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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巨变◎
江听淙行马进入北直隶, 没想到会遇上京师军队调动,兵马快速行走着,手里的火把将黑夜照的通明, 墨文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下马躲在江听淙身后, 哆哆嗦嗦道:“少爷, 咱们还是回去吧,京城怎么兵荒马乱的……”
江听淙未答, 但他也提高了警惕,手中握着他的弓, 另一只手微微向后, 方便随时从背上的箭筒取箭。
跑步的前进的军队突然骚动,有人大喊一声:“有叛军从这里逃跑了!”
紧跟着传来几声刀剑摩擦的声音, 马蹄哒哒的声音, 脚步声也变得杂乱起来。
忽的一个身穿银色铠甲、似是统领的人带几个人打马过来, 遥望远处, 在江听淙附近停下来。
“都督, 那几人在林间逃窜, 并不好追。”
领头人眼神锐利,忽的看到了一旁带着弓箭的江听淙, 握着马鞭的手指向他:“你可会射箭?”
“回大人, 草民只会皮毛。”江听淙向他低头行礼。
“看到林子里逃窜的那几个人了吗, 他们是叛军,祸乱国家的叛军, 你既然会射箭, 试试能不能将他们射死。”
江听淙本来并不想出手, 但听到叛军二字, 眼底闪动,飞身上马。
“少爷!”墨文傻傻的看着他。
“墨文,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说罢,江听淙纵马飞驰,跑了一段后拿箭拉弓,坐在马上瞄准了目标,他的马在移动,敌方更是毫无规律的逃窜,江听淙这一刻耳鼻关闭,眼里只有箭与目标。
“嗖嗖”几箭,敌方几人全部罗马。
林中有士兵高呼:“都督,这几个人都射中了!”
伍宪没想到这年轻人射箭之术了得,他本来也是司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还遇上个百步穿杨的天才。
“都督,抓获反贼朱济陇的叛军五人,五个人被射中的地方不致死,还都活着。”
伍宪沉声命令:“压下去,听候发落。”
他转头去寻找那名百发百中的少年人,却见他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立马打马追上去。
江听淙已经知道此人是位大人,可他赶路要紧,又担心这些叛军会危急到李黎郁的安危,便不告而别。
“小友,请等一等!”
伍宪追上来,他的左右也跟上来,见江听淙没停,有一人唬道:“这位是神机营的左都督大人,还不快下马拜见!”
江听淙也只好勒马停住,下马拜见。
“草民见过都督。”
“小友,你今年几岁?”
“十六了。”
“我见你射箭了得,你可想过要参军?”
江听淙还真没想过这条路,受父亲的影响,他一直都想走仕途,其实他并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不如在马上射箭快活。
“回都督,未曾想过。”
“那你可愿意跟我?”
江听淙惊讶抬头,看了他一眼。
左右见状,喝道:“我们都督愿意收你,还不快谢恩!”
伍宪挥手令下属退下,看着江听淙,露出一个笑容:“小友,我并非逼迫你,这样吧,我就在京城神机营,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随州江听淙。”
伍宪点点头,带人走了。
江听淙一路寻到程府,他也有快两年没见到长姐了。
长姐信中还说,她有孕了,不知道身体如何。
还有,知不知道李黎郁的事……
等待时江听淙又想到李黎郁对自己说的,算了,长姐如今有孕,还是不要跟她说这些了,对方毕竟是太子,长姐又能有什么办法。
江春月想到江听淙来了,她激动的下了床。
琪清在一旁忧心忡忡:“文仲先生说你不能下床的,要静养,不若告诉少爷,让他帮忙招待江小少爷吧。”
“我的身体我知道,再说又不出去,让他进来就是了。”
琪清也只好小心的扶她出来坐下,往她背后垫了个软枕。
江听淙跟着下人的指引,一路从外院来到内院,畅通无阻。
江春月见江听淙进来时,激动的让琪清扶她起来,不止是与弟弟许久未见,也因为程玉璋的缘故,让她此刻见到娘家人,感到格外的亲切。
“淙哥儿!”
她颤声叫道,伸着双手想去触碰他。
本来还觉得闯入内宅有失礼节的江听淙,见到长姐这一刻,什么也不顾了,怕她走动,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同样激动的喊道:“长姐!”
江春月还是不争气的流了眼泪,她仰着脖子看着已经长的如正常男子一般高的弟弟,欣慰又怅然:“淙哥儿,你都长这般高了。”
“长姐别哭,长姐还怀着孩子,不能哭的,不然我的小外甥也要哭了。”江听淙低头看着她溜圆的肚子,心情很是不错,甚至已经开始想着日后要教小外甥射箭才好。
江春月被他逗笑:“你怎么知道是小外甥,万一是外甥女呢。”
“那我就驮着她骑大马。”江听淙已经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期待道。
姐弟两人坐下来,江春月问了他如何来的,又问他学业情况,江听淙一一答了。
江春月没有问江政禹的事,江听淙也没提起他,惹长姐不高兴。
江春月让人拿来了各式各样淙哥儿爱吃的东西,江听淙脸上红了红:“长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江春月一怔,上下打量他,打趣道:“嗯,却是不是小孩子了,到了明年,都可以讨个媳妇了。”
媳妇没了……
江听淙垂下头,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
江春月想到什么,表情严肃:“你来时没遇上什么危险吧,最近京城不太平,你就在府上住下,过段时间等局势稳定了再走。”
江听淙慢吞吞摇了摇头,不经意提道:“我来时遇上了娶亲的队伍,说是要嫁到宫里去的,最近宫里可有贵人成亲?”
