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灵魂三连问,不,四连问
“锻夫子,上次问的东西,弄好了吗?钱我可准备好了。”
“弄好了,打烊了来我家,这会儿没时间,我还得给刘老汉打犁头呢。”
“行,我先去喝碗粥,赶了几天的路,都没好好喝口粥。”说完苍术就先去城里闲逛去了。
梁国虽小,但是能在这乱世夹在几国中间周旋,还是有点东西的,就说这江陵城,不光易守难攻,且处于荆江之滨,是周边几国都想争夺的交通要道。而这梁国的皇帝也是鸡贼,谁家也不得罪,跟他们都做起了生意,不管哪家想要干掉他,总有另外两家会帮他,就这样,梁国靠着做生意,居然成了这乱世中一个特殊的赢家。
江陵繁华,苍术想去的地方也多,不过还是得先填饱肚子,一千几百里地啊,苍术虽有术法加身也是花了好几日才跑到江陵,进城门还差点被查,谁叫他背着那么大把剑呢?于是先去和锻夫子打了个照面,把那柄行动不便的剑藏在铺子角落便向着集市走去。
苍术这身打扮,加上熏天的臭气,进馆子肯定是进不去了,于是先去路边摊买了碗粥,蹲在路边就喝了起来,甚至被人当成了乞丐,丢了两枚铜钱在他脚边。苍术一看,急了:“欸!欸!你什么意思?就给这么点儿?”他被人当乞丐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习惯了,但是在江陵,丢这么少的,还真不多见。“怎么也丢五个铜板吧?真抠……”
喝粥,对苍术这种半大小子来说只能是解个馋,垫底都算不上,喝完了粥他赶紧去城里的成衣铺买了身短打,然后去澡堂子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直奔旺德福酒楼。天天吃烤肉,出恭都快出不出来了……
“茄子,韭菜,竹笋,再来四个时令大螃蟹”就这,你哪看得出来是个修道之人?会吃着呢。“好嘞客官,一共是1700文。”
“收银子吗?”
“呃……可以帮您换”
“行,慢慢换不着急,反正还要吃一会儿。”苍术拿出二两银子交给堂倌。
“客官要不要来点酒?”堂倌见这少年出手阔绰,赶紧推销起来。
“不用了,就这些可以了。”苍术就想填饱肚子“有米饭的话来碗米饭。”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苍术满足的走出了旺德福,看看天色,该趁着还没到宵禁,去找锻夫子了。
“你也是胆儿大,带着那么长的剑青天白日的跑到我铺子来,万一遇上官兵,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苍术一来,锻夫子气不打一处来。“晚上宵禁过后我再去院子里把东西挖出来,你今天就在我这儿待一晚,明天再走。”
“我要的兵器那么长,别人只会以为是根棍子,你放心吧。”苍术带着“棍子”走南闯北,早就摸透了人心,更何况进城的时候打发了500铜钱就轻轻松松进来了,他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担心遇上官兵。
“你倒是不怕,我还要靠这铺子养活一家人呢,你多少为我考虑考虑行不行?”提到这个锻夫子就来气,苍术逍遥惯了,做什么事儿总是“我觉得”,从来不考虑“你觉得”。
闲聊中,远处传来暮鼓声,到宵禁的时间了。
待到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锻夫子才敢悄悄地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轻轻的挖起来。不多时,就看到了苍术要的东西——与他平日背在背上的那根包布“棍子”一般无二,借着月光,苍术拆下外面的布,没有想象中的一点寒芒,没有神兵利器的光彩夺目,这柄铁剑朴素到近乎简陋。“你也是怪,铁剑比青铜剑耐用多了,没必要做那么厚,却非要做成青铜剑那种样式,又厚还不开刃,你不如直接做成铁鞭啊?”
“你不懂,我就是用习惯了而已,最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看着手里这把在月光下黯淡无光的铁剑,苍术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私铸兵器,罪名可大可小,能找到个愿意给他打兵器的人就不错了,更何况手艺也不算差,外观还是他最喜欢的低调款。“那柄环首刀能折多少银钱?”
“你还想折成银钱?要不是看你经常照顾生意,我还想另外收点钱呢,我那是替你销赃,不收你钱就不错了。”锻夫子没好气的回道“要不我给你修一修,你自己带走,那刀是军械,只能慢慢地融,我留着也是个麻烦事。”
“行吧,不给你添麻烦。”苍术最怕的就是欠人情。
谈话间,不远处的里坊传来一阵恐怖的惨叫,不多会儿就静了下去。
“这是抓到细作了吗?不会查到你这儿来吧?”
锻夫子拍拍胸脯“你放心,我敢接你的生意,那必是早就打点好了。早点歇息吧,明早趁着天色早点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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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刚解除宵禁,不远处里坊的嘈杂人声,混杂着呜呜咽咽的哭声,把苍术给吵醒了,苍术平时本来就不需要多长时间的睡眠,昨晚是和衣而卧,早上那会儿睡得迷迷糊糊,这一吵,顿时就没了睡意,法印一掐,听起了八卦:
“屎尿都给吓出来了……”
“夫君啊……你死得好惨啊……”
“官爷来了没有……”
“这惨象,绝对是厉鬼……”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这个月的第十一个了,
第十一个了?前面还有?苍术一时来了兴趣,这要是真有蹊跷,赚赏钱的机会不就来了吗?想到这里苍术一溜烟的起身,来到那家人户门口。
“大叔,这是怎么了?”
“这家男人昨晚被厉鬼索了命,哎呀,死得老惨了,屎尿都被吓出来了。”大叔一脸的恐惧,却又忍不住够着头往里面张望。
“听说这是第11个?”
“是啊,东坊南坊到处都有人被厉鬼索命,都是半年前才迁来的,搞得人心惶惶,有人说是本地人针对外来户,可每次官家来查,都说是没有人行凶,死的人就是被吓死的。”大叔越说越起劲。
旁边一个大娘凑过来道:“说是说吓死的,能是被什么东西吓死?我看啊,就是官府无能,随便编个理由。”
这时候一个官差带着两名差役走来,“柳大娘,别在这儿嚼舌根子了,大家都是街坊,你这么乱说,我抓你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别让我为难嘛。”那柳大娘见官差来了,赶紧就住了嘴。“大家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影响我们办案!”当看到苍术这个留着短发的少年时,心生疑惑“后生,很面生啊,你是谁?你哪来的?到哪儿去?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