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杨柳村
杨柳村。
春日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河边的杨柳上，整条河岸都被一片翠绿所覆盖。杨柳枝条垂下，轻舞飞扬，仿佛在给大地带来生机与活力。微风拂过，杨柳的叶片轻轻摇曳，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因着村中大部分姓杨，且村外河边一排排杨柳而得名。
杨氏娘家除了她以外，杨家国和妻子秦氏共育有四个儿子：杨天翔、杨天宇、杨天华、杨天行。除十五岁的杨天行外，其他几个都已成婚。
“咚咚咚！”
“大清早的，谁啊？”杨天翔的妻子张氏小声嘀咕着。
“来啦来啦！”张氏远远的听见敲门声便从院中快步走来。
“呀！大姐，你怎么来了？”张氏心里打鼓，这不逢年也不过节的，还带着儿子，虽然他们家不缺这口吃的但也怕长期待在娘家。
“这不是有点事儿，回趟娘家，想找父亲母亲商量商量。”杨氏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狗蛋，叫大舅母！”
“大舅母好！”苏易水脆生生的叫了一声，“我们家新做了些吃食，我奶让我娘带过来给外公外婆和舅舅舅母们尝尝！”
苏易水听出了张氏话中的担忧，也明白小户人家过得艰难，嫁出去的女儿也没道理长期待在娘家，便说了黄氏还让杨氏带着东西上门，意思便是家里没事。
张氏很快便反应过来言辞不当，连忙找补：“哎呀，这是狗蛋吧！都这么大了！来就来嘛，亲家伯母也是客气，还带东西，这可使不得，这年头家家户户都难。”
“这也是家中自己做的，没多少，给大伙儿尝个新鲜！”杨氏客气道，顺势把篮子塞在了张氏手里。
“快进来快进来，婆母可是想念大姐得紧。”张氏接过杨氏拎着的东西，拉着苏易水进了门。
杨氏的母亲秦氏老远就听到杨氏的声音，连忙从正屋里出来，“玉娘！玉娘！”
杨氏听到秦氏的声音，小跑几步上前，母女俩拉着手相顾凝噎。
“玉娘啊，近日可好？”秦氏知道刚嫁过去的那几年，因为几年无所出，虽然亲家没说什么，也没有过多磋磨儿媳，但是也知道玉娘也是受了很多委屈。
“娘，女儿过得很好，明强待我很好，公婆也慈爱。”杨氏拍了拍秦氏的手。
“那就好那就好，日子都是越过越好的。”秦氏看着玉娘，很是心疼。
“这是狗蛋吧？长这么高了，过年时还不到外婆腰呢？过来，外婆看看！”秦氏转头看向苏易水，眼里的慈祥和疼爱更多了几分。
苏易水连忙过去，也仔细的端详了这位记忆中的老人，虽然穿着朴素但却整洁干净，面容上留下岁月的痕迹，眼角的皱纹勾勒出一种沧桑而慈祥的美丽。她的双眼如明亮的星星，透露着智慧与宽容。
“外婆好，我叫苏易水，狗蛋多难听！十里八乡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哪个有我聪明可爱！”苏易水拿出了百试不爽的撒娇加卖萌，从最初的羞耻到现在的驾轻就熟，苏易水自从发现这招好使后便彻底放飞了自我。
“好好好，苏易水，咱们易水呀，是最聪明可爱的娃子！”秦氏摸了摸苏易水的头，轻柔而又温暖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外婆，虽是春日，但清晨还是有些凉气，快些进去吧，冻坏外婆身子就不好啦！”
“是是是，你看外婆，人老了不中用了，忘记让你娘俩进屋喝口热水。”秦氏自嘲了一声，便转头对张氏说道：“老大家的，端碗热水过来，再去看看老二家的早食可做好了，让她多做些！”
“好的，娘。”张氏便转头去了灶房。
苏易水和杨氏进了屋后不多时，张氏便端着两碗热水进来了，“现在不烫，大姐和狗蛋快润润嗓子。”
“谢谢大舅母！”苏易水高声道谢，接过碗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这一路虽然不远但对于六七岁的他来说还是有点辛苦，“这么甜，舅母还放了糖！”
“是啊，弟妹，这糖多金贵，自家人一碗热水就行了。”杨氏也佯装嗔怪的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小孩子就喜欢甜的，给狗蛋甜甜嘴儿！”张氏心中很是清楚她这大姑子在婆母秦氏心中的分量，感觉比几个儿子都还亲，让她一度觉着甚是奇怪。
“就是就是，话说玉娘你这次来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秦氏岔开了话题，问起了杨氏此行的目的，“有啥事告诉爹娘，你爹和我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还中用，再不济还有你四个兄弟！”
“娘，没有什么难事，只是有件事需要和爹娘商量商量。”秦氏听闻也放下了悬着的心，握着杨氏的手也松了些许。
“是这样的，我们做了些新鲜的吃食在县城售卖，但是目前家里人手不足，做不出那么多来，想请娘家兄弟帮帮忙。”杨氏说明了此番的来意，“哦对了，我们也带了些豆腐和卤肉来给大家尝尝。”
“卤肉？豆腐？大姐，虽然我不知道卤肉是啥，但有个肉子想必也不便宜，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带回去罢。”张氏起身便往厨房去。
“不打紧不打紧，都是些猪下水，弟妹别嫌弃才是！”杨氏连忙拉住了张氏。
“玉娘，你说你，往娘家带劳什子肉，虽说你婆母不是个计较的，但肉这种精贵东西可不兴往娘家拿！”秦氏也是害怕杨玉娘在苏家难过，心疼不已。
“不会的，娘！”杨氏拍了拍秦氏的手，“这是婆母吩咐我带来给大家尝尝的。”
“那就好那就好！当年我就看亲家母是个通情达理的，不然也不会舍得你嫁到穷苦农户家的。”
“娘，你胡说什么！”
“哎，是娘年纪大说话都说不清楚了！”秦氏自知口快说错，连忙打了哈哈，“你放心，你兄弟几个都去帮你忙！”
苏易水听到秦氏的话，心里颇为疑惑，感觉这外婆家肯定有故事，埋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