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探遗迹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
“听说前日田老爷过寿辰，有财少爷献上了两丈大的海鲈鱼，可把老爷子给高兴得……”
“是啊是啊，说是自己差人捕捞了三天三夜……”
“这么大怎么可能？是哪位好汉？”
“咳咳，你别声张，有人看见是那死去的沐寡妇捡来的孩子也去了，好像还跟田少爷打了赌！”
“难怪近日这么安分，那私塾老先生逮着他上课。他怕是被田老爷发现暗中惩戒了吧。”
“嘘，咱继续吃。”
……
对外头的喧哗，沐海笙一概不知，近来没有田有财的骚扰，他只以为赌约生效。
他为娘守灵七日，昨儿个拿着赌来的五两银子给娘简易下了葬。
许是他彻底成了孤儿的缘故，渔村邻舍颇具同情送来一些吃食。如一篮子鸡蛋、卖不出去的鱼货。
连日来，他也依此草草对付。老道却没了踪影，这日晚上，道长风尘仆仆归来，二人难得晚上一块用膳。
沐海笙觉得这贫困潦倒的生活可不兴一直凭人接济，何况他不日就要出岛。
临睡前，他收拾好渔具，又去翻寻压箱底的水靠和苇管。
“你这是要出海？贫道跟你一起。”
老道兴冲冲凑了过来。
“道长，实不相瞒，连日来总是梦到上次遇到的那艘沉船。此去下海风险大，还是让我独闯吧。”
沐海笙对这位老道心存感激，若不是他，自己很有可能丧命于汪洋大海。因此，他对坠海后所遇之事毫无保留。
“这是贫道自个儿的选择，这几日以来，贫道深觉与尔有缘，这番探险说不定仍需吾之助也！”
面对老道文绉绉的一番真切感慨，沐海笙只好应允了。
……
大半个时辰后，二人同乘一条小舟，在经过老道多次观星推算下，终于到了上回坠海的位置。
沐海笙二话不说，脱下外衣，身上只着一件玄色紧身水靠。这次为了多在水下待一阵子，他特意带了一支便于口衔的苇管。
他瞅了眼身边道长穿上的水靠，用料明显比自己的好上太多，也不知从哪来的。
“扑通”
老道紧跟着沐海下了水，海底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心内不由佩服这小子胆量。
顺着鱼群往下潜游，不到片刻，远处隐隐的光亮引起二人注意。
巨大古旧的船只浮现在视线前，其长度约摸三十丈，靠近沉船能看到船身深深浅浅的符文。
沐海笙用手抚摸着那些符文，凹凸不平似人为雕刻上去，竟是一个字也不识得。
从看到这艘古沉船开始，老道就一直兴奋不已。
光是整船的木料是极好的乌金木所制造，足以让人大饱眼福。
乌金木质地坚硬，入水不沉，不腐不朽，纹理美观，向来是不褪色的良材。
而一小块乌金木在这天炎国就要五十两银子，足以见得造这艘船的人富可敌国。
“这破天的富贵啊！”
相隔数米，这声感慨沐海笙听不太真切，循声看去，见老道没对着自己说话便继续前行。
他几个健步助力，利落地翻身上了船。往里走去，一路来除了些鱼叉类的废弃渔具，地板上多是散落在的金银器皿。
沐海笙不曾留意这些，随意走走停停，行至百多步来到一间特殊的房室。
环顾四处，不留一物，皆是水晶。船灯映射下，流彩四溢，美轮美奂，身处其内好似居玉一座水晶殿堂。
按照梦中所见，穿过此处便会看到一间类储物室的地方，里头有一整墙的壁画引人注目。
他急急寻觅，试图找到另一个出口。好在他看到了老道的身影，二人寻找，总比一人更有盼头。
“一定会找到的。”
沐海笙调整苇管，让呼吸平稳下来。
这时，他看到老道正朝他招手，走近才听见是喊他一起推跟前的一面水晶门。
细看发现，墙上有水晶宫三个字的外轮廓样式。
水下寒冷，加之这水晶光滑凉爽异常，老道不停搓着手。
沐海笙试着触碰，手冷得不自觉缩了回来。只是希望就在眼前，他咬咬牙使出浑身力气推去。
水晶门纹丝未动。
二人不得不停下来观察此门的玄机，水晶晃眼之下，很难看出异常。
片刻之后，老道按到某处有些凹陷，二人再次确认无疑，想必这是打开此门的关键所在。
沐海笙打了个哆嗦，这地方怪冷，不由继续加快搜寻开门之物。
“嘎吱”
感到脚下有些硌人，敏感之下，沐海笙掏出铁锥，俯身将脚下的这块水晶撬开。
砖下赫然躺着一把白色钥匙，道长将它拾起，插入凹陷处，两者竟十分吻合。
尝试往右转动钥匙，门依旧纹丝不动，气得他将其摔在地上。
“道长且慢，这里还有一把。”
原来沐海笙发现有一处墙砖是玻璃所制，撬开后，里面躺了把一模一样的钥匙。
在道长惊讶的神色下，“咔嚓”一声，沐海笙插入凹陷处转动了这把水晶钥匙：
“哐当”
水晶门沉重且缓慢地被推至一侧。
二人的双眼似是蒙上了一层黑纱，暗夜的涌入令它们短暂性的失明，一丝丝亮光恢复下，这个梦中所见的空间终于呈现在眼前。
盏盏不灭的烛火，指引着沐海笙来到梦中所指示的壁画前，从右往左排列着一连串的故事性画面：
开满琼花的山谷，夜里冻僵的残躯，扑人的凶兽，光着身子的巨人，虎视眈眈的狼群，横尸遍野的
一幕幕令人触目惊心，直至看到腾云驾雾的仙人，画面便终结了。
听得老道连声叹道：
“好啊，好一个凡人修仙资格试炼修罗场！”
道长神色激动，夹杂着似无奈唏嘘的情绪。
“敢问道长何为修仙？”
“咱们凡人修仙，逆天改命，逃脱生死。若能改变这死亡的结果，纵然可能拼上性命，你是否愿为此行搏上一搏！”
“我的命是我娘给的，若是能换取娘的生机，我愿一博！”
沐海笙看着道长，坚定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