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拉默的曾经
听着江凛那边没有了声音之后，江意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样子，躺了不知道多久，房门被推开了，衣摆在眼前晃过，金色的眸子与蓝色的眼睛对视上。
“伤口还在疼吗？”那人沉声问，似乎有些愧疚，也是，任谁一枪捅穿别人肩膀导致别人动弹不得都会有愧疚之感。
“我大概，也许，可能，不太确定。”江意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至少我感觉不到疼了，也可能是因为受岩元素影响连知觉都没有了。”
“可能性不大。”钟离摇摇头，接着平静地说，“我问过他们了，你大概三天后就会恢复，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你与我已经结盟。”
“尘神吗？说起来我见过她，她也伤到过我。”江意能动的那只手习惯性的用指尖敲打了一下，接着说，“所以她为什么不穿鞋。”
钟离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说道：“很多魔神都是如此，或许你提醒她她反而会觉得你奇怪吧。”
“这，这样吗？”江意一副大受震撼的样子，动了动左臂，撕裂一般都疼痛传来，江意深吸了一口气，痛那是真痛啊。
“拉默？”钟离一愣，然后去看江意肩膀上的绷带，伤口果然又裂开了，原本白色的绷带已经有地方变成了红色。
“感觉变成废物了……”江意开玩笑般说着，虽然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成分，疼也是真疼，久违了啊，这种无力感。
“我的错。”钟离轻轻说着，然后从床头拿起绷带。
……
三天之后，江意的手臂终于恢复完成，甩了甩手臂确认已经没有异样之后，江意都快感动哭了，他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这种疑似瘫痪的感觉了。
“我昨晚上不会又哭了吧？”江凛的声音传入江意的脑海，似乎有一些欲言又止。
“我不确定。”江意有一点犹豫地说，“从第二天开始我就可以把你的哭声当做梦境了，所以我不确定。”
“……「医师」说的没错，你的睡眠质量是真的好。”江凛有一些无语，接着他的声音就停止了，江意一愣，接着看向院子大门的地方。
“拉……拉默！”灰色头发的少女有些惊讶地看着穿得很多疑似快要冻死的少年，接着眼神变得警惕无比，“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摩拉克斯的住所吗？还是说你终于来报我捅你一刀的仇了。”
“我没那么记仇。”江意往领子里缩了缩，说实话，拉默身体属寒，而现在又是秋天和冬天的交界，又凉又冷的，江意说不一定真有冻死的风险。
“那你果然又是来找摩拉克斯的麻烦的吗？”归终手上凝聚出一个铃铛的形状，江意动作一顿，但没召唤出长枪。
“你就不能等他回来听他解释吗？”江意又往领子里缩了缩，只留下半张脸在外面，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无语，他虽然是组织的一把手，对付政府的人时也是他动手时比较多，但他可不是武斗派，而且，要是真和归终打起来，钟离会生气的吧。
下一秒，音波般的攻击向江意向旁边一侧，披发随的他的动作而摆动了一下，他面无表情说：“说实话，远战的攻击我基本都躲得开，反而是近战方面我更容易受伤，就像你之前捅我的那一刀一样。”
但原身和他一样是个神经病，明明身法好得一批却还喜欢搞近战，要是远战原身也不至于每次都被钟离打伤，但不可否认不是人人都是红a，远程射傻b叔帅的一批。
为了耍帅吗，那当然还是近战更帅，而且原身那是长枪诶，华人对长枪的执着，那是无法被替代的好吗？
一连躲开了好几个攻击之后 ，江意觉得自己就像史莱姆一样，没有骨头。
就在他疯狂想象的时候，归终学聪明了，从不同方向攻击了新的音波，江意一愣，接着舍去了身上披着的披发，向下一蹲，预想之中的声音没有响起，江意向后看去，音波凝聚成岩，停在了墙前。
他又向前看去，身穿白衣的威严神明手指动了动，岩石瞬间灰飞烟灭，随风而去。
“摩拉克斯！”归终看着那人眼睛一亮，接着指着江意说，“拉默自投罗网了。”
“哟，你回来了？”江意站起身，招了招手，倒是懒得理会格外活跃的少女，解开披发后，少年一身笔挺的西式服装，倒是勾勒出少年那说不上瘦弱但也是真瘦的身材，好像随时会冻死的样子。
“伤好了？”钟离捡起落在地上的披发，然后递给江意，接着转头对归终说，“从今天开始，拉默也是盟友。”
“哈？”归终的视线在钟离与江意之间来回晃了一下，最后问道，“这家伙不会图谋不轨吧！”
“有契约的。”江意接下披发，批回在身上，缩进领子里有些无奈地说，“没办法，打输了嘛，食岩之罚，听起来就很可怕。”
“你怕这个？”归终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江意。
而江意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怎么可能，你可以说我怕死，但你绝对不能说我怕吃石头，我本体可是能吞噬万物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原身叫虚无也是真虚无，和崩铁那个虚无一样本体是一团暗物质，可吞噬万物，也可幻化万物。
