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愿欠你
独孤雷就算是要舍了独孤海的脸面,也要对付他们辰王府!
与此同时,还能用这样的机会在独孤海的面前宣示自己的权力,让独孤海日后少和辰王府,尤其是少和她叶鸢鸢来往。
这样舍了独孤家的脸面,却也能拉下来他们辰王府脸面的事情,的确只有独孤雷才做得出了。
独孤雷是聪明人,他将旁人都吸引过来之后也不废话。
而是狠狠地一鞭子抽在了独孤海的背上。
这一鞭子,他用了极大的力气。
只一下,就抽得独孤海的身上皮开肉绽!
独孤海的身体也僵了僵,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让叶鸢鸢对他刮目相看:她一直觉得,独孤海是个有些懦弱的人。却没想到,他能受得住这样一鞭子。
独孤海的额间,肉眼可见地冒出了一层冷汗来。
独孤雷则是用另一只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仿佛格外痛心:“二则,他与旁的女子私相授受,不知检点!此次便是为了旁人,而动用了那本不该动的私兵,你们说我该不该教训自己的儿子?!”
这个所谓的“私相授受”,指的可不就是叶鸢鸢?
她眸色一冷,就要往外去理论。
却被谣姑拉了一把:“夫人若此刻出去了,便是坐实了他口中所言。外头那么多人,一旦流言起,叫王爷听到了,该如何是好?”
不得不承认,独孤雷这法子,太狠毒!
若叶鸢鸢不出去解释,任凭独孤海因此被打,那能让独孤海看清她是不值得的人不说,她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可若出去了,她的名声就毁了。
辰王府的贵妾和独孤府的公子私相授受,传出去难道好听吗?
这一刻,叶鸢鸢开始有些同情独孤海了。
这些年独孤雷是没有一个嫡子,才不得不把独孤海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庶子培养。
父子两个之间本就隔膜深重,这件事之后还不知会如何。
可惜……叶鸢鸢觉得,独孤雷错想了她,也错想了元牧辰。
她推开了谣姑,而后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外头——
原本大家都在讨论,为何独孤雷要在辰王府跟前儿教训独孤雷呢
此刻看到叶鸢鸢出来,多少要对她指指点点一番。
看到叶鸢鸢,独孤雷果然停了手。
叶鸢鸢眸色浅淡,按照规矩给独孤雷福了个礼:“独孤将军闹了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训孩子训到我辰王府的门口了不成?”
独孤雷收了收长鞭,并不给叶鸢鸢好脸色:“我为何来此,你难道不知吗?不是你蛊惑我儿动用了私兵,在印州闹出许多事情来的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们都开始对叶鸢鸢指指点点:“原来与独孤公子私相授受的人,就是她啊?”
“呸!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辰王府都做了贵妾,还不消停,竟勾引独孤家的公子?”
“可不是吗?独孤公子一向都最听话,最温柔的。被这狐媚子迷了心神,日后可还有好日子过?”
……
这些话实在不好听,但叶鸢鸢从未放在心上。
自来到盛京,她听过几句好听话?
并不在意那些人,她只是上前盯着独孤雷:“难道当日独孤公子为何动用私兵,您不清楚吗?许多事,是有因才有果不是吗?”
她还给独孤雷留着脸面呢!
只是仍旧会想起,当年他提着自己兄长的头颅进门的样子。
独孤雷冷笑一声:“你们辰王府,不是早已报复过了吗?如今我独孤府在京中丢了大脸,也无妨什么再丢不丢脸的事情了。我便是要今日在你这门口教训儿子,你又能如何?”
看两人剑拔弩张,独孤海到底还是抬起头来。
和平日里面对独孤雷唯唯诺诺的模样不同,他满是大汗的脸上,生出许多的愤怒和不甘。
他看向叶鸢鸢:“回去,关上门,这是我们独孤府的事情,不关你什么事!”
他头一回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和叶鸢鸢说话。
独孤雷竟也冷笑一声:“是啊。若叶夫人觉得,这事儿与你无关,那你进门就是。我自教训我的儿子,不必旁人来说什么。除非……”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除非有人将这事儿扛下来,告诉我不是我们海儿的错。我自己的孩子,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秉性,自会原谅他!”
叶鸢鸢明白了。
是要自己当着这么多人应下这件事,逼自己承认自己和独孤海私相授受。
别说是京中百姓们怎么说了,这话就是传到宫中德妃的耳朵里,她这辰王府贵妾的身份,可还能保得住?
就在叶鸢鸢思索的功夫里,独孤雷已经再度举起了鞭子。
“啪——”地一声。
独孤雷本就是战场上这人,明明能将鞭子打向其他的地方。
可却偏偏对准了方才的伤口,这么抽下去,将那本就皮开肉绽的伤口再打一鞭,皮肉之下深可见骨!
就算独孤海再倔强,也不可能承受得住这一鞭子。
他整个人突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倒在了地上。
口中也溢出鲜血来,腿更是抽动了起来,看上去情况格外不好。
“独孤海!”
虽然叶鸢鸢并不喜欢独孤海,但是就看在他上次帮忙的份儿上,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忙上前,想要将独孤海扶起来。
饶是到了这个地步,独孤海仍旧坚定地一把将叶鸢鸢推开,疼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别过来!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叶鸢鸢却坚定地上前,将独孤海扶了起来。
她抬眸看向独孤雷:“独孤将军不就是想让我说,是我懂了独孤海的私兵吗?不错,是我。”
她承认了,周围是一片哗然。
然而叶鸢鸢的眸色坦坦荡荡:“我来京中这么久,次次与独孤公子见面,都是正大光明。感谢独孤公子不嫌弃我的身份,与府中的独孤姑娘一般,愿意将我当做朋友,将私兵的事情告诉了我。”
她将所有事情都解释得清楚:“又逢我私自出门去找我们家王爷,结果在印州城外的黑驿站落了难。情急之下,才召唤了独孤公子的私兵。若独孤将军认为这是私相授受的话,那京中难道就不能有关系相笃的朋友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