家而来，论年纪他是公司里仅次于老板最年长的一个。他的学历并不高，中专结业后又混了个无名业余大学，来这家公司之前曾于培训机构做助教，薪资稳定比这高一千。估计他仍是嫌钱少吧，故毅然决定跳槽而来想发点横财。可惜啊，他似乎没这个命，来公司已四月有余完全可以说他没开过一单。因为当初那个挂掉的单子可是付了定金的，同时也很佩服那位客户三万说不要就不要眼睛都不眨一下，大款啊！后来负责案场部的小夏也帮他联系过，对方始终不予理睬。
自打老板带领大部分员工走后，何梦菲就把座位搬到两个男生身后背对背坐着，对公司的了解又多了一点。老板之所以毫无顾忌每天下班后把大伙儿留下开会到很晚，因为员工们大多都是住宿舍的，每月租金三百。当然，人越多价格越便宜，反之则更贵。另外，公司里的所有电脑都是装监控系统的。小杨就是典型的例子。老板走后，小杨每天都会在中午休息时间和晚饭时间开游戏视频研究，不出三天时韵帅出于好意提醒道：“小杨，你把游戏关了，以后也别看了，晚上向老板汇报工作情况时，老板就问公司里是不是有人玩游戏，我说没有，你只是在视频，老板有点不信。”说完又督促一句，“我跟你们说，你们别当老板是吃素的，我们的一举一动包括打多少电话，上洗手间一次不能去太多人老板都知道。没这点本事他怎么当我们的老板呢。”语气里参着不少敬佩。
他说的东西的确有几分道理，何况这点监控的伎俩对于全日制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沈晖仑沈老板而言小菜一碟。那又奇怪的是小彭的身份证是在公司里掉的咋就没用监控找出来呢？
话说这两天她还上过几次招聘网来着，岂不是要曝光了？何梦菲半信半疑，脑海闪念即逝。好啊，既然老板那么喜欢监控别人，作为他的职员怎么能轻言抗议，应该让他好好满足一把，嘻嘻。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正巧这两天她突然想看前些年非常热门的小说《灵魂在古代》，听说里头禁止的段子还不少，好让这位至今未谈过恋爱的老板多增长点见识。
即便下班再准时，闲暇的空间照旧少得可怜，难得见上一面文崇彬便开始发牢骚：“梦菲，你那是什么公司啊，看这么紧还有没有人身自由了，不喜欢的话就别干了，老见不到你人家心里好挂念的。”
天呐，这话听着感觉跟个小媳妇似的，何梦菲也只能像个母亲一样劝道：“大哥，现在好歹也干了一个多月星期，要走也得等拿好工资吧，亏得我家离公司近车钱都省了，现在老板走后晚饭是自己掏钱得等他回来报销，过阵子又要交学费，钱自然要省着点花，能争取一点是一点，我可不想白干。”何梦菲是八月一号入的公司，所以半分工钱都未拿到。
文崇彬勉强松口，自己不也一样嘛，拖了好老爹的福欠下一屁股债要还。尽管如此，跟女朋友约会的小钱总掏得出来。
掰掰手指将近两个礼拜，别提何梦菲，同她一起新来的小杨若不是身份证借出去也早就不想干了，只不过他要比何梦菲想得透彻工资不要都行，毕竟他在上海有亲戚对他挺照顾的。他高中刚毕业，日后读本科，他与何梦菲在公司里称得上是高材生，这里工作的人学历普遍为中专毕业，年纪最小学历最低当属九七年的曾伟，初中结业。
何梦菲头顶大颗汗滴无语。公司尚且如此，然而拨的电话已经足以用“恶心”来形容，没错，她现在拨的推销电话的确是所谓的骚扰电话，不过好多个男客户听出她是女的就立马觉得她好欺负。
何梦菲开场白：“您好，我是锦茂世纪公馆的，目前沿地铁口推出精装修的复式公寓，总价五十万起，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来参观呢？”
对方回应：“要我买房可以呀，买了后你跟我一起住吧。”
何梦菲脸色瞬间拉下：“先生，你就不怕被老婆骂？”
对方继续：“我没老婆所以才要跟你同居呀，装什么纯洁，女人嘛事情早晚都要做的，住过来吧。”
呸，这家伙摆明看不起自己，何梦菲一下子火大，吼出一个“滚”字重重挂断电话。
下一个。
何梦菲说完开场白后，对方回应：“小姑娘，你声音不错长得也不差吧，我做你干爹好不。”暧昧的语气就像在朝自己抛媚眼。
何梦菲确实也想出名，她可以抛下颜面清誉跟那些展台showgirl一样被缺心眼的客户恶意黑成故意暴露不知廉耻的货色而出名，也不愿意拿犯罪为外代价红到监狱里去。
何梦菲灵光一闪：“先生，你要做爹可以，我要的东西你给得起嘛。”
小姑娘很好骗的，要玩你还不容易，嘿嘿。于是回答：“当然。”
“那好，我要在市中心自带电梯的四层别墅一栋、法拉利跑车一辆、服装要迪奥的、包包要爱马仕的、鞋子要普拉达、香水要雅诗兰黛的、化妆品要兰蔻的，你能给吗？”
听到这么多价值昂贵的东西对方的脸估计已经扭曲到不成样子，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轻浮：“送你可以，钱自己付。臭丫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色，小小年纪这么败家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
“父母怎么教关你什么事！我看你也不过是个穷光蛋，没钱学什么大户泡干女儿，下辈子吧！”何梦菲不干示弱果断掐掉电话。
下一个。
说完开场白后，客户直接开口：“小姑娘，现在房子难卖不如给别人介绍对象赚钱，你手上有姑娘不，晚上介绍几个给我认识下，没有的话你自己也行啊。”
色狼，绝对的色狼！何梦菲保持镇定：“当然有，她呢身高一四五体重二百五，一脚长一脚短，满脸痘痘像星光，你喜欢吗？”
单凭来劲的声音便足以想象对方色眯眯的嘴脸：“好啊，当然喜欢，我就喜欢重口味，哈哈。”
一计不死还有下招：“先生，您别急啊，还有十来个呢，她们个个风姿卓越独领风骚，一定把您伺候得欲仙欲死。不过她们有个坏习惯，当男人不能使她们尽兴倒在了前头就会一刀废了他，晚上您好好享受。对了，房间在哪家酒店呀，希尔顿还是国际饭店，非品牌酒店她们瞧不上啊。”
对方对前半内容并不在意，后半内容他还是懂的，名牌酒店仅仅睡一个晚上的钱便足够他在市中心租一套设施配备齐全的好房子。“小姑娘，玩笑到此为止，我还要上班呢。”吓得直接挂断。
此刻，何梦菲最想感激的人是于珊娜，由于她朋友多，出去玩得多听到的多，于是乎就教给何梦菲一些常识，顺便再灌输点黄段子，这下对付色狼正好用上。身后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这几个电话算得了什么，最可气是个听声音该退休的老色鬼。调戏她便罢了还调戏到她老娘头上，说着一口上海话。何梦菲岂能善罢甘休同样以上海话回击，无奈何梦菲受语言教育太深，普通话说得挺标准上海话反倒生疏了，竟被那个老色鬼说成是外地人。
太可恨了！何梦菲挂断电话恨不得此刻冲到对方面前当场拔出东方不败之宫用刀把那个老色狗废成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