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见，见色起意？
“我说都几年不见了，邢少怎么一下子蹿这么高了？m国前年的病毒这么活跃，也没传给邢少？我们在座的可都感染过了。”柯蒙伸手勾住卡座最中间占据c位的邢磬，出言调侃道。
旁边的金发少年操着不标准的中文，一卡一顿道“窝跟磬一起肥国，m国那会儿，磬润小鬼达，玩得可哗咯，这步就被抓肥来啦吗？”
“国内病毒已经被控制下来了，但基本已经三分之二被感染到了，这一次x35病毒变异毒性已经减弱了，邢少在m国都没传染到，那么现在也不会感染了。”另一边拒绝同伴劝酒的西装革履戴着银边镜框的斯文男人幽幽说道。
“哎呀，我说冯序，你才多大，就穿得这么成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带着我们一群小孩儿玩的叔叔呢。”柯蒙一头红发在酒吧闪烁的灯光仍旧显得格外出挑。
唯独卡座最中央的少年背靠沙发坐姿慵懒随意，修长的手指拿着酒杯轻轻摇晃。
他的目光似盯着不远处的舞池，那里俊男靓女跟着劲爆的音乐正蹦得起劲，更有甚者一边跳着一边抱着陌生人激，吻，脸上充满着迷醉沉沦的表情。
“邢少，想去跳舞？”身后站着的身材火辣的美女始终注意着这个俊美至极的少年，她俯下身在邢磬耳边问道，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上，在当下灯红酒绿的气氛下，是最直白的引诱。
少年微微侧目，那是一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双眼皮褶子宽而深邃，眼睫浓密，神色中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迷离。
“好啊。”邢磬将酒杯放下，一把捞起美女的腰就往舞池走去。
舞池里的人见了这个身高近一米九，气场极强的少年时，自动让开了条道。
邢罄跟着音乐随性地摆动身体，这种场合他在m国几乎每周都要去个四五次。
说实话有些疲倦，不过是没有酒精的夜生活是不完整的，才夜夜混迹于此而已。
少年上半身的衬衣领口微敞，五彩缤纷的灯光打在他侧脸上，那瞬间有种令人心惊的张力，令人心脏都停跳了半拍。
美女看着这张至今为止她见过最帅的脸呆愣了几秒，便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
纤长的手指快要摸到少年胸口时，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抓住无法动弹半分。
化着浓妆的眸不解地对上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少年勾唇摇了摇头，看嘴型说的是“不可以哦”。
出来玩的哪有不接受身体触碰这一说的？美女细眉微皱，似是有些不悦。
下一秒胸前挂着的吊坠被少年用另一只手拿起，他仔细端详片刻后，俯下身耳语道“坠子很漂亮，但是那种药就不要再吃了。”
说罢，少年一刻未多做停留，穿过沉浸在音乐中无休止舞动着的人群，大步离开了舞池。
美女一脸惊讶地盯着那高大颀长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那个吊坠里装着市面上还没对外出售的药，关于原因，不过是里面的成分并非符合市场规定允许服用，俗称违、禁、药品。
回到卡座，众人还在喝酒摇骰子。
“哟？邢少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刚才那妞不合口味？我看有料的狠。”柯蒙翘着二郎腿怀里还坐着个看上去像年纪挺小的女孩，清汤寡水的脸与酒吧里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格格不入。
“你以为邢少那么庸俗吗？在m国要多少波霸就有多少波霸，早看腻了吧？要不把你怀里那个让出来？”另一个穿着夸张花衬衫的男人挤了挤眼睛调侃道。
柯蒙用力搂紧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一脸护犊子的表情，眉头一皱道“哎哎哎！我说你可别打主意到小毓身上。”
众人立刻哄笑起来。
坐在柯蒙怀里的女孩将头埋进了柯蒙怀里，一副害羞到无法见人的姿态，半晌都不愿意将头抬起来。
