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内战
熊裕翰封闭七窍,把自己置身于假死状态,来到了阴间世界。
阴间世界成一派枯木败草景象,浓烟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世界好似被笼罩一样。连发出阵阵叫音的乌鸦都是若隐若现的魂魄。原本到处游荡在鬼城的灵魂,如今也是许久不见一个。
鬼城是之前三国时期的城市模样,那个时期的已逝人民把自己心中最思念的地方带到了阴间,鬼城也是随着时间不断变化。
“在鬼城里的住民都去哪了?如今战火纷飞,民不聊生,阴间世界应该是人声鼎沸啊。”
没有人知道魂魄都去哪里了。
熊裕翰穿过鬼门关,想要到阎王殿里一探究竟。到阎罗殿必须要经过忘川河,忘川河的摆渡人生前是送熊裕翰回家的船夫,因为不骗人不走黑船被人称颂,死后特例没有喝下孟婆汤,在地下干起了老本行。
“希望他还认识我。”
熊裕翰在忘川河等了半天,没有见船夫的身影,甚至连船都没见一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忘川河外一个灵魂都没有,这在之前可是闻所未闻的事。”
在地下,阎罗殿周围算是京城,忘川河外算是地方,不可能所有人都在京城吧,地方上一个人都没有。
“没办法只能靠自己了。”
熊裕翰心想,河里面都会有厉鬼存在,如果所有的灵魂都消失了,那么河里的厉鬼一定也会消失。
熊裕翰尝试性地在忘川河里淌了一下,果然没有厉鬼出现,冰凉的河水不断地从毛孔中往身体里面灌,每一滴河水就像是一根根银针般刺透体内的每一寸细胞,与血浆混合在一起,就好似两个壮汉扭打在一起,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该死,好痛,好痛!”
这种痛苦就算是死人都能感觉到,更别说是血肉之躯的活人了。
熊裕翰的下半身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走都走不动,疼痛难忍,熊裕翰掀开衣服,看像自己的大腿,腿部肿得发紫,还透露出一点点绿色,就像是死后的人躺了久了长上了青苔。
忘川河上实际上是有奈何桥的,但是要从奈何桥上经过是要付出记忆的代价,由孟婆递给你遗忘过去的绿色汤药,它就是通行证,遗忘过去的人才能通过奈何桥。
熊裕翰又试着走了好几次,但是每次都是走了几步,双腿就像是被人拿着大砍刀一刀刀地砍在大动脉上一样,根本忍不下去。
“万一,奈何桥那边也没人呢?”
熊裕翰心想着,脚步也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奈何桥那边走过去。被忘川河水浸染过的皮肤火燎一样,每走一步就要歇一会。
“听说百步之内就会有解毒之法,这应该也会在地下世界适用吧。”
这是熊裕翰第一次深入地下世界,忘川河水中长着一些血红的花,路旁又有一些发着蓝光的枯木,树上还挂着发着闪光的野果。
“百步之内野花野草的种类也不少,地下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血水和冤魂为养料的植物,也许那都不是植物,那是灵魂换了一种方式在活着。”
灵魂状态下的熊裕翰位于肉体与灵魂中间的状态,无法在地狱借力,也无法像灵魂一样漂浮过去。这可能就是地下世界独特地防入侵的机制吧。
海上的植物一定不会是解药,只能去陆地上碰碰运气。
熊裕翰摘了一个发着闪光的野果,他试着往地上摔去,野果被摔破一个口子,流出的不是想象中的果浆,而是血红的血水。
“又进来一个被忘川河水毒害的无知的道士。”岸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拿着吊灯衣衫褴褛的老者,衣服上隐约有着太极图样,仔细一看他竟然还不是幽灵!
“老先生你是谁?你怎么能保存肉体在地下世界生存。”
“你是来干什么的?要是替人除罪的话,你是趁早放弃吧,这里已经没有能算话的人了。”老先生好似没听到熊裕翰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
“这里不是阎罗王在镇着的嘛?他说话不算数?”
“此时的地下世界已经到了水深火热之中,已经没有一个灵魂能听阎罗王的话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外来的迷路道士告诉你也无妨。大概是二十天前,在地上也就二十年,来了一个道士,不知为何躲过了孟婆汤,装傻充愣来到了螺旋地狱。”
“因为没有经过孟婆汤的洗礼,所以他不需要再次学习,什么都懂得,平等王见他聪明伶俐,也就收他做了手下。”
“那个道士是不是叫做范嵇?”熊裕翰赶快问。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下来解决他的事情的。”
“范嵇这个人心思很重,在平等王手下做事时,就趁机盗取地下世界的情报,把地下世界的秩序摸排的一清二楚,我感觉他从生前就开始准备了。”
“之后呢?”
