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调查
虽然人已经放掉了，但案子还是要查。
一个人，这么多人都明明白白记得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所以还需要再次筛查一遍。关于阿睿的信息和特征，已经发到各个辖区的兄弟单位请求协查了，只要发现了满足阿睿特征或是疑似的，都会立即通知辛智他们做二次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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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智来到李青父母经营的那个米线店，因为不是饭点，店里客人很少，店外还是立着那块寻人启事的牌子。夫妻俩看到辛智来了，连忙招呼他坐下，给他按照一贯的口味做了一碗米线。
“谢谢李叔。”辛智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等到除了辛智之外的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店里之后，李青的母亲把大门关上，把门上挂着的一个小牌子翻到“休息中”，回到店里，在辛智对面坐下，双手在围裙上把水擦掉，微笑着看着辛智把一碗米线吃得见了底。辛智抬起头，在桌边拿了张纸擦了擦嘴。
李青的母亲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问辛智：“是不是我们家李青，有消息了？”还没说完，声音里就多了一丝哽咽。辛智询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她解释道：“我们这店里人来人往的，这几天，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消息。还有你今天一进店里，就好像有话要对我们说，你不单单是来吃饭的，对吧？”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忍住不让它掉下来，语气中有期待，却又有害怕和抗拒。
辛智只好承认：“张姨，确实我今天来，是为了了解一些有关李青的事情。虽然我知道，这么多年一定有别的警察已经来问过好几遍了，但我还是想自己再听一遍。”辛智把碗推到一边，拿出笔记本。李青的父亲听到两人的对话，也走过来，坐在李青母亲身边。
辛智请夫妻俩把当晚的事情再说一遍，夫妻俩就从有人订餐、儿子回家讲到他们没等到儿子回来、整夜找寻儿子，那天晚上的经历，夫妻俩在心里早已无数次回想、也无数次梦到。
“那天晚上，或者在你们报警之后的几天，都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我们一心找李青，哪还关注别的什么人。”李叔回答道。
但张姨有点不确定地说：“我好像记得，那天晚上我们找李青的时候，有一个年轻小伙子，迎面跑过来，还撞到你李叔了。”她像要确认答案一样，看向丈夫，“对吧？”
李叔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事，但我确实是不记得了。”
辛智马上追问这个人是从什么方向跑过来的，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个人或许是在场的其中一个。但时隔太久，张姨也不记得了，只是隐约有个印象，那人跟李叔撞到后，一个踉跄，手上抱着一团衣物掉在了地上，还慌忙弯腰去捡。
“我听说，你们抓了几个人，是他们把我们李青带走的吗？”张姨声音颤抖。
辛智知道瞒不过，也不相瞒：“我们确实是找了几个人过来问话，但是目前还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冤枉了人。张姨您放心，有任何消息，只要不违反规定，我会及时告诉你们的，外面的消息，真真假假，也不要随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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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来台球厅的位置，开了一间酒吧，一般在下午四点才开始营业，辛智来得太早了，酒吧大门紧闭，辛智推开门，看到酒吧里开着灯，工作人员打扫着卫生，为今天的营业做准备。看到辛智走进来，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连忙说：“先生，我们还没有开始营业，要等到四点才可以进场哦。”
辛智亮出了证件：“我是警察，想找你们老板了解一些情况。”
服务生正不知怎么处理，吧台后一个男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跑过来，示意服务生去忙自己的事情，伸出右手：“警官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叫秦亮。”
从秦亮那里，辛智了解到，这家店是秦亮在2008年左右买下来的，以前是一间台球厅。因为当时地板刚刚做过翻新，买下后秦亮也就只对墙面和其他软装做了装修。听说之前那间台球厅经营情况也不错，但老板要去外地发展，就着急低价出售。当时房子里留下的台球桌和其他设备，也都送给了秦亮，但秦亮没想过要继续经营台球厅，就折价卖出去了。后来秦亮尝试开过很多家店，生意都不是很景气，没想到最后是靠经营酒吧，坚持了这么久。
对上一任房主的印象，秦亮有些模糊，只记得姓罗。因为这笔生意谈得十分干脆顺利，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纠缠和拉扯，秦亮确认过房屋没问题、也正常办理完过户之后，就再没有过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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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附近都是一些老的门面和小区，当年住在这附近的人，不知道现在是否还住在这附近。
辛智看到路边有几个老人围在一起下象棋，旁边还有几个人坐在绿化带自带的石凳子上，聊着天。辛智走过去，站在那看了几眼象棋，跟叔叔阿姨们套上近乎，也坐到石凳子上。
“小伙子，以前没见过你啊，你也住这儿？”
辛智急忙应和道：“想在这附近找个房子，叔叔阿姨你们对这一块熟悉吗？”
几个阿姨争相说道：“那我们肯定熟悉啊，我们在这住了有几十年了，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房子啊。”
“就我自己住，不需要很大，装修简单干净就行。这附近平时吵不吵呀，我看有个酒吧，会不会到后半夜吵得睡不着？”
“哦唷，刚开业的时候啊，吵得不得了，那个音乐放得老大了。后来我们找政府来解决，这酒吧才重新装修，隔音搞得好了些。这酒吧也开了有好多年了哦。”
“那么多年前就开酒吧，这老板也挺前卫的。”辛智递了个话茬。
果然叔叔阿姨们开始谈论台球厅的事情：“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酒吧，中间换过好几家店，最开始的时候是个台球厅，刚开业的时候搞得老隆重了，那老板还跟一个小伙子啊，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