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听闻此言，叶鸢鸢和那乔娘子都明白了过来。
乔娘子，就是齐昆的软肋！
乔娘子的身体动了动，叶鸢鸢便一把将她拉住，而后毫不留情地用手中匕首划破了乔娘子的耳垂。
吓得乔娘子惊讶回头，叶鸢鸢低声威胁：“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
乔娘子不敢吭声，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捂向了自己的腹部。
这一切都被叶鸢鸢尽收眼底。
与此同时，里头的元牧辰早就感觉到她们来了。
他对外头喊道：“鸢娘，带着人进来吧。”
声音淡淡，叶鸢鸢却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旁人面前总是这么喊着自己的名字，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呢？
领着乔娘子进门，一见到齐昆，乔娘子急切地委屈了起来：“老爷！救救我啊！”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齐昆虽心术不正，也算是个有能力之人。
见到乔娘子的第一眼是震惊，而后便是心疼。
但齐昆很快将这心疼压了下来，回头反问元牧辰：“没想到一向光明磊落的辰王殿下，也会用这种下作手段逼人就范。可你也太小看我了，她不过就是个外室罢了，凭什么让我为她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玩意儿，辞去我的大好前程？”
“呵——”
叶鸢鸢瞥了一眼乔娘子：“原来，这就是你同我说的，待你那样好的老爷啊？你在他的眼中，就是个玩意儿？”
乔娘子自觉受辱，也没了旁的思考能力。
“齐昆！”
她的愤怒，让她口不择言了起来：“你这个王八羔子，竟然敢这样说我？！入了你齐家的门，我受了多少委屈难道你不知吗？说这样的话，你亏心不亏心啊？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齐昆只是想在元牧辰根前儿表示自己对乔娘子的不在意，没想到惹恼了乔娘子。
被骂个狗血喷头，齐昆解释的话都不敢说。
片刻之后乔娘子骂累了，叶鸢鸢才上前一步看着乔娘子的小腹，问齐昆：“齐大人或许可以不在意乔娘子，难道也不在意她腹中的孩子不成？如今只看看，前途和孩子，哪个在齐大人的心中更重要了。”
“什么？！”
齐昆诧异地看向乔娘子：“你……你什么时候身怀有孕的？我怎么不知道？”
乔娘子也震惊地看向叶鸢鸢：“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叶鸢鸢轻笑：“我方才威胁你，你本能地护住自己的小腹，就说明一切了。”
若不是她看穿这件事，还不知要费多少口舌来劝说齐昆。
孩子就是齐昆的命门。
果然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齐昆就再也没有办法装作对乔娘子不在意了。
他迫切地上前，想要伸手摸一摸乔娘子的腹部。
然而元牧辰拦在了齐昆的面前：“看样子，齐大人能给本王一个决定了。”
齐昆的手僵在半空。
看看元牧辰，又看看叶鸢鸢，苦笑一声：“好啊！一个彩云台的舞娘，竟能成为辰王殿下的贤内助。怪不得殿下那样疼爱她，连来印州都要带着她！”
其实齐昆是误会了。
但这样的话，还是让叶鸢鸢红了脸。
最终，齐昆还是选择了孩子。
对他来说，此生能有一个孩子，早已成为奢望。
现在梦就在眼前，他的心里更加明白的是，这官位是保不住了。
别无他法，在还有选择的时候做选择，总比日后没有了选择后悔要强。
——
看着齐昆带乔娘子离开此处的样子，叶鸢鸢也有些感慨：“这齐大人，倒是很有眼力，也知见风使舵。其实不管去哪儿做什么营生，日子都不会差的。”
元牧辰走向叶鸢鸢，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肩膀：“多亏你看出她身怀有孕，否则事情还没法这般顺利。”
叶鸢鸢抬眸，如今只想问元牧辰一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她不喜欢这个印州。
于是第二日一早，元牧辰就带着叶鸢鸢离开了印州城。
路过天蓬驿站的时候，叶鸢鸢发现驿站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连地皮都平坦得好像这里从未有过房子。
马车里，叶鸢鸢专门为摘星熬了避子药来。
送到摘星跟前儿，她温言软语地像是在哄小孩：“摘星乖，将这东西给喝了。”
起初，摘星还有些抗拒：“夫人……奴婢一定要喝吗？”
叶鸢鸢点头:"一定要喝。若有了子嗣，你就没了其他的选择。但只要没有孩子，你还有更多的选择，更广阔的天地。何况成为一个母亲，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你要对你自己负责，对孩子负责。摘星，想好。"
听闻此言，摘星还是接过了叶鸢鸢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而后她抬眸盯着叶鸢鸢：“夫人，摘星永远都听您的。”
与此同时，元牧辰也从一旁的书本之中抬了眼皮子:"新找的丫鬟若不合你心意，回京再找即可。"
摘星能坐在元牧辰的跟前儿，总是不自在，找了个借口就溜出马车。
叶鸢鸢掀开车帘看着外头那个不过十二岁的小丫头：“浅日还不错，瞧着是老实的。闻刀也查了她的背景没有问题，先用着就是。”
元牧辰点头，而后一把将叶鸢鸢拽到了自己的怀中：“识棋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等等，这男人在说什么？
他在给她道歉？！
叶鸢鸢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忙摇头：“能查出识棋有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好自己。只是这一次……苦了摘星。”
“别怕。”
元牧辰抬眸，眼神幽幽：“这件事，本王自会和独孤家算账的。”
其实教训了那么多独孤家的人，叶鸢鸢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所以回京之后，她也没把元牧辰的话放在心上。
宫中的选秀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德妃几乎日日都叫叶鸢鸢入宫陪她和皇后一起择秀女，仿佛印州的事情没发生过，叶鸢鸢也忙碌了起来。
直到回京的第五日，叶鸢鸢一上午看了白张画像，疲惫至极。
回府却发现，元牧辰穿着正好地等着她：“走，带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