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约会白雪
这一天终于来到。赵明的工号下来了：20210307650，与工号一起下来的还有巴枪、工服等物料。诸事的三轮电瓶车也将一起传递给赵明，成为赵明的收派工具。同时，诸事也细心地将自己手头的客户资料移交给了赵明。这也意味着从今天起赵明完全具备独立开展快递小哥工作的条件了。但为了赵明能够顺利过渡，诸事将再协助他两天。
诸事首先向赵明表示恭喜：“属于你的时代正式到来了，加油！”说着，向赵明举拳示意。赵明也挥拳回应：“加油！”
诸事笑笑问道：“此时此刻有何感受？”
赵明眼珠子轱辘一转，似在感受：“紧张并快乐着”！
诸事拍拍赵明的肩膀，指一指周边：“这片战场以后就由你负责征战，它没有硝烟，但也充满着惊心动魄！走吧，我们开干！”
赵明坚定地点点头：“我要打出漂亮的胜仗！”说着，他将时效短的快递留给自己，将时效较长的快递交给诸事。今天的快递不太多，赵明心态比较平和：“小诸老师，我们出发！”
说着，他开车走向了新征程，迎着热辣的阳光，向目标奔赴。赵明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他有些紧张，可是并不害怕。就像当初几个同学租门面开茶饮店，那时个个满腔热血，夹杂着未知的期盼，一样把“香雪”做了起来。今天，他要承接诸事的工作，迈上更高的台阶。
赵明梳理好派件路线，抖擞精神，开始派送。赵明选择先送电梯单元的快递，节省体力用来后面爬楼。事实证明这样是对的，体力消耗就会影响思维运转和大脑判断，保存体力就是确保大脑清晰。
每到一户，赵明都会热情地递上快递：“你好，驿路快递，这是您的包裹，以后这边由我派送，还请多关照。”
有人疑惑地问：“哎，那个小诸呢？”
赵明回道：“小诸调岗了，我来接岗，其它都不变。”
忙中偷闲，赵明自拍了一张工服照，发给了白雪：“这是我们的工服，怎么样？呵呵”
过了一会儿，白雪回道：“挺精神，蛮帅气。”后面附着一个赞。
“你忙么”赵明边下楼边问。
“恩”白雪发来一张自己的工服照。
“素雅大方，真漂亮！”赵明连声赞叹。
白雪发来娇羞的表情：“不说了，上班呢。”
接下来，需要爬楼送的快递把赵明累的够呛。十来个五楼六楼的快递，每次赵明都先在楼下吸口气，然后一口气冲上楼，直接杀到门口。敲门，报号，交货，转身。
其中一位客户惊得目瞪口呆：“我看你刚刚还在楼下，就这一会儿工夫就上来啦？”
说着还揉揉眼，确定没看错，就是这人。
“嗯，我练过轻功”赵明随口一诌。
直到赵明冷峻地转身下楼，那客户还保持着嘴巴张开的表情。
“老子容易么，老子要完成任务，还不拼死玩么！”赵明在心里骂道。
赵明拼命的玩法给他赢得了时间，一派件的时效成为当天最快的，当然这里也有诸事协助的成份。但单就单位派件的效率而言赵明确实是最高的，这也让诸事很是吃惊。
所以，当诸事与赵明汇合的时候，诸事切实体会到赵明的速度非同一般。以至于诸事有些疑惑地问赵明：“你是如何做到的？”
赵明苦笑道：“怎么做到的？被逼的！有压力才有动力，我现在深有体会！”
