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应这么大?
当天晚上,祁竹习惯性地回到了自己家,还未输入密码只不过翻开了密码锁的锁盖,面前的防盗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忽地在耳边炸开,祁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的视线直直落在门内站着的男人身上。
邢罄只穿了一件浴袍,在胸前随意敞开了个大口子,柔软的发丝还湿漉漉的,偶有几滴顺着发尾滴至紧实又白得晃眼的胸肌上,显得那片特别晶莹剔透。
以一米九的个子的视角可以轻易看见腰部的肌肉,紧致又削薄,看上去充满了某种触感极好的弹性。
祁竹这副身子本就是线条感极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既不壮硕也不瘦弱,让人一眼看着就想用指腹缓慢触摸上那美好弧度,然后狠狠蹂躏……
熟悉的牛奶味沐浴露混合着屋内暖空调的燥热一同扑面而来。
身后是零下的冷气,面前是温和的暖意,两相夹击之下,祁竹面无表情地抑制住了皮肤上肆意泛起的鸡皮疙瘩,大步走进了门内。
防盗门严丝合缝地在身后关闭,不依不饶的冷气总算被彻底隔绝在外,只留下皮肤上残存的些微冷意,但很快消融在室内暖得过分的空气中。
祁竹顺手脱下了大衣挂在玄关的柜子里,淡淡开口道“你空调开了几度?是想热死谁?”
一贯以来,邢罄是个极度怕热的。即使是在十月的季节,半夜也是开着冷空调,祁竹每次都得穿着厚睡衣裹着被子才能安然入睡。
他就像是个发热源,永远有用不完的热能似的。
邢罄将手中的酒杯随意一搁,杯中的紫红色液体只剩了浅浅一个底的量,祁竹越过他看向茶几上那空了的葡萄酒瓶,紧紧蹙起了眉。
“还不是某人的身体太怕冷了?”邢罄轻嗤一声,微微眯起双眼,瞧见自己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时,他又勾唇一笑道“现在知道我有多怕热了吧?难受吗?”
说罢,还不等祁竹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扒拉起了他身上的衣服。
祁竹本就穿的少,三下五除二被扒得只剩下一件白衬衣。
邢罄的动作幅度太大,导致浴袍滑落至肩部,一片刺目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突兀。
祁竹蓦地睁大了双眼,一把推开还在猴急吧啦扒他皮带的邢罄,厉声质问道“你干了什么!”
只用了三分力道,邢罄整个人被猛地推开数尺撞上了玄关的柜子,后背“嘭”地一声,人也呆愣了片刻,痛感让他微醺的醉意消散了大半。
他缓缓直起身来,微垂眼眸,低低笑出声来“怎么?品牌方那王总后台热烈邀请去喝一杯,我就去了 ,我倒想看看你不吭声不反抗地在这个圈子里跌打滚爬那么些年,就是这么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
邢罄的大半身体隐没在柜子的阴影之下,祁竹看不清他的表情,刺耳炸裂的乐声还在继续,为他们短暂的沉默充当最热烈的背景音。
“你干了什么?”祁竹面无表情地盯着邢罄又重复了一遍。
邢罄慢慢抬起头,身上的浴袍已经穿戴整齐,他从祁竹的目光中解读出一种说不清言不明的,有些冷淡疏离,又有些漠视厌恶的情绪。
又是这种眼神!
“当然是……”邢罄卖关子般停顿了一下,倾身靠近祁竹,仔细端详自己那俊朗到完美的面容。
下一秒昂起下巴狠狠咬上那薄唇,见那人皱起眉头后才放开,幽幽说道“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硬起来了。敢肖想我的人,这种下场都是轻的。”
邢罄从鼻子里哼了出来,暖色光线下白得透明的脸上由于醉意染上些许薄红,这么看去竟有几分傲娇的可爱。
只不过等了半分钟,也没见面前之人有任何反应,邢磬顿感无趣。
心里也莫名觉得疑惑,明明每次祁竹只要露出一副与懵懂蒙圈或者傲娇羞赧搭边的表情时,他总是忍不住心脏怦怦跳,像是初次喜欢上一个人的男孩会有的那种感觉。
他维持着微微仰视的姿势,两人靠得极近,连呼吸都落在对方的唇边。
只不过一个急促,一个始终平静。
“不好奇了?”
最终还是邢磬收回目光,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恢复了一贯慵懒的姿态。
复又拿起那杯只剩一口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借着两首歌切换的间隙问道“为什么不把我的浴袍扯下来好好看看清楚,那些痕迹究竟是什么?这是你的身体。”
祁竹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颤动了一下,他感觉到一股来自小臂的力量,倏地收紧了几分,那浑身冰冷的小蛇缠绕得更紧了,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
他的邀约,你拒绝不了么?
