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买回去
17、
重言声音不大，只是不太凑巧，所有人都沉浸在于蒙他妈居然是这种人类安静如鸡的气氛中。
那些东西能不能买确实是个问题，这又让办公室陷入了沉寂。
只有李遥“嘁”了一声，充满不屑和嫌弃。
重言觉得气氛不对，压低了声音又问：“真的能买？”
李遥仰起头搭在靠背顶上，然后扭头凑到重言耳边，说：“什么都能买。”
“真能？”重言寒毛竖起，突然地惊恐来袭。
“能。”李遥说，“这世界就没什么不能的。”
重言镇了镇神，又问：“于蒙他妈说的话，能买回去吗？”
“买回去？”李遥又偏了下头。
“嗯，”重言说，“给她钱，让她把说过话吞回去。”
李遥愣了愣，然后轻轻笑了，几秒钟以后突然抽风一样哈哈大笑，他下巴指了指傅校长：“老头子，听见没？能买吗？”
傅校长不知道于蒙说了什么，甚至还没搞清楚几个学生为什么打起来，打的这样严重，他是接到派出所电话后直接赶来的，唯一关心的是医院里躺着的那几位是不是活着，他看了看齐衡，齐衡点头看向重言。
大佬们要开会了！
朴灿灿走的很快，闪身就出了门，王璞拖起刘峰跟上，只有李遥不动声色。
重言拍拍李遥肩膀：“先出去吧。”
李遥挺不耐烦的，叹着气起身还嘟囔：“我真的很饿。”
门里面出奇的安静，外面几个也都不说话。
朴灿灿摸了摸口袋，没有摸出来棒棒糖，烦躁的气儿直接撒在李遥身上，一拳怼上李遥的腰：“给我根。”
“有病吧你！”李遥斜了朴灿灿一眼，整盒递了过去。
“嗯，有病，”朴灿灿承认的也快，边点烟边看着失魂的刘峰，“你也别这样了，这丧门神都来了，基本没事，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以后。”
重言靠在栏杆上还在想着里面会商讨出什么结果，听着朴灿灿的话马上抬起头问：“以后？”
“嗯，”朴灿灿走过去靠在重言一边，仰头吐了口烟，“丧门神压在学校这五指山下，法力不如从前了，六胡那几个肯定不会再来触霉头，可你们宿舍那位长反骨的就不一定了，要是个疯了，保不齐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哦。”重言也这么想过，跟保安来行政楼的路上他就在想了，但也没想太多，唯一办法可能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不担心？”朴灿灿看他回答的简单明了就有点好奇。
“不担心。”重言说。
“齐衡都让你打哆嗦，那些个亡命徒，你却不担心？不害怕？”朴灿灿说。
“那些人才不怕。”重言说。
“什么逻辑？”朴灿灿挑了下眉问。
“就是”重言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说，“解决起来挺简单的，不用担心，更不用怕。齐衡得怕，那可是活生生的人，是班导。”
“嗯？”朴灿灿云里雾里的，“你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语无伦次了？”
“是吗？”重言偏头看她，又低下头，“我也不知道，反正经常语无伦次的。”
朴灿灿不再追着问，楼道里又安静起来。
可安静了还没一分钟，就听见办公室里“啪”一声拍桌声，紧接着是手机在桌子上震动的声音。
重言听不清，只知道傅校长在跟谁打着电话，这时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和他们几个有关的，总不能是校长夫人喊他回家吃饭。
没一会儿齐衡开了门招呼着进去，办公里气氛换了一番，文化学者们依旧威严的坐在位子上，脸上比刚才多了一层凝重。
李遥没有跟刚才似的不羁，老实地跟重言他们一起靠在墙边。
手机安静地躺在桌子上，傅校长站在会议桌旁边一直盯着它看，仿佛多看一会儿手机能变成两个。
“灿灿，”齐衡先开口，“你去308了吧？”
“去了。”朴灿灿回。
“闻到什么了你说下吧。”齐衡说着回了自己的座位。
朴灿灿没立马接话，等了几秒钟才说：“大麻，一屋子都是。”
“你能确定吗？”计院长看着朴灿灿。
“那玩意我熟，不然齐衡也不能问我是不是？”朴灿灿说，“再说了，120那些人肯定也闻到了，你去问问呗。实在不行，医院不是正好还躺着一个，抽个血验验就知道了。”
“老傅，如果真是这样，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体院程院长一脸严肃，从弥勒佛转化成了地藏菩萨，显得威严了许多，“我们学校，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东西，绝对！绝对不允许！”
“先不要急，马上就有结果了。”傅校长依旧盯着手机。
偌大的办公室恢复安静，“大麻”两个字出现的时候，王璞已经瞪圆了眼睛，刘峰也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杂乱。
“这东北女人是不可能闻错的。”李遥突然开了口。
傅校长抬头想说什么，电话震了起来。他先是扫视一圈所有人，才接起电话：“喂？”
“嗯。”
“嗯。”
“知道了。”
“不会有差错是吧？”
“派出所那边有什么反馈？”
“好。我知道了。”
一众人都在盯着傅校长，他挂了电话长长出了口气，抬头跟齐衡说：“你带他们回去吧。”
“他们自己有腿。”齐衡没动。
“那你们腿儿着吧。”傅校长摆摆手示意他们走。
重言明白，事情到了这步，结论已经显而易见了。朴灿灿头也不回的走了，招呼都不带打的。
刘峰也没说什么，低着头一个劲儿地走，看路线不是回宿舍，径直冲西门走的，王璞冲重言使了个眼就跟上去。
“你呢？”李遥问。
“不知道，”重言说，“总之不想回去，那地方现在让人烦躁。”
“嗯。”李遥应了一句，跟着重言一起下台阶。
行政楼前的台阶很长，跟皇宫似的。月光照下来把长长的阶梯割成两半，重言站在月光下，立在台阶上，看了眼地上拖出来的影子说：“李遥，你说我这样的，放到古代皇宫里，会是个皇帝还是个太监？”
“就不能是个大臣？”李遥说。
“大臣晚上不允许在皇宫里逗留。”重言说。
“那不刚议完国事出来吗？”李遥回头指了指办公室方向。
“是啊，可还是有点奇怪。”重言突然想笑，“去一块钱看看吧，我还有点没缓过来，现在我需要平静。”
“嗯。”李遥回。
“你去吗？”重言问。
“去吧，舍命陪大臣呗。”李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