诸事摇摇头：“以前有个什么东尼的，专门讲所谓的‘成功学’，其中说到关键的一点就是‘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只要激发人的潜能，就能创造无限的潜能’，说实话，我以前是不大信的，这玩意太虚幻。但今天我有点信了。你小子不得了！当然我也知道你不仅仅是被逼的，你一定还有其它的门道。”
说着，诸事绕着赵明看了一圈：“我看你骨骼清奇，应该是个送快递的奇才”。说完哈哈大笑。
“我还真的练过，我在读大学时，是校足球队的前锋。所以我经常训练速度，这是基本功，我100米短跑是校运会第一。”赵明似乎是在告诉诸事又似乎在回忆大学时的荣光。
“难怪，难怪！兄弟，你真是个奇才！”诸事点点头：“不说了。赶快把寄件打包起来。”
赵明闭上眼沉思一会儿，诸事曾经的打包镜头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赵明重复了诸事的绕指柔工夫，不过他比诸事的速度似乎还要快一点。
诸事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参照了我的做法，但比我简洁。手速也可以，如果你的业务再熟悉一些，超过我易如反掌。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打包好最后一个包裹，赵明站起来擦擦汗，他对自己的表现也比较满意。然后对诸事点点头：“诸老师，我从你那里学会了很多，谢谢！”说完，向诸事深深一鞠躬。
“兄弟，这可使不得”诸事阻止了赵明：“我只是比你早些时间进入这个行当，如今看来，我的优势也只是占了时间的便宜。再过一段时间，你能分分钟秒了我，这我心里清楚。我相信你能干出更大的成绩，我有这个预感。”
“我一定努力，还请兄弟知无不言”赵明冲诸事拱拱手。
“那是当然，公司的规则制度对大家来说是一样的，你要做的是把自己的优点融入到这个运转系统里，促进公司的规则在你身上得以高效地实现，这个实现一是指及时完成任务，二是指创造更多收益。你的速度结合你的聪明可以提高派送效率。另外可以与商家联系，通过优惠措施叠加服务，提高寄件量。寄件量增加，收入就增加了。这块可以找老钱出面与商家谈，因为他代表网点可以给出更优惠的政策，以此吸引商家合作。”
“我懂了，谢谢诸老师！谢谢兄弟！我晚上回去好好消化消化”赵明又是拱手道谢。
诸事笑着点头：“今天已是旗开得胜，往后预祝兄弟连升三级！”
赵明满心欢喜，自从生意落败以来，今天是最有成就感的一天。进入一个新的行业，历经了多少天的磨砺，今天在独当一面的工作中思想豁然开朗，格局似乎也被打开了。
赵明急着想把自己的成绩与自己最在意的人分享，他急不可待地给白雪发去了信息：“忙么，现在？”
“嗯”白雪回道：“怎么了？”
“没事，我刚忙好，想跟你说一声我今天一切顺利”赵明高兴地说。
“哦，好的，我也还好。我六点下班。到时联系”白雪给赵明留下了很多想象的空间。
“好，你忙着，我下班联系你”赵明开心极了。
“嗯”白雪发来一个愉快的表情。
赵明知道白雪在忙了，便不再干扰。
余下的时间，赵明心里期待着下班的时刻早点到来，他好早点联系心中的人儿。接下来的派送都是中规中矩。只是在给一客户送鸡蛋包裹的时候，客户打开一看，破了两颗鸡蛋。赵明解释道：“阿姨，这个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从网点接货时，也不可能打开看，可能是运输途中出现了破损，也可能是我搬运的过程中碰到了，但很难核实。您看这样好不好，这两个鸡蛋多少钱，我赔付给你可以么？”
