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郑明的事在新闻上播报,虽然名字和脸都打了马赛克,但这件事还是传到了谢婉云的耳朵里。
据桑父说,她表姑妈差点负荆请罪,一个劲儿的道歉,说给桑子淳介绍错了人家。
桑子淳觉得此事应该告一段落,轻描淡写一句带过郑明想要睡她但没成功的事情,气得桑父想要冲到舒城找郑家算账,被谢婉云拦了下来。
可能是觉得在相亲这件事上,对不住女儿,所以,谢婉云给桑子淳发了两千块的红包压惊,还说了抽空来舒城看她。
看她,还是不必了吧。见父母的话,她更愿意自己坐车回家,不然父母过来,到时候看到乔未名,恐怕父母会起了别的心思。
毕竟,像乔未名那样长得好看的男人,有份不错的事业,说话幽默行事温和,深得长辈们的喜爱。更何况谢婉云女士对外宣扬了好多年,自己将来的女婿一定是才貌双全,不然配不上桑家千金。
依着她对谢婉云的了解,省考之后,可能新一轮的相亲轰炸就开始了。
没办法,在她们那个小地方,女孩子结婚的都很早,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有的都抱俩了,大娃都能上幼儿园了。
这件事之后,她还是没能见到陈森。
陈森他们学院与一所企业联合开发一款软件,最近到了测试阶段。陈森的忙,她早就习惯了,不过陈森给她寄了一堆快递,有什么防狼喷雾,防身指环之类的,要求她随身携带。
桑子淳想到初中那年,有人欺负自己,在铅笔盒里放了毛毛虫,把她吓哭了。后来,班里好几个男生的书包里都发现了蛇,有个同学还被蛇咬了。
那时候无论老师怎么查,都没查到是谁做得。有人怀疑过她,可是她见了毛毛虫都能吓哭,怎么可能抓蛇。
那个年代,班里没有监控,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学校赔偿了被咬的同学医药费。
他们没有人怀疑过陈森,即便桑子淳曾经出头帮过陈森,但两人平日里不曾来往。而且,在大家看来,陈森弱到比桑子淳还要胆小。
只有桑子淳知道,陈森一直在校外练习武术,14岁的时候就有了腹肌。
——
省考在即,桑子淳觉得自己比高考那会儿都紧张。
别人考之前参加了各种培训班,她只是听听网课做做习题,估计第一轮笔试的时候就会被刷下来。
如果,考不上,她大概又要再复习复习,准备其他的事业单位考试。
一想到飘忽不定的工作和未来,她就又有些焦虑了。
桑子淳忽然不想复习,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放空。
乔未名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漆黑一片,他在玄关打开灯,换了鞋,刚走到客厅,就被沙发上盘腿坐着的桑子淳吓了一跳。
平时的乔未名,是个连恐怖片都看不了的人,这会儿被在客厅坐着、但就是没动静的桑子淳吓得不轻,在原地捂着胸口站了好一会儿。
“你在客厅怎么不开灯,大半夜的。”
桑子淳“啊”了一声,去摸旁边的手机,显示屏写着“23:56”。
竟然都这么晚了,她在沙发上小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就打坐放空,想要调节下情绪。
“吃过饭了吗?”乔未名问她。
“不饿。”
桑子淳冲向阳台,打开扫地机器人,然后又去浴室拿了拖把,把扫地机器人走过的地方拖了一遍。
拖完地,桑子淳有洗了抹布,开始擦桌子、擦门、擦柜子的边边角角。
乔未名洗完澡出来时,桑子淳正跪在地板上,擦沙发腿,一见他,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满怀愧疚之情的看着他。
乔未名被这样的眼神弄得一愣,瞧了眼墙上的钟表,“快一点了,你不睡觉干嘛呢,大扫除白天再做。”
桑子淳咬唇,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有事儿”。
右眼皮跳动了两下,乔未名揉了揉眼皮,心里面有阵不好的预感,“说吧,做错什么了?”
“嗯……就是,就……”桑子淳支支吾吾的。
“别喊舅,长你一辈儿也不给红包,还没过年。”乔未名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然后,就顺着她的目光往垃圾桶的方向望过去。
等到乔未名掀开垃圾盖,脸上的笑僵住,手颤抖的指向桑子淳,“你,你这败家……丫头!”
差点就爆粗口了。
垃圾桶里装着陶瓷碎片,依稀可以拼凑出烟灰缸的模样,这是几个月前他出差时买的,限量款。
“第几次了,我的烟灰缸是怎么得罪你了,半年内你给我碎了仨!”
温柔男神音生气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凶的。
桑子淳不敢看他,撇着嘴低着头,就像被老师罚站一样。“对不起,我错了,金主爸爸……对不起。”
乔未名戒烟之后,还是改不了爱收集烟灰缸的毛病,这烟灰缸虽然不是特别贵,但都长在了乔未名的审美上,可以说爱不释手。
让桑子淳连碎几个,乔未名就把烟灰缸放进屋里了,但他觉得光自己欣赏是不够的,没多久又拿出来放客厅,虽然家里平时没人来,就只有桑子淳能看到。
“现在,立刻,马上,滚去睡觉!”乔未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下脸,拨通陈森的电话,那边一接通,乔未名就质问对方,“你是给我请了个祖宗吧,嫌我命太长?还是惦记我丰厚的家底要给我霍霍光?”
似乎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
桑子淳觉得有些抱歉,她平时也不怎么碎东西,可不知怎么地,碎了乔未名好几个烟灰缸,可能纯粹和乔未名的烟灰缸犯冲?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叹了口气。
不是说红绳抵灾吗,她怎么还是有点倒霉?
她走到房门口又折回,厚着脸皮打断乔未名,“不至于不至于。老板大人,房东大人,你一定能活到一百岁!你这房子还有六十多年的产权。”
“……滚。”
桑子淳消失在视线之内后,电话那端的陈森语气不善,“大半夜的打电话就为这点小事?没别的事挂了。”
“这是小事吗?你说这都第几个……”乔未名还没说完,那位起床气大盛,直接挂断电话。
都是祖宗,惹不起,惹不起。
乔未名回屋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最近新接了一个项目,是他之前未涉及过的领域。每次新项目,乔未名都习惯性熬夜,然后工作到天亮才睡。有时候刚睡着就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对着电话劈头盖脸把对方吼一顿。那时,他发现自己有起床气。
之后,最忌讳别人在他熬大夜的时候打扰他。
图纸画到一半,乔未名去泡了一杯咖啡,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习惯往门口扫了一眼,发现了鞋柜上放着一双女士拖鞋。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凌晨三点半。
大半夜的,真不让人省心。
乔未名回屋换了衣服,走到桑子淳的房间,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进去后发现台灯没关,小书桌上放着两本书。
乔未名打开她的衣柜,拿出最外面的这件呢子大衣。想了想,给桑子淳打了个电话。
铃音在室内响了起来,乔未名顺着铃音找了过去,桑子淳的手机在枕头边。
出去竟然没带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