“有。”江春月想到李黎郁,神色有些黯然,“是太子大婚,太子大婚这日,又发生宫变,现在宫里混乱的很,我听说,皇上与二皇子都死了,太子继位。”
江听淙脸色白了白,太子就已经非他能够怎样的,现如今,他登了基,自己真的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这一刻,江听淙感觉到内心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怎么了?”江春月看他有些不对劲,江听淙只摇了摇头,他更不打算跟长姐提起自己与她闺友的事情。
他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有心无力的惆怅。
“没什么,只是好奇……”江听淙扯扯嘴角,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江春月也想到了李黎郁,她不由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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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一位手帕交,竹溪的李黎郁,就被太子选为良媛入宫去了。”
江听淙提着心,暗地里握紧了拳头,“竟然还有这种事,可是太子他……怎么会认识长姐的闺友。”
“这个就说来话长。”江春月没法将里面的事情告诉弟弟,只笼统道:“我这位闺友阴差阳错,曾经跟南巡的太子遇到过两回,还救了他,太子名誉报恩,就……”
“报恩,这是报的哪门子恩,人家姑娘有心上人,他问都不问直接强娶,真是没有道理。”
他激动的情绪引起了江春月的注意:“淙哥儿,你怎么知道我这位闺友有心上人?”
江听淙支吾了几声,脸色恢复正常:“我猜的……长姐,这样也好,你们都在京城,往后应该可以常见面吧。”
“嗯,应该会的……”
“姐夫呢,姐夫待长姐如何?”
这还是江听淙第一次称呼程玉璋为姐夫。
江春月有过想跟他走的想法,不说程玉璋会不会让她走,就说江听淙也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还需要仰仗江政禹生活,她跟他走也会给他添负担,说不定往后有人听说他有个和离的长姐,还会影响他娶亲。
有些话被她吞了回去,江春月笑道:“当然,我如今是程府的掌家主母,你姐夫是程府嫡长子,我公公是如今内阁的阁老、户部尚书,这样荣耀,怎么会不好。”
江听淙听罢,发自内心的笑道:“看到长姐这样好,我真的很欢喜。”
“你也是,要加紧学习,争取日后秋闱、春闱一把过,像你姐夫那样。”
江听淙苦笑:“我哪有姐夫那样厉害,他简直就是史书上的天才了,我怎敢比他……”
“没让你一定要跟他一样,是也要努力。”
程砚书这几日一直在宫里的直庐没有回来。
此次晋阳王谋反,余下势力需要清缴,同时太子继位的事情也被临时提上日程,只短短几日,朝堂就已经发生巨变。
程砚书在百忙之中,回了一趟程府,只为与儿子程玉璋好好的谈一次。
这次宫变包括朝堂巨变,他都发现了儿子的身影。
程玉璋从江春月那里失魂落魄的出来,回去洗漱之后,换了衣裳,才往父亲那里去。
如今事情渐渐明朗,父亲定然已经察觉他的所作所为,别人兴许不觉得奇怪,但父亲明察秋毫,极其敏锐,若真问起来,他也不好解释。
进了程砚书的书房,程玉璋向他行礼。
程砚书望着他面如冠玉的儿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有着弱冠的年纪,老成的手段,到底是天生早慧,还是另有他因。
“怎么穿了秋天的衣裳。”他让他起来,声音缓暖,像个担心孩子吃穿的老父亲。
程玉璋面不改色,神色淡然:“有些着凉,故而穿的多些。”
他骗不了程砚书的眼睛。
他早已经注意到他脸上的抓痕、嘴唇上的咬痕,还有眼底的乌青。
他是从熙园来的,程砚书大抵能猜到他是与儿媳有了争吵。
“春月如今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万不可惹她恼了,女子十月怀胎,相当不易,你母亲生你姐姐和你时,两次在鬼门关徘徊。”
“是,父亲……”程玉璋嘴唇微动,无比丧气的垂下头。
程砚书手指点了点桌面,忽的说道:“要我是春月,也挺生气,玉璋,你好谋算,竟然找到太子身边的太监,暗地里合计太子,这步实在是险,你不怕春月出事,你也不怕这太监临时变卦,或者后来哪天将你供出去。”
程玉璋内心长叹,他做的那些,根本逃不过父亲的眼睛。
“当然,你做这些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这名太监自进宫后改名万重,原本叫柳轻,来自竹溪。”
“父亲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何必再问。”程玉璋无奈道。
程砚书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台上放着的琉璃花,眸色幽幽:“玉璋,这些我还能明白你,但我不懂你为何假意投靠二皇子,又逼的太子使出阴狠手段,了结了皇上及二皇子,这一步,让我看不懂,我能向你请教请教,到底是为什么吗?”
