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兄弟
“你为什么还会有闲心钓鱼？”江凛看着带着墨镜钓鱼的某个白毛，有些无语。
“我生活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很多，准确来说，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大海了……红色的潮倒是——”白临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算了，不是什么事情，有阿放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其实有个事情也非常离谱，为什么罗浮会有海。”江凛并不在意白临嘴里的那些话，毕竟谁都有秘密，就算是江意也有他看不透的时候。
“……我不知道，就像休伯利安是个无底洞，罗德岛也是，就连我弟待着的那个地方也是。”白临摇了摇头，平静地说，“不要随便去考虑那些看不透的东西。”
“你在你家还不是最小的啊？”江凛震惊地看着他，看白临的样子，他一直以为白临只能当弟没想到还是个当哥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最小的，我五万了。”白临收起鱼竿，歪着头看向江凛，“我，比凯文还老。”
“………………”
“你说话啊。”
“仙舟人在你这个年纪也得死，那你哥又是个什么存在。”江凛死鱼眼，他想象过这个舰长年龄非人，但没想过这么离谱。
“我哥？他和我一个年纪，我和他除了发色瞳色其他长得一模一样，哦，还有发型，是后来为了区分剪的。”白临看着海，平淡地说，“不过我和他确实不是人，但自然生长也不会长生到这种程度。”
“那为什么……”江凛看着白临现在的发色，和之前见到的那个和凯文走在一起的白临，将话语咽了回去。
“我哥，会死，但会复活，每次复活他的记忆就会被清洗，只有我才能把他唤醒，而我……你知道吗，就算是现在，我的细胞也在一直死亡，然后重组。”白临故作平静地说，“我头发原本是红色的来着，和我的眼睛一个颜色，然后……其实白发挺好看的，不是吗？”
“我迷路了……”白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在最后一次观测后，迷路在星海之中，没人能把我哥唤回来了，我也无法回去现在，我感应不到我原本世界的坐标。”
“之前我一个很好的朋友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他说他当时是……将自己的灵魂分割出一个部分，留在了比他更早的曾经。”白临握了下拳头，然后抬起头，“说起来你和他一个姓，他叫……”
“江意，对外也偶尔自称拉默。”
“……哈？”江凛瞪大了眼睛，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江意？意思的意？”
白临点了点头，随后说:“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就算经历了再多的挫折还是不会改变那种自以为是的性格，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改变，我在某个星海遇到他时，他认识我，但是我不认识他。”
“……是那种，不在意任何事情，是在意自己的自以为是吗？”江凛沉默了许久，还是问。
“不算吧，但如果他身边没有人时他确实是个利己主义，像没有归宿一样。”白临打了个响指，“怎么，你真认识？”
“应该只是同名，我认识的那个不是真利己主义。”江凛摇了摇头，他觉得应该不是江意，毕竟虽然江意也确实有点利己主义在身上，但没到这种程度。
“也对，毕竟在我的印象中他虽然有个哥哥但应该不是你这种性格。”白临拍了下手，然后说，“好了，去找你老师吧，他们应该谈好了。”
在路上，江凛突然问：“话说你能讲下你和你弟的事情吗，想知道亲兄弟是怎么相处的……”
毕竟他和江意的相处方式实在有些……
“不是亲生的。”白临停了下来，微微转头，“他算是我和我哥捡到的，原本他应该在大海里然后……直到被帕弥什病毒淹没。”
“……你成分挺复杂？”听到那个说熟悉也不熟悉，说不熟悉却也熟悉的三个字后，江凛无语了起来，“你弟……是阿指啊。”
“哈哈，还说我，你自己的成分不也挺杂吗？是，他是你印象中的那个指挥官。”白临大笑了几声，接着说，“不过我们世界很复杂，他和你印象的也不同，他只能算异世界同位体。”
“嗯，毕竟在我印象中指挥官也不可能会有个当舰长的哥哥。”江凛点点头，他其实能听出来，在提到弟弟时白临是有骄傲的情绪在里面的。
“他的故事里当然不会出现我啊，而且他那么优秀，要是一直提到我不反而过于依赖我了吗？”白临笑着向前又走了几步，接着转过头，“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他很小的时候就在我和大哥身边了，就算别人说他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有种族加成，但在我眼中，他一直是骄傲啊，当哥哥的不都是这么想的吗？你不也有弟弟吗？”
“骄傲吗……”江凛低下头。
可是从一开始，就算那时候江意年龄很小，他之前听到的有关于少年的事也是有关于少年怎么这么危险的，他从一开始就抱着目的，而江意……
“对不起……”当时，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第一反应是道歉呢。
“那我给兄长讲故事吧……小绿帽？”他为什么能做到不恨呢。
“怎么了？你不会做了对不起你弟的事情吧。”白临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凛。
“我是为了杀他才接近他的。”江凛并不忌讳，“有人和我说，他杀人如麻，手上沾上无数鲜血，他在我面前也确实是如此……可是在我将要杀死他时，他和我说，对不起……”
“……哦~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吧，除非你弟确实是个情感缺失的，不然他那句道歉就是为了让你愧疚。”白临微笑着，像是了解他自己一般说，“如果你觉得你弟和我很像的话，那不出意外就是后者了。”
“我算是……乐子人吧。”白临微微转过头，说，“你弟很有意思，如果我未来见到他，我大概会对他感兴趣。”
“我还以为你会说心灵鸡汤。”
“那是爱衣的事情，说给凯文我倒能说说，但会被揍。”白临摊开手，笑着说，“好了，走吧。”
等到他们走到的时候，华和景元大概是谈完了，景元也对江凛笑道:“你来了啊，江卿。”
“嗯，听白临讲了很多他哥和他弟的事情。”江凛点点头，“很有意思。”
“他和你讲这个？”景元笑容僵了下，虽然在他印象中这位观测者确实很离谱，但没到这种程度吧。
“是他自己要听的哦。”白临面无表情地说，“以及不要对我那么大的敌意，我是有喜欢的人的哦。”
“啊？月下吗？”江凛回过头。
“都说了我不是那个舰长了，当然不是，不是很重要。”白临保持着微笑，接着看向华，“好久不见啊，元帅。”
“舰长……”华点点头，“还是说你更喜欢别人叫你观测者。”
“说起来来到这之后就很少听到别人叫我舰长了诶，明明凯文都会叫，叫什么，休伯利安的舰长，这么完整的。”白临思考着说道，“随便啦，反正我名字很多。”
“终焉的使者。”
“……”不，没叫你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