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基因改造
……
方森快步跑向方求程的位置，眼中不断闪烁着灰芒，那道黑色的身影很快便超过了在暗处奔走的猫头鹰。
而猫头鹰此时居然被甩在了后边，他满脸错愕：
“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比我的速度还要快！”
来不及多想，猫头鹰使出吃奶的力气，但依旧赶不上方森的脚气，他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这到底谁才是基因怪物啊！
方森不断搜索着，转过几道弯口，瞬间就锁定住了那个光头的背影！
“砰！”
方森双手握住镰柄，别在身后，整个人略微向下弯曲。突然，一道沉闷声自方森脚底响起，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滔天的杀意席卷整个巷子！他的双眸此时不再是灰芒，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猩红！
而原本方森所在的地方，却是寸寸崩裂，留下蛛网般的细纹！
苍白的镰刃迅速刺向那个光头的背部，而就在快触碰到的那一刹那，黑夜中，一道人影闪过，径直跳到光头的背后。
刀光交错，迸发出的火花在深夜中格外刺眼！
是猫头鹰！
他右手死死的攥着匕首，颤抖的小臂令他险些脱力！刚刚追上就已经消耗了一大半的精力，现在又拿起匕首抵住方森那蛮横的，大到不像话的镰刃，猫头鹰的体力已经彻底耗空。
“叮——！”
方森反手一挑，猫头鹰手中的匕首被瞬间弹开，前者见状迅速抬起右腿踹向猫头鹰！
猫头鹰因被打飞匕首重心不稳，被方森一脚踢中腰部，径直倒向右边。不等猫头鹰有任何反应，方森挑起的镰刀再次折回，他立马松开左手，右手瞬间翻转，反握住空中的镰柄，猛的向着猫头鹰脖颈处砍去！
“噗嗤！”
一个面色狰狞的头颅被高高抛起他的眼眸中是那深深的恐惧，无头尸体重重的撞在一边的墙壁上，发出骨头清脆的碎裂声，脖颈处的血液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将方森所在的这片街道染成一片血红！
方森直接无视了挂在衣服上的血渍，再次提着镰刀向着光头男跑去。
……
“妈的，这家伙到底谁啊，狗熊和猫头鹰都被干掉了，我该怎么办！”
光头暗骂了一声，肩上的方求程也被这动静给惊醒，刚反应过来的他强忍着嘴里的腥臭，不断摆动着身体，头也在疯狂的甩着。
“噗——哈！臭死了我靠。”
方求程甩开嘴中的袜布，不断干呕着，还不时念叨着，如果下次再见到那个憨憨必定先给他来两拳之类的话语。
突然，光头停下了脚步，他怔怔的看向前方，而光头面前的巷口处，正站着一个手持巨镰的男子！
“怎么不跑了，接着跑啊。”
方森对着光头平静的开口，而被扛在肩上的方求程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容，却亚麻呆住了。
老爸半夜不睡觉，跑巷口玩起cosplay？不对不对，他不会这么闲……
不等光头说话，方森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一道白芒闪过，苍白的镰刃刺穿了光头的腹部，貌似是大动脉的位置，潺潺鲜血顺着镰刃尖端流落至地面，不一会一片小型血坑在光头脚下形成。
随着光头倒下，方求程也跌落到地上，半个身子陷进血水当中。方森松开镰柄，意念一动，三米长的巨镰凭空消失，他弯下腰解开了绑在方求程身上的绳子。
“走吧，回家。”方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了几步后并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问道，“小程？怎么了？”
方求程站起身后并没有动，他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方森，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你……是人是魔是鬼是妖？”
方森嘴角抽了抽，满头黑线的拉住方求程的手臂：“回家慢慢和你解释。”
说着，昏暗的巷子中，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就这么拖拽着一位失足少年向着深处走去。
……
“他还是这么粗暴啊。”
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女子蹲坐在猫头鹰的尸体旁，一头靓丽的红发扎起高马尾，碎刘海下是双殷红的瞳孔。
“茉莉姐，狗熊，光头也被击杀，处理不难，但周围破坏的程度……”
“恐怕下个月的开销……”
站在茉莉身旁的一位青年支支吾吾的说着，手中的笔在本子上不断记录着，面露难色。
“赵云，把账单全甩在方森那家伙身上，我们只处理尸体，修复破坏的地方……着实拿不出多少。”
茉莉叹了口气，突然察觉到一个身形微胖的男子正风风火火的跑来，她眉头一挑，对着身后打趣道：“路上没摔着吧，跑那么快小心虚脱。”
陈文陇白了茉莉一眼：“情况怎么样，【王】的继承人有没有事？”
“你还是去把眼角膜捐了吧，或者滚出我的队伍，这里不需要盲人。”
陈文陇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笑着。这时，白哲的声音从茉莉的耳机种传来。
“【王】呢，找着没，我在上面都快吹感冒了。”
白哲随意的躺在高楼边缘，双手交叉别在后脑，翘着二郎腿，脚还不停的甩动着，好似一位悠闲的老大爷，肚子上就差一把蒲葵扇了。
“哟哟哟，这不白哲小弟弟嘛，刚刚谁挂我电话挂的那么积极的啊，我的命令你愣是一句没听！”
“你活该。”
“话可不能这么讲啊大姐头，凡事都……”
“啊对对对。”
“其实我刚……”
“啊对对对。”
“你……”
“啊对对对。”
“别对了，再对下去观众姥爷们都认为你在凑字了！”
茉莉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捋了捋额前的刘海，随后，眼神凝重起来：“既然【王】已经暴露，我们就必须保护他，哪怕是踩着我的尸体。”
然后一脸正色的看向赵云的方向，后者被那坚毅的眼神吓得一怔。
