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考入农中
理好换洗衣服打好铺盖卷,饭后就动身，背上铺盖卷，提早早就起床了，整上洗脸盆，徒步几十里才能到学校。路途遇见俩位背着铺盖卷，也是去农中报到的同学，三人同行一路也不累，说笑谈论到了学校，下午来的学生分了两个班，我们班主任安排座位，课桌上帖了号数，前十号给个子长低的同学，后面都抓球对号，全班有八位女生，长的有高有低的身材，长相都一般，有一女同学长得俊俏，身材也好，端端给我对成同桌，同学们看我，我也觉得怪了，自己长相太不对称，你要知道人家是咋想的，人常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活一点也不假，这下排座位给起了很大的作用，我本身生就爱面子，不论那方面，恐怕别人说不好，这下对学习的兴趣一下提高了，上课认真听老师讲课，按时完成作业，从各个方面要有好一点影响，学习成绩明显上升，她有时作业不会的地方，也时常问我，俩人探讨，才知道她是和我一个公社的，就是家在另一拐沟里很僻穷的小村村。时间长了，好像俩人有点情感了。
学生灶上的伙食很差，就一锅饭，高粱黑豆渣渣稀饭，有时煮些洋芋，有时煮大白菜，玉米馍只有一个，大约二两，把人吃成个个细腰腰，肚皮蒲蒲一层层，有时候真的把人饿昏了头，不少同学带有干粮，粗糠炒面，学校还种了好几埫土地，两个班轮流耕作，大家都盼着秋收改变伙食状况。
糁糁饭呀稀汤汤
一筐白菜都煮上
每人一碗有定量
肚皮就和纸一样
宿舍一孔大窑洞，进门大通炕，挤了八人，晚上空气就别提了，头疼，别人都睡了我想来想去没睡意，忽然想起在镇街道租赁上一窑洞，把缝纫机带来，接活干，改变一下生活，下午放学后，走到街道转的看那地方有空窑洞，谁家的，能否租给我，真巧，一问就有一家姓马的，答应给我住也不要钱，能给他们缝几件就好了。当时老马和他老婆就打扫卫生，我也参加清理，晚上还在他家吃的烩杂面，星期天回去，下午把缝纫机梱帮在自行车上，就拿来了，叫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帮我把窑洞炕墙上糊上报纸，大小窗都糊上新纸，窑内亮亮的光线，缝纫机支在小窗下，东家搬来一个水瓮，炕上也换上一块新席片，打扫得干干净净，墙上还粘了不少画，缝纫机支起来了，我也不在学校宿舍住了，街上食堂吃饭成了常客，接下了第一次活，给食堂他们几个缝制几件工作服，白大褂，套袖，围裙，笼布，没过几天都传开了，公社来人缝窗帘，门帘，供销社也缝门帘，还要印上字，每天下午一放学，赶快回来做活，街道食堂饭也不贵，玉米馍五分二两，粉条烩菜一毛五一碗，茶鸡蛋一毛一个，我就离开了学校灶了，也不受饿了。
十来天后，街道上的人熟悉多了，特别供销社的几个同志，经常晚上串门来，有时拿两件衣服崩开了口，缝补一下，我也不要工费，有时拿瓶白酒，我在食堂买些猪头肉，几个人喝酒谈古论今，他们也知道不能喝多了，不能太晚了，我早上要去学校上课，上午做作业，参加学校活动，一次也不能少，下午放学后，连同晚上干些活，一月下来之能混住嘴，没有余下几个钱，想了个办法，和供销社几个关系搞的好，买了不少卖余的布头，蓝的花的，各色都有，套剪缝了不少小孩衣服，套袖，向外卖，有时候换些瓜果和关系好的同享。
夏天的白日很长，天气也热，同桌的她总是穿那件布衫，没有见她换过，别的女生不论家里条件如何，常换着穿，我想问她也不能问，一定是家不富裕，生活有些困难吧，我给她写了一纸条：今天星期六，下午你回家时，先到街上我店里来，有不少剪下的碎布条，拿回去，能做鞋垫，有的还能补衣服。她看后，给我甜甜的一笑。
