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商人密谋
这段时间由于豆腐产量的增加，苏易水便决定不再卖豆浆了，零售主要是豆腐和豆腐脑。
经过半个多月时间的发酵，豆腐已经彻底在华阳县城以及周边的一些村庄打出了名声，其中不缺有人想要来找苏家合作的商人，但是苏易水在没有想好合作模式之前都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先稳住想要合作的商人。
值得一提的是，苏易水的小舅舅杨天行在杨天翔到苏家不久后，也到了苏家。因为杨天行脑子灵活，嘴皮子也利索，所以主要是负责去县城做豆腐的售卖，杨氏便专门在家做豆腐了。
苏易水便时常跟着他这个小舅舅出去卖豆腐，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也越发的好了。
在两人卖完了豆腐后回家的路上，杨天行实在忍不住困惑道：“易水，最近来问合作的商人也不少，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苏易水若有所思，并没有直接搭话。
杨天行咧嘴一笑道：“害，不关你的了！我知道你小脑瓜子里有自己的想法。”
苏易水知道他这个小舅舅是个不安分的，这种不安分和这个时代质朴的农户格格不入，他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最近有了卖豆腐这个契机，也是格外的上心。
苏易水哑然失笑道：“那小舅舅可有什么想法？看把你急的！”
“我觉着吧，他们既然要合作，无非两种方式。”杨天行一字一句道，郑重其事的分析了起来。
“哪两种？”苏易水反问道。
“一种的比较简单，就是直接买断。”杨天行正色道，看了一眼苏易水“直接买苏家做豆腐的方子，这种方式对于苏家来讲是最稳妥且方便的做法，但是按照目前这豆腐卖的这么好的情况下，我感觉是不合算的。”
苏易水听了杨天翔的话点了点头，暗道这小舅舅确实有做生意的天赋，能够把买断的优劣都想到了。
“你说的豆腐售卖情况以及客人的情况可以用一个词：市场反馈！”苏易水解释道，“现在豆腐在市场上反馈良好且我们独家经营，目前这种情况如果买断确实不太划算！”
“那你说说第二种方式呢？”苏易水继续问道。
“你说的不错，不知道你脑袋瓜子怎么长的，能想出市场反馈这个词，果真贴切。”杨天翔一脸羡慕。
“我说的第二种方式呢，就是分成合作，我们提供豆腐给他们，他们再卖到其他地方，这样日积月累肯定比买断赚的多，但是需要我们产量能跟得上去。”
苏易水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他近日就在思考的分销模式，从本质上或者讲的通俗一点的话，其实就跟杨天翔提出第二套方案无异，只是在细节上需要加以琢磨和推敲。
“你说的不错，这事儿不急，咱们先回家，也和家里商量一下。”
华阳县城，春风楼。
整个酒楼内弥漫着酒香和饭菜的飘香，宾客们欢笑声、聊天声、交杯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着热闹和喧嚣的氛围。
靠窗的雅座是人们的首选，从窗户向外看去，可以见到繁华的市井和热闹的街道，展现出人来人往的繁忙景象。
春风楼雅间，墙壁上铺的是光滑的雕花木板，挂了几幅精美的山水画或名人字画，精致华美的餐桌上铺着绣花锦缎的桌布，桌子边有精心雕刻的椅子，坐垫上铺着柔软的绒毯。
“这次召集大家来是为了豆腐一事，听说是黄豆制作而成，可我们几家酒楼都尝试过了，除了豆浆都没做成豆腐。”坐在上首边左的一个中年男子，身着精美的绢布衣料，一脸严肃说道。
“是啊，正如徐掌柜所说，咱们试了大半个月毫无进展，这豆腐的火爆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虽说卖价贱，但体量大，如果推广到府城甚至其他州府，那利润可是相当可观呀！”
“正是如此，薄利但量大，咱们也派人探过苏家口风，至今还是含糊其辞。”
“早日拿到豆腐配方和工艺我们便能及早打开外地市场，这可耽搁不得。”
“对啊，近些年朝廷对商人税收越发严格，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听说那苏家不过华阳县治下一小村人士，直接出钱买即可，那小村小户的随便给点银子便打发了。”
“王掌柜所言甚是。”
“我赞同！”
“都停一停！”徐掌柜摆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看向了上首闭目沉思的老者，“崔掌柜，您是清河崔氏旁支，在座的掌柜都为您马首是瞻。”
崔家在华阳县甚至整个益州府都有生意，崔掌柜一袭素色的长袍，落下的袖口遮挡住他手腕上的皱纹，面容苍老但有坚毅之气。听到徐掌柜之言便不疾不徐的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神流露出慎重和睿智，看向众人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你们莫非忘了这新上任的谢县令什么来头！”崔掌柜喝了一口茶，继续缓缓开口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如今谢氏虽说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虽说出身崔氏大族，但也是旁支罢了。”
众人神色一凛，纷纷闭口不言，都心知这新上任的县令年纪轻轻确是探花郎出身，平日嫉恶如仇爱名如子，近些日子华阳县大族门阀都收敛了不少。
崔掌柜目光如炬的扫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人，没好气道：“都想好了再做，到时候出了事别怪老夫没提醒你们！”
崔掌柜说完便又开始闭目沉思，仿佛周围众人的议论声仿若不见。
“崔掌柜说得对，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今天大家就先散了吧！”徐掌柜站起身朗声道。
在座的众人均无奈的叹了叹气，都抱拳告辞离开。
酒楼外。
“何掌柜，请留步！”
“曹掌柜叫住在下所为何事？”何掌柜回头，疑惑道。
“何掌柜，借一步说话。”
曹掌柜作了个请的手势，何掌柜也心中明了，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何掌柜名为何庆祥，出身大乡绅何家，何庆祥为何家在华阳县经营着几家酒楼和一些吃食铺子。曹掌柜名为曹郸，虽说出身不及曹家，但祖上留下的酒楼和铺面较多，也算华阳县较为富有的商人了。
两人并肩到了曹家经营的茶楼雅间内，简约而高雅，檀香弥漫，让人心中宁静。
“来！何掌柜，尝尝这刚到的明前龙井茶。”
何掌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香味清甜，入口柔和清香，但是曹掌柜约在下前来，不止是品茶一事吧。”
何掌柜对曹掌柜之约的目的心如明镜，但是在商场沉浮多年，谋定而后动成了职业习惯。
“何掌柜，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叫了您前来，便是因豆腐一事。鄙人有些想法，想与何掌柜合作一二。”
“哦？如何合作？你有什么打算？”何掌柜吹了吹茶杯，目光闪动道。
“这豆腐一事，崔老和其他掌柜的畏首畏尾，但是生意本就有风险，我曹郸做不到能看不能吃！”曹掌柜义愤填膺道，“所以找来何掌柜合作，何家乃华阳县大家族，办起事来事半功倍！”
“确实如此，那苏家不过是低贱的农户罢了，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翻不了天！”何掌柜嗤之以鼻道，“但是不知曹掌柜有何计划，最好不要闹到谢县令那里去，正如崔老所说，谢家可不好惹。”
“何掌柜放心，山人自有妙计你且附耳过来”曹掌柜便与附耳过来的何掌柜密谋起了豆腐一事。
盏茶过后，何掌柜便眉开眼笑的告辞离去。
“哼，蛇心不足人吞象！姓何的不过仗着何家，不然他手里那点生意早就垮了。现在居然要走六成半利润，气煞我也！”
曹掌柜捶胸顿足，因着何家势大且县衙主簿乃何家女婿，故而何掌柜行事肆无忌惮，对曹掌柜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