“赵云，记录下来，我感觉这句话说的好有气派啊！”
一听，陈文陇和赵云嘴角抽了抽，在耳机那头的白哲听完差点掉下百米高空，还好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否则这个安澜小队就彻底失去了一个无聊的人。
“茉莉姐还是老样子啊。”
赵云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陈文陇的观点，但茉莉为什么会当上安澜小队的队长，大家心里都清楚，看人不能看外表，别看茉莉一股稚嫩未退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中燃烧着的那团火焰，生生不息，蕴藏着无限的可能性。
“收队！晚上吃顿好的！”
“是，茉莉姐！”众人附和道，巷子中三道身影瞬间消散在原地，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上，早已不见那个百无聊赖的家伙，原地留下的只有像着天空的星星般的回忆，以及一根破碎的狗尾巴草。
……
“卡擦——”
随着大门被反锁，方求程站在方森面前，显得有些慌张。
“你……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毕竟我目睹了你杀人的全过程。”
方森一言不发。
“不过……做为你的儿子……你……你应该……下不去手吧……”方求程支支吾吾着，看方森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预感大事不妙。
而方森则是满头黑线，一脸鄙夷的看着方求程那奇怪的说辞，随即他伸出了右手，缓缓的伸向方求程。
在方求程一双认命的厌弃世俗之眼下，那只大手缓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蠢货，你可是我儿子啊，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啊。”
方求程一时证在了原地，这不对吧，刚刚在外边，这人的神情和举止就宛如一尊杀神，现在充其冒扮演好父亲？
方森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得和他说吗。
“坐下说吧，我说过我会讲清楚的。”
说着方森自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示意着方求程。
见方求程扭扭捏捏的坐下后，方森皱了皱眉：“你小子就这么怕死？”
见方求程没有说话，方森也没有打趣，他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
“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老了。”
创新世纪不过是个幌子，他带来的只不过是等级区域的划分与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还记得你上的高中是什么类型的吗，是文高。而你知道武高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吗？”方求程刚想开口说话，但方森不理会，继续说着，“武高，是一所人类基因改造研究所，在那里的学子进入学院的第一件事便是改造自身的基因。”
“我想你可能会问，为什么要改造身体，不妨你可以大胆猜猜，下阶区外侧的城墙是做什么用的？”
“我……我不知道……”方求程思索了很久也没得出像样的答案。
“墙的另一侧，是敌人，我们人类的敌人。”
“敌人？”
“这就得归结于五十年前的灾变了。”
方森的思绪被瞬间拉回到那个令他永不可磨灭的时代，那是个实验失败，感染者纵行的时代，名为——【创新黑色世纪】。
人们为了追求永生，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研究各种能永生的方法，最终，他们研究出了那个违背老天的东西——那个名为【艾潮什】的活细胞。
当时人们被实验的成功冲昏了头脑，一股劲的就争抢着去注射这种活细胞，可他们却遗漏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艾潮什】会攻击并可以占据其他活细胞。类似丧尸病毒。
很快，这种病毒在一周之内席卷全球，世界人口成悬崖式跌落。
“那是一场灾难，由人类自己引发的灾难。幸存下来的人们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根据地，花费鲜血铸起了高达百米的城墙。”
“城墙完成后，人们都秉承了一个目的，今后不再讨论，不再提及，不再干涉这黑色的时代。”
“但在外的感染者的实力一天比一天强悍，政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便立即展开了【基因改造】的项目，不过这项实验完美的完成了，越来越多人也同意。于是，他们的首领自掏腰包，组成了一所学院。”
“一所人才兼备，杀敌无数的强者学院，军世校。但进去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必须在他们组建的高中里面活过一年。而为了知识储备，他们又建造了文高来保障时代的推移。”
方森顿了顿，眼睛撇了一眼方求程，见他有种世界观崩塌的前兆，内心有些惋惜，这就开始承受不住了？
“你也见到了，每年送出城外的学子不计其数，个个春光满面，笑容灿烂。他们都认为，经过基因改造的身体一定能取得军世校的资格……他们错了，大错特错。所以第二年回来的学生屈指可数，他们的面庞只剩下岁月磨损的残酷与锐利。因为他们武高进入军世校的资格就是在城外，在那个感染者遍地的贫瘠之地活过一年。”
方森说完双眼勾勾的看着方求程，似乎在等待着某种答案，而方求程确是呆呆的坐在那，像是一尊雕像般，眼神恍惚。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的看向方森。
而方森却是摆了摆手，像是从方求程的眼中看出了什么：“别急，我还没说完。之后有问题，你可以到最后一起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