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是过去，我不在意
“梦之魔神应该是发现我已经逃脱了……”江意面无表情，似乎刚刚倒了的根本不是他一样，“每次反噬基本都会告诉对方我已经把她能力偷了……每个权柄都有坏处，虽然虚无的能力很离谱，但这个坏处，挺麻烦的。”
“只是被发现？”钟离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是，确实会暴露位置，但我可以跑啊。”江意沉默了一下，想起拉默的多次被岩的权柄反噬，心虚地看向别处。
“所以你现在是准备？”钟离皱起了眉，他已经猜到了江意想说什么了。
“我去找她对峙啊。”江意展开了笑颜，指着自己说道，“就当引蛇出洞了。”
“……你做梦。”虽然早有猜测，但在真正听到江意的回答后钟离还是无语了一下。
“我又不是对付不了她，拉默能对付她，我也可以。”江意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笑着说，“相比较拉默，我才是那个没有恐惧的人吧。”
“……我不能让你冒险。”钟离摇摇头，还是没有松口。
“我有十足的把握。”江意笑了笑，然后说，“我不会沉沦于过去，因为过去对我来说始终只是过去。”
就算真有后悔的事情，那么改变了……又不知道会不会又出现什么离谱的时空闭环蝴蝶效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又，但总感觉时空闭环这个话题，之前至少是和人吐槽过一次的。
“而且，以你的能力，你能救我的，不是吗？”江意又走近了一步，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认真，“你会救我的，对吧。”
“……我会的。”钟离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妥协了，“但你最好，别真到要我去救你的程度。”
“放心啦，魈，等我回来。”江意点点头，与另一边的少年打了个招呼，接着就沉于梦境之中。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呢，你会做梦吗？”白发的少年问着这个被自己称为兄长，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保持着微笑。
“做梦？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不会做梦了。”有着红眸的少年摇了摇头。
“真巧啊，我也是，或者说，我一直没做过梦。”江意单手托腮，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正因为不会做梦，所以你的权柄才不会对我造成影响啊。
“又见面了，梦之魔神，想来通过刚刚到反噬，你也发现了我不是拉默了吧。”属于拉默的长发褪去，江意恢复了在原先世界短发的样貌。
“外来之人，你为什么要插手我们的战争！”梦之魔神愤怒地嘶吼，像是看到了江意身上什么特殊的存在后发出的不甘。
“我想保护我在意的人，仅此而已，没有问题吧。”时空的丝线在江意身后交错，江意蓝色的眸子中充满笑意，“那么就试试看吧，在你知道我的身份后还能不能用梦境让我产生动摇。”
繁华的街道，那是旧世的景象，那时候的人们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灾难。
天灾……那一天，神明像是为了宣泄一直以来对人类的愤怒一般，机械的罢工，生物的变异，灾难降临了。
一开始，人们还只把这当成一种疾病，直到范围开始扩大，直到……海洋也被污染，海中的巨兽吞噬了太多，太多……
人们筑起了高墙，以求抵御灾难，直到那些人的出现，江家，那是，江意曾经的家，被江意遗忘的家。
他们不被病毒侵蚀，有着抵御病毒，斩杀病毒的能力，他们本该是希望的。
直到那一天，那个人的叛逃，江荨，江意忘记了他，但这次他想起来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信任江凛。
所谓的怕麻烦……就连自己都骗过了吗……那个男人，那个从小一直照顾他……那个除了父母以外最在意自己的男人，他的大哥，他同父异母的大哥，叛逃。
从那之后，江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实验，江荨被带走，江家几乎不留下一个人，就在那样的情况下，院长把江意带了出去。
“啊……这个是……我的记忆吗？”江意思考着。
坏了，完全没有动摇的冲动呢，何止是没有印象，简直是……像看什么那个世界的奇葩历史一样。
直到有一天，仍保留希望的江意信任了几个政府的人，于是，他被重伤，然后带到了政府的实验室。
只在一瞬间，画面出现在实验室的一瞬间，江意面前的画面就变成了雪花。
“这里的记忆，是……缺失的吗？”江意向前踏出一步，接着用手划出一道弧线，“可是我记得。”
又或者说，对于江意来说，这才是一切的开始，将死的疼痛覆盖着他，虽然身上大概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口，但却有着灵魂被撕裂的疼痛。
那个时候，院长来了，虽然江意已经不认识他了，但他仍本能地信任着他。
“江意！”那人看到江意时松了一口气，那是江意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急切的情绪，至少在江意的记忆中，他一直说游刃有余的，他蹲下身，拥住江意，“太好了，你没事，至少，你没事。”
“他们有没有伤害你，对你做什么？”院长关心地问他，眼中充满了担忧，“他们有没有说什么……关于你父母的事情……”
“实验品1号。”那时候江意并不明白院长为什么那么关心他，因为他已经忘记了曾经那些事情，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确实忘记了，“他们是这样称呼我的，和我的代号一样，并且，排名挺靠前的是吧。”
“江意，你记住，你是组织的「1号」，而不是实验品的「1号」，你从来不是实验品。”院长当时对他说。
江意，记住，你是江意，记住，你不该被别的名字和情感左右，记住，你不是实验室的实验品「1号」，你就算是「1号」，也是组织的「1号」。
这句话，是后来院长又对他说的，想必那时候，院长已经猜到了江凛的身份了吧，不，想必组织里，只有他一直因为曾经的心结而自我欺骗，闲者对江凛的防备……医师多次对江意的提醒，说江凛早晚会害死江意。
可是，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那么，他就不会再动摇一步。
“如果我所处的世界真是一个闭环，那么，如果做出一点改变就会偏移这个闭环。”记忆中的声音说道，“那么，这个闭环就会被打破，那个后果不是普通人可以承担，所以……”
“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后悔。”长枪划破了长空，梦之魔神出现在了江意面前，以腹部被划开的姿态。
“任何权柄都有弊端，你的也不例外，梦固然特别，但如果遇到我这种人，你只能死。”江意提着长枪，那柄长枪和拉默留下的不同，银制的外壳勾勒出了无数时钟，那是江意曾经的武器。
“你对你的过去，完全没有好奇之心吗？你难道不想知道，被你遗忘的过去是什么，而我能看到……”梦之魔神嘶吼着，充满了不甘，但她还没说完，江意就说。
“我不需要所谓的过去铸造我，因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是未来，我始终是我，我不会为了未来小心翼翼，也不会被束缚于过去，因为那是我曾经的现在，也是我将迎来的现在，竟然都是现在，我应该在意我能把握的现在。”江意蹲下身，面无表情地说，“时钟所指之处，是现在而并不是曾经，更不是未来，看得到又如何，看不到又如何，至少，我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