我用布头对成三角，缝做成挂包，装了不少大小不一的布头，有两块花布头，给她缝成半袖衫，穿上一定漂亮了，我泡在水盆里，她来了，我叫她捞出搭在铁丝上，因为她要回家，不能延误时间，就把布包交给她。
她走后，我做活做到快十二点，街道上家家都关灯了，明天星期天，睡个懒觉，可是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想起在南路她家生活的几个月，说说笑笑的开心，难忘的情景，又想起家中桌兜里的好多纸条条信，倒亲之事，就连现在同桌的她，我怎都感觉不是那种缘分，就是同学，关系好点，能说在一起的，性格相投吧了。
有人在敲门，醒来一看上午十点多了，起来开了门，是邮政老李提了几个邮政帆布包，开缝了，看能不能用缝纫机缝上，太厚就用手工缝了，还好，能缝做，我当时就给缝补了，他甩下一块钱走了，顺手拿一块钱，去食堂吃了饭，下午就拿那两块一样的花布，给她裁剪了半袖衫，第二天她从家来了，我正在缝那件花布半袖衫，她拿来四五个烙饼，还是葱花味的，太香了，好吃，在南路婶家吃过，快一年了再没吃过。
你看你把这事办的，拿几块碎布头不算什么，现在生活都这么困难，自己家里人都吃不上一顿好点的饭，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不要多想了，我妈非叫给你拿上的，一会儿我在食堂，要两碗烩菜，咱俩晚饭就它了，她不好意思要回学校去，你等一会儿，我把半衫袖上好。好了，叫她试穿，她问谁的，不好意思脱下上衣，我指了一下床，拉上床帘就是换衣服的地方，来缝衣服的、试穿都是这样，她穿上拉开吊帘，太美了，皮肤都白了，细细的腰，脸上还有点红润，一下给我产生了爱的心思。
她照着镜子，夸我手艺高，太合身了，我说合身就送给你了，啊你开玩笑吧，别人的衣服能送人。是真的，就是昨天你搭铁丝上那两块花布头，在供销社买时，没收布票，四毛一尺，还不到两块钱，那我也没拿钱，你拿钱也不能要，我拿起葱花饼绕了一下，有这就足够了，谁叫咱俩坐在同桌，缘分吧，她也笑了，走，去食堂吃饭去，说什么她也不去，怕别人说三道四，留下闲话，拿了四颗扣子走了。
从这以后，早上去学校隔三差五给她拿两个茶水鸡蛋，她总是一笑，她也只要回去，来的时总是给我拿些吃的，特别瓜果，她们家都有。这段时间我总想，自己长像很丑的，她是班里的花，不可能看上我，可又想人是感情动物，也不是不可能，俊女人丑男人成对的也不少吗。
就这样礼尚往来，互相关照有一年多了，这次她从家来给我拿了四五个煮玉米棒，她给我说家里有点事，怎回事？能给我说说吗？我们家比较穷，从小就把我定给人家娃娃亲了，可以说是父母包办，当时拿了人家一份礼，以前我小不懂什么爱情，从前年开始我就不同意这门亲事，跟父母闹意见，结果人家提出要退两份礼，对象现在做什么？初中没上完，回农业社受苦了，最近来家几次了，提出到冬后准备结婚，我提出还要上学，不能和他结婚，本来就看不上他，家里又拿不出要退的彩礼钱，近五百元了，确实很难，那只有一个办法，她忙问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呀，你不说退婚，也不结婚，要上学，初中毕业了再看情况，先拖着，说不定你天生就命好，长得好看，现在好好学习，如果能找上工作，不就好办了，她笑了，你说的我二心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