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进学习班

    回到家，给父亲说了和小表哥，赌博出事的原因之后，他也没发脾气，能回来了就好，拿钱买个教训，现在大队找你不说，就连公社也找你的麻烦，你好好想想看怎对付才能过了关。没事，我又不是杀人放火拦路抢人的逃犯，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批评写个检讨，好好在农业社受苦种地。你那体力连个老锄头都举不了几下，上坡下坡地畔上都不敢去看一下，怎能干活。你不要担心，我有手艺还怕什么。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村里不知谁在公杜领导面前，说我坏话，不上学躲避农业社劳动，在外面不务正业，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听说上了公社什么名单了。哪个狗日的在我背后来一棍子？现在怕这些流言蜚语，传到你媳妇娘家人那里就有事了。不用怕，过几天我去把她接回来。

    早晨的太阳已高高升起，天空一片青蓝色，空气真好，就是清爽的有些冻，两手相互捅入棉衣袖内保温。来到大队部空无一人，裁缝部也关门了，听说某种原因，村里大部分人有眼红病，给队上交的钱少了，哥哥他不好好做活就关门了，回小队劳动了。我走进供销社买了一盒烟刚出大门，大队书记身上扛着铁锹走过来了，我忙的马上递上一支烟，他深深吸了一口。你先去公社找书记看他咋说，队上真是忙不完的活，十冬腊月还在后庙沟打土坝。他忙着就叫人去了，路上已有三三两两的社员拿着工具去坝上劳动。

    公社驻地就在我们村里，进了公社大门悄然无声，一排十几孔窑洞都挂上棉门帘，门墙上钉着办公室牌子，我推开主任办公室门，进去说了来意。他态度也好，还认识我。他从办公桌抽斗拿出一张表给我看，全公社十几个人，有农村打架的，赌博的，装神弄鬼的，作风败坏偷鸡摸狗的，全在花名册上登记着，我是躲避集体劳动，外出不务正业，不上学不归队的流窜之人了。

    这些人有的我们公社也了解，准备在年前办几天学习班。快过年了，偷鸡摸狗的赌博的人就多了，必须抓一抓，所以早就下了通知，叫各生产大队报上名册，准备进了腊月执行。正说着老书记从门上进来了，在我肩上狠拍了一下，你小子啥时候回来？昨天下午回来，今上午早早就向你报到。谁叫你来的？大队干部吗？主任把各队报上来的名册给老书记看了，笑着说，他们队里的情况谁也没我了解，我下乡在这个队几年了，哪家几口人，娃娃们叫什么都知道。村里的情况比较复杂，三家姓氏，互有矛盾，谁也不说本家的问题，总是盯着外姓，有几个人给我提过你爸的问题。当了几十年白云山庙会大会长，手上常有钱花，从农业合作化到现在，没有上山劳动过，现在七十多岁老人了，还给你劳动个啥，他儿子二十来岁不上学了，也不回生产队劳动，不能由他在外边流浪，自已想干啥就干啥了，开队干会时我讲过，你看队上就报上来了。他问办公室主任？哪天开始办学习班？通知了没？还没下通知，抓紧安排，就把他留下，帮你念报纸去。主任和我都笑了。

    你还笑，叫你去生产队劳动真是可惜那把手艺了，他向主任说，你看他小，做衣服比他哥手艺还好。

    三天后接到通知，本地区冬天都是两顿饭，上午十点准时到学习班报到，下午四点散会，路远也要回去，七天时间不安排吃住。头一天人都到齐了，主任讲完话，叫每人写一份检查，不会写字的可以叫别人代写，主要是从什么时间开始做了哪些错事，今后对错误认识，态度写出来明天讨论，大家就散了。

    能看出来有几个人真是愁眉苦脸，难住了，不识字，围到主任门前祈祷，咋求也没用，不要把时间耽搁了。快回去村里找人代写去，第二天上午按照定下的时间，我路很近，几分钟就到公社了，把检查交给老书记，他一看，对着我说“写的一手好字，以后好好别胡来，说不定会有好机会的”。

    十点后人到齐了，识字的一个一个自己念，念完还要讲认识，做保证才算过了关。不识字的由我来代念，自己讲认识做保证，其余几天就好混了，念两段报纸，如果主任工作忙，就进来说一声，叫我给他们念报纸了，大家胡吹乱聊等到点才能自由。

    结束那天书记乡长都来了，讲了很多话，要求通过这次学习班，你们能提高认识，改掉本身存在的思想意识，堂堂正正的活成个人样，不要叫别人再指点，说三道四好不好？我们公社准备每年要办一两次学习班，都是有名册登记着，现在就把话说到前面，如果你要是第二次进来那就不好办了，连打带罚跑不了，更不好交待，你们想清楚。乡长也讲了几句，态度很严，直接点名偷盗的问题，做贼是穷的原因吗？你偷了比你还穷的人，你说叫人家怎生活？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没有什么贫富差别，生活过的基本都一个样，你在偷呀摸呀好吃懒做，再叫发现抓住十倍罚也不能算完事。

    通过这些天的学习大家看来是有了不小的收获，提高了思想认识，是真是假就看今后表现了，今天各个都表了态，书记乡长办公室主任等领导都很满意，圆满的结束了学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