归终凑近江意看了许久，接着恍然大悟看向钟离：“！对哦，话说阿萍他们还不知道吧！”
钟离点点头：“我还未告知他们，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交给我吧！反正拉默给人的印象本来就不是很坏，就是……”归终向钟离走了几步，接着小声说，“太偏执了，感觉一定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你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这……”钟离眸子沉了沉，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实话，他不知道。
“没什么重要的。”在他开口之前，江意平静地说道，那蓝色的眸子如同星河，白色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起，少年开口，“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
“诶，是吗？”归终看向江意，接着勾起嘴角，笑着说，“原来你也有秘密啊。”
“那是自然。”江意也露出了灿烂地笑容，他又说，“只是，我并非已经释怀，从来不是。”
拉默这具身体是拉默自己捏的，白发是因为他不知道用什么颜色，蓝眸是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之后所用的颜色，也是真的巧，拉默所捏的这张脸和江意一模一样。
曾经的江意也是白发，同样也是天生的，这也算是他的一个特征，孤儿院的大多数人看到这头白发就知道那个疯子又来了。
拉默初次踏入这个世界时经过了一个村庄，村庄被魔物侵扰得不成样子，拉默不知道该做什么，但他还是走向了那个村子，战斗对于一个魔神那是一种本能。
拉默本以为村子里没人了，将那些野兽般的魔物斩于长枪之下后就准备离开，这时候，一个男孩拉住了他，男孩问他，你是帝君派来拯救大家的吗？
好吧，拉默并不知道帝君是谁，但他仍旧点点头，接着，他牵起了那个男孩的手：“小孩，去哪？”
“不去找帝君吗？”男孩抬起头问他。
“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我要去哪。”拉默摇摇头，蓝色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迷茫，“你要去找帝君？”
所以谁是帝君？
“对，因为我们村子一直供奉着帝君，我是帝君的信徒。”男孩点点头。
“这样吗？那便走吧，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可以去找。”拉默思考了一会，接着说道，信徒，这个帝君，也是个神明吗？
“仙人哥哥，你叫什么啊？”男孩抬起头问道，“你的仙号是什么啊？”
“我叫……江意，对，我叫江意，祂说过。”拉默先是犹豫了一会，接着说，冥冥之中，拉默好像捉住了什么。
“好，江意哥哥，我叫小黎。”男孩笑着说。
后来，拉默听男孩讲了很多这个世界的事情，拉默其实是知道的，就像是一种本能，但是再次听到，拉默仍旧听着津津有味，他慢慢有了一个个体该有的性格。
男孩也在慢慢长大，也发现了拉默实际上不是仙人，而是魔神的事实，他不在渴望神明，甚至，长歪了。
“最近这附近太平了不少。”少年生起火，紫色的眸子没有一点情绪。
“也许？为什么？”拉默将披风随手扔在地上，长枪则放在身边，随时可以动手。
“魔神……除了你和帝……摩拉克斯以外的魔神，璃月开始不太平了。”黎偏紫色的头发高高竖起，发带上挂着一个月牙型的黑色宝石，他现在算是拉默的眷属。
“祂似乎和我说过，魔神战争……”拉默思考了一下，接着一拍手掌，“祂和我说，之后叫我与魔神战斗，争取一个唯一的位置。”
“你现在才想起来？”黎用无语的眼神看着拉默，“这几年我算是发现了，江意，你记性不好。”
“放屁，至少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可爱。”拉默激动地比划着，似乎要狡辩着什么。
“那你还是记性差着吧。黎眯了眯眼睛，接着站起身，提起脚边的长剑，“来东西了。”
“真是不让人好过。”拉默拿起脚边的长枪，与黎背靠着背，“来啊，最后魔神也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无论来多少个，都不用在意，因为黎在啊。
黎会看着他的身后的。
黎会，看着他身后的，对吗？
少年怀中的温度渐渐流失，紫发的少年靠在他的胸膛上，漂亮的紫眸渐渐无神：“拉默……我算是，你唯一的信徒吧。”
“你不是。”拉默低着头，蓝色的眸子闪过慌张，白色的头发垂落，被血液染上了红色，“是朋友啊，一直是朋友啊。”
是……朋友啊。
拉默抹掉了少年脸上的血迹，黑色的物质从他手中冒了出来。
黎明，他站起身，黑色的暗物质回到了手中，地上留下了一个月牙型的宝石，拉默将它捡起，捏碎。
“我……不需要子民，信徒，亦或是眷属，至少从现在开始，是如此。”
后来有一天，他在夕阳下看到了那个威严的白衣神明，摩拉克斯，只在一瞬间，他便认出了他。
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
摩！拉！克！斯！
江意看向了钟离，摇了摇头，这不怪帝君啊，还是不告诉帝君了，这确实有些偏执啊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