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路途闲聊，所谓界外
因着正清的身体不好，一行四人走走停停磨蹭了几天，还是方信川给提了建议，简单的看了些树做了个担架，什么时候正清走累了就让他坐在担架上，让剩下两个小辈光荣劳动。
这天天气很好，只可惜正清的身体不是很好，已经坐在了担架上，手里还抱着两个竹箱，里面装着他们三人的行李。至于方信川，作为半路投靠的人，只有这一身血衣，每天晚上洗了还得用内气推动空气风干。
四个人是方信川在前抬杆，同时引路，孙镇岳在后抬着担架，黄玄策则有时跟着正清聊聊天，有时又跑向远处的山头一天都找不到人，直到入夜扎营或者进入某个村子外围才回来。
天气好的时候黄玄策的心情也总是很好，他最喜欢的就是现在这样，阳光照在身上，温暖惬意，山林间不时往道路上送出一阵阵带着清甜气味的微风，抚在人的脸上，就像母亲的手一般。
正清坐在担架上看着黄玄策眯着眼睛带着笑意的脸，十分好奇黄玄策在想什么，“师叔祖，您在想什么，笑得好开心啊。”
黄玄策睁开眼睛，微笑着伸手摸了摸正清的头，“想到了我的亲人，心里暖暖的。”
“咦，从来没听师叔祖提起过亲人的事，师叔祖的亲人也有在门内嘛。”正清更好奇了。
孙镇岳也十分好奇，他是有印象的，当年这位师叔祖入门的时候他也已经开始练武了，知道这位长辈不仅仅是看起来年轻，实际上比他还大不了几岁，但是这位入门的时候就是独身一人，这么多年来除了正清也没见他和谁特别接触过。
嘶，难道说？
“我的亲人不在门内，也不在这个世界。”黄玄策是穿越来的，亲人当然和他不在一个世界。
方信川则听出了别的意思，“前辈，您是界外来人？”
黄玄策愣了下，“你还知道界外的事？”
方信川自信一笑，“前辈莫要小瞧晚辈，晚辈自知资质比不上脉中那些天骄师兄们，平日里就喜欢看一些门中珍藏的密传典籍，恰好里面有关于界外的记载。”
黄玄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给我这两个后辈讲讲你知道的吧。”
“前辈客气，那晚辈就献丑了，如果晚辈有什么地方讲得不对，还希望前辈能指出，等到晚辈回宗的时候也好通知同门修改。”
斟酌了下语气，方信川开口道；“我们都知道，数万年前，邪魔降临染指人间，也都知道武碑天降，镇杀妖魔的奇迹。”
此时四人已经停下，方信川转身面对三人，“这些都是事实，不过故事并不完整。”
他笑着看着孙镇岳和正清，“两位小兄弟知道邪魔降临之前，神武大陆有多大么？”等正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是现在的两倍不止，我们现在脚下的中州是真正处于大陆的腹心，中州之外还有四块互不相连的大地，被称为四方大陆。”
“门中典籍记载的，当年的邪魔最早就是降临在那四方大陆上，慢慢地向中州蔓延，所以等到天降武碑，镇压邪魔的时候，中州才能得到一线喘息之机。”
孙镇岳和正清一脸震惊的看着方信川，不敢相信历史还有这样的波折。
“流窜到中州的大部分邪魔当场被武碑镇杀了，少部分天生强大的也被死死镇压。但那四块大陆上的一些邪魔在天降武碑时已经十分强大，武碑也无法抹杀镇压他们，甚至有些强大的邪魔能反击去镇压他们的武碑，后来降落在四方大陆上的武碑合而为一，堵在了四方大陆和中州大陆的交界点上，形成了四个界碑，隔绝了四方大陆和中州，可以说是划分出了两个世界。”
“那现在四方大陆上岂不都是邪魔！”
“我也不知道，典籍只记载了这些，但是据我推测，我人族中许多成名的高手修炼到一定境界都会消失一段长短不一的时间，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去了界碑处守护界碑，诛杀流窜过界的妖魔，甚至图谋反攻！”方信川越说越激动，最后神情中还带上了些许狂热。
黄玄策点点头，他记得孙百拳每隔几年都会出门一段时间，每次都是去往不同的方向，问起来就是宗门职责，他需要去一个地方守一段时间，之前黄玄策沉迷修炼，都懒得问具体什么事，现在想来有可能就是守界碑去了。“有没有反攻我不清楚，守护界碑大概是有的。”
方信川有些奇怪，“前辈难道不是界外来的。”
黄玄策撇撇嘴，随手捡了块石头丢了出去，“说是界外，其实本质上还是一片大陆，我说的另一个世界可不是这种。”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两个世界。
方信川沉默了片刻，拱手道：“晚辈不知道前辈亲人都已经离世，请前辈责罚。”
“别乱说，我的亲人一定还活得好好的，不过我的情况有点复杂，倒是不方便和你们细说，但是小方啊，有件事我要和你说道说道。”黄玄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伸手拍了拍方信川的肩膀，“你今年几岁了。”
方信川愣了下，小心翼翼道：“晚辈今年三十有四。”
“哦是吧，我就说你这么不会说话，年纪不会太大。”
坏事了，前辈说我不会说话，还问我年龄，这是已经打算给我做碑了，想不到我方信川今日就要埋身于此，老天爷，你。。。
“虽然说我天赋高，武道强，辈分大，你也不要天天一口一个前辈叫我嘛，平白把我叫老了不少，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孩子。”说着又在方信川身上拍拍，“到了泉城就别叫我前辈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黄哥嘛。”
说完就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正清这时也休息够了，好奇的跟上去，“哇！师叔祖您这么年轻的。”
方信川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思绪在自己没被杀的喜悦和得知黄玄策年龄的震撼之中反复横跳。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的魂吓了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孙镇岳，他指了指前面已经在走的两人，“别发呆了，跟上去吧。”
“哦哦，好的。”
“对了，”孙镇岳顿了一下，“以后也别叫我小孙兄弟了，虽然我长得也很年轻，看起来比你小，但是我今年三十六岁了，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声孙哥。”
说着拍了拍方信川的肩膀拿起担架上的两个竹箱跟了上去，只留下方信川一人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