这客户见赵明很诚恳地道歉，主动提出赔付。摆摆手说：“算了，就两个鸡蛋，这是从老家寄来的土鸡蛋，也不是买的，况且你们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们干快递也不容易，你去忙吧。”
赵明连连道谢，感谢阿姨支持。从楼上下来，赵明松了一口气：“这要是遇到挑剔的老人，今天可有的头疼了。”
下班的时间到了，赵明如同彩票中奖的感觉，他抑制着激动的心情给白雪打去了电话：“喂，下班了么？”
“你可真准时，我刚下班”白雪笑道。
“那晚上有空吗？想吃什么？我请你”赵明驿动的心急不可待。
“无功不受禄”白雪作势道。
“那算你请我吃冷饮的回请，这可以吧？”赵明快速地转动着脑筋，生怕说错了话。
“那好吧”电话那头白雪吃吃地笑道。
“吃烧烤吧”白雪想了想说道：“好长时间没吃了。”
“那去长江路真味菜馆旁有一家西域烧烤，看起来不错，我们去那边怎么样？好的，要不要我去接你？不用？你自己过去？那行，你当心点。我这边过去。”赵明去真味菜馆吃饭时注意到旁边有“西域烧烤”，门口的架子上还吊着两只现杀的羊，所以有些印象。
赵明跟诸事简单说了两句，匆忙地走了。赵明问诸事有人下“call”的话，怎么办？诸事告诉他，如果有人下“call”，跟对方联系，先接单，第二天去取。赵明一听明白了，放心离开。
赵明急匆匆地赶到长江路“西域烧烤”，刚坐下的工夫，白雪也到了。赵明把菜单交给白雪，让白雪点单。白雪点了海带结、面筋、金针菇等素食。赵明看了看，征求了白雪的意见，增加了羊肉串、羊排、鱿鱼串和炒花贝。
“工作习惯么？”点好菜，俩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不觉都笑了。
“你先说”白雪抿嘴笑道。
“工作快一个礼拜了，今天工号下来，我正式单干。开始还有点紧张，因为我们的收派工作对时效性有严格的要求，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收派。一般每天第一派快递量最大，时间紧，压力比较大。但今天还算顺利，没有出现纰漏。我的指导老师还表扬了我。”赵明晃晃手里的杯子：“这是我今天喝的第一杯水。”
“你真厉害，记住，以后再忙饭不吃都要喝水”白雪嗔怪道。
赵明盯着白雪的眼睛，不觉出了神。
这样被赵明注视，白雪脸上随即飘起一片红晕，娇嗔道：“看够了么？”
“啊”赵明缓过神来：“白雪，你真美！”
“油嘴滑舌”白雪故作埋怨状。
“我发誓，发自肺腑”赵明举手示意。
“少来吧”白雪指指赵明身后：“烧烤来啦，把你的舌头也拿去烤一烤”
说着，自己噗呲一笑。
赵明嘿嘿尬笑，拿起羊排、羊肉串递给白雪：“你先尝尝。”
白雪满意地接过，尝了尝：“嗯，不错，味道很正，也很香。你也尝尝。”说着，白雪拿起羊排和肉串放到赵明碗里，赵明的心里顿时犹如吃了蜜一般的甜。
赵明起身去拿了一瓶果汁饮料，来到白雪身旁：“这个可以么？”
“可以”白雪擦擦手，会心一笑：“谢谢。”
赵明顺手把瓶盖打开，递给白雪，白雪接过，望望左右：“你想喝啤酒么，我看人家吃烧烤都喝啤酒的”。
“好，我喝一点”赵明倒上啤酒：“来，祝你工作顺利!”