程玉璋看着父亲的背影。
他没法说实话。
实话就是他前世后来知道了母亲死亡的原委,他对先皇朱济岱存有恨意,今生也借太子之手杀了他,以报母亲之仇。
而让太子快速继位,是因为他知道太子不会是个好皇上,他即将为宦官开启前所未有的盛世,他不会想着为国为民,他最终也死于他亲手推上来的宦官手里。
那之后,便是他的时代。
“父亲难道不觉得,朱济岱该死么。”程玉璋直白道。
程砚书闭了闭眼睛,只要一想到他就是杀死知知的凶手,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谁能想到,他忠贞了大半辈子的明君,是杀死他夫人的凶手,而原因只是他一个人的私欲。
“该死。”程砚书睁眸,眸中满是杀气,可他也不会忘记自己原本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他是杀死你母亲的人?”
“我还没有跟父亲讲过我流落在外那些年的事情吧,我在随州的道观里长大,遇上了一位名叫至行的师父。”
程砚书瞳孔微缩,“是前朝那位黑衣宰辅。”
“没错,他知道许多深宫秘密,包括坤宁宫大火那件事的细节,还有朱济岱一直讳莫如深的身世,我猜到两者之间有似有若无的关联,一开始,我还一度以为是父亲……后来才想明白,只有朱济岱做这件事情,才能做到这样天衣无缝。”
程砚书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震撼从他身体自上而下贯穿。
程玉璋知道这个答案父亲接受了。
他前世也是这样明白的母亲的死因,可惜前世太晚,没能给母亲报仇。
“你见了我留在田庄上的那个孩子,还有你大伯那位外室了。”程砚书用的是肯定句。
“没错。”在父亲面前,程玉璋尽量保证自己不要说谎,他很珍惜与父亲这来之不易的父子亲情。
程砚书轻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被儿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今日内阁发生巨变,首辅姜言致仕,次辅张烨成首辅,阁臣傅义宏被革职查处。
原因都在那外室林氏身上。
程砚书留着她本来是要让执迷不悟的兄长清醒,不料这林萱去状告傅义宏私自扣押朝臣,又威胁欺辱他妻子的事情,更玄妙的是,同时有人告发傅义宏与叛贼朱济陇有接触。
这事程砚书都不会相信,傅义宏绝对不会跟朱济陇私下有联系,但巧的就是林萱却是被晋阳王府郡主朱毓掳去王府,而林萱又跟傅义宏有莫大的关系,很难不怀疑傅义宏与朱济陇没有私交。
此刻朱济陇是敏感人物,朱佑堏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丝与朱济陇有关联的人,所以傅义宏被下令革职查处,自此再无入朝为官的可能性。
傅义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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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最出色的学生,程砚书虽然也是他的学生,但不论是太子还是朝臣,都知晓姜言这两年有意疏远打压程砚书。
所以傅义宏出事,就有人开始怀疑姜言。
朱佑堏正草木皆兵,但念在姜言身居首辅,也没动他。
可姜言看得清形势,他知道自己再不主动致仕,等待他的可能是刽子手。
内阁这样一变,张烨成了首辅,作为太子之师的程砚书,自然而然的成了次辅。
【&128226;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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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人不如狗◎
先皇驾崩, 太子继位,昭告天下,改年号为洪熙。
洪熙元年。
乾清宫。
朱佑堏站在龙椅下首, 身着黄袍,龙冠, 玉带, 整个人器宇轩昂,贵气逼人, 从太子到皇上,身份的转变给他浑身罩上一抹神秘之色。
他望着那张金光闪闪的龙椅, 心中感慨良多, 他从出生之始就是为了这个位置而活的,这里才是他的归宿, 他满足而又孤独, 慢慢的走上去, 坐了下来。
借着晋阳王谋反这场事, 他得了权。
他本不想这么对父皇与二弟的, 谁让他们瞒着他, 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这没办法。
当然这场宫变也有一些意外。
他睨向一旁站着的太监万重,微眯了眼睛:“那日朕让黄善传江春月过来, 为何她还是回了程府?”
若趁乱将她留在宫中, 秘而不宣, 此生无憾!
