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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诛仙宫的疯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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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罗坐在诛仙宫的主位上,两侧则站在天罗宗的护法和堂主们,天罗宗所在一直很隐秘,天脉找了很多年都没找到。

    “把人带上来。”天罗说道,两侧的护法和堂主们可没有一个人敢惹他。

    天罗宗两个喽啰押上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上去是吓坏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男人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天罗站起身来,走到那人跟前,“这辈子,我最讨厌采花贼,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儿,那就是找死!”说完,一只手直接穿透了那个男人身体,把他的心脏硬生生取了出来。

    站在两侧的护法、堂主顿时跪在地上,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那个人的尸体就摔倒在地上,血顺着身体上的那个大窟窿流了一地。天罗端详着手中的这颗人心,淡淡的说道:“不够黑,不够黑。”说完,把这颗心脏随手一扔,又用白色的绢帕擦了擦手上的血,一脸嫌弃的说道:“□□我妹妹的人不是他,但采花贼都该死!”

    天罗回到自己的主位上,回忆起自己的妹妹,被人□□,这是天罗最爱的妹妹,可他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妹妹的容貌,所有的回忆里都没有正脸。

    这么多年来,只要是他遇到的采花贼,除了死以外,没有第二个下场。

    天罗有一种预感,真正伤害她妹妹的人,很可能是那天晚上自己追的那个人,因为,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这种香曾经在他妹妹的身上出现过,此后这种香气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在石桥镇的那个晚上……

    天罗倚坐在主位上,斜眼看着下面这帮人,“你们平日里做些什么勾当,本座也懒得管,谁要是找天罗宗的麻烦,本座定会出面收拾了他。只是,我要你们办的事,一定要办好,若办不好,就同地上躺着的那位一样下场。”

    “是。属下谨遵宗主之令。”一干人等,齐声说道。

    天罗看着他们,笑了起来,“林威堂主,本座让你找鬼使联系血影,办好了吗?”

    林威堂主说道,“属下该死,还没联络上鬼使……但是您让我约合德宗陆宗主见面的事,已经说好了,下月初七午时在合德宗见。”

    “蠢货,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要约在白天,本座白天不见客!”

    “是……是属下该死。”

    “你——确实该死!”说完,天罗只伸出一只手,单凭气力,便将跪在地上的林威堂主吸了过来。

    林威堂主的脖子被天罗牢牢的掐在手中,只听到“咔”一声响,那人的脖子就被硬生生掐断了。眼前这一幕看似动静很大,实则天罗本人在主位上纹丝未动。

    天罗单手将林威堂主的尸体扔到诛仙宫的正中央,所有人不敢言语,地上就这样横着两具尸体。

    过了许久,天罗对着一个人说道,“紫炎堂主,这两件事,你来办。”

    紫炎堂主颤抖着说道:“属下遵命!”

    何林师兄来天脉以前学过医,师从何人,无人清楚。

    在天脉,弟子们有点小病,多半会找大师兄或者何林,六代弟子里有点医术的也就是这两个人了。

    这日,何林遇到大师兄从殿前的石阶上走下来,两个人对面而立。

    何林说道:“大师兄好。”

    大师兄微笑着点了点头,与他擦肩而过,刚下石阶,大师兄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身对何林说道:“听说你最近有去看二师弟,他好些了吗?”

    何林说道:“二师兄已经好多了,身上的纱布已经取下,过两日应该可以到校场来了。”

    大师兄听闻答道:“那就好。”说完,转身而去。

    姜博容的伤,大师兄也去看过两三次,只是没有何林去的次数多,何林几乎每天都去照顾他。

    晌午刚过,何林又去看望二师兄,为他搭了脉:“二师兄身上的蜂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这两日也可以出门走走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姜博容说道。

    何林微微一笑,“二师兄客气了,医者父母心,我去煎药,你先休息。”

    下午,高伟回到玉富园,瞧见何林给二师兄洗衣服,就说道:“何林师兄,你人真好,还给二师兄洗衣服。”

    何林看到高伟,笑着说道:“二师兄毒在体表,贴身衣服要时常更换,他自己又不方便洗,我就帮他洗了。”

    高伟是因为玉竹园那俩人不在,和玉桃园的聊了几句就回来了。

    这桃园三兄弟,虽未结义,尤胜亲戚,一日不叙,如丧考妣。

    高伟说道:“何师兄,昨天大师兄教的那个剑法你学会了没有?”