白雪轻柔地拿起饮料与赵明碰杯：“你也一样，顺利！”
“你知道么，看你的模样，我一度觉得你跑快递是个假象”白雪放下饮料望着赵明调皮地说：“刚开始的时候，我问自己他是送快递的么？”
“那现在呢？”赵明笑着问。
“说不上来，感觉不是很真实”白雪放下签子，擦擦嘴：“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赵明坐正了身姿，端起杯子喝口啤酒，将自己从毕业到工作，接着辞职创业，后来失败，最后进入快递行当这几年的历程娓娓道来。
“曾经我以为快要触摸到成功的边缘”赵明顿了顿：“可是转变似乎就在瞬间，天不遂人愿啊。”
“也是啊，谁能想到坐在我面前的年轻人，是曾经颇有名气的‘香雪’的老板，‘香雪’曾是这个城市年轻人追逐的对象”白雪似乎在叙述一件刚刚发生的故事。
“算是吧”赵明咂咂嘴：“我本将心向明月”
“奈何明月照沟渠”白雪吃吃一笑：“你还挺文雅。”
“当年我们的管理学老师喜欢诗词歌赋，搞得我们也受了影响，有时也会来个附庸风雅”赵明呵呵一笑自嘲道。
白雪轻轻地抿一口饮料：“其实也没什么，有那么多企业、公司在开办的头几个月内都就倒下去了。你们算是好的，还做出名气来了。我们店旁边一家做小吃的，前几天也关门了。你想这么大的城市，应该每天有不少类似的情况发生。”
“是啊”赵明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你们店生意怎么样？”
“还行”白雪说：“毕竟是连锁店，全国开了那么多家，但据店长说目前的消费力还是远远比上疫情之前的市场。”
“大家都在等”白雪自顾着边喝边说：“我在培训时，公司的领导这么说，都在撑着渡过这个困难时期，但什么时候能熬出头谁也不知道。不过，这个低谷期，也是一个布局的时机。大佬们往往会利用这种所谓的‘看起来是危机实则是机遇的投资窗口期’。”
“香雪，你厉害啊”听着香雪侃侃而谈，赵明不禁肃然起敬：“我敢说，你的见识超过了80的女孩子。”说完，赵明举手点赞。
“我都听来的”白雪笑笑：“80怎么说？”
“呵，二八定律，你是那20有见识的女孩子”赵明伸出手指比划着：“而80都是惯常的思维。”
“不敢，我就是一介小女子”白雪摇摇头，忽然一侧脸：“你会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么？”
“这都什么年代了，那都是老观念”赵明摆摆手：“现在能干的女孩子可不少。”
“可是我们老家那边，还是重男轻女的多”白雪嘟嘟嘴，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和不满：“我们家对弟弟就是很宠，我也很疼弟弟，但是那种感觉有种难言的别扭。”
“这些传统的思想，随着一代代的更替，已经明显淡化了。你不也是读书成才了么。想想以前女孩子读书是多么不敢想像的事情”赵明宽慰道。
“说的也是”白雪点点头：“我们女孩子一样可以做出成绩，一样可以赚钱养家，不是么？”
“对呀，你这样想就对了”赵明端起酒杯与白雪碰杯。白雪重重地与赵明对碰一下，盯着赵明吃吃地笑问：“你这么个大帅哥，没有女朋友么？”
“终于问到关键的了”赵明心想，他往椅子上一靠：“大学时谈了女朋友，要说感情还行当时，但毕业时她父母坚持要她回老家的城市，她父亲是个干部，她是独生子女，她呢想我跟她一块回去。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到外面闯闯，最后就分开了。”
“那么长时间的感情，说放下就放下了，不觉得可惜么”白雪歪着头问。
“谁说不是呢，可是你想想”赵明加重了语气：“如果我跟着过去那边，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我大概率要被动地接受那里的一切。不论工作还是生活，我很可能将失去自我，那我将是什么？”
“若为自由故，爱情也可抛”白雪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
“也许我去了，现在过着闲适的生活，安稳地过一辈子”赵明思索着：“可是生活么，我的内心告诉我，我不想成为笼中鸟，总想去追逐自己的生活。就像飞翔中的鸟儿说不准哪天就会碰上疾风骤雨，可是它还是要往前冲。”
“我有些纳闷了” 白雪问道：“不曾后悔么？”