万重虽然位分还没提上来,可朱佑堏身边, 他也是数得上太监了。
他卑躬屈膝, 毕恭毕敬回道:“皇上, 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朱佑堏命令, 语气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那日宫中正乱,奴见黄公公叫走江氏后,太子妃,哦不,皇后立马派了人跟去,奴谨遵皇上之命,怕出意外,也跟了过去,见皇后的人私自放了江氏,奴也被皇后的人发现,带到皇后面前问话。”
“她问了什么,你如何回答的。”朱佑堏眉心一锁,语气有些着急。
“皇后问皇上为何偏偏要留江氏,奴哪里敢回答真的,只说是想用江氏来压制程家,防止有变。”
朱佑堏放了心,他此次成事,要多亏齐国公,皇后的地位和面子他必须要给,但他也深知若是被皇后知晓他心仪江春月的事,皇后必然不会放过她。
他赞许的看着万重:“你倒是个机灵的,黄善为朕做了许多事,朕本来许他事成之后委以重任,不料他竟被乱军杀死,你去代朕厚葬于他。”
“是。”
“万重,你本名柳轻,祖上曾犯过错被贬为庶人,世代不能为官,家境贫寒,只有一个病弱的妹妹。”
万重心底沉了沉,仍躬身回复:“是这样,皇上。”
“你祖上出个大人物,你自小也读书,可惜没有途经实现抱负,后来你只身来到京城,被拐为戏子,不堪受辱,又入宫为宦,命运多舛。朕知道,你其实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朕需要你,日后你就在我朕身边伺候吧。”
万重激动的跪地谢恩。
他跟江春月定亲的事没有被皇上查到,此乃万幸。
朱佑堏又陷入新的忧思。
他是需要程砚书的,他是他的老师,也是一个真正有才学和思想的人,可以帮他把持朝局,可他私自扣押江春月的事情没成,也必然被老师知晓。
所以……
“皇上,程次辅来了。”
朱佑堏连忙起身,如同以前做太子时的样子,恭敬出去迎接:“老师来了,快请。”
程砚书进去时,就见到了这样的朱佑堏。
程砚书要行礼,被朱佑堏拦住,他两眼湿润的扶着老师的手臂:“朕赐予老师见朕不必行礼的特权,以报师恩。”
程砚书诚惶诚恐,绝不敢真的像他还是太子之时,他深知帝王与任何人都不同,他们的权威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
“朕请老师过来,是想起老师有一位丢失的嫡子刚寻回不久吧,当初朕还是太子时,与老师之子有过交涉。”朱佑堏笑眯眯的看着程砚书。
程砚书心里不由得抹了一把汗,回想当时程玉璋将太子打了一顿的事情,他后怕不已。
“犬子无知,还望皇上海涵。”
朱佑堏大笑,“朕岂是如此小心眼之人,朕请老师过来,就是想与老师讨论将令郎升到什么位置好,令郎做翰林侍读也不短了,为朕读书念经,倒是辛苦,不若放到六部里历练,早日成为老师这样的人物,为朕分忧,如何?”
程砚书来也是为了儿子,即便程玉璋仍有许多事情令他困惑,但他维护他的心不会改变。
“皇上,请看在微臣曾做过皇上之师的薄面上,请降程玉璋回归翰林,身为其父,深知犬子浮躁,学问不深,偶得先皇赏识,犬子便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狂妄自大,万万不可入六部,请皇上降他回翰林院继续深造,等磨平棱角,方可再用。”
程砚书长跪不起,朱佑堏无法,只好答应了他。
他本也不想见程玉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
如此甚好。
程玉璋重回翰林院,身上无职,也不用像刚进去的新科一般值守,每日闲散在家。
得知妻弟来访,他亲自为他布置了客房,嘘寒问暖,还考问他的功课。
江听淙对这个姐夫没那么排斥了,自从在随州,他出面为长姐做了那些事后,他对他心里多了几分敬重。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你如何解释《大学》中这句话?”
程玉璋在江春月面前问起江听淙学问来,江春月默不作声,偶尔摸摸肚子,或者喝一口滋补汤。
自从那次争吵,她对程玉璋多避而不见,只是恰好淙哥儿来,她不想让他担心,多与程玉璋表现和谐。
而且让程玉璋考问淙哥儿的学问,她也是极乐意的。
江听淙站在程玉璋面前,双手背在身后,从平日里那个熠熠生辉的少年,变成了畏畏缩缩、磕磕巴巴的不自信学生。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要早点做出想法、打算,知道要做什么,心则定,心定则心静,心静方能行事稳妥……行事稳妥则……则……”
江听淙逐渐说不下去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江春月不由得心里有些失望,在她的印象里,江听淙总是那个与混世魔王只有一拳之隔的孩子,一步错就会像前世那般事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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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淙见到长姐目中的失望,心里也万分懊丧,只垂眼立着,不知所措。
程玉璋见状,在江春月发声之前,起身拍了拍江听淙肩膀:“淙哥儿,你跟我到书房来,我这里有本《大学》注解,是我当时自己写的,兴许对你有帮助。”
江听淙看了一眼长姐。
“去吧,定要好好跟你姐夫学。”江春月对他寄予厚望。
江听淙这才慢吞吞跟程玉璋去了内书房,反而心里松快许多,在长姐面前,他总有无形的压力,生怕自己会让长姐失望。
“你有心事。”程玉璋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
江听淙眼里露出些颓丧的情绪,眼神闪躲:“是有一些。”
程玉璋看了他一会,见他没有主动说,也不细问,只循循善诱:“我知道你想得到你长姐的认同,可也不必逼迫自己走一条不喜欢的路。”
江听淙抬头看他一眼,眼里有懵懂有诧异,他在父亲高压掌控下长大,似乎只有走仕途这条路才是康庄大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世上不止有政途,你可以当马夫,可以做铁匠,可以经商,也可以参军,每一行都有优秀的人才,淙哥儿,你姐姐只希望你好,你不要误会她的意思,她只是不知道你不爱文章道理,并非是强迫你要考功名。”
这番话在江听淙脑海中炸出朵朵金花来,一波一波的情绪感染他全身,也在这一瞬间,江听淙下定了参军的决心。
没错,他爱射箭,倘若此生不能娶心爱的姑娘,那他愿意与兵马为伴,一生执锐披坚、纵马横刀,快活一生!
