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林深见鹿

    “这个品牌成立才不到两年，如果不是因为接到他们的推广需求，我根本没留意原来还有这么个香水品牌。”阿玲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香水品牌手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我平时不怎么关注香水领域，也没听过。”凌昕回应道。

    一旁的阿辉头也不抬，吩咐二人：“你俩准备准备，琳达约了客户下午两点半面谈的。”

    透过他身后的玻璃窗，凌昕只留意到平凡城市街道上飘浮的几朵白云。

    到了约定的时间，有个留着一头及腰波浪卷长发的女人来到了菜鸟会议室。

    “其实主题很简单，”这个身穿酒红色连衣裙、名叫kate的女人把自己的视线从播放着本次项目需求文档的投影屏幕转移到桌面上的四支香水上，“春山如黛，夏花绚烂，秋叶静美，冬雪凛冽。”

    阿辉礼貌性地询问道是否可以让他打开闻一闻，得到许可后轻轻拿起春日主题的香水，远远地凑在鼻子前，比平时稍稍加大了呼吸力度：“嗯，淡淡的森林气息，像置身于丛林深处。”

    阿玲等人见状，也合计着亲自感受下其他款式的香水味道。

    “你们肯定也知道的，林深见鹿刚刚成立还不到两年，这是我们第一次找公关公司帮忙做产品推广，预算不多。”kate打量了在场的所有人，继续中气十足地说道：“只有10万。”

    会后，阿玲吐槽道：“就这点预算，估计也就只能给她构思一条五分钟的tvc了。”

    凌昕笑答：“好在她更加追求品牌的出圈。我还担心她对销量转化有考核要求呢！”

    夜里，阿辉和凌昕在路边等出租车。

    “阿辉！”

    凌昕转过身去，一张陌生但和善的脸庞映入凌昕眼帘。

    但是阿辉没有转身，橘黄色的灯光把他的脸庞映照得有些狰狞。

    凌昕扯了扯他的衣角：“组长，有人找你。”见阿辉依然无动于衷，凌昕不免有些诧异，便转过身去，走到阿辉跟前，表达自己的迷惑不解：“你怎么了？你不认识她么？”

    阿辉这才缓缓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和那女孩无言对视。

    只见那女孩形容瘦削，身旁立着个中等大小的行李箱。

    “你来做什么？”阿辉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表情也不似往日那般和善。

    “我……我和你说了啊，我不想和你分手，我可以来聊城发展。”那女孩急切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哀怨，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阿辉却没有因此而退让，继续用咄咄逼人的神态向女孩发起进攻：“可是我想分手。我不想背负这么多责任。”

    凌昕震惊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安慰女孩，还是劝解阿辉。

    阿辉突然牵起凌昕的手，用察觉不出太多情绪的语气对女孩宣布：“我希望对方在不做任何牺牲的前提之下，就与我站在同一个地方，并肩作战。比如我身边的这个人。”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却也没有想预想的那样转过脸来看向凌昕，眼神仍旧是木木地、直直地盯着远方，“如果非得要放弃些什么才能和我在一起，这样的关系只会让我觉得是一种负担。”

    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阿辉，任凭泪水滑落脸颊。

    凌昕的网约车不合时宜地驶来了。

    阿辉拉着完全不敢吱声只能默默配合的凌昕，带着她一起上了车。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不曾回头看过那女孩一眼。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应该是刚来聊城，你确定不管她么？”凌昕看着身旁一动不动的阿辉，终于梳理清楚了眼前的局面，不免有些担忧地发问。

    许久，阿辉才缓缓开口道：“没事的，她姑妈在聊城，她可以投靠她。”

    “你这么对她，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凌昕回想着刚刚阿辉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嘀咕。

    阿辉却没有回答，只是让司机在转角处停车。

    他和凌昕的住处不是同一个方向。

    “有机会再跟你解释。现在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阿辉已经下了车，并利落地关上了车门。

    凌昕透过车窗看着他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身影，不禁替他感到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