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外爷想我嫁他？
次日里，相柳以防风邶的身份带着小夭去见了苍玄。
小夭简直难以想象。
相柳套了马车，同她一同坐在车内。
“相柳，我们就这样去见苍玄？”小夭心里真是存满了疑惑，他怎么竟真的……这样大胆。
相柳并不回答她，一路上，只紧紧牵着她。
到了大殿时，小夭只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相柳却面不改色，满脸带着防风邶一副看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拜见陛下。”相柳拉着小夭一起向苍玄行礼。
“小夭，你过来。”苍玄对着小夭说道。
小夭看了相柳一眼，走到了苍玄身边，小夭觉得这段路她好像走了很久，也许是她离他太远，也许是这宫殿实在太大。
“答应陛下之事已成，今日特来请陛下赐婚。”相柳俯身拜去。
“赐婚之事不急，听说你为取玄箭被削去一身骨血，还是应该先养护身体为重。”小夭看见苍玄的手紧紧握着椅背，带着怒意。
“此事无碍，请陛下早日赐婚。”相柳继续说道，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防风邶，你别逼我。”苍玄直接将桌上的书卷扫落在地。
君王盛怒。
“防风邶，赐婚之事你是不是也该问问小夭的意思？”小夭感到苍玄的怒火已经在无法压制，苍玄看着小夭，直直逼视。
“苍玄，我…”小夭看着苍玄的样子，知道他已起了杀心，想开口拒绝。
“她不答应。那又如何？”相柳开口打断了小夭的话，说的干脆利落，全然不在乎。
“小夭不愿意，那这婚事便可不必兑现。”苍玄拉住小夭的手。
“十日后便是个好日子，到时防风家自会派人迎娶。”相柳并不跪下，而是与苍玄直视后便径自离去。
小夭本以为会被苍玄送回了朝云峰，却不想苍玄却是让潇潇送自己去了小月顶。
“外爷，我好像又给你们惹麻烦了。”小夭在老西炎王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无奈的笑着对他说。
“傻孩子，哪个孩子不给自己的长辈惹麻烦。”老西炎王对着小夭温和道。
“听说和涂山璟绝婚是你自己的意思？”老西炎王问道。
小夭有些释然的笑着点了点头。
“是因为他为涂山氏放弃了你。”老西炎王问道。
“不是，我与他之间，对彼此来说，可能都不是最重要的。”小夭说出来反觉得很轻松。
“那相柳呢？”老西炎王直直问出口，小夭想着也不知外爷知道了多少自己和相柳的事。
“外爷…相柳他……”小夭想着自己该如何说。
“相柳就是防风邶。这我知道，你同相柳……我也知道，他来找过我了，他也不再是我和苍玄的敌人。”老西炎王看出了小夭的担忧。
“外爷，他不再是西炎和皓翎的敌人，却是苍玄的敌人。”小夭看着外爷心里有些范苦的说道。
“你不必理会苍玄。相柳同我说，你们已盟誓同心，死生不离。外爷问你，可是真的？”西炎王看着小夭，只觉得自己眼前这个外孙女确实让自己有些操心了。
小夭不知该如何回答，微微点头。
“既如此，他娶你，你不愿意？”老西炎王倒是有些疑惑。
“我……”小夭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相柳此人，他向来是赏识的，从前，相柳跟随洪江，誓为辰荣而死时，他便无数次试图招降，废了他多少心血和时间，相柳却从不动摇，一心只追随辰荣。
不曾想，辰荣之事已如同前尘，相柳却来找了自己。
“你是怕苍玄？还是当真不愿。你但说……无需顾虑。”老西炎王继续追问。
“外爷，您也是君王，身为君王，如果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会怎么样？”小夭并不回答老西炎王，反问道。
“哈哈哈……小夭，你要知道，身为君王，注定是要失去，而非得道。”老西炎王的一生已经历经过太多因为身为君王的无奈。
“同为君王，苍玄他却似乎知道。”小夭继续问道。
“他当然知道，君王之路从来不好走。他一路走来，已经放弃了太多东西，只是他始终太年轻，看不透。”老西炎王答复道。
“外爷，那我又该如何做？”小夭问道。
“小夭，无论你如何做，留在苍玄身边定是最差的选择。他总以为他可以护你，可是他从不明白，他对你的偏护，到最后会化做一把最锋利的刀，这刀，会指向你，更会指向他。”老西炎王说到，苍玄始终太年轻，虽然帝王至尊，心怀天下，也很有手段，果断睿智，该绝情时从不心慈手软，看似毫无破绽与弱点，但小夭，却是他的死穴，身为君王，不该让人看透，更不该在心里放着比天下还重要的东西。
“外爷，其实……我害怕苍玄，总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变得过于陌生。”小夭说道。这话，她仿佛对相柳也说过，她觉得苍玄的太过可怕，他的爱让她恐惧。
“你既害怕苍玄，那相柳呢？相柳予你……用情很深。”老西炎王变了神色看着小夭认真道。
“他……很好。正是因为他太好，所以我……想他离我远些。”小夭看着老西炎王说道。
“小夭，你当真这样想？”老西炎王叹了口气问道。
小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罢了。”老西炎王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失落。
“外爷这么失落，是觉得孙女是个大麻烦？”小夭看着老西炎王说道。
“也不是，我是觉得相柳有些可怜。他为了你，也算心机废尽，你就想不知道他是怎么让苍玄答应的。”老西炎王说道。
“外爷想我嫁他。”小夭觉得一语道破了老西炎王的心思。
“我确实乐见其成。恐怕全大荒，如今只有他敢娶你了。”老西炎王说道，他确实觉得相柳值得小夭托付，其次，他说的是实话，如果小夭不嫁给相柳，怕是没有人在小夭的事情上敢当面去与苍玄在明面上博弈了，小夭怕是要……永远留在苍玄身边。
从他的角度，他不愿意这样的结果，一世君王，他实在太明白，小夭留在苍玄身边，明面上大家不会做什么，但是暗地里呢？事觉不公必出大祸。只怕到时候闹出什么来都是无法收场的。
“外爷是为了苍玄所以巴不得赶紧把我嫁掉？外爷就不怕我再次绝婚？”小夭看着沉默的老西炎王说道。
“是，但也并不全是，外爷是真心希望你们都过得好，苍玄有他的路，这条路注定是只有他一人，相柳也并非涂山璟。”老西炎王是默认却也是辩驳。
“我说过，只要外爷在就可以让你嫁给你想嫁的人。若你真不愿，也无妨，不过为了保全你和苍玄，外爷希望你回玉山去。”老西炎继续说道。