“我也曾问过自己后不后悔”赵明喝口啤酒：“我的内心告诉我，我不后悔！我相信我的努力会换来我想要的一切。”
“我去一下”白雪对赵明说。
“去吧”赵明看着白雪的背影：“上天给我的机会，我一定会把握住。”
也是在这个晚饭的时刻，齐梦婷对叶浩说：“你说这赵哥，一天也没跟娜娜联系，这什么情况？你忙，你也该抽出时间发个信息呀！”
叶浩吧嗒吧嗒嘴：“也是，不过看赵哥每天从早到晚的，应该是忙，可是作为男人，你也要主动联系一下的。”
“哎，你说赵哥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孩子？”齐梦婷凑近叶浩轱辘着眼珠子问。
“说不准，他人帅，喜欢的女孩子肯定不少”叶浩用手敲敲桌子：“要我说，赵哥是个抢手货，娜娜啊，悬！”
“要不晚上等他回来，咱侧面问问”齐梦婷不甘地说：“我得替娜娜争取一把。”
白雪回来了，赵明呵呵一笑：“我也去一下，喝啤酒胀肚子。”
赵明进了洗手间，把窗户打开一点，然后点上一支烟，这一天忙得都没怎么抽烟，居然熬过来了。晚上又不好意思抽烟，借这个机会，解决一下烟瘾。
抽完烟，赵明洗洗手，漱漱口，整一整仪表，走回餐桌。
赵明走过来，白雪翕动一下鼻子，待赵明坐下，看着他：“你抽烟么？”
“嗯？”赵明一惊，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身上有烟味：“有时抽一点，不多。”
“我爸也抽烟，老是咳嗽，我妈就跟他吵架”白雪看着赵明：“少抽点，最好不抽，对身体不好，还弄得到处都是味儿。”
“哎，知道，知道”赵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吃好了，我们回去吧？”白雪问道。
“好的，你吃好了么？”赵明担心白雪没吃饱。
“好了，我晚上一般吃的少，今晚没少吃”白雪拿起包走在前面。
赵明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已经把单买了，老板已经认识了赵明，递烟给赵明，赵明没接。走出门外，白雪回头看看赵明：“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都还要上班。”
赵明想了想说：“我送你回去。”
白雪说：“不用了，我骑车来的。”
赵明坚持：“你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把你送到楼下。”
白雪没再坚持，稳稳地骑在前面。赵明跟在白雪身后，看着前方的白雪，心旗摇荡。他感觉到不知怎么回事，白雪突然情绪变得不好，搞得赵明有些紧张。他当然不知道，因为赵明谈起前女友的事，让白雪感到心塞。尽管那是过去的事情，可一旦呈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白雪一下子就变得不开心起来。
到了白雪的楼下，白雪把电瓶车停好。走到赵明跟前，微微一笑：“谢谢款待，今天很高兴。改天我请你。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我不急，你先上去，到了房间，给我发个信息，我就回去”赵明认真地说。
“好吧，那我上去了”白雪轻盈盈地朝大门走去，走到门口，转身朝赵明挥挥手。
赵明点头挥手，摇摇手机，示意白雪发信息。
过了一会儿，白雪的信息发来：“我到了”。跟着一个愉快的表情。
“好的，今晚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晚。”赵明一字一字地回道。
“我也很开心”白雪犹豫了一下，回道：“回去的路上慢点。”
“没问题，我回去了。”赵明骑车离去。
“突然变得情绪不好，是因为我听了他的故事在乎了是么？”白雪问自己。其实，从一开始白雪对赵明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是因为赵明没有接受她的雪糕，那是一种可能，但好像又不是。反正，从第一次通电话的那刻起，这个小哥就占据了她的心里。从第一次见面到今晚共进晚餐，他给自己的感觉竟然与自己最初的感受几乎是如出一辙的。这种情况让白雪自己都感到吃惊，如果把这个情况说给别人听，别人可能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她几次试探的问话，这个男人都坦诚地回应，没有掩饰，更没有回避。这让白雪有些意外，结果也更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就在白雪心思绵绵，心潮涌动之时，赵明发来信息，他到家了。