江听淙没有再继续住下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弃笔从戎。
江春月听到弟弟说要参军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相当紧张的。
兵马无眼,这是一份赌命的道路,但听到弟弟说他喜欢骑马、射箭,喜欢读兵书的时候,江春月忽的想起当初曾听顾总兵念过他给自己写的墓志铭。
少好武术、骑射、布阵,父导向之,常引余巡边、观战,培余所好,每每思之,颇感庆幸,虽非亲生,然尊余之志,待余若亲父。
顾总兵大名顾桓,虽是舞刀弄枪之人,但文采斐然,常做文章,江春月每每听到他念文章,总昏昏欲睡,可也多少受到一些熏陶。
参军虽然有危险,但见淙哥儿意下坚定,江春月豁然开朗,欣然同意,只也免不了啰啰嗦嗦的叮嘱一番。
江听淙走之后,江春月产期将近,程玉璋早已请了三位稳婆住在熙园,以防万一。
江春月对程玉璋的态度也一直不冷不淡,宁愿跟小黄玩,也不想与他多说一句。
程玉璋又不敢惹她生气,有时常远远看着她,人也搬到了内书房歇息。
江春月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
她沉郁一段时间后,惊觉自己这状态与前世何异,可是要她像以前一样与程玉璋相处,又是万万做不到的。
走又走不了,放又放不下,江春月只能努力让自己适应环境,不管怎样,都要生下孩子再说。
为母则刚,江春月心神坚定不少。
她主动到祖母、薛瑛那里,还常与侄儿程玉琅说说话,心情也在一点点变好。
除此之外,她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皇后之妹,曲婵,时常到府上拜访她,曲婵生性率真,与她姐姐曲娆截然相反,江春月与她相处感觉轻松愉快,心里也没那般闷痛了。
文仲先生说,马上要生产了,让她多走动走动,有利于生产。
有曲婵陪着她逛逛花园,江春月也乐意走。
“我再在京城待两个月就要回去了,我会给你写信的,春月,你是我在京城见过最好的人了,我很喜欢你。”
曲婵挽着她的胳膊,十分亲昵。
“你定亲了吗?”江春月随口问了一句。
曲婵撇撇嘴,“定了,我父母亲给我定的,他是我表哥,我们从小一起玩,这两年很少见,没想到最近一次见面,是他要做我夫君。”
“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但是不是心动的喜欢,就是……怎么说呢,你有没有看过那种坊间的话本子,话本里的姑娘,会遇上让她怦然心动的意中人,然后两人成亲,那样多甜蜜呀。”
又是一个被话本子荼毒的姑娘,江春月心里中微叹,她自己不也是这样,总期待一些爱对方爱到天荒地老的夫妻情谊。
现实却是……
“哎呦!”
江春月正神思游荡,忽听一旁曲婵低叫一声,人就往自己这边歪去。
她们正走在草坪上的石板路,两侧堆着崎岖不平的天然石,曲婵只是心血来潮,一脚踩上了石头,想在石头上走,不料没走几步,脚下突然踩空,身子不稳,就要摔倒。
事发突然,江春月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已经做好了被砸倒的准备,却见一抹白色身影突然闪现过来,伸手拉住了曲婵,等她站稳,又很快撤退。
江春月捂着心口,只觉得刚才惊险万分,向前看去,意外发现了公公程砚书。
他身着白色道袍,整个人显得慵懒而随意,手里正握着一把剑。
“父亲。”
江春月唤了一声。
程砚书“嗯”了一声,看了眼仍傻傻站在石头上的曲婵:“这路不平,和你朋友小心些走。”
“是。”
程砚书没有多说,向她微微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江春月这才发现,前方是这条路的尽头,此地有一刻着巨大太极的圆形空地,角落还有两个童子,此刻跟着程砚书一起离开。
她猜到这里大概是程砚书常练剑的地方。
熙园的小花园通府上后山,是程府独享的景致,她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此处,打扰了父亲修行。
程砚书升为次辅之后比以往更忙,今日应该是他休沐,自己还扰他清静,江春月有些惭愧,对曲婵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说完想走,见曲婵没跟上,回头,她还在石头上站着发呆,江春月不由得扶着肚子回去,伸手碰了碰她:“喂?”
曲婵这才回神,再不敢走石头上,她想起刚才的情景,羞愧的向江春月道歉:“是我不好,你还怀着这般重的身子,我摔倒了无事,若是砸到你……”
“没事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又走一段,曲婵仍心不在焉似的,江春月也不问,两人慢慢走着。
“春月,刚才那位是谁呀?”
