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华容很是担心
卢愿如常说道:“君侯,你此番将崔颢杀死也是有理有据,毕竟是他觊觎女君在先,崔鹏发难与你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我认为,平原华氏始终是个刺头,华容更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若是他们弃了冀州,前往青州,日后也会是个大麻烦。”
他一番话说完,却未听见霍宴的答话。
而看霍宴似有几分神游的模样,就忍不住又唤了三两声:“君侯?君侯?”
霍宴这才回过神来,掩饰面上的尴尬,咳嗽说道:“确实,华容留不得。”
提及华容,霍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沉了几分,他今日自然看见了,华容看乔虞的眼神很是不清白。
卢愿见霍宴似乎是有一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便没有多说什么,行了一礼就先下去了。
霍宴一个人在军营之中发呆,脑海之中关于片刻前发生的事情却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他在替乔虞拔箭的时候,乔虞身上的抱腹实在是挡事他实在是没忍住,伸手直接将来抱腹撕开,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但是那个时候乔虞胸前的风景已经全部展露在了霍宴的眼中,其实并不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霍宴还是看的口干舌燥的。
霍宴待在军营之中待了一下午,一点军情都未看进去,只要稍一闭眼,脑海之中就忍不住浮衍那让人浮想翩翩的模样,诚然,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一直等到晚时,霍宴才离开了军营回到了九华宫。
乔虞也在这个时候才缓缓醒来,她一醒来,一直守在床边的苏媪便开口说道:“女君,你可算醒了。”
乔虞似是有些不适应强烈的灯光,没忍住蹙起秀气的黛眉:“苏娘,我晕了多久了?”
苏媪回答说道:“女君,你晕了一天了……”
“这是哪里?”
“九华宫。”
听见还在冀州时,乔虞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现在还在冀州就好。
苏媪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推开,看清推开房门之人,苏媪就从床榻之上起了身,对着霍宴行了一礼:“君侯。”
霍宴略微颔首,然后视线放在乔虞身上,或许是因为受了伤,现在一张小脸看起来都格外的脆弱,苍白,莫名其妙的,有一种破碎感。
乔虞微微张口,虚弱地唤了一声:“夫君……”
霍宴眯眼瞧她,而后对着苏媪使了一个眼神,苏媪不放心看了乔虞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等到苏媪离去,霍宴才行至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的美人,他忽然冷笑一声。
乔虞没忍住往后退了几步,却又或许是牵扯到伤口了,没忍住蹙起眉头发出些细微的惊呼声。
“你和华容认识?”岂料,霍宴只是问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乔虞见霍宴面色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的刺骨,纵使她在愚笨也知道霍宴现在心情十分的不好。
“夫君这是何意?我在皖县时向来都是足不出户,你说的华容,我根本就不认识……”乔虞焦急解释说道,似乎是因为太过着急了,苍白的脸颊两侧还染上红晕。
霍宴仔细盯着乔虞的双眼,似乎是想判断她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良久,霍宴才收回视线,声音平淡地说道:“既然你受伤了,想来暂时也回不了幽州,你且在这里养着,少给我添麻烦。”
这一番话说完霍宴就离开了,完全没有多看乔虞一眼。
直到霍宴走后乔虞才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觉告诉她,如果她刚才说她和华容认识的话保不准霍宴会将自己杀了。
霍宴去到了书房,他默默地拿起来乔家送过来的信,本来是想着直接丢进火盆里面,倒是破天荒的打开了信。
看完这封信之后,霍宴的眸色忽然忍不住沉了几分。
之前乔虞在冀州养蚕缫丝做制出来的锦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乔平的耳中,乔平在信中看似很简单的问了几句霍宴的近况,却是说到大女儿乔宛若要去麓山学院求学,途径冀州,届时,希望霍宴照看一二。
他倒是只字不提乔虞呢。
霍宴静静看了几眼信,然后从掏出火折子,面色平静如常的将这封信给点燃了。
离开了书房,他又去了乔虞的房间。
乔虞因为肩头的伤口,所以并不能沐浴,只能用毛巾擦拭身子。
她才擦完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衫,因为肩头处的伤口自己并不是很好处理,便就只能由苏媪来帮助上药。
好在乔虞来时便只带了苏媪一个仆人,现在屋外的奴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偷懒了,以至于让霍宴很轻松的就进了房间。
他进门看见的就是乔虞圆润白皙的肩头暴露在温暖的烛光之下, 苏媪的动作也因为霍宴的到来顿住了。
霍宴开口说道:“药给我,你出去吧。”
显然这句话是对苏媪说的,苏媪没动,霍宴抬眸,看苏媪一眼。
苏媪只能将药膏放在桌案之上,这才出了房门。
现在房间之中就只有霍宴和乔虞了。
气氛又陷入了死一般寂静,乔虞就眼睁睁看着霍宴朝她一步一步走来,最终在床边停了下来,坐上了方才苏媪所坐的位置。
他用药刷蘸取药涂抹在那可怖的伤口之上,似是全神贯注在做这件事情,一言不发。
而乔虞也从一开始的不自在渐渐放松了下来。
霍宴却在此时突然开口,他边上药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乔家来信了。”
他不看乔虞的眼神,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轻柔,像是生怕把乔虞给弄疼了一样。
“乔平说他的大女儿乔宛若要去麓山学院求学,其实他庐江郡走水路能更快的到益州麓山,可他却非要走冀州这条路。”
乔虞抿唇,试探性地说道:“或许是想到夫君在此处可以帮衬一二。”
“我记得,你年岁可是比乔宛若大上一岁,乔平在信中却直接说乔宛若是他的大女儿,这么看来,好像是没有把你当成女儿。”
霍宴边擦药边说,忽然止住了手上的动作,他上药的动作很是利索和轻柔,竟是没到一会儿便将药给上完了。
“你好像特别愿意留在冀州,之前你同我说你要养蚕缫丝,确实留了你些时日,这次刚好能将你送走了,你却替我挡了一箭。”
“乔虞,你以为,我凭什么能在两年的时间就统一幽州?就算你不帮我挡箭,那也伤不了我,但是你挡了。我还发现一点,你受伤时,华容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