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奉旨勾女
“这个不用查，”艾玛回答道，“伊莎每晚都会去参加一些文艺沙龙，小姐偶尔也会去，我知道地点。”
“不过恕我直言，这个女人很挑剔，连卡莱尔都看不上，短期内想赢得她的芳心几乎不可能。”
艾玛不是太看好这个计划，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正因为伊莎看不上卡莱尔，我才有机会，”陆远不是要把伊莎搞上床，只要赢得这位女郎的好感，让卡莱尔吃醋就够了，“伊莎有什么爱好没有？”
“喜爱文艺方面的东西，对绘画和诗歌情有独钟，自己也会作诗，在冈巴克图的文艺圈子里有点名气。”
艾玛瞥了眼陆远，这点也是她不看好这个计划的主要原因，她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奴工怎么打动伊莎这种浪漫的才女，除非像对小姐那样来硬的。
“诗歌？”陆远感觉在这方面应该能抓到点机会。
“伊莎很漂亮，你应该不会想跟她玩真的吧？”艾玛试探着问。
她希望这个奴工能忠于卡特琳娜，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谬，但她确实不想有别的女人介入到这段关系中来。
伊莎确实很漂亮，只比卡特琳娜逊色一点，是个实打实的美女。
但陆远不是精虫上脑，不会见一个上一个，冷淡地说：“我没那么多精力跟谁玩真的。”
艾玛沉默了片刻，说：“那些人说你身上有哥布林的血脉，我觉得他们都错了，你和那些卑劣的生物没有一丁点儿相同。”
“农场主莫斯要是这样想，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么多事。”
陆远哼了一声，最可惜的是瑞秋，她是最无辜的牺牲者，他早晚会以自己的方式改变这个世界，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夜，霍尔庄园。
陆远跳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门口走过去。
“先生，麻烦您出示一下名片。”
两名守在门旁核实客人信息的仆人拦住了他。
陆远把艾玛制作的名片拿了出来，名片上的名字是“弗兰德”。
他准备冒用这个名字和伊莎接触，事后等人追查起来，弗兰德这个死鬼可以替他背一次黑锅。
艾玛已经提前安排人把名片送到了沙龙的组织者手里，两名男仆查看过名片后，确定在客人名单上，选择了放行，“弗兰德先生，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陆远微微颔首，信步走进了庄园。
沙龙是冈巴克图最受欢迎的娱乐活动，仅次于赌博，一些热衷社交的人以爱好文艺为名，凑在一起聊各种时髦的话题。
视组织者的财富和地位不同，沙龙规模有大也有小。
大型沙龙的人数可以达到数百人，客人大多是社会名流和文艺行会的佼佼者，小型沙龙可能只有几个人参加，围坐在壁炉旁喝酒聊天。
这场沙龙的举办者是位贵妇，邀请了近百位客人，其中不乏社会上的精英人士。
陆远来到大厅时，客人已经来了一大半，三五成两地凑在一起交谈着。
进门后，陆远就开始寻找伊莎，很快看到她和几个朋友站在大厅的一角。
他没过去打招呼，那样显得太有目的性，而是选了一个伊莎能看到的位置，站在了那里。
片刻后，一个女声在他背后响起来：“真巧，你也在这里？”
陆远转过身，假装出偶遇的模样，“美丽的女士，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你也喜爱文艺么？”
“还行吧，基本每次都来，”伊莎笑了下，然后报了名字：“伊莎·布里斯。”
陆远报了假名字，“弗兰德·桑。”
“你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
“介不介意认识几个朋友？”
“当然不介意。”
伊莎把陆远带到几个朋友面前，简单帮他做了介绍，几个人凑在一起聊起来。
客人还在陆续到场，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所有人都向门口看过去。
陆远转过头，一个气质忧郁的瘦高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好像是个名人，人们都看着男人，“嗡嗡”地议论着。
庄园的主人，也即这场沙龙的组织者是位肥胖的贵妇，迎过去给了男人一个拥抱，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挽着男人走到了几个权贵中间。
“是卢卡斯！”伊莎有些兴奋地说：“这场沙龙竟然请来了卢卡斯，那是冈巴克图最有名的诗人！”
一个女郎笑道：“能见到这种人，这场沙龙怎么也来值了。”
另一个朋友说：“伊莎，你不是最喜欢卢卡斯的诗么？可以跟他当面探讨一下，那些句子是怎么写出来的。”
“我倒是想，”伊莎远远望着卢卡斯，眼神有些期许，“他才没功夫理睬我这种一文不名的小人物。”
一个朋友笑道：“别闹，卢卡斯一定能注意到你的美丽，除非他是个大瞎子。”
另一位朋友说：“伊莎，你不是也准备了一首诗想当众朗诵，正好和卢卡斯比一比。”
“你们别拿我开涮了，我那些诗就是写来闹着玩，”伊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转头问陆远，“弗兰德，你喜欢诗歌么？”
陆远对诗没什么兴趣，但他的目的是获得伊莎的好感，点头道：“有点兴趣。”
“一个被阻延的梦会发生什么？它会枯竭，就像烈日下的一颗葡萄干？还是像伤口一样化脓，然后溃烂？”
伊莎说了一段诗句，“这是卢卡斯的名句，来自长诗《格莱姆》，有时我很佩服他的头脑，能想出这样深奥的句子。”
什么狗屁玩意儿？陆远在心里吐槽道，假装很感兴趣的模样说：“确实非常有意境。”
伊莎听出陆远有些敷衍，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有相当有文学素养的人才能领悟诗的美妙，不是谁对诗都有鉴赏能力。
不知不觉，客人来得七七八八，胖妇人宣布沙龙正式开始。
沙龙主要谈论时政和艺术，由组织者抛出一个话题，不论贫富都可以当众各抒己见，只要才华能打动众人，就能赢得满堂喝彩。
胖夫人先抛出了一个关于时政的话题，那些名流轮流站到人群前，发表对这个问题的见解，不时响起掌声和笑声。
伊莎对时政不太感兴趣，注意力一直放在站在一群名流中间的卢卡斯身上。
在诸多文学体裁中，她尤其喜爱诗歌，对金句频出的卢卡斯也十分崇拜，这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真人。
一位朋友说：“伊莎，喜欢就去认识，多么难得的机会。”
“我怕太冒昧了。”伊莎有些犹豫，布政官负责政令的颁布和落实，只是个小官职，以她的背景站到那群名流中间，容易让人误会有什么企图。
那位朋友又说：“这有什么冒昧的，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面对面和卢卡斯交流就难了。”
陆远看出伊莎想去见卢卡斯，为尽快赢得她的好感，说：“我对卢卡斯也非常仰慕，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们都这样说，那我就去试试看。”
在朋友和陆远的怂恿下，伊莎打定了主意，鼓足勇气向卢卡斯那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