祁竹眼神黯了一瞬,下一刻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扼住了那纤长白皙的脖颈。
这么细的脖子,看上去脆弱至极,轻轻用力一掐就能轻易折断似的。
邢磬本就微红的脸颊此刻泛起了猪肝色,窒息使他无意识地张大了嘴巴,眼角也有冰凉的液体滑落。
他没有喊也没有叫,竟有种诡计得逞的快感,声音哑得人心碎“反应这么大。难得啊……”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扔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从玄关到客厅两三秒的失重感后,邢磬按着脖颈剧烈咳嗽起来,胃部开始翻江倒海。
他忍住了强烈的呕吐感,连耳朵都憋得通红。继而仰头躺在沙发上,笑了起来。
真是个傻x,祁竹想。
白色的浴袍被彻底丢弃在卡其色的毛绒地毯上,里头是一丝不挂的景象。
邢磬没有丝毫窘迫,反而直白地迎上了祁竹的目光,那眼神好像在说“以旁人的视角看光自己的感觉很不错吧”。
祁竹没有理会,直接将人反转了一百八十度。
背上是一片圆形的红紫痕迹。
拔火罐?
邢磬似乎预料到了面前人的反应,侧头低低笑了起来,嗓音带着沙哑的性感“某人总是熬夜拍戏,又喜欢喝冰的,体内湿气太重了,处理完王总我就顺路去拔了个火罐。”
祁竹捡起浴袍往邢磬身上一丢,面无波澜道“穿好。”
邢磬维持着舒适散漫的躺姿,盯着祁竹的背影,轻嗤一声道“你今晚不打算回去了?要是明天狗仔拍到我们又共处一室一晚上,你猜明天热搜上会写什么?”
那站得笔直的身影明显一僵,只是短短两秒,他边迈步往外走去。
邢磬越发觉得他好笑,要是拍早就拍到了,他现在要做的不是立刻走人而是想办法买下那些照片,让它们没办法成为明天yxh的蹭热度的工具。
脚边一只毛茸茸的白团子挡住了祁竹的去路,是一脸胆怯的茉莉正扒拉着他的裤子不放。
猫是最通灵性,即使披着邢磬的外形,但茉莉还是能看出他是祁竹,比人类灵敏许多。
祁竹脚步一顿,弯腰捞起瑟瑟发抖已经炸毛的茉莉,目光柔得快要掐出水了,他低声安抚道“别闹了,带你一起走。”
茉莉似得救般“喵呜”了一声。
可刚打开玄关处的柜子,祁竹只觉腰间一紧,随后上半身被压得忍不住微微向前倾了一寸。
“就这么走了?可是好久没有一起睡了,我很想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邢磬整个人挂在祁竹的腰间,将所有重量都给到祁竹的上半身,嘴巴也没闲着,轻轻咬着他的耳廓。
茉莉几乎是瞬间从祁竹怀里跳走,慌忙间在他的手背上抓出了一道血痕。
酥麻的痒感从耳廓传遍全身,这并不能让他情动,手臂上的缠绕紧得皮肤都染上了紫红,长达一分钟的血液不流通和无法动弹的紧绷感使得祁竹低喘了一声。
即便这一声喘息低得几乎无法听见,但邢磬还是听见了,他以为那是无声的回应,手上的动作又加重了几分。
“祁竹……”
“邢罄。”祁竹站稳身形,一手撑在柜子上,一手托住背上不安分扭动的人的臀部,声音低沉且冷静。
“嗯?”
“你要用我的身体上你自己吗?”
沉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背上的人果然停下了动作,似是愣怔住了。
邢罄慢条斯理地从祁竹身上下来,他将浴袍随意一披,这么一句话彻底让他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确实如此,现在身体互换了,难道要用祁竹的身体……?
根本不可能!
就在此刻,邢罄无比想要快点找到解决的方法,这么下去都要憋成无欲无求的和尚了。
“嘭”,关门声在身后响起。
邢罄烦躁地将仍然不知疲倦律动着的音乐关掉,低低咒骂了一声。
看着那个人漠然无波的眼神,邢罄始终觉得恍惚。
祁竹从前是这样的吗?这一切好像是从那天他从病房里醒来开始发生变化的。
医生说,那是重症昏迷后苏醒过来的后遗症,人的性情会发生变化。
严重的甚至会发生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本来温柔文静的会变得暴躁易怒。
邢罄还曾安慰自己,祁竹至少没有变得那么夸张,只不过对自己疏离了而已。
浴袍上还留有祁竹的味道,一种清淡的甜香,像是脱脂牛奶的味道。
邢罄永远忘不了初见祁竹时候的感觉,那是一副任谁看了一眼都无法忽略的漂亮皮囊。
见色起意,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