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与礼的声音充满蛊惑的温度,酥酥麻麻。
初辞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在空中流水般倾泻下的长发。
与礼稳稳将他抱在臂弯,翅膀在空中扇动。
转瞬,与礼抱着初辞飞到学校另一栋教学楼的角落。
刚落地,与礼恢复人类的模样,去给初辞松绑,一脸焦急的看着他,声音不缺慌张:“怎么回事??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初辞吓得两股眼泪不停往下落,俊朗的脸上一片湿痕,他哭丧着脸,呜呜嚷嚷的勾住与礼的脖子,声音回荡在与礼的后脑勺:“与礼……呜呜,我以为,我以为呜呜,我要死了……”
“……”
初辞的话里带着浓重的撒娇味,他的前胸紧紧贴着与礼,娇俏的模样让人心痒痒。
与礼僵硬的回抱住初辞,大手在他后背轻拂着,磕磕巴巴的哄道:“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吗?有我在,哪那么容易让你死?”
初辞呼吸平稳后才意识到自己抱的有点太紧了,他不好意思的推开与礼,把脸上的泪水用手背擦干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从容。
与礼心里不是滋味,初辞眼窝明显的青紫,衣服上全是脚印子,不是他思想险恶,这模样,任谁看都能看出来受欺负,被打了。
他怒道:“有人把你推下来的?”
初辞眼眶红红,微微点了点头。
与礼呼出一口气,转身就走。
“你去哪?”
“找人算账。”
初辞拖着沉重的双腿,拦住与礼的去路:“行了,你又不是凡人,欺负人类是会被扣功德的。”
与礼不浓不淡的眉毛下,狭长眼眸潺潺如春水,他脸色绷的很紧,严肃又冷淡:“你要忍着?”
“不是忍着,是理智。”初辞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一阵轻飘飘的微风掠过,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他沉稳道,“因为他们扣你的功德划得来吗?”
与礼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初辞没给他这个机会:“能够教训他们也很简单,只要我明天一早,好端端的出现在他俩面前,保证让他俩胆子都吓破。”
“……”
很明显缓解氛围的话,与礼却也没开心起来,他莫名的问了句:“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赶紧滚走?”
“哈?”初辞蒙圈道,“我哪句话有表达这个意思?”
“我已经欠那么多功德了,再多欠点又有什么关系?你被人欺负成这样,我就是扣点功德,帮你出个气又怎么样?对我来说不痛不痒!”与礼目光冷沉的盯着他,眼底冒了一层火,“你之所以半点功德都不想让我浪费,不就是想让我早点离开你,早点滚出你家吗?”
初辞都听傻了,他狠狠拍向自己的胸脯:“天地良心!我要是真有这个想法,我就……我就一辈子找不到男朋友!”
“……”
与礼沉默了一会,声音拐着弯柔了下来:“真的没这个想法?”
初辞四指并拢,放到耳侧:“绝无虚言。”
“……”
与礼的脸色这才缓和,他冷哼一声,抓住初辞的胳膊:“回家。”
·
回到家后,与礼一脸狂淡,径直走到沙发前,懒懒散散的躺好,紧闭双眼。
初辞关门的动静都不敢太大声,他小心翼翼的放好书包,趴在沙发沿上,用指头点了点与礼的小腹。
看他没什么反应,开始放肆的打圈。
虽然与礼是神,但依旧经受不起瘙痒的折磨。
他抓住初辞的手:“你在干什么?”
“别生气了呗……”
“初辞,”与礼脸色很烂,“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一命呜呼,变成肉酱呗。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先保命!求他们两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听到没有?”
初辞被说的有些挂不住脸,他不明白与礼生气的点,他们甚至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与礼为什么会把他的命看的那么重要。
虽然时机不对,但初辞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回忆起之前的种种。
——与礼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
与礼看他思想抛锚了,提高了声音:“你在傻愣什么,到底听见没有!”
初辞一惊,想明白后看与礼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问道:“与礼…那你是怎么及时赶到的?”
与礼愣了一瞬,抬手看向自己的小拇指。
那根红线若隐若现,关联的是命。
初辞看不见,与礼不想多说,翻了个身:“这你就别管了,记得保护好自己,你这条命,”
“不是你一个人的。”
“……”
初辞心口扑通乱跳,
我操!
这跟表白有什么区别!!
与礼居然对他抱有那种心思!!
初辞耳根一红,回卧室去了。
当天晚上,初辞在床上躺了半天与礼都没有开门进来。
他睡不着,扒着门缝去看沙发上的与礼。
与礼安静的躺着,安详的睡过去了。
“……”
这人怎么说点那些让人误会的话就直接睡了!
初辞叹口气,从柜子里拿了条毛毯,慢悠悠走过去给与礼盖上。
今夜很安静,窗外的汽车声都少了很多,初辞一抬眼,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在房间里等与礼等到两点。
可这个神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初辞真想照着他的脸来一拳头。
在空中挥动了几下,初辞还是没忍心打下去,
一束浅浅的光芒从窗口进来,昏白的月光照亮与礼英挺的面容,显得异常苍白。
初辞抬手舒平与礼的眉头,看着他高挺的鼻尖。
不禁在心里感概,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如果真的跟这种人谈恋爱…
“……”
思想到这里被禁锢住。
他到底在想什么,与礼哪里是什么人啊。
他是神!迟早有一天会回到天上去。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还算什么。
不过是与礼在人间打副本的一段记忆罢了。
初辞一顿,不能再让与礼对他的这种感情蔓延下去了。
目光坚定!初辞站起身子,踏着正步回到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初辞看与礼的眼神都在躲闪,与礼虽然觉得奇怪,但没多想,对初辞再三提醒,才目送他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