这边赵明刚进门，就被齐梦婷逮住了。齐梦婷似笑非笑地围着赵明看了一圈，赵明疑惑地问：“怎么了，婷婷？”
“老实说，赵哥，是不是约会去了？”齐梦婷指着赵明问。
“什么情况？”赵明不解地问。
“什么情况？娜娜，那么个美女，你一天也不联系问候一声，不合理啊？”齐梦婷不满地问。
“这几天太忙了，晚上同事一起吃饭，这么才回来。”赵明含糊地回答。
“赵哥，我知道工作重要，但这个个人问题也同样重要啊。我觉得你优秀，而娜娜也活泼漂亮，你们真的很般配。赵哥，把握机会啊。”齐梦婷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啊，赵哥，娜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要不是已经有婷婷了，我一定会去追的。”叶浩也过来一边规劝。
齐梦婷一瞪眼：“你就知道胡说八道，闪一边去。”
“赵哥，娜娜后面排队追求的人也很多的，不要错失良机啊”叶浩痛心疾首的样子，边说边躲到一边去了。
“哎”比工作还要难办的事情摆在赵明面前，刚刚才把白雪送回家，现在齐梦婷两口子又在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己接纳娜娜。这该如何是好呢？赵明一时头大。
“这怎么说呢？娜娜是漂亮可爱的女孩，这有目共睹。可是怎么说呢，我实在是有喜欢的女孩子，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忽悠别人。”赵明艰难地吐露实情，眼巴巴地望着齐梦婷。
尽管心里有准备，可齐梦婷还是吃惊不小：“真的是有心仪的女孩子么，赵哥？”
“嗯”赵明深深地点头：“不好意思，婷婷，辜负了你的美意。我从心里感谢你和浩子，你们没拿我当外人，我也是不得已。请见谅”赵明说着，对着齐梦婷和叶浩抱拳致歉。
“我还认为是一桩美好姻缘，看来我这红娘当不成了，唉！”齐梦婷失望地看着赵明：“赵哥，说实话，你别是骗我啊？”
“我怎敢拿这样的良善之事开玩笑？”赵明真切地说：“婷婷，我对二位实话实话，就怕误了别人。”
“我懂，赵哥，这事讲缘分，看来你们缘分未到”齐梦婷在安慰赵明也在宽慰自己：“只能说娜娜没有这个福气”
“我该如何跟娜娜说呢”这下齐梦婷开始头痛了。
“抱歉，抱歉”赵明对叶浩说：“浩子，对不住你和弟妹了！”
“哪里的话”叶浩说：“我们也是希望你好，你现在有心仪的女孩子，我们也替你高兴。”
“谢谢”赵明拱手道谢回屋。
“睡了么”赵明急不可待地给白雪发去信息。
“正要睡呢，你还在忙么”话里话外白雪显然是在等赵明的信息。
“哦，刚洗好”赵明发去愉快的表情问白雪：“艾青听说过么？”
“当然听说过，著名的诗人”白雪发了一个白眼的表情。
“他有一句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赵明颤抖着手发去信息。
白雪没有立刻回复，赵明的心里扑通扑通一阵乱跳。过了一会儿，白雪悠悠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我心意如此”赵明激动地按着手机键盘，发送过去。
“我不信”白雪发来一个质疑的表情：“男人的嘴，世上的鬼。”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立帖为证！如违此言，天打雷劈！”赵明咬着牙再发誓言。
白雪看到信息，诡秘一笑：“好好说话，别鬼呀神呀的，不许胡说八道。”
“从今往后，我会忠心追随殿下，永伴左右。”赵明誓言道。
“说人话”白雪婷婷一笑：“不许油腔滑调。”
“你就是我这一生的赌注，永远不会放手。”赵明搜肠刮肚表明心迹。
“收到啦”白雪朦胧了双眼：“不许反悔！”
“至死不渝”赵明感觉自己快顶不住了，但还是要坚持。
“小主已收到心意。睡吧。晚安”白雪泪眼婆娑，用被子蒙住头，低声吟语。
“晚安，小主”赵明忐忑的心变得激动起来，光明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