邢罄一口饮尽杯中最后一口酒，起身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扬了扬下巴提高声音说道“我先走了，还有事。”
众人见邢罄要离开，立刻撤了陪酒，作势要送邢罄。
邢罄摆摆手，转身朝酒吧大门走去。身后追上来三个人。
分别是中文不太好的金发m国少年艾米傲，柯蒙一手牵着小毓和西装革履慢慢悠悠落在最后的冯序。
“罄，等等窝，窝刃生敌不束，先让窝打个车肥学肖。”艾米傲还背着双肩包，这次来z国是当交换生的。
“哎，我说你个老外怎么不学好中文就来了？我们出个国可要考完托福雅思，我果断拒绝我爸送我出国就因为我考不出来。”柯蒙是个直肠子，倒也不在乎措辞，一股脑说出了心里的疑虑。
艾米傲被他一连串的语速很快的中文弄得有些懵，眨巴了两下又大又圆的蓝眼睛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窝是因为罄栽来z国当脚唤绳德。”
“哦？”柯蒙一脸坏笑地拍了拍邢罄的肩，翘起翘起大拇指打心眼里赞赏道“不愧是邢少，小老外也能收到掌心里，誓死追随。”
邢罄骂了句“滚”后，点燃了手中的烟。
出了酒吧，夜色已经很深了，夏夜的气温仍旧燥热。
这里是b市的闹市区，将近凌晨的大马路上还有不少行人匆匆路过。
原本安静的氛围被不远处的吵闹声打破，几人朝着声源处看去。
“哎哟，你这个小伙子怎么推人呢？我家老头子不就是问你借个钱坐地铁吗？你不给就算了怎么还推他呢？”一个白发苍苍的将近七十的老人蹲在地上指着一旁的少年大声哭喊责骂。
而站在他们身旁的少年看背影，又高又瘦，穿着件白色的短袖制服衬衫，即使被当众责骂仍旧脊背挺得笔直。
“唉？那不是我们学校的校服吗？”柯蒙好奇地凑上前去确认一遍后差点跳起来。
指着那少年的背影磕磕巴巴道“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我刚才提到过的我们学校那学神。我靠，长得比女孩子还漂亮，他转来学校那会儿，周围学校好多人都来围观，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明星呢。”
似乎是感应到了身后几人的目光，那少年微微侧头往他们那里一瞥。
只一瞥，借着那昏暗的路灯，清隽端正的侧脸轮廓直直展现在了邢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年身旁闪过一道虚影。
那影子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绿得泛金的眸中有一条竖线，看上去像蛇瞳。
他转头与邢罄对视上的一瞬，便快速消散在了夜色里，就如同幻觉。
指间快要烧尽的烟灰随风飘扬，邢罄猛地吸完最后一口后，将烟头踩灭。
烟雾缭绕间他只觉胸口跳动的频率异乎寻常，快得惊人。
邢罄偏头发现身旁那几人并未有异样，像是刚才那如幻觉般的场景只有自己看见了。
少年打开书包又取出两张十块钱，递给坐在地上的老人，淡淡开口道“我没有推他。他没事，别在地上躺着了。刚才他的肚子叫了，这是我身上最后的钱，可以去那里吃两碗馄饨。”
老人快速伸手取过少年手中的二十块钱塞进兜里，又转头朝身后的草丛喊道“哎呀，快来人啊，有人撞倒老人不负责咯~”
很快，三个黑影从草丛中蹿了出来。
为首是个剃着近乎光头的板寸，身材壮硕的男人，方圆的脸上胡子邋遢，眼睛很大看人的时候，有种阎王爷瞪着你的感觉。
声音更是粗粝沙哑，他双手抱臂紧盯着面前比他还高了一些的少年，恶狠狠道“就是你欺负我叔叔婶婶的吗？”
少年仍旧一副淡淡的模样，他一字一顿说得很认真“我没有推他，还给了他们三十块。”
男人嗤笑一声，威胁道“我说你有就是有，我们这里有十只眼睛，怎么会看错？”
不远处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微微皱起了眉，他正欲走上前帮忙，却被柯蒙拦了下来“哎，冯少，你就别去了，这种闲事管不得。再说了，那几个人一看就是为了钱。而且，听说这祁竹家也不穷，书香门第，怎么会掏不出大几百的。”
“你没有钱？唬谁呢？你身上背得这书包就值好几千！怎么可能身边就带三十块？”为首的男人怒目圆睁地看着少年，一手握成拳头状，手腕转动了两下，似是不耐烦这么纠缠下去。
少年背脊挺直，远远望去倒真如他的名字一般，像竹子般挺拔，怎么打压都不会弯下半分似的。
只不过，这个背影烙在邢罄眼里，并非如此。
他仿佛能透过那少年极致淡然的表象，看到那来自灵魂深处那份微小的慌乱。
再坚韧挺拔的竹子被风吹雨大也会有所颤动，只不过人类总是看到那不屈的表象忽略了那微乎其微的脆弱。
