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铁头铁头下雨不愁
“好拳法,好一个香蕉棒棒鸡拳啊!”铁头戴上得意面具,舔着嘴皮,回头瞄了瞄柳若兰。
炎灵感觉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现在内心平静,好像吸收了图谱一样,大脑里多出了许多打斗招式。
具体武术心法理论,说不出来。对他来说,高难度的动作,现在已经变得像是普通人走路,跳跃一样,靠本能反应就能做出。
已经知道这铁头防守无敌,进攻招式单一。炎灵随即假装拳头吃疼,在自己裤兜里一阵慌乱地摸索,像是要把大枪掏出来。
“白长了一身的腱子肉,就这点能耐?轮到我了。”铁头见对面没有进攻,以为是怕自己了,捡起地上一把大刀,就扔了过来,炎灵闪身一躲的功夫,那铁头又故技重施,要撞向他的腹部。
“刷”,炎灵脑海里瞬间冒出西班牙斗牛士和疯牛周旋的画面。身体自然地学着脑海里的斗牛士转动。
“喂!你这招式也太老土了吧。”炎灵预判了他的预判。闪身再侧身,躲过铁头冲击,双手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不好!”铁头心里暗暗叫苦。
“不知道你这手脚是不是铁的啊?”炎灵说完,双手由抓改为捏,成吨的力道传来,铁头的腕关节、踝关节瞬间变成粉末。“不好意思,弄疼你了,我送你上救护车!”
说完,双手一甩,铁头整个人就飞进了路边一辆车的后备箱,那辆绿白相间的车上写着一行字——城市是我家,环境靠大家。
战神下凡啊!场上的流氓,脑袋发麻,四散逃开。边跑边在心中暗骂:瞎子李三,惹谁不好,惹了个一身腱子肉的小黑胖子。
“奶奶的,今天真是走了背字。”流氓头子李三,这时也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捂着自己红肿的脸蛋,边远离打斗现场,边打喷嚏。他脑后的马尾辫,小巧可爱,在奔跑中一上一下的跳动,让人一见倾心。
“呼”只听得背后传来锐器擦破空气的尖锐声。李三凭借多年的烂斗经验,知道有把武器朝自己后背,飞了过来,赶忙学跳墙的野狗,往前方死命一扑。躲掉了,但又没有完全躲掉,炎灵瞄着李三后背丢出去的西瓜刀,最终阴差阳错地斜刺入了目标的屁股蛋中间。
“唔”一声李三倒地后闷哼一声,嘴啃大地,再也没有发出动静。
炎灵没有多理会,其他那些逃跑的“野狗”。
先蹲下扶起倒地的柳若兰。
“队长,你还好吗?”
柳若兰边挣扎着起身,感谢地拍了拍炎灵手臂:“没事,去看看江川怎么样了!?”
江川面色发红、脑袋发胀,勉强爬起身,努力将大脑拉回人间:“还行,头还有点晕,可能是起猛了。”
不幸中的万幸,三人小队接着拿好了各自装备。互相搀扶,一瘸一拐,走向电视塔。
围观群众们,被他们仨满身的尘土血肉吓得捂上眼遮住鼻,本能地让出了道路。
电视塔的安保人员,查验好三人身份和来意后,快步将队伍领到电梯前。
“电梯倒是能用,但是塔顶的天台上,都是他奶奶的脏东西。”
“是什么样子的诡异?”
“有翅膀,带毛的。我两个安保弟兄听见动静,上去检查。只传下这点消息,他们的对讲机就没回声了。”
“知道了,我们会处理的。”柳若兰上电梯前,又回头看了看大厅里避难的人们。
有小情侣,两人应该是出门太匆忙,外套都没有带。在夏夜的寒凉空气中,只能肩并肩,手拉手找了个角落相互依偎;有刚当母亲的,手臂围出一片港湾,温柔地托起怀里的婴儿和他的美梦;有正在哭泣的母亲和女儿,他们似乎失去了亲人,旁边被牵着的大黄狗也被这悲伤感染,耷拉着脑袋看地,不吵不闹地立在女孩身旁。
有老爷爷把小孙女抱在怀里轻轻摇晃,唱着安眠的童谣:水神和火神在打架,二神,从天上打到地下;一哈儿,把不周山,撞倒啦;山倒下,天破了洞洞。山林起火,洪水汹涌,蛇虫出来呱呱。救苦救难/是/女娲娘娘。她用五色石,把天补上。天下太平,日出东方,百姓永远歌颂她。
“队长,咱们走吧!”
“嗯!”
电视塔的电梯,为了方便观光,采用了透明落地玻璃当外厢。在上升的时候,整座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繁华的岭东市有上市公司67家,每到夜晚,市中心都是一片灯火辉煌,万家欢乐的景象。东边的海滨游艇港口和西边货轮码头里往来船只,更是络绎不绝。卸货物,装游客,往复循环。从空中往下看,船很像是工厂流水线,“飞机拉”的速度一般,把包装精美的产品由岭东发往全世界,又把一箱箱又黑又重的工业品原材料卸在港口。
如今,大半个城市,被烟雾笼罩,市民生死未知。近处的建筑,只有一半人家亮起灯。大多被“涂抹”上一层垃圾纸屑,时不时还会从居民楼内传出撕心裂肺地哭喊,或是大人小孩奔逃时短促的呼救。偶尔还有红光或者爆炸声从银行、金店方向飘来。
“滴咚,顶楼到了!”电梯停了下来,响起提示音后,门自动划开。
“江川你们先别急。我先用觉醒能力去查看一下情况。”柳若兰说完话,平静地走向顶层露台的门,她伸出一只手搭在门上,开始闭目冥思。
“咚咚咚!”门外的生物闻到了门内的人味,开始猛力撞击。
炎灵、江川在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刺激下,体内激素再次飙升,两人压低身体,双腿前后岔开,蓄势待发。一人捏紧了一颗手雷,准备随时冲过去支援。
柳若兰隔着门,开始对外面说话:“山有山门,屋有屋帘;猫走猫道,狗走狗路。外面不知是哪一路大人的香火,插错了炉子?”
“嘿!咕!只准烟囱冒烟子,不许雀儿搭窝子?五湖四海,三川五岳,广大天地,全由尔两脚兽摆布?”门外天台传来回答。发音不是很标准,有些含含糊糊,语气却是明显的不屑。
“归去,归去,水泥丛林,罕见美湖鲜虾,人声吵闹,孵卵搭巢不便!”柳若兰感觉出对方态度不算太强硬,赶忙劝导。
“啊!咕!鸟飞儿本住山林中,尔两脚兽将我族类抓。如今,天灾降下,便要吃尔心肝,住尔楼房。”
“雀儿皮肉难挡火药铅丸,华彩羽毛不必与腥臭之人,以命换命。城北有森林千里,愿鸟儿早归早去,不必徒增伤亡。”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紧接着似乎在讨论利害关系,“嘀嘀咕咕”地吵了起来。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柳若兰强装镇定,看了看手表时间,快要达到12点了。她回头,眼神示意队友准备进攻。正要发力拉开门把手时,突然外面传来了嘶哑的说话声。
“肮脏两脚兽,鸟飞儿们流的血、落的羽,早晚要让尔等偿还。”外面随即响起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很快,天台归于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