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兄弟夜话人初醒
黄千屋内，二虎与西门云就盯着他的脸看，盯得黄千一阵发怵。
“你们盯着我看干嘛，我知道我长得比你俩帅。”
“但是我作为你俩的大哥，我比你们帅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二虎走到窗前抬起铜镜，照了照黄千，又对着自己和西门云，对着西门云开口道：
“这人如此无耻，你认识他吗？”
西门云哑然一笑，没多言语。
实际上，三人个顶个的英俊潇洒，谁又能比的出来个上下呢。
“所以你们到底是出去干嘛了？”二虎收起玩笑话语问道。
“墨说先生说后天辰时便是最好时刻，彼时他将会为我们三人一起举办结拜仪式，上告于天，下通于地，且我三人须写一封家书归家说明事由。”黄千不动声色扯开话题道。
“那他们为什么就拉着你去商量？”二虎果然被拉开了关注点。
“因为我是大哥啊。”黄千眨巴眼睛道，笑的人畜无害。
“小万子二弟，嚣张了嗷。”二虎看着黄千帅气的脸庞，咬牙切齿。
西门云在一旁默默听着二人对话，也没插嘴。
“好了，我要睡觉了，你们快回自己房间去吧。”黄千脱下袍子，将二虎推背过身去，又朝着西门云挥了三下手，便向自己的床走去。
二虎开门走了出去，西门云紧跟其后。就在西门云关门前一刻，黄千和西门云二人眼神交加对视，同时轻轻的点了点头。
黄千被被子包裹着，思绪纷飞。
“或许，这就是老头子把我赶出来的原因吧。”
随即眼皮一沉，闭眼睡去。
芙蓉楼外，寒风凌冽，吹打着窗户，啪啪声不绝。
西门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雪下得非常大。
有一件事情，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但他还在想。
他父亲和他，为什么能出那一方土地？
盯着不断变短的烛火，西门云陷入了沉思。
二虎躺在床上，呼吸声均匀。若不是时不时眨一下的眼睛，或许任何人都会认为他已经睡着了。
“做人啊，就是要学会内敛。二虎你更应如此。”
“嗯，你人那么喜欢出风头，那这样吧，以后你就只叫二虎，在你及冠之后，我再将你的名字还给你。”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要内敛？因为你学的是李太白的剑法，这个理由够不够？”
“我们都是凡人，我们总归是要在尘世中历劫的。为何寻常老百姓总是对皇室怀有敌意？就是因为那群人居于深宫之中，无法对常人的喜怒哀乐有共情。”
二虎回想起村长爷爷对自己的谆谆教诲，心中满是不解，茫然与困惑。
“既然他想要我开开心心，那我便开开心心吧。”二虎心想着，随即闭上了眼睛。
时间悄然飞逝，寒夜暴雪中，一声微弱的钵声与吆喝声隐约传入西门云耳中：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寒冬腊月，注意取暖。”
西门云悄声出门，西门神腿运转，走在地板上也没发出半声声响。
悄然的，少年溜进了黄千屋中。
黑暗中，依稀可见黄千从床上坐起，朝着他勾了勾手，示意西门云过去。
“兄长唤我前来，所为何事？”西门云走到黄千床前，轻声问道。
“别傻站着了，先上床捂着。”黄千挪了挪身子，为西门云腾出一个位置。
“据我所知，你西门家族上千年镇守西北郡秦州，从未离开那刻着你们西门家族荣耀的土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西门幸前辈为何南下？”黄千对着西门云道。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会叫着我和他一起南下。当时为了做这违背祖训的事，父亲带着我在宗祠中跪了三天三夜。”西门云回忆道。
“我也一样，被我家那老头子赶了出来，为什么我也是一概不知。”黄千沉声道：
“没事，不用想那么多，我们来谈谈二虎的事吧。”
“二虎兄长不单单是剑仙传人这么简单吧？”西门云问道。
“否则以你剑皇传人的身份，老乞丐前辈不可能是那个反应。”西门云拉了拉被子，一双眼睛盯着屋顶，声音虽小却肯定。
“满打满算，其实我们三人彼此认识尚未超过三天，我想知道如果二虎有某些使命，需要我们付出甚至是生命的代价去帮他完成，你愿意吗？”黄千没有回答西门云的问题，实则就是表示肯定。
“我西门云认定的人，那我西门云便会用尽全力去守护。”西门云言语坚定。
“守护，确实是西门一族的信念。这也是江湖人对你们西门族人极其尊重的原因。”黄千摇了摇头，赞道。
“二虎是前皇遗孤，唐氏独苗。”黄千说了短短十几个字，却是惊得西门云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我明白了。”西门云点了点头，二人一时间各有各的思绪，也未再言语，不多时，便是齐齐睡去。
……
而此时，安乐溪村，村长家中。
烛火通明，灯火未断。
村长坐在火炉边上，看着一边神色激昂的李醒，继续讲述着一门陈年往事。
“所以说，二虎哥哥背负着那样的使命？”李醒声音中带起了一丝哽咽，似是在为二虎担忧。
“是啊，后日清晨，你便往那江南一带去吧。切记切莫眼高于顶，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莫小瞧于人，须知大智若愚。”
“出门在外，十分实力要留存个三四分。千万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当中，你是我李家最后的独苗了。”
村长说着说着，泪掉了下来。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李醒见此，心中莫名抽痛。
“爷爷，我想在这陪着你，二虎哥哥走了，要是我也走了，那你……”
“醒儿啊，不能因为感情坏了事，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使命就是使命，有些责任，我太白传人必须承担。”村长坚持道。
“当然，若是为了完成使命到了必死无疑的境地，那所谓使命，也不是不可丢弃。”老村长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说出。
“毕竟，为了这所谓狗屁使命，你爹和你娘都已经死去了。”
“那我走后，爷爷您要照顾好你自己，我会有机会就回来看您的。”李醒哽咽道。
“出门在外，换一个名字行走江湖，尽量使用《桃园剑法》，少使用《青莲剑法》，蜀地那边的太白门人，是不会《青莲剑法》的。”
“好。”
少年只说一字，似有千斤重。
这天夜晚，几名少年使命觉醒，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江湖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