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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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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国史·姜宁国篇》有曰:一缕青丝一缕魂,一生一世一双人。

    楔子

    原来,年少时的感情真的无法走到白头偕老。

    这一命,是你欠我的。

    那一日,她站在百尺高楼上,坠楼自尽。

    宫柳高墙,三宫六院,它囚住的不是权势皇位,而是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姑娘。

    ……

    “诶,你们听说了没,新皇刚登基就封了皇后,听说,婚事就定在这几日,主国那边都派人来祝贺啦。”

    “真的假的,谁家姑娘那么好的运气,被咱们陛下看上了?”

    “害,还能是谁,竹暄家的大小姐,竹暄归啊。想当年,陛下四处征战时竹暄小姐可是关怀备至,寸步不离呢。”

    “我就说嘛,好事成双啊!”

    酒楼里,声音嘈杂,但最多还是议论新皇登基娶妻的事。

    据说,这新皇聪明好学,机智灵敏,是个难得的君王之才,更难得的是,他还是个情种。

    他同竹暄家的大小姐乃是青梅竹马,自幼相识。

    如今,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宫吧。”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身着竹纹蓝衣的少年百无聊赖地听着早已烂大街的故事。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无聊。

    “不急,”少年撇撇嘴,一股慵懒之气怎么遮也遮不住,“宫里有什么好玩的,咱们是去贺喜的又不是去赶着投胎的,实在不行,就叫他们等着好了。”

    “可是……”

    “好啦,别什么可是了,邵大人,你去后面看看马喂的怎么样了。”少年摆摆手,直接打断了邵林的话,颇有点不耐烦。

    “是。”邵林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乖乖地去后面看看马匹喂的怎么样了。

    临走时他还看了少年一眼,一脸的狐疑,究竟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殿下今日很奇怪。

    邵林走后,温泽终于松了口气,幸好没被看出来。

    他抬起手,看了又看,不由得轻笑一声,他这是回到了千年前吗?

    那时候,古钺国还没有亡,兴许父王和母后也还在吧?

    他好想回去看看,但不是现在。现在要紧的就是找到殷十九,带她走出心城。

    魅术之所以被称为邪术,那是因为它会迷惑人的心智,若是一个人在心里待久了就再也无法醒来。但魅术也分高低阶,低阶魅术只能形成心境,高阶魅术则可形成心城。

    所谓的心城就是魅妖根据宿主的记忆虚拟出的一个世界,有的心城会根据宿主的愿望改写之前的结局,但有的心城则会无限放大宿主的恐惧,以此来增强自身修为。

    如今,温泽还无法判断这座心城究竟是善是恶,若是恶,那就留不得了。

    不过,他还有个问题没有弄清楚,沈江怎么会南国的术法,魅术的施展需要魅妖,看来,他还豢养了实力不俗的魅妖啊。

    真是个麻烦。

    正想着,一道不轻不重的声色忽然传了过来:“皇后娘娘啊,你怎的还亲自来了,陛下要是追责起来,小的该怎么解释啊。”

    来人身着华服,面容清秀,体态端庄。听完掌柜的话后她蹙起了眉,冷道:“七日后才是娘娘,掌柜的别记错了。”

    “是是是,小的一时说错了话,大小姐别怪罪。”掌管的慌忙低下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脑子转的飞快,绞尽脑汁地圆。

    “罢了,掌柜的,可还有空的厢房,我等一个人。”

    掌柜的迟疑了一下,什么样的人值得她在宫外相见,还要一间空的厢房?