“谁?”江春月疑惑了一下,很快明白她所指,才道:“你是说我公公么,程次辅,你应该听说过。”
曲婵小小叫了一声,“啊,怎么会呢,那不应该是个老头子,怎么会这么年轻!”
江春月笑了笑,无独有偶,程玉璋当初入阁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比他爹还早,这父子二人都不是一般人物。
不自觉想到程玉璋,江春月的嘴角从上翘的状态的慢慢下拉,听曲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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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程次辅他今年贵庚啊。”
“三十六七了吧,父亲不过生辰,我也记不清楚……咦,你怎么对……”
江春月说完,转头一看她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曲婵这一脸怀春之色,加之她刚才对着公公问东问西,她有些不敢置信的试探:“曲婵,你不会对我公公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曲婵眼中羞意更甚,低头忸怩道:“他刚才偶然扶我那一瞬间,我心跳的很快,立马就体会到话本子里说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江春月心情复杂,“齐国公今年贵庚?”
曲婵摸不着头脑,不太明白她问自己父亲的年纪干什么,但也诚实回复:“我爹不惑之年,怎么了?”
“所以你刚才对着快跟你爹一般年纪的人……”江春月羞于说出来。
“可是程次辅看着很年轻啊。”曲婵并不在意。
江春月也不好再说什么,瞠目结舌,无可奈何。
曲婵仍沉浸在小女儿情怀中,江春月敷衍了几句,提醒道:“父亲虽然是鳏夫,但他正是因为对我那早逝的婆婆用情至深,才不肯娶续弦的,你这条路,选的实在是不好。”
曲婵听到的却是别的,她双眸绽放出异彩的光芒:“好深情啊,我好像更心动了!春月,你一定不能阻止我,我觉得无论如何,我都要为自己争取一把!”
江春月:“……”
有曲婵陪着她,加上她对公公的心思,调动了江春月大部分的情绪,她日日也不觉得无聊,人也开朗了许多,连看到程玉璋,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活了两世,她也没那么矫情,不至于被他利用一次就要死要活。
此生不比前世,程玉璋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底层京官,太子大婚她想去也没有机会,他回归程府的事情是她的选择,若是不去,那是对皇家的不敬,何况她一定要给鲤鱼送嫁的。
可前世的阴霾是她不敢触碰的魔障,江春月只要一想到那种昏天暗地的苦闷日子,心里极度恐惧排斥。
江春月正逗小黄玩耍,偶然抬头,瞥见门口站着的修长身形。
总要面对,一味的躲避不是办法。
她抱起小黄,放在对上,抚摸着它的狗头,小黄听话的依偎在她肚子边,丝毫不压迫到她。
然后,江春月对着院门口那望穿秋水的男人招了招手。
起初程玉璋还有些不敢相信,尔后甚是慌乱的踏了进来,走到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不再靠近,目光有些艳羡的看向她腿上的狗。
人不如狗。
程玉璋心里不由得苦笑,想他也算一代手能遮天的权臣,如今竟羡慕起一只狗来。
他这些日子也在反思,有什么能比得过春月还活着这件事呢,前世她郁郁而终,他有脱不开的责任,如今又怎敢气她。
他只要还能看见她,其他的又算什么呢。
“什么时候?”江春月缓缓摸着狗头,悠悠询问道。
程玉璋想问又不敢问她指的是什么,只能绞尽脑汁,说出一个最有可能的。
“夫人是指知道前世之事么,是我刚入程府那日。”
江春月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你说谎。”
程玉璋情急之下指天发誓:“我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是进程府那日,仿若榆木开窍,记起了所有。”
江春月仍冷冰冰的看着他。
程玉璋又补充道:“但在春闱后不久,曾经做过几个依稀的梦。”
江春月都不用问,就能猜到他梦到的是什么。
“是我千里迢迢来京城寻你,还是我在随州像个嬷嬷一样伺候你?是因为这些,你在竹溪找到我,知道我背叛你,仍然不丢弃我的。”江春月只觉不能说这些,只一深想,她的心口就疼。
程玉璋敛眉,眼神染上墨汁般的浓稠:“我……”
“够了!我不想听!”江春月厉声喊道,程玉璋就乖乖闭了嘴。
程玉璋目露急色,柔声安抚:“不要生气,皎皎,我不说了,你若不想见我,我立马就走。”
“等等。”江春月想起了正办,她唤过琪清,让她去取一件东西。
空隙,江春月饮了一口茶,淡淡道:“程玉璋,是你对不起我。”
“是……”
“我要和离,我要离开,哪怕是你休了我……”
她还未说完,程玉璋已经脸色一变,立马脱去伪装:“不可能!”
