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韩郁受伤
李闻璟奇怪道:“赵临潇这厮怎么了?”
沈商枝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
直到晚上散学,李闻璟第一时间去打探情报,回来说于他们听。
“笑死小爷了!赵临潇这厮中午马尿喝多了!撒尿时尿在茅厕石板上,然后打滑……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闻璟笑得直拍桌:“这厮竟然掉茅厕里哈哈哈……还崴了脚!”
叶云舒眼里浮现浅浅的笑。
“这也算是报应。”
沈商枝想了想,确实好笑,眉眼弯了弯。
韩郁一过来,便看到这副景色。
浪荡子嘴角一挑:“什么事这么开心?竟然能把冰山都给逗乐了。”
李闻璟把八卦又说了一遍,笑声惊飞窗外枝头停留的两只鸟儿。
韩郁轻嗤:“他也是个马虎蛋,喝二两马尿,便狂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沈商枝轻抚衣摆起身:“现在去比试吗?”
韩郁眉头一挑:“很急?”
沈商枝:“夫子布下的功课有些多。”
浪荡柿子想到什么,又道:“不如这样,我们单比试没什么意思,不如增加个彩头?”
“加什么?”沈商枝收拾着桌案。
韩郁大步流星过去,一手摁在他的札记上,鼻尖忽地钻入一股淡淡的荔枝香,顷刻间令他微微恍神。
回过神,韩郁语气轻佻:“如果你输了,今日我武班的功课,你帮我写。”
沈商枝抬眸:“可以,但如果你输了,我、小王爷,还有云舒的功课,你写。”
“成交。”韩郁点头,往外走时懒散地晃悠到叶云舒旁边。
“这才认识多久,小冰山喊你喊的如此亲切。”
叶云舒笑着睨他一眼:“嫉妒了?”
韩郁顿了顿:“你这胡言乱语的毛病越发严重。”
叶云舒打开扇子扇几下,暗道。
某人总是不爱听实话。
沈商枝生的一副好皮囊,别说韩郁总是喜欢多瞧几眼。
其他学子,中庸或乾元里边,也有不少心悦他的人。
到达寝舍的院子里,武班的学子们听说两人要比试,来了劲儿。
有热闹可看,饭也顾不上吃,一群人在院里围上一圈。
看到两位主人公来了,炸了锅似的议论纷纷。
沈商枝被一群乾元杂七杂八的信香熏得难受,回屋换衣服时吞了一颗抑息丹。
并且在腺体上涂抹上抑息膏,乳白色的膏体会很快被皮肤吸收,可以阻隔乾元的信香。
沈商枝用发带束了一个高马尾,换上窄袖劲装,出门去。
“现在开始吗?”
叶云舒笑到:“寻常的比试无趣,我们换个玩法?”
沈商枝:“说来听听。”
“我手中有几枚铜钱,听开始口令,我将铜钱扔在空中,穿过铜钱射中靶心,记一次。”
“随后两次依次增加一枚铜钱,三次皆穿过铜钱,并且射中靶心,即为胜利。”
李闻璟听得云里雾里,傻乎乎地问:“商枝,我没听懂……”
旁边韩郁立即发出一声嘲笑。
沈商枝耐心解释:“第一次箭穿过一枚铜钱射中靶心,即为一次胜利,共三次,每一次会增加一枚铜钱。”
李闻璟恍然大悟:“那第三次就要穿过三枚铜钱了吗?!”
沈商枝:“对。”
李闻璟替他发愁:“这能做到吗?”
“有些难。”沈商枝接过叶云舒递过来的弓。
叶云舒浅浅一笑:“商枝,我会把铜钱扔在同一个高度,我们配合得当,有很大胜算。”
沈商枝:“多谢。”
韩郁懒散开口:“叶兄,你怎的涨他人志气。”
“他人?”他笑吟吟:“我是文班,自然和商枝统一战线。”
韩郁:“……”
沈商枝侧目:“谁先?”
韩郁抬抬下巴:“你先。”
“好。”沈商枝拉了下弓弦,确定没事,朝叶云舒点点头。
随着一声开始,叶云舒猛地抛起手中第一枚铜钱。
沈商枝快速抽箭,搭弓,在铜钱中心的孔和靶心落在同一位置时,松开手指。
羽箭“嗖”地一下破空射出去,眨眼间刺进靶心!
没有听到铜钱落地的声音,李闻璟几个箭步跑过去。
靶子上的箭已经被人取了下来,取下卡在尾羽上的铜钱,高高举起。
“正中靶心!”
“嗷!!!”李闻璟仿佛退化回猿类,绕着院子跑了一圈。
文班学子高声欢呼。
一直以来,武班总是瞧不起文班。
如今沈商枝一改文班学子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羸弱形象。
韩郁拿着弓在手里转了一圈,轻飘飘道:“厉害。”
轮到浪荡子,毫无悬念。
同样穿过铜钱,正中靶心。
如今轮到武班开始嚎叫庆贺。
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乾元故意挺着衣服都快要包不住的胸肌往文班几个坤泽面前蹭。
坤泽对于信香格外敏感,尤其是乾元激动时,总会流露出信香来。
一旦不注意,坤泽可能会被引诱着进入雨露期。
沈商枝皱眉,举起弓拦住几人。
“幽州的规矩,不可轻薄坤泽,退后。”
乾元嫌他多管闲事:“你一个中庸费什么话!”
摔茅厕崴脚的赵临潇也挤了过来,一蹦一跳站在同窗旁边,眼神挑衅地紧盯沈商枝。
韩郁使劲在空气中嗅了嗅,脸色难看:“怎么有一股尿骚味儿?”
众学子哄然大笑。
赵临潇脸色忽青忽紫,变化着实精彩。
说罢,韩郁侧头睨了他一眼,语气凉薄:“滚。”
叶云舒掂了掂手里的铜钱:“好了,继续比试。”
依然是沈商枝第一个来。
两枚铜钱稍微难上一些,不过叶云舒看起来好似不会武功。
实则内里深厚,同时扔起铜钱,可以让两枚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又是一箭正中靶心。
韩郁紧随其后,再次和沈商枝打了个平手。
接下来是最后三枚铜钱比试。
李闻璟甚至比沈商枝都紧张,语无伦次道:
“喝、喝水吗?我给你打饭去……”
“不饿,不渴。”
沈商枝甩了甩微僵的手。
夜晚山上温度低,风有些凉,吹的他双手冰凉。
垂在脑后黑亮垂直的发丝也被风扬起,白色的发带点缀在发间,少年气十足。
叶云舒正要喊开始,却被韩郁拦下。
“这次我先来。”
叶云舒:“确定?”
韩郁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比花满楼的老鸨都啰嗦了?”
“行,开始!”
叶云舒猛地扔起三枚铜钱。
韩郁快速抽箭,用出最大力气去拉弓,突然间,弓弦齐刷刷断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等到沈商枝回过神,定睛一看。
韩郁的手已经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