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我是一只小小鸟

    过五关斩六将，“小太阳”终于在电视塔顶亮起。

    暖黄色的光慢慢地由内部发出，触碰到空气中的雾，就像洗洁精滴到了油污里，瞬间化污浊为清澈。

    从电视塔顶往下看，万家灯火通明的景象逐渐清晰地展露出来。

    同一个灾难，但人们不同的反应却是值得玩味，有的人选择积极面对，跟家人围坐在一起相互打气，为孩子讲述善意的谎言——告诉他们这是难得一见的大雪。

    有的人被动等待，蒙头大睡，希望这一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梦。等明天的太阳出来，又是天下太平，他们的日子还能恢复像过往一样照常上班上学，为房贷车贷抓耳挠腮，在公交车上相互拥挤、互相埋怨。

    有的人选择醉生梦死，就像是考场里，时间还没到，就提前交卷的人。他们早早选择了放弃，通过喝大酒抽大烟开大派对，来麻醉自己，不敢直面生活的恐惧，直面自己内心的焦虑。

    有的人把生活过成了段子，比如，那些看多了末日丧尸片的人们。按照生存达人的要求，武装自己。跃跃欲试，做好了在这个大反转的时代一展身手的准备。可惜，这个乱纪元的威胁不是丧尸带来的。他们冲向超市、医院。正准备按照自己的“末日剧本”搜刮一波食品、药品。在途中，就遇到了老鼠、野狗群。乌泱泱的大军在吸收了“求生达人们”的几支弩箭、几发钢珠后，就吞没了这些人。原地孤零零地散落着弓弩、军用水壶残渣，提醒着后来的路人们，曾经有一群逗比，为了生活努力过。

    “你们俩还记得公务员笔试里有一道题吗？问题是：假如有一只鸟不叫，怎么让它叫？”柳若兰看向江川和炎灵。

    “鸟儿不肯叫，可能是口渴或者害怕了。”江川说，“我写的是喂它喝点水。”

    “靠，哪那么麻烦，我写的是点火吓它，再不叫我就吃烤鸟，哈哈哈。”炎灵提起吃的，不自觉地摸了摸肚皮。

    “飞鸟是地球的孩子，人类也是啊，一样的，给它搭一个温暖的家，自然会开心欢叫。”柳若兰若有所思。

    “咕咕咕”炎灵的肚皮发出抗议声。“队长，这一提到家，我就想到我妈昨天做的烤鸡了，哈哈哈！”

    三人边聊着天，边等待“小太阳”运行稳定。又检查了一圈天台周围，确定没有安全隐患，才放心退入电视塔内部。吃完工作人员端来的食物，小队身心放松下来。过了一会儿，来收餐盘的工作人员，发现三人坐在椅子上，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不忍打扰，心疼地看了她们几眼后，默默地关上了房间灯和门。

    几个小时后，天光大亮，城市又像往常一样，迎来了白昼。不过，期待中的太阳光，却没有出现。而且那些诡异化的动物植物只是暂时躲到暗处。那些被“诡异纸片”封锁的房屋也没有恢复正常，里面的住户，感觉房间跟冰库一样，已经住不了人了。

    “滴滴滴”一通铃声响起，原来是手机信号恢复了，柳若兰睡眼朦胧，拿出手机接听。

    是诡异管理局的戴文西副局长打来的，得知小队成员一切平安后，他很高兴，表示会派一架直升机过来接大家，本次灾变没有完全结束。他说，觉醒者太少，人手紧缺，暂时不能给大家放假，江川和炎灵的家人都在社区避难所里，很安全，让两人放心。

    “队长，你的家人呢？怎么没说？”江川疑惑地问。

    “我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没有亲人，嗯，或者说夏国的每个人都是我的亲人吧。哈哈！”任务完成，柳若兰心情很不错，笑起来的时候，眉毛和眼睛微微弯起，煞是好看。

    “对对对，队长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过年的时候，还会给我发红包呢！”炎灵狡黠地笑起来。

    “好好好，我发，发到你结婚为止。”

    “为啥要结婚？女朋友和老婆只会影响我拔枪的速度。哎哟”炎灵话还没说，额头就挨了柳若兰一个爆炸栗子。顺便测试了一下炎灵拥有的觉醒技能（反伤甲）：属于被动技能，高风险高回报——伤越重，自己攻击时能打出更高伤害，缺点是掌握不好度的话，就很容易就噶掉了。

    柳若兰的觉醒技能（超感）有了小幅提升：可以进行更大范围的危机感知、隔空10米操控无人机等物体、跟动物进行脑波对话、小概率提升对方好感。缺点是不能脑波控制人类。

    正说着，几人的聊天就被一阵巨大的噪音打断。透过电视塔的外窗可以看到，直升机旋翼在不远处出现，“嗡嗡嗡”的响声，引得楼内的居民一阵焦急地探头张望，以为又有什么诡异生物要出现了。

    来的真够快的啊，这回的任务看来也是十万火急了。小队三人坐电梯下到广场上，做好了登机准备。

    “早上好，柳队长。我是你们的引导员刘七月，咱们先上飞机，边飞边说任务吧。”

    接着，在这架迷彩绿色的武装直升机上，小队三人从引导员那里获得了三份文件。

    第一份是任务简报：本次任务地点是北山水库——全市最大的水库，今天凌晨就已经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疑似被诡异生物占领。水库如果无法提供安全用水，将直接影响到全市1023万人的正常生活。它被建立在一片群山当中。大坝高60米，截流了江水后，发挥了为市区居民提供饮水和防洪的作用。目前失联人员共8人，其中4人是水库值班人员，另外4人为安保人员。

    第二份是为时局简报：国内部分，提到动植物的诡异灾变已经在岭东市、大海市、岭南市、中州市等9个城市出现，将近一半的区域陷落，人员死伤无数；好在暂时灾情没有再扩大，但是变异的动植物，缺少足够的觉醒者去处理，只能先封锁受灾地区。诡异管理局的地位，目前被国家大幅提升，享有第一顺位的资源调拨权。各觉醒者小队，如因工作，需要调取国内的任何资源，都可提出。组织将会24小时接听、并提供后勤物流支持。国际部分，提到部分城市已经发现外国觉醒者渗透，在进行各种谍报和破坏活动，提醒各小队注意安全，如遇敌情可不必上报，直接击杀。

    第三份是诡异管理局（岭东市分局）装备仓库清单。小队长按照任务需要，预先选好。随后由管理局的同事用直升机，把装备送到水库附近。

    柳若兰稍微浏览了前两份简报后，拿起了装备清单开始仔细打量起来。

    “厉害了我的局，这么多好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