江春月早知如此,许多人只觉得程玉璋聪慧伶俐,足智多谋,只有她知道,他骨子里有着可怕至极的占有欲和偏执。
只要他不放手,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即便是她想走,此时也需要从长计议。
“少奶奶,东西拿来了。”琪清拿着一样东西过来。
“给他。”江春月命令道。
程玉璋很快手上多出来一张搓衣板,这是刚做的,棱角分明,没有一点磨损。
这……
“用它跪一个时辰,让我高兴高兴。”
程玉璋深受儒家思想,礼义廉耻,跪舔跪地跪父母的思想刻入骨血,但这一刻,他全然忘记那些,只面上微红,扫了眼一旁的琪清,“能让我进屋跪吗?外面人多……”
江春月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容易接受,院子里人来来往往,确实被下人看到了不好。
“也不是不行。”
屋里,江春月半躺在软绵绵的贵妃榻上,半合眼帘,看着底下跪的笔直的程玉璋,心情是无比舒畅。
还是母亲给她讲过让男人跪搓衣板的事,她如今终于实现了这件事。
一炷香的时间一过,江春月翻了一页书,余光睨了他一眼,他脸色微微涨红,脑袋两侧流出些汗来,神色隐忍,可也掩盖不了痛苦之色。
“还有半个时辰。”江春月轻飘飘道,肉眼可见他脸上绝望的神色。
爽!
这是知道他是重生之后,江春月最高兴的一天。
“舒服么?”
“舒服……”程玉璋声音含着颤音,脸上薄红,闭了闭眼睛。
江春月心里乐开了花。
程玉璋,你也有今天!
【&128226;作者有话说】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引用自《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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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生产◎
距离朱佑堏登基已经一个月。
他并没有感受到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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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自由, 反而比以前做太子还束手束脚。
一切全在首辅张烨。
张烨与前首辅姜言是同窗,两人和睦的关系无论朝堂还是草野均是一段佳话,要知道这历史上首辅与次辅的关系从来都是剑拔弩张的。
但只有明眼人看得出来, 张烨还是在姜言处于最薄弱的时段,给予了他重重一击。
这些非程玉璋所为, 比起前世, 他只是省掉了看清楚这些的时间,行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即便是他不动, 前世姜言也是被张烨给干下去的。
姜言当首辅时,张烨几乎对他言听计从, 丝毫没有反驳意见, 整日里乐呵呵的,可张烨当政之后, 又兼吏部尚书, 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上午内阁, 下午吏部, 勤奋到不管是内阁还是吏部, 自此再无积压的文书。
张烨对自己严格,倒逼皇上也被迫勤奋起来。
这令朱佑堏逐渐不满。
乾清宫里, 他刚看完一堆折子, 一个小太监又搬上来了一堆, 汇报道:“皇上,这是张首辅送来的新奏疏, 请皇上阅示, 张首辅说, 皇上务必今日定夺, 做到今日事毕,首辅还说,他……”
“哗啦”一声闷响,这刚刚堆在书案上的奏疏就被朱佑堏全都扫到了地上,朱佑堏起身踹倒那小太监,气的胸脯起伏,咬牙切齿道:“朕是皇上,不是他张烨的的下属!滚,滚回去告诉那个老东西,他的首辅是朕许给他的,朕一样也可以从他手里拿回来!”
站在后面的万重等皇上发完了脾气,才上前叩首,低声劝道:“皇上息怒,您现在还需要这个老东西,皇上何不忍一时,日后等局势稳定再收拾他呢,许能抓住他什么把柄,收拾起来更肆无忌惮,还能显得皇上礼待文官。”
朱佑堏怒火渐渐被万重安抚,他模样女相,说话声音也不似别的太监那般尖利,与正常男声无疑,更重要的是原本是个读书人,但没有读书人身上那清高骨气,在他面前永远卑躬屈膝,令朱佑堏心里得到满足。
文官,朱佑堏微眯眼睛,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念头,文官再这样猖狂下去,怕是要皇上听他的了,万万不行。
他看着万重,想着要是文官都想宦官一样,听话又对他毕恭毕敬,而不是逼他工作,朝上争吵,他还要照顾他们的面子。
朱佑堏登基,原本东宫里的那些女人,除了姜言之女姜氏只封了个淑人,其余人均晋升妃嫔,张烨之女张氏为贵妃,李黎郁封淑妃,居钟粹宫。
从嫁给朱佑堏,朱佑堏一天也没来过她这里,她倒也乐得清闲。
皇室的好东西层出不穷,她是个喜欢热闹的,每日收集宝物,藏在屋子里一件件欣赏把玩,乐此不疲。
这日李黎郁得了一件分下来的粉彩荷花吸杯,模样好看极了,做工精美,她一得到,就用这个杯喝了三碗水。
她喝饱了水,命宫人收起来,然后抱着小白躺下,准备入睡。
婢女雨晴忧心忡忡的看着准备入睡的主子,“淑妃娘娘,您这每日该请安请安,该吃吃该睡睡,皇上却一次也没来过您这里,眼看着皇后和贵妃两人争宠争的你死我活。”
“干我屁事,我又不……”李黎郁差点说错了话,低头轻轻打了一下猫屁股,严肃道:“小白,你这小鱼干是白吃了的,让你提醒我少说话,结果你竟然打盹!”
