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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戒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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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了,龚承才带着一身酒味回来。

    沈明本来在打坐,龚承一推弟子舍的门,沈明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和酒味,马上就知道他去哪儿了,说道:“贤贤易色。”

    龚承呢,只是一笑,完全不在意的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诶,我给你说,有些人,平日谦谦君子,卑以自牧,实际上成日寻花问柳,饮酒宿娼。”

    沈明看着龚承说道:“你含沙射影谁呢?”

    龚承看着沈明有些愠怒赶紧解释道:“别多想,我可不是说你呢。天脉弟子众多,我也认不全,偏巧认识那么几个人,还能在花街柳巷撞见,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

    沈明听得明白,这天脉弟子好色之徒又不只他龚承一人,怕是哪个弟子也去了那里,于是说道:“一丘之貉。”

    龚承说道:“知道你读书多,就不能遣些好词用在我身上?”

    沈明看了一眼龚承说道:“不能”,随后放下床帐,歇下了。

    次日晌午,何林在玉柔园内浣洗衣物。

    两个天脉宗女弟子站在院外东张西望,想进来又不好意思进来,天脉弟子管教算不上各门派最严的,也算不上是最松的。女弟子贸然进男弟子的舍园也是不妥的。

    何林看见女弟子在园外张望,便将手擦干,走到院外问道:“两位师妹是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小师妹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何师兄,你这有没有治肚子疼的药,那种肚子疼,你知道的。”

    天脉宗女弟子找何林要这种跟月信相关的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毕竟没有女郎中,还是颇为尴尬的。

    何林马上意会了,说道:“好,你等等。”

    不大一会儿功夫,何林拿了两包药和一张字条出来,“每包里面有七付药,早晚开水冲服,药方我写在纸条上,休沐的时候,你们可以下山买一些备着。”

    女弟子说道:“谢谢何师兄。”

    何林微笑着回答道:“不客气。”

    浣洗完衣服,已是晌午,何林出了自己的院子,往膳堂方向走去,路上正巧遇到龚承。

    龚承大老远看到是何林走过来,故意驻足在那等他:“何师兄”

    何林礼貌的应道:“龚师弟”

    龚承心想你这浪子在天脉很会装啊,于是对着何林说道:“何师兄既懂医术又懂风月,真是难得。”

    何林听着这话有点懵,不知如何应答。

    龚承瞧着他有些尴尬的样子说道:“一个人在山上,难免寂寞清冷,没必要尴尬,人之常情。”

    何林说道:“龚师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无非是——”龚承说到这里,故意凑到何林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风月邂逅。”

    何林完全不知道龚承如此突兀的话到底是何缘由,只以为是女弟子们找他拿药才让师弟有了这般想法,连忙解释道:“山上没有女大夫,我也是略懂一些姑娘们的事,你别多想。”

    龚承把胳膊往何林肩膀上一搭,一边笑一边低声说道:“你懂的有点多啊。走,用膳去!”

    何林觉得龚承怪怪的,但是奈何被龚承架着走,也就跟他一起朝着膳堂的方向去了。

    晚上,高伟来玉桃园找陈绍元和洛云,几个人聊了片刻,龚承趴在墙头看着玉桃园里的哥仨,高伟一看见墙头的龚承,忙说道:“龚师兄!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推牌九,三缺一啊!”

    龚承一听就来了兴致,“嗖”的一下跳入院中,“来来来,赶紧支桌!”

    坐在玉竹园舍内的沈明看了一眼龚承跳墙头的身影,给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这四个人牌瘾真大,硬是打到了后半夜,这天脉的弟子舍又不隔音,沈明躺在舍内的床榻上就听见隔壁玉桃园的叫牌声:

    “六饼”

    “幺鸡”

    “三条”

    ……

    “给钱给钱,概不赊欠!”

    ……

    沈明不得不半夜爬起来把衣服穿好,翻墙跳入玉桃园中,冲着那四个人说道:“明日还有早课,都不睡了吗?”

    龚承嘻嘻一笑说道:“你今儿怎么没走正门?翻墙进院,不合礼数啊!”

    “门锁着我怎么进来?”

    龚承一瞧玉桃园的大门果然从里面上了闩,于是咂了咂嘴说道:“忘了这个事儿了。”

    高伟师弟马上出来圆场,“柳师兄莫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龚师兄也是偶尔打打牌,又不是天天打。”

    陈绍元这会儿也站了起来,看着沈明说道:“这么晚了,师兄还没睡吗?穿戴这么整齐?”

    洛云捅了一下陈绍元说道:“你以为都跟咱俩似的,穿个中衣批个袍就能出门。”

    陈绍元和洛云俩人真不算讲究,出远门可以衣冠整齐,如果是去隔壁,那就很随意了,穿中衣披个袍就敢进龚承和沈明的屋,起先沈明还格外惊讶,天下竟有如此不拘之人?后来就见怪不怪了。

    龚承一向不拘小节,对这种串舍的人从不惊讶,玉桃园的邻居就算是穿个短裤过来,龚承都能笑脸相迎。但是玉桃园这俩邻居还真不敢穿短裤过来,主要是怕沈明给打出门去!

