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给我女儿做顿饭
“陈，陈先生我！”
李丰收望着陈凡，他现在才看清，面前这看似邋遢粗糙的男人，有着张帅气坚毅的脸。
整个人就像是块百炼的钢铁，无坚不摧。
只是好铁染尘，无人能识。
“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李丰收立马对着陈凡鞠躬致歉。
“不必在意。”陈凡淡笑：“李老师是教书育人的人才。”
“跟您比，我岂敢”李丰收带着苦笑。
只是自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口就是站了个麻花辫的女人。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来，在李丰收身边，对陈凡感激涕零。
“丰收，他就是英雄！”
“帮我们把钱抢回来的英雄啊！如果不是他，咱妈就”
麻花辫女子说着，就在李丰收怀里哭了起来。
陈凡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在青月的陪伴上，走出了治安署。
门口，夜已经昏暗。
陈凡的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安。
“也不知道，玉灵怎么样了？”
“今天第一天就迟到，真是不能给玉灵留下个好印象啊。”陈凡叹了口气。
“陈先生，等等还有您的背包”青月想起来，连忙说道：“我回去给您拿！”
她说着，便是朝着治安署里跑去。
在原地等待片刻，先出来的是李丰收妻子，她知道自己丈夫对他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后，又是一顿道歉加感谢。
然后才是匆匆忙忙，搭车去了医院。
紧接着出来的，是满脸写着疲惫的李丰收。
今天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
“陈先生，你骂我吧，打我吧！”李丰收咬牙。
若是陈凡愿意骂他，甚至是打他！
他心中的罪孽感，都会消散一点。
“别放在心上，我还要去接我女儿呢。”陈凡淡笑。
李丰收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又是回头。
他转头看向陈凡，“陈先生，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我问邵督察，他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全名？”
陈凡微微摇头：“这不重要，李老师，重要的是你的选择。”
李丰收转身就走了，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在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拨通了一个电话。
“校长我要辞职。”
此刻！
燕巢会馆，跟之前的人声鼎沸相比，显得鸦雀无声。
他们似乎在李丰收这件事上找不到，任何抨击陈凡的点了。
坐在陈凡身边的白真，捂着小嘴惊讶道：
“他！陈凡以身入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李丰收来骂了自己！
那就意味着，李丰收的话，不会成为那男孩心中的痛。
并且还委托了正义的邵督察，来引导那男孩，帮助他沉冤得雪！
虽然我不懂，他们口中的什么功绩，什么英雄的。
但”
白真迟疑道：“这真的是陈将口中，那位不懂得教育的人渣父亲吗？”
黑长直柳欣不敢置信：“那也就是说，他不是玉灵口中的逃兵，而是一个不要功绩的无名英雄！？”
听着旁边两位姑娘的惊呼，苍老的陈凡，撑着混浊的双眼，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看向了舞台。
他看见，耀眼的舞台上，陈玉灵露出了那错愕的表情。
“玉灵”
“抱歉，那一晚让你等久了。”
燕巢舞台。
“他！他竟然真是个英雄？”张天惊讶。
“那些伤疤，竟然”许文婷眼里，闪过了抹羞涩。
伤痕很迷人，但要看是什么造成的。
如果是混混打架造成的伤痕，只会让她觉得低劣、恶心。
但如果是经历战争的伤疤那反倒会给人一种，神秘的安全感。
更别说，此刻大荧幕里的陈凡，很帅。
李丰收看了眼眼神复杂的陈玉灵，淡淡道：“玉灵，当年你是一个纯真的女孩。
我不知道，后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但在我眼里，现在的陈先生很伟大。
现在的他，不该被诋毁。”
陈玉灵没有选择去回应李丰收的话，而是依旧盯着大屏幕。
她关注的点，不是陈凡的所作所为。
而是功绩！
陈凡难道不是逃兵？
为何会有功绩？
为了回到大夏，甚至连功绩都不要了，这是为什么？
建功立业，这是每个有战意的大夏人，心中最好的浪漫！
为什么陈凡会将其抛弃！？
“张主持人，我想联系下后台。”
陈玉灵说道：“我想要联系，这位出现在陈凡记忆里的，邵督察！”
只是还没等张天开口应答，就被李丰收给打断了。
“你找不到他了。”
李丰收叹了口气：“之后我跟邵督察都有联系，但是后来他牺牲了。”
陈玉灵颤抖了一下。
那就意味着，知道陈凡真实身份的人死了？
她咬着牙，有些懊恼，但是很快就把这个情绪，抛之脑后。
凭什么！我要在乎那个人渣陈玉灵心中咆哮。
此刻。
在燕巢会馆的角落。
一位身穿戎装，年轻且坚毅的男子，已然哭成泪人。
他的身边，还有位知性女子，一位涉世未深的少女，但同样的，他们眼含热泪。
男子抹着泪，几度哽咽：“陈先生！我没有让您失望！”
“我现在是江城治安总督察了！
我没有让您和邵大哥失望！”
沉默的观众席上，突然有人吼了一声。
“呸！我看就是装！”
“这就是什么？我觉得就是要面子！”
“我相信陈将说的！这人渣就是在外人面前，故意装的而已！”
“他要是真会教育人，会让陈将有这般怨言吗？”
“要知道，他接了小玉灵回家做饭之后，可是说了他自己吃了龙虾鲍鱼！”
“而玉灵吃的什么，就是些家常菜而已！”
这句话，就像是个深水炸弹，让原本安静的燕巢会馆，变得再次震耳欲聋！
“是啊！人渣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外人面前，装得人模狗样！彬彬有礼！”
“但是在亲人面前，那就是大爷！那就是主子！”
“特娘的！怎么什么罪，都让小玉灵受啊！”
陈玉灵的脸色，也随之增添了一抹冷漠。
大荧幕上。
陈凡掏了掏兜，拽出仅剩的二十五块六。
抛弃功绩，就拿不到钱。
他抛弃了几年来，打拼的一切。
看向跑来的青月，陈凡挤出了抹干笑。
“青督察，能帮我一件事吗？”
“我想用这点钱，给我女儿做顿饭，你觉得选什么菜好？”
舞台上。
陈玉灵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