    “呃,不知大小姐要见的是何人?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不必如此繁琐,只是一个朋友罢了,”竹暄归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掌柜,“我想,我的事情应该不需要桩桩件件都同你禀报。”

    言罢,她就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

    但她却未注意到,一只黄纸小人已经顺着她的衣裙爬到了她的肩上,小人身形一扭,便躲到了发丝里。

    温泽则端坐在角落里,眉头轻挑,唇角微扬,好不悠闲地看着这场打脸戏。可便是他这副模样却忽然让竹暄归起了疑心,他冷冷地瞥了眼看着挺陌生的蓝衣少年,对身旁的人道:“查一下这个人的来头。”

    “小姐,他是谁啊,你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一旁的小盈一头雾水地问道。

    “他可不是等闲之辈,指不定是敌国派来的探子,如今国初定,不可大意,一切来历不明的人都有嫌疑。”竹暄归摁了摁眉心,感觉有些乏累了。

    这些话,无疑,都一字不落地通过黄纸小人传到了温泽的耳里。不过,他倒也不慌,只是不紧不慢地朝门外走去,丝毫不顾及身后的那道影子。

    不过,竹暄归说得的确不错,最近为了筹备开国的事,她已几天几夜未曾合眼了。

    国初定,百国虎视眈眈,若不是有主国庇佑,一切都不过是未知数。

    也难怪她如此谨慎。

    温泽拐过街角,停在一家铺子前,十分认真地挑起了小玩具,倒像个小孩子。

    身后还有一个人急忙地追来,口中还喊道:“哎呀,我的殿下呀,你可让我好找,你怎么又看上这些小玩意儿了?你若是喜欢,改日回去了叫陛下给你做便是,怎的还在外面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啊。”

    哪知,温泽非但不听,还拿起一个小木头人,笑嘻嘻地问道:“邵大人,你看,这人像不像你?”

    邵林一脸哭相,无可奈何道:“怎么就像我了,殿下,咱们还是赶紧进宫吧。”

    “行行行,进宫就进宫,啰哩吧嗦的,知道的知道你是武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文官呢,怎么话比我还多?”温泽暗自吐槽了下,忽然又觉得不对,他以前虽顽劣但从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邵林竟沉默了,一连异样地盯着他,就好似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一般。

    “殿下,你,你可是有些不舒服?”良久,邵林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毕竟,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他家殿下被调包了。

    他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看着呢,怎么可能被调包!

    然而,就在此时,温泽眉头一挑,一把抓起摊子上的竹签,朝邵林的身后扔去!

    邵林一惊,连忙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身后的不明所以赶来的军队。

    “来者何人,胆敢犯我姜宁国土!”骑马的将军眉心微蹙,大声喝道。

    再看时,一只紫皮狼被钉在了墙上,已经断了气。

    “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南国国使进贡的紫狼,天上地下,仅此一只,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一旁身着一袭深红色官服的官员看见紫狼死了,不禁破口大骂。

    “哦?”温泽挑了挑眉头,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你们没有看好它,让它跑了出来,幸亏遇到的是我们,若是伤到了百姓,大人可不好交差啊。”

    “你!”那官员气的就要下马与温泽理论一番,“给我拿下,回去严刑伺候!这可是咱们娘娘的新皮袄,简直放肆!”

    谁知,身后的士兵竟无一人听他号令,就连那些衙役都不敢动弹。

    “萧易,你什么意思?!难道要私通敌探不成?”

    “呸,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们是谁!”萧易啐了口唾沫,脸上的肌肉紧绷,显出几分英气来。

    说着,他已经下了马,对着温泽拱手作礼,道:“二殿下,许久不见了。”

    “难得萧将军记得我,我还以为你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呢。”温泽轻笑一声,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透出些暖意。

    “怎么会,说起来,我们也有几年未见了,若不是看到了邵兄,也未必认得出。”萧易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身上的盔甲还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现在还要擒拿我,对我严刑拷打吗?”温泽偏过身,看向萧易身后那脸色苍白早已被吓破胆的官员,皮笑肉不笑道。

    “当然不会,您是客嘛,陛下特地嘱咐了,要我们好生招待二殿下你呢。”萧易把自己的马牵来,将马绳交到温泽的手中,赔笑道,“话不多说,殿下还是赶紧进宫吧,陛下等着呢。”

    “不必了,”温泽背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劳烦将军回去说一声,他这国门我可不敢进,不然,一不小心就被当做敌探,严刑拷打我可受不住。”

    说着,他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易,眉眼一片冰凉。

    ……

    夜已深,厢房内,温泽正对着桌子上的一只黄纸小人发愁。

    “你说你来自千年以后,怎么证明?”桌前的少年勾起了唇角,对着一只不知从何处蹦出来的黄纸小人颇为宠溺地笑道。

    “真的,你要是不信,你就随便问我一个问题好了,毕竟,能遇到一个像我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天才,可是很难的。”温纸人坐在桌子上,滔滔不绝道。

    桌前的少年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毛笔,戳了戳黄纸人的脸,笑道:“我当然信,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体里?”