    这日,二师兄考核天脉剑法,天脉剑法共九套,现在考核的是第六套剑法。龚承根本不想让二师兄姜博容考核他,知道姜博容没安好心,考不考都会找他麻烦,于是直接说自己不会,没想到沈明也跟着说不会。

    龚承说道:“得罪二师兄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何必说自己不会。”

    沈明道:“我还没去过戒堂。”

    龚承:“那有什么好去的。你想去啊?你早说啊!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去那。”

    沈明瞪了一眼龚承,果然是家教不同!

    两个人被送到戒堂,戒律堂掌罚的是天脉宗素心长老,她也是天脉女院弟子的师父。

    龚承以往可没少去女院骚扰,搭讪女弟子,素心长老是第一个不待见他,今儿算是撞了个正着。

    原本练功不勤也没必要送到戒堂领罚,大多都是负责传授技法的师兄罚修行弟子多练几遍也就罢了,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被送到戒堂,那大概是真的不成器吧。

    素心长老平日不喜欢龚承没事往女院跑,今儿这小子送上门来,当然是不能轻易饶了他,便让戒堂的弟子各打两个人十戒尺。

    龚承那是无所谓啊,可沈明却莫名的问了一句:“请问素心长老,这十板子出自于天脉宗戒律的哪一条哪一款?”

    此话一出,给龚承吓了一跳,心想:我这内弟可以啊!人家明摆着要收拾你,你还非得找个缘由出来。

    还别说,沈明这么一问,把素心长老给问住了。

    十戒尺在戒堂算轻罚了,怎么着,不服?想到这里素心说道:“柳明,我本来对你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今天倒是要重新认识你了。看你的样子,是对戒律有疑惑。”

    “当然有疑,既然是处罚,当有宗门规矩在,岂可随意定之。”沈明说完这句话,跪在一边的龚承就拉了拉他的衣袖。

    龚承低声说道:“手心挨十戒尺就完事了,你是不是自己找事啊。我原以为是我连累了你,没想到你这是要坑我啊。”

    素心长老被沈明这番顶撞气到了,毕竟还有戒堂其他弟子在,这岂不是很不给素心长老面子。

    素心说道:“你要规矩是吧,好,我让你见见规矩。”说完,朝着一个弟子说道:“去把天脉宗门戒律拿来。”

    不多时,一个弟子拿来了一个册子,看上去和平日的书差不多,不算薄也不算厚,可是字却小的很,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罚规。

    跪在龚承一侧的沈明接过戒律,还真一页一页的看起来。

    素心长老的脸色铁青,龚承最会察言观色了,瞧素心长老那阴沉的脸,就知道今儿不挨点重罚那是出不了戒堂的,越想越觉得自己身边这个内弟真是偏执。

    这戒律一时半刻的也看不完全貌,毕竟字数太多了。

    素心长老说道:“沈明,第五十六页,练功不勤该如何处罚?”

    沈明本来一页一页的找他娘当年所受处罚对应的门规,被素心长老打扰,于是不得不赶紧翻到第五十六页,不想这练功不勤的处罚竟然如此宽泛:可申斥、可罚闭门思过、可罚戒堂自省、可罚手板五十以内、可罚笞打十以内。

    龚承伸着脖子,看了戒律一眼,而后又看了看沈明,低声说道:“谦谦君子就是不一样,责罚都需要仪式,老子今天算是被你害死了。”

    沈明扭头看了一眼龚承,“你对二师兄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龚承砸了一下嘴说道:“我是为谁啊?”

    素心看着俩人还聊开了,心里就更烦了,“到了戒堂,还不思悔改,你既已看了戒律,我就不与你多废话了。”说完,对两边站着负责刑罚的弟子说道:“把他们俩按到地上,各自笞打十仗,让他们长个记性。”

    两个人被负责刑罚的弟子按在地上打了十杖。

    沈明把戒律抱在怀里,挨了十下也没吭声,龚承知道素心长老此刻定是火冒三丈,于是叫的凄惨,算是给足了素心长老面子。

    等素心长老和负责刑罚的师兄走了,沈明把怀里的律典拿出来继续看。

    龚承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病了?有病早点治,都什么时候了,还拿着这个戒律看什么呢!”

    沈明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天脉最重的处罚——九九归一。

    天脉本有三座山峰,最高的山峰叫天脉峰,天脉宗门也因此得名。天脉峰上有个上古结界,是百级结界,并不知何人所设置,只知当今无人可布此百级结界,此结界与自然天地浑然一体,以天地灵气为结界术之灵源。

    天脉极刑九九归一是引天脉结界之灵力,将人缚在天脉峰祭坛十丈高的石柱上,受罚之人的经脉会被十八根手指粗的银针穿过,在身上留下十八个血洞,而受罚之人由于受到百级结界的灵力束缚,无法挣脱,最终会失血而死。

    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所谓的天脉极刑不过是为了运行天脉结界的血祭,百级结界早已灵力大减,为了维持天脉的结界,几位长老商量出血祭的办法,这就需要定期献祭活人。而沈明的生母柳如玉,就是血祭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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