小白慵懒的晃了两下尾巴,翻身往她怀里蹭,娇娇的叫了两声,李黎郁顿时就被这狸奴萌的连忙抱它到床上,猛吸它软乎乎毛茸茸的肚皮。
雨晴叹口气,看着主子毫不在意与畜生同眠,帮她整理床铺,散下床帐,又盯着那狸猫主子看了一会,“不光娘娘吃的胖了些,就连小白也整日肚皮圆溜溜,成了只胖狸猫。”
李黎郁与小白同时向她甩了个白眼,她逗着小白正要睡,却听外面守夜的宫人高喊道:“皇上来了!”
李黎郁顿时与小白面面相觑,一人一猫都一脸懵。
还是雨晴头一个反应道:“娘娘,快起来给皇上请安呐!”
李黎郁这才滚下了床,手忙脚乱的穿衣裳。
朱佑堏绕过屏风到内室时,就见到了衣衫不整的李黎郁,他眉毛一挑,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弹了弹锦衣上的褶皱,声音讥讽:“怎么,朕的淑妃不等朕,已经安歇了?”
李黎郁小脸一白,披着头发跪在地上,憋了半天,才挤出几个词来:“臣妾该死。”
朱佑堏忍不住笑出声,这几个字放在她身上怎么就这么惹人发笑,他与她也有过两次接触,这个女子也有趣的很,他想若不是江春月先入为主入了他的心,他或许应该会更喜欢李黎郁的。
今日走进钟粹宫实在偶然,若非他今日实在厌倦皇后与张贵妃的虚伪嘴脸,想去个别的妃子那里睡,路过钟粹宫,才想起自己曾一时意气用事,纳了江春月那好闺友李黎郁来。
他憋住笑,努力维持皇上的威严,轻咳两声,轻松道:“倒也不必这么严重……”
他说完这句话,分明看到李黎郁暗中松了一口气,见不得她这么舒坦,朱佑堏音调一转,变得严肃:“但是,朕一想到当年随州遇难,被你差点踩死,伤上加伤,就不想轻饶你。”
李黎郁“咚”一声给他磕了一个响头,产生求道:“请皇上饶恕我……臣妾这次吧,求求您了!”
李黎郁对深宫最大的惧怕就是皇上一声令下,她就被处死,她也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当初差点踩死他,他才恶意报复,将她纳进来的。
现在看,还真是!李黎郁欲哭无泪。
朱佑堏深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害怕,他竟然有些于心不忍,好歹在竹溪那次,若不是她救起他,他大概真要一命呜呼。
何况这个女子与其他妃嫔是不同的,她只是一个商户女,若非自己插手,怎么会被锁在深宫。
朱佑堏起身,慢慢走向她。
李黎郁越发紧张,直到他的影子将她整个罩住。
朱佑堏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李黎郁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脸得逞的笑容。
“吓唬你的,朕不是那般知恩不报的人,好了,朕的淑妃,陪朕睡觉吧。”
李黎郁浑身一抖,她眉眼垂下,眼睫轻颤,眼神黯淡无光,心中被她刻意忽视的悲伤处疼痛起来。
她不明白宫是怎样的,但她从兄长和皎皎那里得知,皇上是世间最高贵的存在,掌握着一切的生杀大权,她身为宫里的女人,一生只能围着皇上转。
所以,她万万不能显露出自己有心上人的痕迹,还要装出对他痴迷的样子,这她做不到,但能慢慢来。
朱佑堏以为她紧张害羞,怎么说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她越害怕,朱佑堏越想吓唬她,牵着她的手往床边走,一边道:“你入东宫之后,就有嬷嬷教给你怎么伺候男人了吧。”
李黎郁咬了咬唇,小声的“嗯”了一声,看着被他牵住的手,克制住想抽回来的冲动。
万万不能表现出不愿!
来到床边,朱佑堏松开她的手,神色悠闲的展开双臂,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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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整个人收入眼中。
总是注意江春月,朱佑堏忽觉李黎郁也是一等的姿色,有一种天然修饰未雕琢的美,不像其他宫妃,晚上与他睡觉,脸上也一股脂粉味。
李黎郁抖着手给他解腰带,那玉带扣扣了半天,朱佑堏举的手都累了,脸上一黑,拨开她的手,自行解开,解完又脱衣上床,“等你给朕宽衣,朕都要早起上朝了。”
李黎郁不知所措的站在床边,朱佑堏都躺下了,还见到这傻姑娘站在床边。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微眯眼睛,严厉道:“还不上来,要朕抱你上来?”
李黎郁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脱掉刚穿上不久的褙子,躺到床上去,紧张的平躺着。
朱佑堏今日没什么心情,但是享受逗弄她的滋味,他伸手过去,若有若无的拨撩,李黎郁咬着牙,像是在受苦难,朱佑堏哭笑不得:“李黎郁,朕是在给你上刑么?”
“很……很舒服……”李黎郁近乎哭道。
朱佑堏乐了,感受到她紧绷的躯体,大概是真的吓得不行,看得出她很想像其他妃子一般接受他的宠幸,但又没那素质。
只是他收手之时,忽的摸到一毛茸茸的东西,他脸色微变,又仔细摸了摸,竟然还会动,像……一条尾巴!
朱佑堏心里微惊,看着揪着被子闭着眼睛的李黎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