    何林道:“怎么,昨天教的,今天就忘了?”

    高伟很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道:“本来想找龚师兄请教一番的,结果他不在。”

    屋里,正在床榻上坐着的二师兄姜博容一听到高伟提起龚师兄三个字,就恨得牙痒痒,拳头攥得很紧,就差把指甲戳进肉里了,“龚承,你给我等着!”

    屋外,何林对高伟说道:“等我洗完衣服,一会儿教你。”

    高伟很高兴,“二师兄是身子骨没好,不然也不必麻烦何师兄了。”

    何林道:“都是同门,不必客气。”

    何林洗好衣服,收拾好了屋子,便带着高伟来了校场,手把手的教高伟练剑。

    何林道:“天脉剑法讲的是身与剑合,剑与心合,你还得再练练。”

    高伟说道:“何师兄,你教的可真好,没想到这么快就学会了。”

    何林看了看西边的天,太阳要下坠了,“你学会就好,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高伟说道:“离放晚膳还早,不如再回园子坐会儿,一会儿一起用晚膳?”

    “我过午不食,不必了。”

    过午不食这种良好的习惯,桃园三贱客身上是没有的,这辈子都不会有的。

    何林晚上基本不在弟子舍,去哪儿也不知道,日出后才会回来。

    与何林一样,经常在天脉玩失踪的还有大师兄。大师兄一个人住玉怀园,所以旁人不知情,若说知情,也只有素心长老知情。

    柳如玉死后,为了寻柳如玉的另一个孩子,素心长老花了不少时间。

    素心长老按照柳如玉说的那个小院去寻人,直到一日,终于找到了那个院子,推开院子的木门,就看到七岁大的崔峰在院子里练功,而坐在院子里的那个男子便是崔峰的师父——十二封神之一的胜光……

    天脉宗收第六代弟子是六年前的事。

    素心长老让崔峰来天脉拜师学艺,当然这个拜师学艺也只是明面上的说法。

    崔峰二十岁前,胜光都不肯告诉他柳如玉的事,待那一年崔峰知道了柳如玉的事,他想来天脉报仇。

    临行前,胜光让崔峰跪在自己面前立誓——绝不会因为给柳如玉报仇而让自己身陷险地,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报仇。

    崔峰化名程天,拜在乾元长老门下作为天脉第六代弟子首徒,成为了第六代弟子的大师兄。崔峰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天脉山,晚上及休沐时间,他便会去找师父胜光修行。

    胜光为了崔峰,搬到了天脉山附近,这段路程对于大师兄来讲,倒也不算辛苦。

    外界一直以为天脉宗主过世多年,全靠八位长老撑着天脉基业。直到崔峰来到天脉宗才发现,藏经阁里待着一位封神——大吉,虽未有宗主之名,却比宗主更有实力。

    当年,被天脉处以极刑的柳如玉不过就是加固天脉封印的牺牲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天脉百级法阵不知何人所成,这天下极少有百级结界,正是有了这个结界,天脉宗才能邪恶不侵,过了这么多年舒适的日子,其他宗门羡慕不来,那些懒散弟子也最喜欢来天脉宗了,与动不动就要与恶鬼对战的九幽宗不同,只要待在天脉山,就能岁月静好。

    极少人知道结界由于运行太久,已然松动,需要靠血祭维持。血祭每次启动,都需要有人牺牲性命作为祭品,由于结界封印松动的厉害,启动血祭的频次越来越频繁,每二十年就要启动一次。

    崔峰曾经问过师父胜光自己的生父是谁,胜光告诉崔峰,他的生父已经死了,因为他的生父在崔峰满月的时候得知了柳如玉的父母是他家仇人,所以两个人断绝了关系,直到柳如玉死后,他的生父也死了,所以胜光就收养了他,关于他的生母柳如玉,崔峰来天脉的时候,素心长老有和他谈过一次:

    “那一年,天脉亟需修复百级法阵,不惜污蔑你娘不贞,将她绑在天脉祭坛的石柱上,石柱十丈高(约33米),她被百级咒术缚在上面,受了青龙长老十八根钢针,每一支钢针都有手指粗细。祭坛上,她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待阵法修复完成,她从高高的石柱上坠落至地,全身上下再无一滴血,只剩下苍白的皮肤……她在百米高的地方孤寂受辱,没人肯为她说一句话,有的只是折辱她的目光,她最爱的人,没有来天脉为她说一句话,这辈子她爱过两个男人,两个男人都负了她。”素心长老说这些话的时候依然觉得那一幕幕恍如昨日,眼泪不知不觉的流到了脸颊。

    “沈乐山没有来?”崔峰问道。

    “没有。”素心长老说道,“你娘生了你弟弟不足满月,就被当成血祭的祭品了。我送了信给沈乐山,却盼不来沈乐山的回信。你娘知道沈乐山没有回音万分悲戚,临行前嘱托我不要顶撞天脉宗主及各位长老,也不要站出来为她说话,因为这么做毫无意义。她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们两兄弟,这是她最大的心愿,她嫁的两个男人伤透了她的心,除了你们两兄弟,她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诀别嘱托,凄凄惨惨戚戚,这是怎样一个伤透了心的女人。

    那时候的柳如玉还是她的师姐。如今,二十年过去了。

    崔峰:“没想到九幽宗主竟是如此薄情之人。”

    素心长老:“柳如玉与沈乐山两个人在天脉山附近的石桥镇拜过天地。她是我师姐,我们曾经住在一个弟子舍里,我听如玉跟我讲过,沈乐山在石桥镇遇到她后便追求她,后来如玉同意嫁给他,并在镇上的四平馆居住。再后来,如玉怀孕了,她很高兴。她担心九幽城离鬼魅太近,不利胎产,打算在四平馆生完孩子,过了满月再回九幽城。孩子出生三天,九幽宗有事,沈乐山就先行回去了。没想到,沈乐山前脚刚走,天脉便以不贞为由,突然来四平馆抓人。如玉被血祭,事后沈乐山说,他曾修书一封给天脉,说明二人却有拜堂,不能说是不贞,可天脉却说未曾收到信函,你娘赴刑之时,沈乐山也未曾到天脉解释。此事发生后,沈乐山找天脉要回孩子,我本不想给沈乐山,但考虑玉如死的冤枉,孩子留在天脉,估计天脉宗主和其他几位长老未必容得下他,为防他日有人算计他,我便将你弟弟交给沈乐山带回九幽城。不管怎么说,沈乐山是孩子的生父,虎毒不食子,沈乐山再薄情,总能将孩子养大成人,只要孩子在九幽,天脉的人也不敢为了一个孩子去九幽宗闹事。那日,我抱着还在襁褓中的沈明下山,在石桥镇四平馆把孩子交给了沈乐山。自此以后,九幽与天脉水火不容。”素心说完这些,长叹一声,对着崔峰说道,“你知道天脉不贞之人是谁吗?”

    崔峰没想到这会儿素心长老会突然有此一说,便问道,“真有不贞之人?我还以为那是欲加之罪,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

    “本来要处死的那个女人的父亲,如今就待在藏经阁里。”素心长老说道这里,忽然嘴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不贞之妇的孩子随她的姓氏,姓姜,如今也拜入了天脉宗,你说可不可笑。”

    崔峰一下就明白了素心长老说的那个孩子是谁,这样说来,藏经阁里的那个封神不仅知道柳如玉当年的事,甚至可能就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素心长老觉得沈乐山如果确有修书一封,那封书信也是被天脉的某个长老藏了起来,但是现在纠结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他当初没有亲自来天脉解释。

    崔峰:“仇是一定要报的。”

    素心长老语重心长的说道:“报仇归报仇,但若没有把握制胜,我宁愿你一辈子不要报仇。对你娘而言,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两兄弟能过得好。如玉的仇还有我来报,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这是如玉对我的嘱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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