    “这个嘛,因为你长的好看啊,谁不喜欢好看的人。”温纸皮人想了想,还是厚颜无耻地说出了夸赞自己的话。

    “油嘴滑舌,”少年眉眼带笑,声色清朗,仿佛是一阵风,吹走了心底的雾霾,“纵有一副好皮相又能怎样,不能为兄长分忧,依旧无济于事。”

    少年走到窗边,月色打在他的脸上,眼角的泪痣也愈发明显了。他垂眸静立,面色沉稳,却依旧掩盖不住脸上的落寞:“父王总当我是孩子,不愿让我插手朝事,母后也是,总是溺爱着我,不愿意让我受一点伤。可是,兄长日日夜夜都在边关打仗,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的伤。我也想帮兄长分忧,可是,兄长却不同意,他总拿我是小孩子来搪塞我。兄长说,等我成年后就可以同他一起去边关了,你知道吗,明年我就成年了,就可以和兄长一起站在战场上并肩杀敌,你会祝福我的,对吧?”

    少年转过身,对桌上的纸皮人莞尔一笑。

    这一瞬,温泽愣住了。

    他明明知道此刻站在面前就是曾经的自己,却还是怔忪了几秒。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少年的眼里藏着光,似骄阳,既有国泰民安的期许也有踌躇满志的抱负,也许,他还是曾经的自己,只是被世俗磨平了棱角,变得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影子。

    “嗯。”温泽闷闷地应了一声,看着笑容满面的少年,他哪里敢告诉他,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明年,他的生辰,便是古钺亡国之日。

    从此,他就再也不过生辰了,他的一切也都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

    少年吹灭了蜡烛,温纸皮人蹑手蹑脚地爬到少年的床上,一边画符,嘴里还一边嘟囔着:“抱歉。”

    一阵金光过后,床上的少年就已经起了身,他推开房门,眯了眯眼,脸色冷寂。

    十九娘啊,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这座心城,究竟可不可信。

    微风拂过,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里,看不真切。

    ……

    兰陵不愧为姜宁国的国都,晚上也是热闹的很。

    可惜,温泽并没有心情欣赏,他摊开手心,手心里的黄纸小人正摇摇晃晃地摆着脑袋,在手心里手舞足蹈,仿佛是有什么很急切的事情一般。

    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目标遇险了!

    可是,谁人这么大胆,敢刺杀未来的皇后?!

    一想到这儿温泽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按照黄纸小人的所指的方向走去,竟来到了白日里那个酒楼!

    此时的酒楼已经打烊了,灯火昏暗,一片寂静。

    出于礼貌,温泽敲了敲门,紧接着就听到门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没过多久,掌柜的就已经打开了门。

    “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已经打烊了,您明日再来吧。”掌柜的眯起眼,微微笑道。

    “哦,是这样,我呢,有个朋友说是来你们这里等人,但我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回来,就想着过来看一看。掌柜的,方便开个门吗?”温泽拢起手心里的纸皮人,背在身后,对着掌柜笑道。

    “这样啊,可是,我们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客官不如去别处看看?”

    温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又不瞎,你这屋里还亮着灯呢,于是,他指着二楼的一间厢房道:“掌柜的,既然你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那二楼那间厢房里怎么还有人啊?放心,我就四处看看,倘若我朋友真不在这儿,我马上就走。”

    “这……也罢,客官进来说吧。”掌柜的说着就关上了门,他小心翼翼地在前面领路,一面笑着,一面对一旁的暗哨使眼色。

    可这些小动作哪里逃的过温泽的眼睛,走到一半,温泽忽然停了下来,眉眼间闪过一抹冷峻,微风拂过,一道锐利的尖叫声划破长空,令人头皮发麻。

    “妖,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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