“他在平等王手下做了四五天的事,大概是什么都摸排清楚了,他暗中刺杀了平等王,夺了他的能力,纠结了螺旋地狱里的厉鬼,要推翻阎罗王的统治让世界没有生老病死。”
“怪不得鬼城没有魂魄,原来是去起义了。”
“不仅如此,范嵇绑了孟婆,杀了夜叉,把整个忘川河流域搅得昏天黑地,之后所有的鬼魂都没有消除记忆,也跟着他们起义,起义军越来越多,阎王殿里的军队越来越少,最后起义军把阎罗王堵在阎王殿里,就差攻城了。”
“不是,怎么地下世界也成这样了?”
“地上世界也这样?地上世界怎么了?”老人十分激动跟之前的稳重好似不是一个人。
“老先生,你怎么了?”
老人好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瞬间又稳重了起来:“嗯,既然你来到这是来解决问题的,那就去阎罗殿吧,别看这个果实长成这样,其实上它可以解除忘川河对你的副作用。”
老人说着,就摘下一个果实往熊裕翰嘴里塞,熊裕翰咬一口下去,好似吃了一个血囊一样,嘴唇周围,牙齿缝里,充斥着血一样的液体,熊裕翰强迫着自己咽下去,就在液体流到胃里的那一刻,腿上的脓肿竟然自己好了。
“果然!好神奇啊,就是果汁有点太难吃了。”熊裕翰摆出呕吐的表情。
“那是当然,这果子还救过我的命…”老人自言自语小声嘀咕。
“嗯?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年纪大了,自己给自己说话。”
“对了,老先生,请问你尊姓大名?帮了我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吗?那都不重要,如果你能平定这次混乱,你就是地下世界的英雄,还在乎我这个老头子的姓名?”老人的眼神躲闪,好似在隐藏什么。
熊裕翰察觉到了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可能这个老人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老人领着熊裕翰走过奈何桥,路过被砸的破烂的望乡台,还没到阎罗殿的门口,就听到一阵阵喊杀声。
“杀啊,推倒阎罗王!推到阎罗王!”
一群魂魄高举着拳头,排成一排,中间孟婆被五花大绑地绑着,嘴巴被捂住,不断地在挣扎,周围全是牛头马面的躯壳,里面的魂魄已经散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连地下都没有存在的地方。
“他们都是怎么魂飞魄散的?鬼魂不该有这么脆弱啊!”熊裕翰和老头远远地看着。
“是异变。”老头平静地说,自从范嵇卷土重来后,带来了一些奇怪的药物,就连魂魄也变了一个样子,这简直就是一个毒品,给人力量的同时也摒弃了自己的内心,失败者不在少数,失败者魂飞魄散,成功的则会得到非凡的能力,这种能力,居然能把魂魄都给打散了,没有魂魄,就无法重生,地下的平衡就会被打破,阎罗的力量在于魂魄,如今,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静待求援。
“可恶的范嵇,竟然跟公孙旭还有交集,简直就是欺师灭祖!”
“他是你们师门的?你们出自哪个师门?”老人摸向自己的胸口,太极图案已经要被磨没了。
“玄天道长。”
“玄天吗?怪不得…”老人略有所思,有些话想说出口,但又说不出来。
“老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接触这的困境?我是第一次下地下世界,很多事都要问你呢。”
“你不用这么说,我也是在这里苟延残喘地待着,分享的也只是一点点经验而已,算不得什么。现在就凭我们两个的力量,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拥有的是灾星的力量,如果要接触现状,还需要一个对立的强大力量。”
“神力者吗?”熊裕翰在听到老人这番话的时候都已经略知一二,其实在他下来的时候都已经考虑过这一点,但是,始终找不到方法把张燕湘给带下来。
“听你这意思,看来你是认识神力者了?”
“我有一个同行的人,他是有神力的人,只不过,他不会修道,没办法进入这里。”熊裕翰不断地叹着气。
“下来的办法有许多种,但是,稀有的是有神力的人。既然现在有这个条件,我有一个方法让神力者下来。”
熊裕翰一听,也来了兴趣。
“什么办法?”
老人故作神秘,拨开路边散落的杂草,一个奇怪的图案印在地上。
“老先生,这是什么?跟咱们要做的事有关系吗?”熊裕翰感觉这东西从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自己博览群书,理应记住的,但是现在总想不起来。
“这是逆流阵法,是我在这里用尽全力所做的一件事。”
“逆流阵法…”熊裕翰一听脑海突然迸发出之前在喜马拉雅道观所看到的古书,里面有一个只有一半的阵法,眼前这个阵法,正是那个的完全体。
“难道说?”
“没错,我就是要逆向打开地狱之门,把神力者传送到这里来,没有条件打开地狱之门,那我们就创作条件,这个阵法只能用一次,一旦用过,地狱之门就会记住这个信号,以后再用,就不管用了。”
老人眼神里有着些许泪光,即便是讲解着,眼神里的泪花仍旧没有消散。
“老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呢?”
“阵法的启动需要时间,我需要一些时间,你帮我盯着那群人,阵法一旦启动下来就停不下来了。还有,告诉那个神力者,让他在原地不要走动,我会尽快找到他的位置的。”
熊裕翰见老人如此认真,立马答应下来。
“好的,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