男人的拳头就要落下的一霎，祁竹原以为会很痛，脑海里还在思考怎么跟父母解释伤痕。
耳边刮过一道劲风，随后是男人大声的痛呼。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男人被踹倒在地，他捂着肚子痛得惊呼了两声。
随即又怒骂着爬起来，身后两个小弟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式小刀扑了过来。
祁竹只觉手臂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牢牢抓住，耳边响起低醇磁性的声音“跑。”
两人沿着人行道往闹市区中心地带跑去。
身后的人依旧紧追不放，邢罄刚回国，对b市并不熟悉。
而祁竹似乎也看出来了这一点，跟在身后声音淡定地为他指路。
这场追逐持续了几分钟，总算在一处转角小巷内结束。
巷子极窄，几乎只能容纳一个成年男人通过。
祁竹被眼前比他还高出半个头多的少年锁在怀中。
两人的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就连彼此心脏的跳动的频率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巷子内几乎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下看不见面前人的表情，唯有炙热的呼吸互相交错。
邢罄双手撑在祁竹头顶的位置，低下头就能闻到身下之人身上清淡的甜香，若有似无却撩人心弦。
听到脚步声渐远，邢罄稍稍向外移了一些，两人的身体总算得到了舒展。
“呼”，邢罄出了口气，双手插兜，只留给祁竹一个的背影，语气随意又散漫，仿佛刚才那场追逐不像是逃跑而是在游戏“安全了，大晚上快回家吧，小朋友。”
出了巷子，邢罄听到身后轻微的声响，勾了勾唇角，心里默数三秒后停下脚步转身，正好与跟在他身后的祁竹撞了个正着。
果然如他所料，明亮的店铺灯光照耀下，祁竹的模样一览无遗。
真是漂亮啊。
邢罄很少用“漂亮”形容一个人，在他眼里除了母亲以外，没有女人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更不论男人了。
但面前这个少年，足可以用“漂亮”太形容，是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的漂亮。
即使是白色衬衣，黑色运动裤，这么简单朴素的着装也掩盖不了祁竹那出众的长相与气质。
“怎么了？”邢罄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祁竹，笑着问道“我们顺路吗？”
“谢谢。”
祁竹也看清了刚才拉着他跑了一路为他解开困境的少年究竟长什么样子。
他双手插兜，偏长头发垂在耳侧，有一双带着些邪气又凌厉的桃花眼，眉目很深邃，笑容格外轻佻。
又高又帅但看上去不像是正经人。
这是祁竹对邢罄的第一印象。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真诚地道了谢。
“你的钱，下次别再被碰瓷了。”邢罄从口袋里掏出三张平整的纸币，边角稍稍有些皱。
祁竹微微一愣。刚才那么短的时间内，撂倒壮硕的男人又带着他逃跑，还顺走了他被骗的钱？
但很快，祁竹接过了那三张纸币，却见少年的手指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邢罄垂眸注意到了祁竹的目光，收回手后勾唇一笑道“那胖子的指甲可真他娘的长。”
祁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创可贴“包一下吧。”
拒绝的话没说出口，邢罄就感觉身侧的手被一只温软的手捧在了掌心。
祁竹没有动作，而用眼神询问，等待他的回应。
那双眼睛乌黑莹润，像两颗黑曜石，被这双眼睛注视的时候，很难轻易移开目光。
邢罄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后垂眸看着那只白而不素的手撕开创可贴，小心翼翼地为他贴上。
目光从纤长的睫毛移至修长好看，指甲透着粉色，修剪干净的手指上。
“好了。”
清润温和的声音伴随着心脏剧烈到震耳的声音一齐在邢罄耳畔炸开。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