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绝地反击
段祺瑞没有说话，转身离开。身后的两人也是紧紧跟随。
独自站在中军大帐远望金州的呼楚哈赤，视野之中，攻城步军如同一拨拨源源不断的如同潮水涌去，但是金州宛如一个立足于才浪潮之上的礁堡，岿然不动。由人群所成的潮水顺着城墙慢慢的延展出去，向上喷涌而出。
金州城，位置最靠北边最巍峨的几座瞭望箭楼，成为了北离投石车所针对的重要目标，而金州刺史黄建所在的那栋箭楼的位置更加靠前。不仅是北离投石车的攻击范围之内，跟是一些攻城都已经靠近城墙之下的一些北离神箭手的范围之内。
曹真站在那张放置着金州城布防图的桌子旁边，早已经被鲜血和尘土浸泡过的地图上面圆圆圈圈的勾勒着各种战场细节，比如北城被投石车早已经砸坏的城垛，已经自己疑兵布置的位置。
曹真紧紧盯着城防图的西北一带，在唐文武赶来之后，金州城到也算是如虎添翼，不仅增添了许多的地堡，就连城墙上的孔洞也是发挥出来了极大的作用。
最近一个月以来，北离就在西北方向加大攻击力的同时，也是着重加大了攻击的密度和厚度。
本来人数就不占优势的金州城一下子便显得捉襟见肘。
一名巡城校尉大步的走入到了楼层之中，大声的笑道：“将军，这帮北离蛮子还真是接收到了死命令，今日我又杀了三十多个！”
曹真点点头，抬头问道：“你们北城防上的那些兵械使用多少了？”
城防只在在于雷石滚木弓箭盾牌，这些对付北离那些弓箭都有着很大的功效，金州城的城墙虽然在唐文武的安排下已经变得异常坚固，但是如果没有大量盾牌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金州城如今也就是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好经受住的了。
一名偏将无奈的说道：“是啊，咱们是真的没有想到那帮蛮子能够下这么大的力道，不过幸好唐大人给咱们布置了不少的防线，否则还真是够玄乎，不过现在咱们的水源倒是够用，只不过那些咱们用牛马胃口所制作出来的水袋囊，现在已经跟不上了，那帮北离蛮子拼了命的往城头上的撒油。这倒是给咱们守备城池增添了不少的负担。好在唐大人给咱们准备了不少长矛，这些倒是可以重复使用。”
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合眼的黄建倒是没有了寻常文人的那一股子穷酸劲，在桌子上拿起来了一根箭矢，递给了一名校尉：“说到你们看现在北离的不少箭矢已经开始出现了没有锋利的样子，这就说明他们的物资也是消耗巨大，战争不管对于咱们金州还是北离来说，都是一场忍耐，看咱们谁能够在忍耐中消耗下去。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机会，北离这一阵子出现的全部都是步卒，那他们的骑兵应该是在后面以逸待劳，所以这几天我故意让骑军上城头，给步卒喘息的同时，让我们的骑兵出其不意的主动出击。”
一名负责城门守卫的校尉主动问道：“黄大人，需不需要咱们城防的步卒在主动的配合一下，共计的再稍微狠一些。”
校尉说完话，周围的不少人也是都开始哈哈笑起来：“刘松，我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你还算是个狠角色！后背上都开花了，你不怕上了城头回不来啊。”
黄建也是摇着头说道：“不用，你们的步卒不需要准备什么，和平常一样就行，刘松你有时间也去后方休息一下。”
黄建说完话之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还是在脑海中寻找战机。
黄建突然猛地睁开眼睛，双拳一下子锤在了桌面之上，就连曹真也是被吓了一跳，黄建盯着两名跃跃欲试的骑兵校尉说道：“进攻，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传令下去，就在今夜，从南大门走，三千骑军直接袭扰对方粮草。但是你们要切忌，最多半个时辰，不管能不能够得手，最多只有半个时辰，绝对不可恋战。”
黄建叫住两个早已经摩拳擦掌的校尉说道：“事先先告诉咱们的兄弟们，一定要保护住自己的性命。”
一名早已经是白发苍苍的高大校尉点头说道：“放心吧。俺还要回来看我家姑娘呢。”
隔着一个辈分的骑军校尉开口说道：“咋地，老队长这是打算交代后事了，要不然你直接把话挑明了？”
老校尉停下脚步，双手扶住栏杆，默不作声。
年轻校尉心领神会，也就不在说话，本来自己只是想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也是更加的凝重了。
老校尉转头笑道：“你这小子，虽然说现在咱俩的等级相当，但你小子在我手下当了三年的副队，别说是今天的校尉，就算是将军，你也是我的兵。所以这一趟出城，还是我带队吧，你带着剩下的一千多当后备队，主持金州的骑兵大小事务。”
年轻校尉听到后嘿嘿一笑的说道：“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和黄刺史商量一下。”
老校尉听到这话以后，一脚踹在了年轻校尉的腿上，笑着骂道：“滚回来，你这个小子，听我把话说完。”
等到年轻校尉重新转过身来，老人指着南方说道：“我姑娘还没有出过阁，我若是死了，可能就是黑发人送白发人了。”
老人说到这里笑道：“我是南征北战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了，在冀州扎根也有十年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现在有人不希望我过好日子，我自然是要打回去的，我家姑娘每天都看书写字，有模有样的，那笔的姿势比我拿枪还要潇洒，这样的好世道，能多几天算几天，今晚一别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面，我若是回不来。你知道我求你什么事情。”
年轻校尉挺直了腰杆，但是很多话，依旧是没有能够说出口。
老人哈哈大笑，随后大步走开，
年轻校尉对着走下城墙的老校尉的说道：“岳父，我等你！”
老校尉摸了摸身上的甲胄，笑着说道：“你个小王八蛋。有的路还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去走比较合适。”
北离没有白天黑夜的攻城，在战场上早已经燃烧起来一堆堆巨大的篝火。
对阵的双方，也是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
子时。
金州城的一座广场上，骑军开始全部披挂上阵，每个人手持长枪，腰间佩戴弯刀，出人意料的是每个人身边都放着一个小型木桶。
为首的正是刚才的那一员老校尉，伸手握住已经跟着自己十多年长枪，对着长枪笑着说道：“老家伙，走吧，这一次应该不会委屈你。”
当那一扇早已经破损的不能在破损的城门吱吱呀呀开启的时候，老校尉猛然的一夹马腹，猛然之间开始冲锋。
一直占据上风北离蛮子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金州竟然还会主动冲锋，巨大的马蹄声音震耳欲聋，一时之间北离蛮子竟然有些发懵，甚至那些负责督战在城墙上的斥候，也是没有回过神来，眼睁睁的看着这一股已经成了规模的金州骑军冲锋而出。
不少的北离步卒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金州骑兵手中的长矛刺穿了胸膛，不少人准转过身子打算将这一份紧急的军情送回到了北离前锋营中，但是却为时已晚，被这一支骑军一枪刺穿了头颅直接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