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草原儿郎
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个字，直到女子径直离开以后，常耿云猛然惊醒，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手肘磕碰了一下褚天华，小心好奇的问道：“你朋友？”
褚天华笑着说道：“朋友？那也就算是吧，不过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朋友。”
常耿云在空气之中嗅到了一丝好奇的想法，赶紧正襟危坐，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看起来不简单，要不说女人都喜欢找小白脸呢，那个女子长的这么祸国殃民，就算是有点什么问题也是好解决的。我说一句良心话，过了这个村子就没有这个店了，这等女子如此的强手，要我说早点下手，比什么不强。”
褚天华有些感慨的说道：“你小子行，我觉的你以后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婆娘。”
常耿云听到以后不断的揉搓着手说道：“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褚天华突然看到了远处飘起来的滚滚红尘，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和常耿云就此告别，随后牵马而去。
大江常去浪淘尽，数千古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冀州的金州，俨然已经成为了冀州和北离正式交手的一块场地。
这一是北离密密麻麻的簇拥在城外的铁蹄。
段祺瑞亲自率领自己的亲卫，巡视在后方蓄势待发的一支攻城步卒。
在这个瘦小老头旁边，站着四位身材高大的副将。这四人便是段祺瑞所一直精心培养的号称“风林火山”的四大副将。
段祺瑞用自己手中的马鞭指了指不远处的金州城，说道：“金州也没有比咱们想象的要多出来许多，他们虽然号称能够坚持三年，但是据我推算最多也就不到半年，现在所有的雷石滚木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他们手中的弓箭的损耗更是不计其数。就连城头上的弓弩也就剩下几张还算是能用，不过他们之中的粮草水源倒是能够在维持几年。但是相比当年甲士十万，百姓六十万的御龙台，现在的金州是远远不足的。根据我的推断，只要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咱们北离的旗帜差不多也就能够插上去了。”
身上一直散发出来一股淡淡香草味道的龙驹气韵神情凝重，但是话语不置可否。
樊海坚信不疑的看着自己跟随多年的主帅，五十多岁的北离大柱国，现在的手中握有百万的兵权，等于现在冀州五倍的兵力差不多。
不过段祺瑞主张先进攻冀州，所以这才弄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害的现在的北离也是莫名其妙的承担了很大的压力。
现在的进攻也是收到了一定的阻碍，段祺瑞硬生生的被一座金州城给挡在了冀州的关外。每一次进攻北离都会损失几千兵马，但是就算是这样仍然暂时没有人有胆子来弹劾这个北离军营之中的主帅。
段祺瑞看似随口的提到了三个月，这让前来督军的呼楚哈赤已经心中冷笑，作为皇帝的心腹，现在派遣自己过来正是因为大汗也是有一点按耐不住了。
段祺瑞终于开口说道：“督军大人，咱们明日去中军大营吧。”
呼楚哈赤随口应付了一声。
不是呼楚哈赤不愿意去，只是那个中军大营实在是不同凡响，在呼楚哈赤的记忆力，中军大营便是军队指挥的地方，但是在段祺瑞的眼中，那里简直成了伤员的地方。
北离的兵甲本来不是特别擅长大规模的攻坚战，再加上金州的周围布置了大量的重型防御武器，这导致了成百上千的北离兵甲得不到自己的救援。
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夏日，烈日当头，身披一身华贵金甲的呼楚哈赤早已经汗水淋漓，他对于战争也是天然的喜爱，可能是北离男儿的血液之中都流淌着战斗的血液。
可是第一次当自己意志坚定的进入到了中军大营，仍然是差点忍不住呕吐了出来，北离的传统习俗是不讲究土葬的，他们希望能够将自己残缺不堪的躯体全部贡献给草原。
为了防止北离的兵甲感染上瘟疫，段祺瑞毅然决然的下定决心安排土葬，就算是这样，还是远远不够，不少受伤重伤的兵甲只能够躺在不远处苦苦的哀嚎着，更是有许多人希望能够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死法。
此时的段祺瑞站在一座已经堆积了差不多有五六百具尸体的巨坑旁边，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随后面无表情的往里面撒着黄土。
呼楚哈赤突然发现自己看到这一步竟然破天荒的有了一丝伤感。
呼楚哈赤转移话题缓缓的说道：“段将军打冀州，还是有些着急，攻打金州，也是有些着急。”
北离作为草原上的雄鹰对于作战习惯来说，对于粮草的需要，远远的要低于冀州。如果能够在秋收十分大举进攻，冀州腹背收地，对于北离来说更加的游刃有余，呼楚哈赤也知道自己的作用是借力打力，不能自己率先表现出来自己的意思，至于段祺瑞为何能够冒险犯下兵家大忌，相比也是有原因。
如果段祺瑞一开始就不计成本的进攻冀州，没准现在的局势就算不上骑虎难下。虽然段柱国的用兵方式没有太大问题，但是他此次的目的是关乎北离接下来二十年国运的战斗。
段祺瑞听到质疑之后，点头解释道：“其实一开始，我是怀疑金州城内会有冀州一直暗藏下来的兵甲，我甚至怀疑北离的那支铁血部队陷阵营就一定会隐藏在冀州的城内，因为金州地势突出，冀州的那帮人一定是要借此为依旧和我来一场硬碰硬的打仗。”
段祺瑞沉声的说道：“直到前不久，我先是用了八百人的作为诱饵，要不是八百人过于贪功冒进，也是太过于英勇，已经在城墙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就算是那样冀州的伏兵也没有冒头，如此一来，只需要咱们在消磨一下，金州也是指日可待了。”
就在段祺瑞和自己手下解释具体玄机的时候，段祺瑞看着步军方阵在后方边缘地带，策马奔向一支灰头土脸的车队，那名负责监督手下搬运尸体的千夫长看到段祺瑞以后，快速翻身下马和段祺瑞汇报，这些尸体都是在金州城墙拉回来的。
这名千夫长因为在冲锋的过程之中失去了一条胳膊，这才退居二线担任职位，独臂汉子在汇报完大致战况和死亡人数以后，眼睛之中微微的泛红，低声的说道：“大帅，算上这一波，最近差不多已经战死了一万多人。能不能咱们不做这个活计了，我们兄弟想死在阵前。”
段祺瑞淡然的说道：“那你们去先锋营吧。”
已经带走上千名袍泽遗体的千夫长抬起自己仅剩下的一条胳膊擦了擦眼睛，上马后带着堆满了尸体的车队渐行渐远去。
呼楚哈赤用着自己怀疑的语气问道：“敢为段大帅，你知道死在你手里的草原儿郎，大概有多少人了？”
段祺瑞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差不多三万人了。”
看着段祺瑞云淡风轻的回答，呼楚哈赤勃然大怒道：“你就这么不珍惜我草原儿郎的性命？小心你的军心不稳。”
段祺瑞则是反问道：“战场上死人不是正常的吗。这些问题就是导致军心不稳？”
看着呼楚哈赤还要开口，段祺瑞则是开口说道：“别说了。”
呼楚哈赤欲言又止，看到龙驹不悦的表情，自己也是终于不在挑衅这个自己不在相信的北离大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